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曾伴彩云归
那样奢侈的良辰美景,正因为举世无双,所以才觉得满心欢喜,只恨流年似箭,岁月清浅。
题记
南宫宇最近总是做同样一个梦,梦里阴雨连连,雾霭弥漫,周围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身后有大片大片的樱花,樱花正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慢慢飘零,整个街面像是樱花铺成的地毯,可是他分明感觉到心像是被樱花砸到一样,生生的疼。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女子从雾霭中落花里缓缓走来,像是在对他笑,笑得极浅,又像是无尽的无奈,眼眸里是散不去的雾霭,那样的眼神,让南宫宇揪心的疼。只是任凭怎样,南宫宇也无法走近她,他们之间总像是隔着厚厚的雾霭,怎样也穿不过去。女子的面容有些模糊,南宫宇总是看不清,像鄢雨朦那般恬淡安静。
女子浅笑的对南宫宇说:“宇,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然后女子就又在雾霭里慢慢离去。
“不要走!不要......”
可是,他到底是留不住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南宫宇从梦里惊醒,满头的汗,从枕头下拿出手机。
凌晨2点。
南宫宇至今都记得他第一次看见鄢雨朦。
那是他第一次去苏州,本来说好他最好的朋友秦蒙去接他的,等他到站,天空正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正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一把格子伞就举在了他头上,回头看时,就看见鄢雨朦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正望着他,笑意明显,甚至是他看见的鄢雨朦为数不多的的开怀笑容。
南宫宇正准备说话,倒是鄢雨朦抢了先。
“你是南宫宇吧?”鄢雨朦眼睛里笑容明显。
然后南宫宇就看见了那两个小梨涡,调皮可爱,极富感染力,倒像是鄢雨朦笑的多灿烂一样。
鄢雨朦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甚至于只算的上好看,中等姿色,除了眼睛和梨涡,其他都不是很漂亮,只是组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和舒服,穿一袭白色的裙子,端庄,恬淡,安静。水灵灵的眸子里映着南宫宇的倒影,像是南宫宇是睡在她眼睛里似的。
南宫宇朝她笑笑,点点头。
“我一看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也说不出为什么。秦蒙还再三叮嘱我呢,害怕我接错了,又怕让你久等。没想到这么顺利”说这话的时候鄢雨朦才显得有些孩子气,有一点点的调皮可爱,却又大方得体。
倒是南宫宇有些不自然了,只拿眼睛愣愣的看着她。
鄢雨朦又一笑,说:“我倒是忘了介绍了,我叫鄢雨朦,琼瑶的《烟雨蒙蒙》,我太爱看了。秦蒙是我师兄,今天他有一个重要的画展,我就主动来接你了,没想到,这么顺利。”
记忆里,也只有这次鄢雨朦讲的话最多,平时都是很沉默,总是淡淡的看着天空,脸上永远挂着浅浅的笑,还有那个调皮的小梨涡。
等走了很远之后,南宫宇才发现是鄢雨朦打着伞的,纤细的手,吃力的把伞举得老高,只为不至于让南宫宇碰着伞,眼里还是那样明显而温暖的笑意。
南宫宇傻头傻脑的接过伞,鄢雨朦才轻松点,只说,你可真高!
三月苏州,漫天漫地都是梅花的气息,他们慢慢的走在湿漉漉的街上,鄢雨朦静静的讲着苏州的种种。而南宫宇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剩下大脑嗡嗡作响。
鄢雨朦将南宫宇带到秦蒙的公寓,静静的帮助他收拾着行李。
南宫宇是个艺术生,说的再好听点是未来的画家,所以,大多时候他都在作画,而鄢雨朦就经常上了课就过来,秦蒙还是依旧很忙,大多时候都只有南宫宇和鄢雨朦在家。
南宫宇和鄢雨朦,有着惊人的相似,沉默而感性,大多时候,很难发现屋里有两个人,而他们却又十分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便彼此明白。
他们的公寓,有着大大的阳台,鄢雨朦总会在南宫宇作画的时候,赤着脚坐在窗台上,她有一双极漂亮的玉足。背靠着窗沿,静静地,或看书,或是看着天,偶尔也看着南宫宇,南宫宇总是躲在暗处,静静的画画,那样恬淡安静的鄢雨朦在他的笔下显得格外神韵,看书的,发呆的,每个神情都入骨三分,让人看了,那浅浅的笑都映在了心里。
整个屋子都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和莎莎的画笔声。
南宫宇走的前两天,鄢雨朦带他去了‘香雪海’,那里是漫天漫地的梅花,红的像唇,白的像肤。都三月底了,梅花开得依然疯狂。
鄢雨朦坐在落英缤纷下,对着南宫宇笑,笑容依旧浅浅的,眸子里是散不去的雾,有一种决绝的美,美的生疼。
南宫宇在那一刻有一种错觉,他觉得鄢雨朦像是和他隔了几世,今生专程到这里来寻的。
南宫宇,也望着鄢雨朦笑。
南宫宇还是踏上了回去的路。
走的时候,秦蒙还是忙的没有送行,依然还是鄢雨朦送的。
鄢雨朦说:“秦蒙他很忙,你别怪他,他……”
“我知道”南宫宇笑着看着鄢雨朦,她依然笑的浅浅的,调皮的梨涡在嘴角。
鄢雨朦说:“你还会来么?”
南宫宇看着远方,可真远啊,天地相接,一片茫茫。他说:“我不知道。”
“那么,保重!”鄢雨朦看着南宫宇说,眼中那散不去的雾好像更浓一些了。
火车的轰隆声渐渐近了,他,终是要走了。
“保重,雨朦!”南宫宇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看着鄢雨朦美丽的双眸说。而鄢雨朦眼中的雾烙的南宫宇心里生疼。风将鄢雨朦的黑发吹得有些凌乱,他抬起手在鄢雨朦小小的脑袋边比划了一下,终究还是放下。
广播里再次催促旅客上车,南宫宇笑笑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他没想到鄢雨朦会在这时抱住了他,他愣住了,却又将手环了上去,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鄢雨朦松开他,说:“再见了,”浅浅的笑着,看着南宫宇跨上火车,对他挥挥手。
南宫宇在列车上看见鄢雨朦的身影一分一分的远去,一尺一尺的远去,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消失在人潮。
再见了……
电话亭里,他将卡插进去,拨通号码,他没想到号码竟是这样烂熟于心。
“我到了”
“好”
“好好的照顾自己”
“好”
“……”
“……”
“再见……”
“再见……”
“……”
“……”
南宫宇依稀看见了那个眼里雾气朦朦的鄢雨朦。
她说:“我叫鄢雨朦,烟雨朦朦,不过我不是林黛玉,我没有泪水,我不柔弱,我不多愁善感。”她笑的明媚灿烂,只是那是几世以前的事了,一切恍若隔世。
曾经有一个笑容出现在生命里,可是最后还是如雾般消散,而那个笑容,就成为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就成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笑容摇晃摇晃,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深深的暗影。
“南宫宇,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可是我有女朋友了啊”
“那你就把你女朋友甩了,我做你女朋友”
“额……”
也许是那时年少才会有那样的勇气,才会那么笃定的去向一个人告白吧。
这样的良辰美景,正是因为举世无双,所以才满心欢喜。
“雨朦?”
“嗯?”
“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赶跑你身边所有喜欢你的女生”
“然后呢?“
“然后,然后嫁给你啊“
因为年轻才这样奋不顾身吧,因为年轻才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吧。
“成熟的好处是,那些曾经得不到的,现在已不想要”她如是对南宫宇说,那样的决绝,然后她对南宫宇浅浅的笑,尽管那对梨涡仍然那样可爱,然后,然后就那样转身,像是把她从南宫宇的世界抽离了一样,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留下,他不知道她竟然那样狠,那样突然的离去,就像是她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一样,甚至没有任何的预兆,任何辩解的机会都不曾给他,就那样狠的判了他死刑,留下的只是日渐清晰的回忆。
后来,南宫宇才明白,他竟错的那样厉害,他在给初恋的悼词里说“这一路寻来,我都以为她是你”。
前尘往事轰然倒塌。
她只觉是一场大大的笑话,而她在笑话里竟然曾经幸福的那样真,只是那样的幸福没有一分是属于她的。
她只是看着南宫宇笑,尽管眼里噙着泪水,她还是笑着看南宫宇。
她说:“原来你这样爱她,我倒是错的很远,倒是耽误了你,困住了你。”她明明是要哭的,可是她只是笑。
南宫宇无从解释,无从辩解。他看着他,心竟是那样的疼,可是那时的她那样的疏离,他到宁愿她恨了他,宁愿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歇斯底里的发泄。
那些得不到的,她现在都不要了。
所以,她从南宫宇的世界抽离,不是为成全,只是为保全了自己的那颗心。
他没料到她竟走的这样急,走的这样干干净净。
留字给他: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素来,对于鄢雨朦的小性子,南宫宇总是十分迁就,甚至有那样明显的纵容,他总是含着笑看鄢雨朦的喜怒哀乐,然后,轻轻抱着她:“雨朦,你想吃什么?“
然后鄢雨朦就伏在他的怀里格‘格格’的笑。
南宫宇本是极讲究的人,却因着鄢雨朦喜欢,骑着单车带她去满街油污的美食巷去吃那些油腻的东西,本是极便宜的东西,她却吃的那样欢快,才吃不了多一会儿,脸上就起了汗,脸热的通红通红的,吃到兴处,她便把东西朝她嘴里塞,南宫宇愣了一下,还是笑着吃下了,再拿了纸巾,细细的替她擦汗。
南宫宇的功课极忙,总是有做不完的作业,还有处理不完的工作,鄢雨朦便拿了言情小说,潜进南宫宇的班上,躲在南宫宇旁边看小说,南宫宇的那些同学也都笑着帮着打掩护。
而鄢雨朦总是会很不安分的给他惹点麻烦,有一次,她不小心将饮料洒在了南宫宇画了一星期的画稿上,马上要上交的作业被弄得面目全非。南宫宇是那样的生气,可是看着鄢雨朦那样小心翼翼的认错,俯首低眉,可怜巴巴的绞着衣角,语气更是有些哽咽,便也舍不得骂了她,反倒是鄢雨朦听说她被原谅了,就抱着南宫宇大哭。
虽然惹了这样的祸,南宫宇仍然还是带了她过来。甚至还耐了性子叫她画画,只是她从来都没有画画的天赋,画出来的总是怪物,惹的南宫宇忍俊不禁。
一次,老师发现了鄢雨朦,鄢雨朦便很心虚的说:老师,我非常喜欢你的课。
结果老师不依不挠的问:那你喜欢什么呢?
她一时话短,脸涨的通红,南宫宇本想替她解释,结果周边的同学倒是先起哄了:她是喜欢你课上的男生。
老师倒也见怪不怪,说:请带家属的同学把他领回去。
南宫宇举了手,这在班上到成了佳话。
后来,鄢雨朦死活不去他们班了,就在楼下的小会议室等南宫宇,一来二去的,鄢雨朦倒和楼管打的火热,南宫宇下来的迟了,楼管还会教训他,不疼女朋友,鄢雨朦便拉了他的手躲在南宫宇身后无辜的笑。
南宫宇的同学见了鄢雨朦,总是要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嫂子的,后来就成了他们班的班嫂了。
南宫宇拿单车载她时,她却单单喜欢缩坐在单车的横杠上,小心翼翼的缩在他怀里。
其实,那次去苏州不是见到鄢雨朦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到,只是鄢雨朦说过:“生不相识,死不相聚!“
她是那样的狠,是铁了心要去将一个人从记忆里抽的干干净净。可是,端端就那样重逢了。
她说:“你是南宫宇吧?”
她说:“我倒忘了介绍我自己了,……”
倒像是真的从来不曾相识过一样。有时候倒真的宁愿不曾相识过,也许那样我们便不会彼此过的这样辛苦。
南宫宇没料到鄢雨朦竟有这样大的变化,可是他明白他是断然不会认错的,那样深深的刻在心里的人又怎样会认错?
记忆如潮水一般蜂拥而出:
在大学的元旦联欢会上,南宫宇被迫上台,他唱了那首:有没有人告诉你。深情并茂,他只记得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下台很久才听到热浪一样的掌声,正准备离开时,鄢雨朦便冲了过来。
她说:“我叫鄢雨朦,烟雨朦朦,不过我不是林黛玉,我没有泪水,我不柔弱,我不多愁善感。”
南宫宇只是看着她。
再见到鄢雨朦时,南宫宇刚结束一场篮球赛,球场上他挥汗如雨,结束后疲惫不堪,边上有些蠢蠢欲动的女生想过来送水,只是谁也没有勇气。
好巧不巧,偏偏这时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却并不是透心凉,而是温的,南宫宇接过一饮而尽,甚是畅快淋漓。
回头看时,就看见了鄢雨朦,鄢雨朦举起毛巾便为南宫宇擦汗。
“好久不见!”南宫宇对鄢雨朦笑笑说。
鄢雨朦倒也坦然,面不改色的说:“我天天都看见你啊!”
南宫宇也不反驳,他确实天天看见她。
他去吃饭,她鄢雨朦会好巧不巧的坐在他对面,还说:“好巧哦”
图书馆里,只要他抽走一本书,就会在书柜的那边看见鄢雨朦的笑脸。
他去拍照,鄢雨朦就会出现在他的镜头里,所以那时他几乎所以的照片里都有她鄢雨朦的身影。
总之,他们总是会很巧的碰上,很巧很巧,很有缘吧。
后来鄢雨朦只要有时间就跟着南宫宇,他不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他正在等的人并不是她。
因为等的不是她,才那样残忍的待她。从不在乎她的感受,也不给她任何答案。
“南宫宇,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可是我有女朋友了啊”
“那你就把你女朋友甩了,我做你女朋友”
“额……”
这是南宫宇没料到的,只是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个南宫宇暗恋很久的女生,已和别人成双成对。
他不记得当时怎么回答她的,只知道后来鄢雨朦还是有时间便跟着他。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南宫宇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寒假的时候,鄢雨朦准备回家,眼看着鄢雨朦上了大巴,南宫宇在后面追着大巴,不知道为什么就喊了句:“我爱你!”
鄢雨朦跳下车,伏在南宫宇的怀里啜泣。
那样忙碌而单纯的日复一日,鄢雨朦就陪着他慢慢的过。
那样奢侈的良辰美景,正因为举世无双,所以才觉得满心欢喜,只恨流年似箭,岁月清浅。
可是他没想到,他初恋的女孩的男友却找到了他,告诉了所有因果。
南宫宇魂不守舍,精神恍惚。
他在他的初恋的病床前,久久守候,她说:“宇,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看你伤心,却看着你,生生无法靠近。”
他带着无限的悲伤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说:“这一路寻来,我都以为她是你。”
可是他没想到鄢雨朦会愿意陪着他来看她,只是他不知道。
南宫宇说这话的时候,鄢雨朦刚刚赶到。
前尘往事轰然倒塌。
她只觉是一场大大的笑话,而她在笑话里竟然曾经幸福的那样真,只是那样的幸福没有一分是属于她的。
她只是看着南宫宇笑,尽管眼里噙着泪水,她还是笑着看南宫宇。
要怎样的坚强,才可以笑着隐藏那样的悲伤。
她说:“原来你这样爱她,我倒是错的很远,倒是耽误了你,困住了你。”她明明是要哭的,可是她只是笑。
南宫宇无从解释,无从辩解。他看着他,心竟是那样的疼,可是那时的她那样的疏离,他到宁愿她恨了他,宁愿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歇斯底里的发泄。
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只是浅笑着看车窗外那些流逝的风景,夕阳照在鄢雨朦的脸上,南宫宇试图去握住她,可是她却疏离到像陌生人一样,眼睛透过他传向远方。
后来,南宫宇就再也没看见鄢雨朦了,只是在她的空间里看到了两段话:
“生不相识,死不相聚!“
“成熟的好处是,那些曾经得不到的,现在已不想要”
还有留给他的字。
从此再无音讯。
他在他初恋女孩的告别仪式上,说:“我竟错的这样厉害”
直到在苏州,他们在已这样的方式重逢。
而她的音容笑貌早已不是以前了。
在秦蒙的公寓里,南宫宇看见鄢雨朦穿着拖地的长裙,披散着齐腰的长发,赤着脚,靠在阳台的墙上,仰起头,看着这天空,夹着烟,姿势竟是那样的熟练,烟圈在她的头顶盘旋,那样子极美。
南宫宇走过去递了水给她,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鄢雨朦回过头,直直的看着他,浅浅一笑,吸了一口,便将烟灭了。
南宫宇又将鞋拿过来,给她。
后来,他再也没看见过她抽烟。
只是浅浅的笑着,看天,看书,或者看他。
暮光那样柔和,夕阳将斜辉拉的老长,南宫宇看见鄢雨朦长长的睫毛在夕阳中一闪一闪……
在“香雪海”,鄢雨朦坐在落英缤纷里笑着对他说,
“宇,前尘往事,亦恍若隔世。回首,是回不去的彼岸;前行,是走不完的黑暗。”
“我带你走罢?”
鄢雨朦凄然的笑着:“此生,已没了天涯”
他知,秦蒙性格古怪,待她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像是女王一样宠她顺她,坏时想暴君一样虐她。
南宫宇还是走了,车上,他看见她送他的画,竟是南宫宇的画像,那样柔和的线条,那样柔和的明暗,他从不曾知晓,她竟画的这样好。
而他送鄢雨朦的亦是三幅画,一幅是她看天空的寂寥,一幅是她看书的唯美,而另一幅是记忆中的明媚。
他从不曾料想,他们竟隔了这样的生生世世。
南宫宇说:“你走后我发了疯似的找你”
她走后,他的世界轰然倒塌,用了那样长的时间才回过神,有时候明明知道她已离开,还巴巴的想是不是有一天她会笑容明媚的出现。
鄢雨朦说:“离开,不是为了成全,只是为了保全了这颗心。”
后来,他哥们儿告诉他说:“鄢雨朦走了”
他才明白,梦里是鄢雨朦走了千山万水来向他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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