与张爱玲:通透不粘着——关于《笑声泪痕》

2013-01-19 12:25 | 作者:了一 | 散文吧首发

今天早上,在图书馆茫茫的书堆里,我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张散文卷四 1952年以后作品》,就它罢。

1952年,我特地查阅了下,那时候的张爱玲离开了上海,对于她离开上海的原因,众说纷纭,我也无意探究,姑且搁置。

翻阅她的第一篇文字——关于《笑声泪痕》。

从她叙述的行云流水中,我感觉到了一种通透,显然超出我之前的想象。

缘起,似乎是有人冒她的名字写了一篇《笑声泪痕》。

整篇文章中,我没感觉到张爱玲任何无法自抑的情绪,只消三言两语,便直击要害——

“有人冒名出书,仿佛值得自矜,总是你的名字有号召力。”

“提起我也不一定与我有关。除了缠夹歪曲之外,往往反映作者自身的嘴脸与目的多余我。至于读者的观感,我对于无能为力的事不大关心,只有自己势力圈内。。。”

毋庸置疑,对于细节,张爱玲有着敏锐的洞察力,甚至包括,这个作者本人的年纪、作风等等,都作了些阐述。通篇的语气,你感觉不到这是与张爱玲本人有着多么密切的关联,因为她已经没有愤怒了,有的只是一抹云淡风轻和恰到好处的阅评。

我无法冒昧去揣测,但我感觉,在历经那么多波折和风之后,张爱玲的内心恰是一番“平淡而自然”。

自古人们对空和有的争论,从来都不曾停歇。其实空也好,有也罢,也只是相对概念。好比一杯水,当它装满了水,我们将之定义为“有”,我们把水倒了,这个动作之后便是“空”,如此而已。我不知道为何世人总是喜欢玩些概念,就好像有人非要彰显自己达到了某种境界,或许原本它就是个空杯,而这样的空杯,在你我周围,比比皆是。

倘若从来就没有过,那么所谓的放下又从何谈起?所以即便伪装成一副布道者的嘴脸,境界还是无法提升——因为根本就没享受过有的感觉,又何来空的感觉呢?就像一个好吃懒做的穷光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禅和子,便张牙舞爪起来,并不遗余力地向世人宣说他的“无”或“道”一般的滑稽。而倘若一个人坐拥无数财富,却能不沉溺而保持清醒,那才是不易的本事。

张爱玲,便愈发弥足珍贵了起来。

她通透世故,却超然清醒;她曾经挚爱着胡兰成,但终究断然分手。有人说,读张爱玲的文字,恍若隔世——或许这般的“隔世感”恰是来源于这份超然与清醒。

也许,时隔多年,在我想翻阅她的时候,冥冥中会从她1952年之后的散文着手,我感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张爱玲。

好像这篇文章最后,在将这本书的情节分析一遍之后,张爱玲如是写道:“奇文共欣赏,都已奉告,别无细节。”看来,所用的这些笔墨,若不是前面提及的需要她写一篇声明,大概她是不屑去浪费的。

梁文道有一次在“锵锵三人行”里说:有一次他们在美国召开张爱玲作品研讨会,却不知道张爱玲其实就住在离他们十里开外的地方,住得极其简陋,有时穿了三块钱的拖鞋象乞讨的老太太那样去上街。同时,梁文道还补充说,在那样的境遇,如果她愿意回国,无论是在台湾还是香港,她会受到象女皇一样的礼遇。可是她没有,在她去世之前,有一次与律师通话,提起上海,她沉默良久,只有四个字——恍若隔世。

张爱玲,之所以没有回国,我想以她的通透,自然有她的道理;而她在他人眼里的窘迫,我更倾向于理解成是他人的感觉,而对于她而言,或许早已是放下之后的淡然与超脱了。

另,张爱玲的文字,在不少学佛人的眼里,已俨然成为“禁书”了。我想这些人或许最该放下的,便是这种莫须有的知见了。她的文字如此有影响力,经久不衰,自然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了——那种东西,或可直击心灵,让人抓狂罢。

看来,我还需要细细品读她,用心地。

了一

2013.01.16

评论

  • 谋.:顶一下,推荐阅读~
    回复2013-03-31 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