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老母亲的手过河

2012-12-08 09:07 | 作者:黎明曙光 | 散文吧首发

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动作,那便是母亲的大手拉z着儿女的小手,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风景,那便是长大了的儿女牵着老母亲的粗手。

那年回家,老母亲喜不自禁,一定要带我们上山挖野菜,怎么劝也不行,我只好听从。

母亲年龄大了,双腿显得很不灵便,走路怎么也快不起来,何况爬山?她提着菜篮,挨着我边走边谈些家务事。絮絮叨叨的。

出村,来到了村西的一条小河边。母亲突然停下来,把菜篮挎在臂弯里,腾出右手,向我伸来,一刹那间,我的心震颤起来,这是多么熟悉的动作呀!

上小学时,我每天都要趟过这条小河,才能到学校。母亲担心我的安危,总是送我过河去才折身回去。来到河边,她向我伸出右手,把我的小手握在她掌心,牵着我走过河,然后低下身子,一遍遍地叮嘱:别私自过河。

记得一个天,放学后,正赶上大雨停止,河水爆满,我好奇地欣喜落狂,没有听到刚刚赶到河对岸母亲的劝阻呼喊,我和同学们下河了,母亲发疯似的向对岸冲来。没走几步,我和一个同学被河水冲倒,身子正歪倒在母亲的手上,母亲把我们的小手紧紧攥住晃晃悠悠的走过河,再次叮嘱:水大,更不能私自过河。我望着打着旋涡的河水,有点后怕,再望望母亲,我幸福极了,紧紧地抱住她的腿,是她又一次把我从危险的境地拖了出来,托着我迈进了大学的门槛,尔后,为我成立了幸福的家庭

二十多年过去了,昔日的小手已长成一双男子汉的大手,昔日年轻母亲的细嫩软手,已成为一双老树皮的粗手,但她拉着我小手的动作依然如此娴熟。她一生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这些都被她像掠头发一样一一掠在身后,但对儿女关的情怀却永远也掠不去。啊!天下的母爱就是一生相伴的盈盈笑语,母爱就是大手拉小手的缕缕思念,母爱就象这条小河,婉转悠扬,轻吟浅唱。

我没有把手递过去,而是伸出一只手从母亲臂弯里取下篮子,提在手上,另一手则伸出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对她说:“小时候,每逢过河都是牵我,今天过河,让我牵你吧!”母亲的眼里闪过惊喜,笑容荡漾开。

我牵着母亲的老手,心潮澎拜的说:“妈!你腿脚不灵便,别私自过河。”

母亲便背过头揩泪。

牵着母亲的手过河,心里有几许感激,几许心疼,几许爱意,还有几许感叹:当你紧紧握住你的儿女的小手时,也别忘了,父母的老手更盼望着我们去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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