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2009-08-06 20:56 | 作者:简秋 | 散文吧首发

那是一个秋天的午后,她接到他的电话。起初电话那头很安静,她喂喂了几声都没人说话,就在她不耐烦准备挂断时,一个低沉的男声打破了沉默“雯雯,你好吗?”

是他?她的心莫名的紧了紧,大脑有片刻空白,对!是他,只有他才会这样叫她,突然她觉得她的喉咙很干,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

“是你,是你吗”她结结巴巴的问。

“是我,现在有空吗?我出差来这,嗯,想见见你”。

“现在吗?嗯,好的,在哪?”

约定好地点,她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眼泪有点不争气的落下来。

待她收拾好,走出小区大门时,才发觉天空已飘起小,秋风也一阵阵的刮着,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她甩甩头,裹紧衣服,钻进一辆的士。

地点定在城市南边的一个咖啡馆里,她坐在的士车里,默默的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流,和流光溢彩的街景。

“该说些什么呢?问他过得好不好?问他为什么断了与自己的联系?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她的心乱极了。在那段被思念缠绕的日日夜,她无数次在心底问自己,无数次幻想与他见面的情景。可真的这一天到来时,自己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幻想了。

等她踏进咖啡馆的大厅时,一眼就看到他在向自己招手。坐到他对面时,俩人都有些许不自然,互相静静的打量对方,只有烟灰缸里的未燃尽的烟蒂红红的一闪一闪。

“这几年过得好吗?”他清了清喉咙,望着她说。她能捕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里夹杂着欣喜、无奈,还有若有若无的深情。

“嗯,还行。”

“刚好有事到这出差,知道你在这,嗯,我们有4年没见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都老了”她自嘲的努努嘴。

他笑笑说:“怎么会,你还是小丫头,说什么老不老,要说老,我才真的老了”

“不会,”她看了看他“只能说你是越来越成熟了”面前的他,眉宇间已脱尽青涩,有股意气风发的精神气。

“人要经过多少挫折和失败才能成熟成长啊!”他叹口气,苦笑的摇摇头。

是呀!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想到,刚毕业那会,她总会在楠子那听到他创业伊始的艰辛,楠子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要好的朋友之一,与他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对于远方的她,关于那些艰辛,他只在电话中跟她提过只言片语。可那时自己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总想着被,总想着得到更多的关心和呵护,为他的疏忽而生气,为他的不够浪漫而流泪。也许他在她这得不到想要的温暖,也许那时的他们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爱,也许年少的他们不懂得如何去爱,爱到最后,连最初的回忆都浸染苦涩,不如不爱了。所以,他们断了联系,就像刘若英的那首《后来》中唱到“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她也在沉沉浮浮中,终于在一年前挥剑斩断了所有对他的牵绊,接受了另一段感情、选择了另一个人的肩膀,跟随夫君来到这座南方小城,过着平淡真实的生活

“不说这些了,他对你好吗?”他打断她的胡思乱想,眼睛幽幽的望着她。

“嗯,很好,你,你听说了?”

“听楠子说了”他低下头,而后抬高声调“我看得出,你过得很好,他对你不错!”

“嗯,还行”她有点尴尬的用手理理鬓发,她并不想在他面前过多的谈论自己的另一半。

“早段时间楠子告诉我时,觉得很突然”他望着她抬起的左手上那枚小巧的金伯利钻戒兀自的说:“问楠子要了你的号,本来早就想打电话给你,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想着要见你一面,刚好有个机会,我就申请来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转而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以前的你眼睛里总是含着太多的忧愁,我一直充憬着自己是那位能够替你抹去眼里忧伤的人,现在好啦,有个人已经比我先做到了,能看到你幸福,我很高兴。”

她慌乱的低下头,呷了口荼,铁观音熟悉的味道在舌间荡漾开去,有点苦,有点甜。

临走时,他伸出手来,她迎上去,他把她的手狠狠的握在手心,然后瞬然松开。

雨越下越大,她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望着后视镜中他的面容一点点远去,一点点模糊,心里仿佛有个声音不停重复的唱着: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枳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夜晚十七岁仲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时候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歌声荡来荡去,像极了她的心情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