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零落的时光（3）
灯火阑珊之下，夜色比人离得更近。
蛰伏已久的声音苏醒过来，在心底，挣扎着要出去。
不在是稚语童言，是否还可以直抒无忌？
——《残年》
下班以后，我喜欢骑着自行车，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兜兜转转，看着一切过眼云烟，昔日的繁华如今流落成形单影只的悲凉。不知何时，昏沉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漫无目的地打转着，一时觉得茫然不已，逐渐模糊的眼睛，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滴？
回首经年，多少个流浪的岁月里，我们都曾辛酸落泪过，说不清，道不明，咬着牙，路还需要继续走。不是不想放弃，只是不能放弃，舍弃了，你叫我如何活着。从一个平凡的村子，我徒步来到了异乡璀璨的城市，心中带着的只有那年少轻狂的梦想，或许，现实太过残酷。经历了这么多挫折，我发现丢掉了太多的东西，友情、亲情、爱情、甚至是梦想。如今，我不在是那个只会做梦的少年，背负着未来，舍弃一切年少的幻想，只为生活而奔波，为能更好的活着而活着。
可是，当夜幕来临时，心底那份隐隐的悲凉就会伴随着眼泪复苏过来。往昔的那份缤纷多彩的青春在痛哭着，只是，放飞的梦想，依旧遥远到宛如夜空中最美却最远的星星。
轻狂激情的梦想与冰冷残酷的现实相撞，最后会剩下什么，烟消云散吗？
少年总是在一场深沉而又青涩的梦里浮浮沉沉，细腻白嫩的皮肤被海水拍打成坚硬的古铜色。有一天，梦惊醒了，会追逐的又有几个呢？
（1）
风渐渐地放肆起来，带着丝丝细雨，打在身上有点寒彻心里的疼痛。
在校园里乱逛，清新的空气变得有些混浊，淡淡的迷失的味道。一切都变了，物残人非，学校不再是新田二中，而幽深小径上匆匆行走的人，也找不到熟悉的背影。依旧是高大的樟树下，一片枯黄的树叶以一种优美的舞姿划出一道醉人的弧线，悄然落下，似乎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却什么也听不见，最后还是在路人的脚下传来一声不经意的脆响。我心里一颤，不由升起一种莫名的伤感，灰蒙蒙的天空偶尔浮过孤寂的迷茫，然后停滞在远方，以一种沉默者的姿态看着我，静静的，让我惶恐不已。
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了我的前面，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我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胡春华！？”我伸手拍在了前面那道似曾相识的人的肩膀上，声音里透露着难以抑制的惊喜，以至于微微有些颤抖。
“不好意思，你恐怕认错人了。”清冷的声音瞬间凝结了我的笑脸，看着那有着我记忆里熟悉的身影的陌生人渐行渐远，我伸出的手变得有些冰凉，久久不能垂下。
空中依旧吹拂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带着思念的伤感，在我们那旧时光交织的青春里舞过，然后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断断续续的记忆在岁月的洪流里徜徉，我努力的思索着，拼凑着这段斑驳美丽的思念，最后在回忆的角落里，仔细认真的烙印下了这三个字。
“胡春华！”
熟悉的味道瞬间窜进了我的心里，身体微微颤栗，双眼的泪水顿时如洪涛般涌出。
“朋友！”许久，我才叫出了声。那种寂寞时有他，开心时有他，跌倒时有他，胜利时有他，沮丧时有他，庆祝时有他的朋友。
一幕幕话剧一般深刻的过往在脑海里一遍遍穿梭游荡，像是旧电影一般生动形象的回放着，跟随着那眼泪里倒映着天空中微弱的糜光，我在记忆的长廊里看着我们一起走过的痕迹。感怀伤逝的拾起透着许多青春年代秘密的碎片，充满了酸甜苦辣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我用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仔细感受着那段时光里的微笑与哭泣。
曾经，我们一起在庄严的课堂上幼稚地传递着小纸条；
曾经，我们一起在繁华热闹的街道里高兴地买着东西；
曾经，我们一起斜阳落幕的残红里静静地躺着；
曾经，我们一起宝塔山里行走，然后拍下每一道沿途的风景；
曾经，我们一起在冰冷的月光下，彼此述说着心中那份小小的喜欢；
曾经……
曾经，我不知道是不是代表我们的感情能够永恒的存在，但我却知道，这代表着过去，而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讨厌离别，更讨厌这种一个人思念的滋味！我心里狠狠地说。
（2）
重重地推开宿舍大门，我扳着一张脸，被汗水打湿的细碎头发下是一双充满愤怒与无奈的眼睛。而身后是一大堆东西，棉被，床单，大包小包的衣服，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用品。
虽说，因为被刘老师的逼迫，不得不麻烦地搬东西，换宿舍，心里很是窝火，但这毕竟要成为接下来一年所住宿的房子，所以还是认真仔细地打量起来。
标准的学生专用上下铺床位，大概可以容纳十二人。宿舍里那些好的床位已经有棉被在上面了，显然是我现在所转到的那个班级的同学，每个床位上面的被子都已经被整齐的叠成四方块状，平时要用的洗漱工具全都摆放在一个空出的床位上，地面虽说有些潮湿，但很干净，鞋子整齐地排列成一条线。
空气中不像我原来住的宿舍那样，充斥着一种别样的异味，反而带着一丝阳光温暖的气息。
或许，这里的生活，我会很愉快！我心里暗暗的想到，脸上的愁容和心中的愤怒也慢慢地消失，重新挂上了一副期待的微笑。
“你就是班主任所说的新生吗？”就在我打量宿舍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道轻快的声音。
转身，一眼望去，中等的身材穿着一件绿色的毛线外衣，乌黑茂密的短刘海下面是一张洁白俊俏的脸盘，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一中自信沉稳的色彩，嘴角始终撅着一抹好看的微笑。
“我叫胡春华，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你伸出修长的右手，热情地自我介绍道。
“谢云飞，从199班转来的，也很高兴认识你！”看着这个热情稳重的同学，我心里不由生起一份好感，随即放下右手的行李，同样伸出手去，笑着说道。
外面的阳光跳过窗台，落在我们彼此相握的手上，跳动着柔和、温暖的舞蹈。
然后，你一边帮我铺床铺，一边跟我说些宿舍其他同学的事情，我记得你跟我说着，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像光一般温暖，让人亲近。
谈吐大方，行为稳重，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我的朋友，胡春华！
（3）
时间总是在快乐中悄然流逝，快得让我们的微笑有些措手不及，弹指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而我们也从高一升到了高二，刘班主任也变成了胡灵芝班主任，她是一位严格和蔼、尽责尽心的好老师。
一切都有些改变，包括一些原来的身影，一些熟悉的桌椅的痕迹，一种只能在高一时才有的味道。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胡春华，你还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只是从高一200班升到了高二理科200班而已。
非常高兴在离别一些人的时候还有一些熟悉的人依旧陪伴在我的左右。
胡春华，我知道我是一个问题同学，或许，有时候还会让你头痛吧！
呵呵，我还记得，以前在高一的时候，刘班主任为了想知道我晚上是不是夜不归宿，就找同宿舍的同学监视我，然后，第二天再向他告状。呵呵，那时候，你一定很为难吧，一边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一边是为了自己朋友好，很用心教导我们的班主任，你的抉择是什么？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我知道你当时一定很矛盾的，心里肯定挣扎过。
曾经，你看见我疯狂的通宵玩游戏，颓废到第二天上课时总在趴在桌子上睡觉，不读书，总是游离在游戏那梦幻的世界里。因为这样，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总是挂着疲惫不堪的神情，我想你一定担心过我的。我还记得，你经过多番劝阻，我却还是一意孤行，还骂你多管闲事，并且，还跟你动过手，我想你一定很生气吧，很失望吧！可是，那时的我太过轻狂，太过嚣张，不会想事情，你的努力，一切都化做东流的逝水，毫无作用。
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你用淡漠、失望、伤感的眼神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去的我，淡淡的微笑道：“秃子，你再这样通宵下去，小心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当时，我只是模糊地看见你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光亮，最后在我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下陷入了永寂的黑暗。
这里，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和同学朋友们的关心，是我那种沉迷到游戏里的颓废与轻狂，让你们关心的脚步止住，我想我沦落到如此地步，也是我自作自受。
“呵呵！”我自嘲的轻笑着，眼神里闪烁着淡淡的泪花，那是思念你们的悲伤。
思念呀，的确是一件很美很痛的事。
想起我们走过青春的时光，想起曾经岁月里经历的点点滴滴，想起曾时的你和曾时的我，想起那年的欢笑和哭泣，那是一种对时光追溯里，缘自心灵深处的宁静与慰藉。
（4）
那个夏天是一个悲伤的季节。
我依旧记得你在同学们的搀扶下，痛苦地走进了医院。你坚毅的眼光里隐藏后悔，自责，还有无尽的担心，手骨断裂的痛苦在你苍白俊俏的脸上无限放大，变得有些狰狞不堪，原本总是挂着微笑的脸盘再也没有了那丝神色。
看着你镇定、稳重地在医生的搀扶下走入激光检测室，我心里不由一痛，心里一种莫名的伤感流转在我的身上。
前几天才看见你高兴的跟我说，你一直追求的那个女孩子终于答应了你做你女朋友。看着你稳重的脸盘露出少有的小孩子一般的笑脸，我也由衷的为你高兴。只是，想不到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想你当时心情一定很不好吧，可是，我却一直没有看见你悲伤的表情，你只是微笑着告诉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苍白的笑脸在医院里昏暗的黄光下显得那样憔悴、疲惫，我点了点头，然后沉默的转身离去。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眼角分明看见了你和煦的眼睛里撅着泪水在灯光下闪烁着，你的悲伤，总是喜欢藏在我们关切的眼神背后。
关于你为何而受伤？这里我就不说了，而且我本就不想说，我只想告诉你，我突然很想你了，非常的想。
依旧是那个散发着微弱光华的病房里，此时气氛有点沉重和悲伤，就连平时稳重、坚强的你也露出了忧伤、悔恨的表情。
那医院里充溢着各种药物混杂的异味，我想我非常讨厌这种味道。
“手术要多少钱啊？！”旁边和我一起来的扬明才凝重地问道。
你把头转向窗外，淡淡的望着飘落在窗台上的柔光，没有回答。
一直陪着你的贺时芳忧伤地看了看你，有些微红的眼睛看向我们，然后示意我们出去再说。
病房外，医院的走廊处。
我和扬明才紧紧地看着贺时芳，脸上有些凝重、担心。
“手术费大概两万吧！”贺时芳说道。
“这么多！？很严重吗？”我震惊地说道，只是从不高的地方摔了一下，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毕竟，对于我们这群农村里的孩子来说，两万确实不是小数目。
“钱倒不用担心，毕竟，学校里有医保，农村里也有医保，所以应该不用那么多。只是，因为手是粉碎性骨折，所以住院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但是，学校那边又快要高考了，现在正是学习紧张的阶段，如果这个时候不去上课，成绩会被拉下来。那时候，想追上去就难了。”贺时芳望着我们解释道，眼神里闪烁着泪光。她和胡春华很要好，形同姐弟，所以，对于此事，她心里很难过。
“不如，我们给他来讲讲比较重要的题目吧！？这样，他也不会退步太多。”扬明才思索道。
“行，那等手术完了后，我们轮换来帮他讲题。”贺时芳脸上的哀愁也有了些舒张。
“那个，我好像什么也不懂。我就给他带书，陪他吧！”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不禁伤心地说道。
于是，我们就在胡春华动手术后，轮换来陪他聊天，陪他看书，而他父母也来过，但因为家里有事，就又匆匆地回去了。那段时光，或许是你最感动，也最失落的时间吧，来看望你的同学很多，我现在还可以叫出他们的名字，铭刻在心里的名字。我想你也记得吧，他们有刘立平，陈月发，谢小芳，谢艳玲，欧亚军，骆辉，陈霞，陈春玲，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人，这里我就不一一例举出来了。
我只想在这篇写给你的文章里面，再一次与旧时光的你我会面，让我们铭记在心里，把这段丢失在岁月里的美丽的青春片断，深深的定格在时光的流河里，永恒的存在。
（5）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褥，单纯的颜色流动在我的眼前，微弱的日光灯映在你苍白的脸上，恬静的睡脸下隐藏着深深的疲惫。
前几天刚动完手术，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所以需要有人陪伴，而作为朋友的我自然义不容辞。这些天，看着你逐渐红润起来的面容，我感到十分开心，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你可要快快好起来啊！我可是很怀念我们一起奔跑在操场的场景啊，虽然只不过才过去一个月而已。”看着被裱进窗口的黑暗，我喃喃道，随后眼睛陷入了无尽的夜色中。
“唔！”你在床上翻了个身，原本惺忪的眼睛逐渐睁开，然后，略带歉意地看着我说道：“麻烦你了，我想上个厕所！”
“呵呵，你小子这句话已经说了不止一百遍了，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我笑着骂道，然后动手搀扶着他向阳台外的厕所里走去。
因为手刚做完手术，不方便移动，所以有些事情需要人的帮忙。
“天天这样躺着，烦死了。”你躺在床上说道，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
“放心，医生说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着什么急啊！”我笑着安慰道，平时真的很少能看见你烦躁的样子，在我看来，你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如今能看见你这副表情，我心里直偷笑，不过那时你不知道而已，呵呵。
“全身都生锈了，找个好天气得出去转转。”
“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医生说还得过几天呢。”
“切，你听他们罗嗦！”
“额~~~我觉得还是得听医生的，我可不想被你女朋友骂，说我没照顾好。”我丝毫没有看见你的眼神一黯，还继续调笑着问道，“对了，你女朋友呢？我还不认识呢？什么时候给哥看看？我说你小子也真是的，就跟我说有女朋友了，但死活又不告诉我名字，真拿你没办法！”
说完，我还仰头叹息着，学着一副古人吟诗的滑稽样子。
“分了！”冷冷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死寂的悲伤瞬间把我本来想逗笑你的动作给凝结。
“对不起！”我静静地坐下，低着头，然后小声地说道。
“呵呵，没事，我可没你那么软弱。”你摇着头自作轻松地说道，但我分明看见你眼睛里掩藏的伤心与无奈。
看着你假装的坚强，苍白的脸上是一抹时光里凋谢的微笑。我心里一阵刺痛，然后是无声的沉默。
“你帮我削个梨吗？”你转过头来望着我，询问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左手拿着一个梨子，右手拿起闪烁着流光的小刀，慢慢地削了起来。
“有没有想过，高考以后准备干什么啊？”你仰着头，看着摇曳着黄光的灯泡，沉重地问道。脸上成熟，稳重的神色里，带着一丝坚定的迷茫。
“没有，或许，就只是为了高考吧！”听到你突然这么问，我诧异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细细地思索了一会，然后，悲伤、迷茫地摇了摇头。
高中对于我来说只是以读书为借口的生活，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毫不知耻的拿着学习来欺骗父母，欺骗自己，然后游离于游戏和课堂之间，最后能剩下什么？高考以后呢？我的生活又该是怎么样。我没有去想过，依旧可笑天真地拿着自以为是的借口，欺骗着岁月里路过的人们。
以后，未来，梦想？！呵呵，离我们太过遥远，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想过了，如果，我没有考上的话，我就出去打工挣钱，然后，回到自己的家乡搞种植，搞生产，做老板！”你丝毫没有在意我说的话，仍旧仰着头望着天花上微弱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幸福自信的微笑，我看见一抹光在你漆黑的瞳孔中逐渐放大，最后化作璀璨明亮的星辰，遥遥地挂在夜色上，落在你我的心里。
“呵呵，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还没高考吗？也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如果努力点，或许，我们都能考上也说不定，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学生吗。”我看着你愣了愣说道，心里面却是充满了失落。
我的那个梦，又在何方呢？无尽的黑暗里，我茫然地奔跑着，努力寻觅着，却怎么也看不见一屡光华。
“也对！还早呢。又想多了，呵呵。”你转头看向我，微笑里充满了和煦的光芒，所有的伤感颓废刹那间被你埋葬在内心处。然后，催促着道，“我的梨呢？怎么还没好啊，睡了一天，我都快饿死了。”
“额~~~很快就好了！”我无语地加快着手中的动作。
“你削得也太扁了吧！”
“一时手误！”
“这里销得太大了！”
“你没看见我手抖了下吗？”
“哎！等哥好了以后，还是哥教你怎么削吧！”
“滚！”哥忍无可忍，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哥就揍你，我暗暗地想道。
（6）
岁月的洪流是那么无情、凶残，在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就瞬间把我们的青春给摧毁，时光掩过，一切都将灰飞烟灭，包括我们岁月里快乐或者悲伤的记忆。
风起，云走，飘飞的回忆，如一张印满色彩的纸张，最后在时光的角落里慢慢泛黄，然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好像那个时候的你，那个时候的我，那个时候我们的天真的笑脸！
如今，何在？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毕业那天晚上，那晚，我们都喝醉了，呵呵，带着浓浓的离殇和迷茫沉沉的睡去。
那一夜，我们不再是学生，不在顾忌学校的纪律，不在铭记父母的叮嘱。我们肆意，放纵自己最豪爽的心，痛快的把酒高歌，没有约束，没有忧愁，没有任何包袱。只是喝酒，不停地把自己灌醉，想着醉了以后就可以忘记自己，忘记一切烦恼，丢掉一切忧愁。
一瓶瓶绿色的啤酒，在我们眼中流离着迷人的光辉，一切色彩好像在我们眼中消失，又好像深深沦陷在了我们漆黑的双瞳中。弥漫着一身酒味，我们摇曳着身体，彼此搀扶着向着宿舍里走去，昏暗的霓虹没有倒影，一切都漂浮在我们游荡的思想里，只有那深邃到暗沉的星空依旧装载着我们所有的忧愁、迷茫、悲伤。我想等到，明天最早的晨曦荡起以后，它们才会重新回到我们的身体里，感谢酒，迷乱了我的今夜，让我肆意的轻狂。
静静地躺在那熟悉的宿舍里，我们微微有点清醒了，但夜色依旧是暗淡无光，我知道离别还没有到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梦想吗？”我似哭似笑地喃喃道。
“是什么？”你声音有些哽咽。
“呵呵，我又不想说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故意调笑道。
“不说就不说，就算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无所谓地说着，声音有些低弱。
“呵呵，是啊！梦想如何？现实如何？”我心里一沉，声音有些颤抖。
夜，暗得深沉，没有一丝光亮。
你看不见我的脸，正如我看不见你的脸一样，彼此眼中深埋的泪光，在这个无声的夜里，如洪水般决堤滚下。
当地平线上升起最初的一屡光辉之后，我们将背靠着背，独自走向那没有彼此的天涯。
（7）
前天，我给你发过一条短信，问候你新年快乐，然后是彼此苍白的对白。
“新年快乐！”我怀着一种思念的心理，颤抖着按下了久违的发送键。
“谢谢了哥哥，不过是不是太早了点啊，呵呵……我也祝福你新年快乐！”
“呵呵，提前的祝福才会实现吗？！”我心底有些难言的激动，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你如今怎么样。
“呵呵，是啊。哥我现在还在火车上呢！明天早上到家。”
“哇塞！你爽呢，我就悲剧了，今年大年30还要上班。”
“呵呵！没事，工资高就行了啊，对了，怎么还不睡觉啊，早点休息吧！”
“恩，那安了！你也早点休息。”我看后，心里变得有些悲凉，变了终究是变了，然后静静的发送了出去。
就这样，手机没有了声响，我久久地躺在床上，沉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宿舍里有些压抑，悲伤就这样环绕着我的思念装进了我今夜的梦里。
胡春华，我的朋友！
就让我们彼此都在的旧时光静静地徜徉在我们的眼泪里，伴随着我们年少的梦想，一直在遥远明亮的星空中飞翔，直到，我们把生命祭奠。
听说你一直在追寻着你青春时的那个梦想，努力的工作就是为了未来梦想的花朵能够开出灿烂的鲜花。虽然，知道未来的路很苦，很累，很辛酸，但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因为在你追逐它的同时，我也在期盼着你能够实现它。
夜里，我们一路奔跑着，追逐着彼此约定的梦想，路灯逐次熄灭，天边透出初晨破晓的金光，雾霭散开，阵阵晨风吹得人背脊微微发凉，而，我们却是相视一笑，嘴角那抹璀璨的弧度跟随着太阳的升起，慢慢把天地给映得更加明亮。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