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改期的婚礼

2009-05-15 08:34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副标题#e#1999年10月1号这天,广州越秀大酒店鸳鸯楼门前,宾客如流,热闹非凡,忽见一位漂亮的礼仪小姐拿着一张写着:“宋柳婚礼因故改期”的红字条贴在原先早已竖在酒店门口的红牌上,而红牌上原先所写的是:“宋柳联姻,新婚庆典在二楼大厅举行。”两相对照,却把个参加婚礼的来宾们直看的是大眼瞪小眼,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怎么叫无巧不成书呢,就在澳门人宋思柳与江西姑娘柳笛紧锣密鼓的进入婚礼倒记时的前,一支小小的插曲却把个好端端的婚礼给搅黄了。事情还得从柳笛替丈夫找剃须刀说起,就在柳笛打开包喜盈盈的唱着:“清粼粼的水来,蓝格莹莹的天,小芹我洗衣裳,”还没等这下句“来到河边”唱出口呢,突然咕噜噜的从中滚出个花团锦簇的东西来,啥呀?

拿在柳笛手上的是个客家人常见的绣花香袋,而且柳笛就有那么一个。这不,她正把自己的那一个拿了出来,想看看两只绣袋究竟有什么不同呢,哪知这一看却看的柳笛是目瞪口呆,不知是祸还是福,为啥,因为两个绣袋不仅可以拼合成一幅“喜结连理,比翼双飞”图,而且绣袋里的龙凤呈祥鸳鸯锁竟能天衣无缝的合二为一,并且银锁背面的“建”、“鸣”二字清晰可见。

“嘿!叫你拿剃须刀的人却在这儿欣赏起鸳鸯锁来了,怎么样,稀世宝物吧?”柳笛并不答话,只是把那银光闪闪的两片锁开合给丈夫看。

“怎么,你有这锁的另一片?”宋恩柳惊讶地接过锁,睁大着双眼仔细地辨认着:没错,就是它!我这一片“鸣”字锁不正合柳笛那片“建”字锁吗?难道……宋思柳的脸色“唰”的一下由白变灰,再由灰转为铁青色的了。“思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思柳呆呆的不说一句话,只是痴痴地看着柳笛。

“思柳,你说话呀,我害怕你这种模样。”

“害怕,是吗?”说着,宋思柳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完之后,只见他耸耸肩膀,两手一摊,故作幽默的说:“亲的小姐,看来你明天的新娘子恐怕要当不成了。”

“你胡说些什么呀,这大喜的日子!”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呀,这鸳鸯锁不就是咱爷爷奶奶的定情信物吗?”

正喜滋滋准备当新娘子的柳笛哪经得住这般突如其来的打击,立马就象雷击了似的“扑通”一声昏厥了过去

“柳笛,柳笛……”

过了好一会儿,柳笛这才慢慢的缓过气来,睁着一双幽幽的大眼睛望着满眼含泪的宋思柳。

“阿弥陀佛!你可终于醒过来了。要不然,叫我怎么去向爷爷奶奶交待呀?”

“放心呢,思柳哥,我没事的,不是还有鸳鸯锁保佑吗?”

可不是?那鸳鸯锁就是客家人的吉祥锁呀!宋思柳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爷爷给他讲过的鸳鸯锁的故事……

“衣冠南下”的客家人素来崇尚读书,而在民国初年赣南于都一个山青水秀的小山村里,就有那么一位落魄的柳秀才在这里开馆授业,教得十来个弟子,日子倒也过得清清闲闲。这老夫子是满腹经纶,每每吟诵诗文时总是一边捻着胡须,一边摇头晃脑地口中念念有词:“两个黄鹏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谁知老夫子津津有昧的吟诵却被一个叫宋子建的弟子给打断了。

“先生,师妹的名宇就是取自这首诗吗?”

老先生深感这宋子建聪明好学,才思敏捷,可还没等他回答呢,另一个名叫冷如冰的富家弟子却刻薄地接上了茬:“哦,是吗?难怪你取名子建,那想必是曹子建助你才高一斗了?”

“哈哈哈哈……”满堂的哄笑声使宋子建闹了个大红脸,也使先生的千金柳翠鸣羞得是抬不起头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同出师门的弟子们都渐渐地羽毛丰满,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侯了,而小师妹柳翠鸣就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直惹得那四乡媒婆简直要踏破门槛,可柳小姐就是不开金口。其实那柳翠鸣心里呀,早已有了意中情人,他就是同窗师兄宋子建——一个既秀气、有才气又冒傻气的穷书生。

当为父知道了女儿的心事之后,并不十分赞同。倒不是嫌贫爱富,而是老先生自有苦衷。因为冷家早就前来提过亲了,要依着老先生的意思呢,女儿嫁给冷家,倒也美满天成。可要是嫁给宋家呢,那可就得罪冷家了,说起来,这老先生的担忧也并非多余。因为冷家富裕而且有权势,那可是得罪不起的呀!

不过柳老先生对女儿的选择虽不赞同,却也不得不遂了她的心愿,谁叫他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呢!再加上于都客家人有个旧例,叫“男不大七女不大一”,恰好冷如冰比自己小一岁,因此老先生就以此为借口,婉言谢绝了冷家的聘礼,并立马找来了媒婆,让宋家前来提亲,然后按照于部客家人的婚俗,体体面面的将女儿嫁了过去。

可就是这样一桩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的好姻缘却偏偏让一个人感到深深的遗憾,谁?那就是柳翠鸣的同窗师弟冷如冰,这个呆子既不在乎老先生已婉拒了冷家的求婚,也不忌讳男不大七女不大一的旧风俗。说到底,他就是痴痴的喜欢上了这个比他大一岁的温柔贤淑的小师姐。越是嫁了人,他还越发的痴心不改,并要一追到底,这可就惹出了大麻烦。

也是合当宋柳姻缘太浅,就在柳翠鸣怀上了宋子建的骨肉之时,那冷如冰在国民党军队里当团副的大哥恰巧奉命回乡征兵,兄弟俩见了面自然就说到这桩憾事。只见那当团副的大哥上下咀唇一碰,吐出一句话来:“这有何难?你就瞧你大哥的吧。”

要不,怎么叫财大气粗腰杆壮呢?宋子建就因为穷,就因为娶了一个他冷如冰也同样喜欢的女人,那冷家老大就公然派了他这个独生子的壮丁,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冷家这一损招,不分明是要活活拆散一对情投意合的好伴侣吗?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呀,那宋子建势单力薄,哪里是他冷家的对手?其时正是48年兵慌马乱的年月,宋子建刚穿上军装不久,这个团便接到上峰命令,要他们先期开赴台湾。

情切切,意绵绵。临分手的那天,夫妻两个拿出了他们当年的定情信物——一把客家人独有的“合二为一”的鸳鸯锁,然后肝肠寸断地将锁一分为二,装进了两个绣花香袋各自珍藏。

“‘今霄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宋子建吟出了柳永的《霖铃》,古今愁绪一下子攥紧了柳翠鸣的心,她含泪忍悲的接口吟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宋郎啊,我的宋郎……。”柳翠鸣痛不欲身的扑倒在丈夫的怀里,夫妻两个是抱头痛哭。古代催人泪下的名句使这一对离人更加的难舍难分……

宋子建还是走了,他带着鸳鸯锁,带着柳翠鸣相赠的柳树枝,带着恩爱夫妻的柔情蜜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一走,便是半个多世纪。

因着宋思柳与柳笛的婚礼推迟,一个国际长途直接打到了早已由台湾移居澳门的宋子建那里。

“什么?婚礼推迟,柳笛有可能是你的堂妹?我的天哪,这都造的是什么孽,让你们这两个小冤家碰在了一起,真是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哦!”

“爷爷……”

“什么也别说了,你马上一个人先回澳门,但千万不能伤害那可怜的妹子。”

心事重重的宋思柳只好对柳笛耍了个小小的花招,一个人飞回了了澳门。

这是一座花园式的别墅,一看就知道,别墅的主人爱柳成癖,因为整个别墅绿柳成荫,意盎然。今天,瘦削硬朗的宋子建还是习惯性地站在一棵栽种了40年的老柳树下,迎接他的爱孙宋思柳归来。

而宋思柳则特意给他的爷爷带回来一样东西:一样他心心念念了半个多世纪的东西。

当那把50多年前一分为二的鸳鸯锁如今已合二为一的重新出现在宋子建面前时,他激动得是老泪纵横,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用那擅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模着鸳鸯锁,抚摸着绣花香袋,仿佛又看见了他的翠翠正娇慎含羞的向他缓缓走来…… #p#副标题#e#

“爷爷,您别难过,奶奶她身体可好着呢,眼不花,耳不聋,走起路来还嘭嘭响呢。”

“这就好,这就好,哎,柳儿啊,你知道这柳笛的父亲是老大还是老二吗?”

“应该是老大。据我所知,柳笛并没有大伯或者大姑。”

“哦?是这样。”宋子建眉心一跳、心中暗想:这么说,那柳笛就该是我的亲孙女了,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俩不就是堂兄妹了吗?天哪,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想到这儿,宋子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柳儿,看来这月老捉弄了我和你奶奶还嫌不够,现在又轮到你们两个了。”

“爷爷,你是说我和柳笛肯定有血缘关系?不,这不可能!难道柳笛就没有可能是冷如冰的亲孙女儿?”

这宋子建不听犹可,一听是剑眉倒竖,两眼圆睁,拳头“咚”地一声重重的打在桌上:“那就更不行,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宋思柳没能说服强硬的爷爷,更无法知道柳笛的复杂身世,只好失魂落魄地走了。可爱孙的痛苦又怎不时时牵动着爷爷那颗擅抖的心呢?想想自己当年失去爱妻的时候,不也是这般霜打了似的吗?咳,一晃就50多年了……

在国民党军队里混了几年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宋子建脱下了军装,进人了台湾的企业界,后来又继承了他岳父在澳门的一份产业,所以40年前宋子建就从台湾移居到了澳门。

别看这宋子建戎马倥偬,辗转迁徒,但他始终就忘不了柳翠鸣,而寄托这一爱恋的独特做法——那就是有心插柳,所以昔日柳翠鸣相赠的柳树枝不但插到了台湾,而且插到了澳门。“一寸相思一寸灰”,那刻骨铭心的爱又怎不令他系魂牵呢?他把爱孙取名为思柳,他将孙子安排到广州去读书,他把珍爱的定情之物鸳鸯锁也交给了爱孙,其良苦用心不是可想而知吗?尤其是在澳门再婚的杨氏夫人于十几年前先他而去之后,他的这种思乡、思亲,渴望回归的念头便越发地强烈起来。年轻时还可常常登上西望洋山向祖国眺望,可如今年纪大了就只能从澳门日报、广播电视中去寻找家乡的消息了。

本当思柳的婚礼他是决计要去叁加的,这样也正好回祖国去看看。可谁知临行前却偶感风寒,只得让孩子们自己去操办了,反正他们婚后回澳门时还得举行中西婚礼、宴请亲朋好友。可谁想到一把鸳鸯锁却又引出了一段恩恩怨怨的动人故事……

还是古话说得好:心病终需心药治,解铃还得系铃人。这系铃人又是谁呢?要了解柳笛的身世,要解开爷爷仇恨的疙瘩,看来是非找奶奶不可了,于是宋思柳与柳笛立即向单位请了假直奔于都老家而去。

却说这柳翠鸣听完了孙女儿柳笛的叙说之后,激动的差点儿没晕过去,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子建不但还活着,而且,子建的孙子就将成为她的孙女婿了,天下竟有如此的三代奇缘,这老奶奶能不激动么?可当她得知孙女儿的婚姻遇到了麻烦之时却又着急得不行。这老俩口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是该到了把一切都说清楚的时候了,要不然,又得错过一段好姻缘。

“其实啊,你们俩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爷爷,你姓宋,可她却姓冷,只是因为这孩子打小就不好带,所以我就按照客家人的习俗,把她寄拜给了柳树,这才随了我姓柳的,这鸳鸯锁呢也就成了她的吉祥锁了”。

“可爷爷却告诉我,在于都老家我也许还有一个大伯或者一个大姑呢,奶奶,是这样的吗?”

“本来是这样的。”说到伤心处,老奶奶撩起了衣角擦眼泪:“唉,都怪那孩子福份浅。记得当时,你爷爷一走,我的眼睛都哭肿了,茶不思饭不想的,还一连发了七、八天的高烧。病好后,我的身子还一直发虚,可家里又偏偏断了粮,于是,我不得不支撑着病体到山上去挖野菜,可没想到,刚跨出门没几步就觉得两眼一黑,便一头栽倒在路旁的大石头上,幸亏我命不该绝,碰上了你冷爷爷,是他救了我,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只可惜的是没保住你宋爷爷留下的骨肉……”

奶奶权威性的宣判使两个年轻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另一片乌云却又笼罩在他们的心头:爷爷那不共戴天之仇怎么样才能得到化解呢?于是奶奶柳翠鸣又紧接着向他们讲述了宋、冷两家的宿怨。

原来这冷家老大昧着良心派宋子建的壮丁,完全是背着冷如冰干的。冷家大哥原本知道弟弟与宋子建的师兄弟关系,又知道他对柳翠鸣的一片痴情,这冷老大一心想成全弟弟的婚事,可又担心他下不了手,于是便故意支使他到县城去办事,结果等他办完事从县城回来之后却发现,那宋子建所在的部队早巳开拨,就为这,冷如冰心里的愧疚简直是没法儿说,任他再怎么解释陪罪,那柳翠鸣哪里肯信?要不是后来无意之中听到他们冷家亲友之间的议论,那冷如冰的冤枉便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呀,自然,冷柳师姐弟之间也就不可能有解放后那长达半个世纪的另一段好姻缘了。

然而说起来,柳翠鸣嫁给冷如冰就好象是上天安排好了似的。这不,柳翠鸣早不跌跤,晚不跌跤,偏偏是在解除了对冷如冰的误会之后才摔倒流产的,而冷如冰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是在柳翠鸣摔倒在地,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而出现的。有道是,救命之恩,焉能不报?更何况这柳老先生当初得罪了了冷家,早就想寻找一个弥补的机会了,这下子,不正好可以顺水推舟作个人情吗?而作为柳翠鸣来说,宋子建走了,音讯渺然、生死不明,如今孩子又没了,还有什么好指望的呢?再加上冷如冰早就对她一往情深,而且多年等待,并扬言非柳翠鸣不娶,如此情况之下,柳翠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人世间的阴差阳错似乎就这么注定了,于是冷如冰和柳翠鸣的婚姻便伴随着新中国的诞生而诞生了。婚后的小日子自然过得是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其实柳翠鸣敬重冷如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娶柳翠鸣连同她的拖油瓶婆婆也一同带进了冷家,并视宋毋如生母,不但送医送药的好生侍候,而且问寒问暖的备至关怀。尽管老太太还戴着四类分子和台湾特嫌家属的黑帽子,他冷如冰却也不曾亏待那宋家老娘,直到老太太病逝,这当然使柳翠鸣深受感动,可所有这一切他宋子建又怎么能够知道呢?

真相终于大白了。当宋子建从孙儿孙女们口中详细知道了这一切的时候,他是既羞愧又感动。那蓄积了50多年的夺妻之恨忽然一下子云消雾散,那50多年的思念也顿时涌上了心头。于是他双手颤抖地拔通了师弟冷如冰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柳翠鸣。

“喂,您好,这是冷家吗?我是宋子建!”

“我、我是翠翠,建哥……”一声亲切的呼喊,穿过时间隧道,把大海两岸的亲人,同胞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笨翠、你知道吗?‘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50多年来,我一直是梦系魂牵啊!”

“知道,我全知道!”柳翠鸣手握话筒,简直是泣不成声。

“翠翠,你别哭,苍天有眼,柳笛和思柳的天作之缘不是又让我们成为了一家人吗?”

“建哥,我……”

就象是舞台上的静场,两人都默默地不说一句话。还是宋子建先打破了沉默。

“翠翠,快,快叫我的师弟听电话,我要当面向他表示我的感激之情啊!”

其实,冷如冰就在电话机旁。“喂,建哥,您好……”刚问候了一句,宋子建便激动得打断了他的话:“师弟,我的好师弟,师兄我错怪了你,我知道,这50年你过得真不容易啊!”“是啊,是不容易。可师兄我知道你根我,但凡血性男儿,哪有不恨之理?在此,我代表冷家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不,不,师弟,你可千万别误会。师兄此番并非兴师问罪,而是万分感激你几十年替我尽,我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呀,谢谢你,我的如冰好师弟!”

随着大海彼岸宋子建那一声真诚的呼喊,直把电话机旁的柳翠鸣和冷如冰激动得热泪盈眶。三位白发苍苍的古稀老人真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双方的通话时间竟长达2个多小时。 #p#副标题#e#

几天后,宋子建正式电告柳翠鸣夫妇,宋思柳与柳笛的婚期将定在12月20日澳门回归之日举行,婚礼地点仍设在广州越秀大酒店的鸳鸯楼,同时他还做出了两项决定:一,将一份50万美元的家产赠送给柳笛作嫁妆,并希望她在家乡投资办厂。二,柳翠鸣与冷如冰的金婚纪念宴会将同时举行。那么这新老两对夫妇的婚礼主持人又会是谁呢?有人猜测这双重婚礼的主持人嘛,除了我们赣南于部籍的澳门同胞宋子建先生之外,还有谁能比他更合适的呢?这真是:

客家两片鸳鸯锁,游子一段未了情。

喜看澳门回归日,柳暗花明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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