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名谈

2008-06-13 22:45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一个俗人,网上竟自称为“佛陀老人”,听起来让人吓煞。佛教信者同得成佛;则信者各自修炼,递有阶梯,如佛下有菩萨,菩萨又分为十地。佛陀英文为theenlightenedone(觉者),是最高的果位,我与佛并起并坐,冒天下之韪不小矣。王海他肯定不懂佛法之事,否则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肯定要来打假的。但事情是有原委的,幼年时同伙伴打架,结果打不过人家,眼看要吃眼前亏,赶紧逃回屋里,关上门时,说“委曲就是便宜!”这话恰好被祖母听见,她笑着说;“伢(俺)真是个佛陀老人!”不料成了绰号,一辈子被乡人当名字叫的,“委曲就是便宜”在潜移默化中自然成了“木大老人”。人往往拿自己的聪明去嘲笑人家,不晓得捋捋屁股,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人们都笑阿Q,我觉得笑的人自己可笑。外人不知道什么叫“佛陀老人”,公元前563年,净饭王与摩耶夫人生了个儿子,是印度的王子,一位婆罗门的预言家看了后说,他以后会离家去修游的。竟被言中。听祖母讲,老早,乡下也有这种苦行僧的,例如出没在宁波一带行乞的布袋和尚。书上称之为乞僧,俗称“讨饭和尚”,他手持一个木鱼,一边“得得得”地敲,一边念叨:“廿年新妇廿年婆,再过廿年做太婆。”意思说今天她还是媳妇,再过廿年,自己也做婆婆了,待眼前的婆婆要好些。祖母是清朝遗老,有好多的是思想糟粕,我听了觉得很悲哀。在社会家庭、组织、集团、科院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婆婆,必须在煎熬中才能成为婆婆,然后等有了新妇,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当了婆婆,遵循婆婆对待媳妇的经验和老规矩,一代压一代,苦头吃不吃,大家心里有数,我不再多罗嗦了。

“我我师,我尤爱真理”。大乘佛学已趋哲学化。

不必说玉马金堂登高第带来的诸多悲与欢,在网络上,就是对一个陌生人的赞誉也是很在意的,一文不名的浮名也累人。让我想到现实当中一个笑话,有个女人将要分娩,她躺在床上,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痛痛苦不堪中,使她歇斯底里地竭叫。丈夫安慰她说:“你熬熬就过去了!”女人一把抓住他,恨棒打人,两只粉拳在男人的背上擂鼓的一般,骂道:“——便是你的缘故啊!”人的欲望恰如女人生孩子,分娩过后,寻床笫之欢,却又忘了分娩时的阵痛。拿破仑?波拿巴,在1799年从埃及写信给他哥哥,说;“我需要孤独。崇高使我感到厌倦,荣耀使我感到无聊。我才29岁,就已经无所等待了。”凯旋者说的话,颇让人感到惊讶,战功显赫,英名盖世,在而立之年竟已气若此。拿破仑是何等样的人呢?朱憙《出山道中口占》云;“书删埋头无了日,不如抛却去寻。”钱钟书《谈艺录》中议论说:“人于相习而安、所以操守者每厌其无聊而忽生怠心,或疑其无补而忽生悔心。于是学问者萌捐书之念,事功者起倦勤之思。”“采菊东篱下”澹泊的陶潜,他曾经也有过“刑天舞干戚,孟志固常在”的壮心,须还他一个“金刚怒目。”偶为功名,都是可怜虫。

自从佛教传进中国,辉煌一时,甚至皇帝不当当和尚去。中国的佛教是否纯净呢,我认为不见得,狗肉和尚及偷荤吃素者的把柄很多,到后来毁寺庙杀和尚为止。唐朝太原有个人叫王播,字明扬,他的父亲王恕做扬州仓曹参军,随父流寓扬州,父亲死后,王播无所依托,便寄食于扬州的惠昭寺,靠和尚养活王播。每当吃饭的钟打响,便上食堂吃饭,日子一久,和尚生厌,想办法侮弄。寺僧们先吃饭后打钟,让王播扑了一个空。这家伙后来官为淮南节度使,开府扬州,当重游惠昭寺,见其从前墙壁上的题诗被和尚们用碧纱笼罩起来,被看重保护起来。他在旁边又题了一首:

“上堂才了各东西,惭愧阇黎饭后钟。二十年前尘拂面,而今始得碧纱笼。”《唐摭言》。

苏子瞻在《石塔寺》揶揄说“虽知灯是火,不悟钟非饭”。和尚如此!难怪俗尘世态之炎凉。还不如王播打僧人的耳光好受。

佛陀的观点认为,从感官上的经验告诉我们,有钱可以得到许多人们觊觎的东西,如精美的食品,漂亮华丽的衣服,劳斯莱斯的汽车,去世界各地旅行,女人的芳心等等。但真正有害的不是这些经验,也不是这些物质的本身。由于我们重复保留这些经验,人就有了各种欲望和需求,产生迷恋和执著才是引发诸苦的真正原因。这种情况下的苦,是贪婪膨胀带来的苦,是执著带来的苦;因为执著的缘故,就把impernanence(无常)的事物和感觉当作永恒不变东西。执著是心智的幻觉,企图抓住留住无常的事物。究竟什么是无常呢?在《相应部》佛陀释言说:

诸行无常

诸受是苦

诸法无我

色、受、想、行、识、亦皆无常。

一个行者他注视着恒河中不断升起的无数水泡,经过仔细的观察和审视,就会发现这些水泡是空的,虚幻而不实的。用完全同样的方法,看待色、受、想、行、识五蕴——无论他们属于现在、过去和未来,也无论距离远近,他应该观察和仔细的审视,就会发现这些也都是空的,究竟无我。

我读佛经当散文读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里面说的思想,觉得比读马克思列宁的著作还好,不妨摘抄一段: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是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相,即非菩萨。”

大致意思说:虽然像这样灭除了无量的、无数的、无边的种种烦恼,使我们得以度脱生死大流,其实既没有灭除,也没有度脱可言。为什么呢,菩提啊!因为如果菩萨有了自我的相状、他人的相状或长寿的相状,那这菩萨也就不成其为菩萨了。这是何等的襟怀啊!“以身作则”又心平气和,超越了一切政治上的说教。佛如是说:

“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

简略地说:“因为只有当心识真正离一切诸相的时候,才能够称得上成就了诸佛。”可知佛是菩萨的顶头上司。接下来佛对菩萨说:“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稀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是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译文:如来如果说第一的智慧波罗蜜,那它实际上不是什么第一波罗蜜,惟其如此,才称作第一波罗蜜啊。

佛经甚多,故事也甚多,不懂的人敢妄自菲薄,悟懂的人一说便俗,我只是远而敬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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