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掩卷哭曹侯

2012-12-16 13:23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几回掩卷哭曹侯

缕缕檀烟,点点茗叶,手捧古卷《红楼》,在寒风清冷中,恰是合了掩卷哀思的心意……

是谁拥绝世之姿容,莲步轻移,乞韵流转?怕是世间也难寻如黛玉般的人儿了。但是纵是如天人绝绝,却是难脱夭亡离世的命运。花开花落花满天,红销香断有谁怜;是谁秉稀世之俊美,剑眉轻挑,临风逍遥?怕是凡尘也难觅如宝玉般的人儿了。但是纵是如璞玉琼瑶,却是难躲狂羁疯癫的下场;大观园前,十二金钗,纵是凤凰遍体文章、名震京师,却是一个个在尘世中如打浮萍,在悲惨的人生迹图中挣扎在生与死、苦与乐的边缘。

品红楼,莫若读曹侯。

或是换一个身世高贵、一生荣华的惊世之才来写《红楼》,我怕只能给他“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评价了。没有经历过的人,又如何能写出那心中的哀婉、那现实的悲惨,又如何写出那女子的内心凄清、那男人的深情温柔。所以,也只有他,只有他曹侯,才能在人生的流离之际描绘出《红楼》中的那一幕幕。

若说红楼散事,你我都不难想到,那写的不是贾府兴衰,而是在哭曹家没落。曹芹,这样一个令世人捉摸不透的惊世奇男子,虽是跌沛流离,虽是衣食不足,但是也难以抹去他心中对于曾经兴盛曹家的那份骄傲。自曾祖父曹玺担任江宁织造开始,其祖父曹寅、父亲曹颙、叔父曹頫先后担任苏州、江宁织造,一门深受康熙重用。于是乎,从小过着富贵奢华生活的曹侯在后来的举家食粥的岁月中,更加看透这个世间。看不透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其中踱步,看透了则是因为经历了从“上”到“下”的巨大反差。贾府啊,这样的一个空壳,不正如当年的曹家吗?形形色色的人在曹家、在贾府绚烂璀璨,又在曹家、在贾府了却余生。世事无常,人又能如何呢?不过是听天命,尽人事,但只是苦了曹侯……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队成逑。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说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不管,凭尔去,忍淹流。韶华易逝,富贵成空,流离失所,或许也只能感叹今生谁舍谁收。

唉,每每读红楼,次次哭曹侯,但愿入吾,听君诉凄愁。

大起大落的人生际遇折磨着曹侯,却又刺激着曹侯写出《红楼》。但愿这世间之事真的是因果相逢,如若如此,纵是没有木石前盟,也能了却曹侯心忧。

只是,这愁,苦的不禁是曹侯,也苦了我这读《红楼》的人。而我这品书人,也只能在缕缕檀烟里,几回掩卷哭曹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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