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的粽子

2008-06-07 07:51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年年临近端午,母亲就让我回去拿粽子。她包粽子的技术绝对是一流,不仅样子标准,“内容瓷实”,就是绕绳子的规矩也是一丝不乱。我也曾动手学,可惜动作笨拙,不得要领,往往粽叶、糯米都弄得乱糟糟的。

人家说,母亲太能干,女儿多半笨手笨脚,这话着实有几分道理。为了不至于变成笨蛋,俺就只好在读读写写方面用功。而母亲做得特别好的,我就乐得享受。比如她有本事边看电视边打毛衣,三天织出一件。我便使出本领一个劲地穿,然后得意地说:“这是我妈织的。”赢来无数艳羡的目光,幸福和自豪似乎是家常便饭。母亲做饭也不拘旧套,时不时弄点新花样。她知道我吃猪蹄炖汤、爱吃带鱼、爱吃螃蟹、爱吃豆腐、爱吃年糕……便总是尽力满足我的嘴瘾。我懒得吃水果,她就经常分一半给我,二十多年都养成了“拿来主义”。

母亲是个高个子,急性子,做事利落,不大耐烦给人讲什么。和她走在一起,我永远喜欢把手勾着她的胳膊。她常常抱怨我把她拖得很累,因为我总不大喜欢走路。她爱听越剧,“害得”我早早地就染上了林妹妹的多愁善感。至今操着半生不熟的调子还能把人蒙得晕头转向。她和爸一样,喜欢花花草草,于是我的作文里便也堆了些梅兰竹菊狗尾巴草。她帮着爸爸给鱼换水、给狗喂食,我的眼光里便有无数时刻徘徊在一天到晚游泳的孔雀、红剑、黑燕身上。我的床头悄悄有狗头与我相伴,偶尔我会和它蹭下鼻子,并经常握着狗手赏看梅花瓣。

母亲闲时总是呆在家里自己打打牌九,或者和我打打扑克、下下跳棋。记得有一次,家属楼停电,我和母亲还一起秉烛下棋,那不定的烛光散发着昏黄的色泽,让棋子颜色有时难以辨认,于是便把棋子凑近烛光烤出颜色再落子。也有时竟也下错了,把对方的棋子又下回去了。及至发现时,大笑一回,也都不以为意。我是唯独在跳棋一技上,得了母亲真传的,我们常常各有胜负。后来她在单位得了个冠军回来,我也打败了单位的高手,荣登榜首。大约跳棋一技也实在没什么可夸的,我们也只是互相通报了一回。只是自那次后,便很少有机会再对奕了。

看着冰箱里这许多粽子,所有的记忆便涌上心头。母亲为了照顾女婿和外孙女的口味,今年还特地装了些白米和红枣的。只怕到了节日,这些也不能够吃完了。我且受用这无边无际的爱的粽香,但愿看到这篇的你也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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