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艺人

2009-08-28 12:34 | 作者:南山 | 散文吧首发

闲暇时间里,经常游走于街头,观看这数不尽醉人的风景。高耸接入蓝天之际的摩根大楼,琳琅满目的华贵服饰,身边溜过的高档轿车,衣着时尚、潇洒自如的俊男靓女,甚至街头不起眼角落里的一花一草。这些都是文明都市的象征性艺术,而给我触动的却不只这些。

这是一个繁华的十字街头,临街是座名流云集的豪华酒店。无数次经过这里,而给我留下铭记印象的却是那平地而起的高亢的唢呐。我是被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生生拽过去的。乍一听到这乡土的呐喊声,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这是在乡村结婚典礼上经常听到的一首曲子,高亢、嘹亮的音乐携带着喜悦和欢庆能跨越绿油油的田野传到相距百里开外的村庄。而这是在高雅的都市里,还是时序时断的独奏,孤独而高亢的音乐,拔地而起,在林立的高楼间四处碰壁。

寻着音乐过去,是两位年近五旬的夫妻,蹲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衣着朴素而陈旧,冷落这唢呐声我还以为是一蹲返璞归真的雕塑,因为他们与地面是一个颜色。男子正鼓着腮使劲儿演奏着一杆儿斑驳的乐器,其实也就不断重复着一个旋律,高音的地方还会卡壳。他们面前摆着一个不大的纸盒,里边零散的找不出几个硬币。妻子茫然地守在身边,眼睛里流露出太多的无奈。这身影,在背后雄伟的建筑映衬下显得极度的渺小和孤独;而这音乐,更像一把把钢锥深深地刺入我的心灵!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的都市艺人。

后来见到了一位真正的都市艺人,是在这平静的都市里曾经名噪一时的“活人雕塑”,我是被他独特的创意吸引住的。都市本身坐拥在群山怀抱里,火辣辣的太阳一烤,整个儿就是一口沸腾的火锅。而他穿着厚厚的西装,戴着墨镜,扣着一顶很深的帽子,周身涂成了古铜色,手臂和脖子也都辩不出一点血肉的痕迹,打扮成活生生的一个雕塑的模样;可敬的是他必须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完美的姿势,以方便路人的观看和拍照留念。

有好奇者打听得知,他的生活来源就在于那拍一次照才几块钱的“出场费”,他租居在便宜的旅馆,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出演”,而每天都得几个小时的上妆、卸妆。相比那些华丽舞台上的演员,他的舞台不过就是简单的街头;他没有铁杆儿的粉丝,观众不过是些流动的过客。听说,他也是来自乡村,经常游走于各个城市的角落;而这活生生的艺术却永久地烙印在了城市的回忆里。

如果说唢呐太能震撼人们的耳朵,雕塑能撩动都市人的视觉,而更多的都市艺人流动于城市街头却很少被人发觉。我的父亲曾经是位建筑工人,走在街头其实就是不起眼的农民工。所以行走于街头,总是多看一眼他们忙碌的身影。

白天,他们穿梭于拔地而起的楼房间,有时被一根细细的线从半空坠下,成为同燕共舞的小黑点儿,经常穿着满是泥巴的衣服扛着钢管,在泥泞的工地上奔波。黑,则挤睡在路边的帐篷里,喂饱饥渴难耐的蚊虫;有时骤雨来袭,扰乱了他们刚刚开始的美,不得不又钻入雨中固定一下风雨飘摇的帐篷。细想,那高高悬空的地方,我是肯定害怕万丈跌落而后粉身碎骨的;而那沉重生硬的钢铁,肯定会把我白净的肩头压的生疼;而那露宿街头的黑夜,我是肯定熬不住的。仰望那些直插云霄的大厦,欣赏这些宏伟、辉煌的艺术品。感叹他们都是用双手盘垒城市的都市艺人!

在繁华绚涌的都市街头,在高楼林立的缝隙间,游走着太多的都市艺人,他们为了生存而四处奔波;他们填充着变化多端的都市生活的插曲,却无力充当这个时代的主角;他们的根植于广袤的田野,却命系都市天涯;因为这里有幸福生活遗落的种子。

的都市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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