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庄子

2012-12-04 11:51 | 作者:听雪忆阳 | 散文吧首发

逍遥庄子

庄子其人,国人与非国人都甚为熟悉,其学说和言辞特殊,从古至今,都充满着恣纵奇诡和罗曼蒂克。国人对其褒贬不一,有人对其赞誉有加,有人对其横加指责,一直争议不下。

2500多年过去了,人们一直对其津津乐道,念念不忘,必然有其思想光芒熠熠生辉的客观原因,当然更主要的是人们从其言论中能够看到一种智慧,它指引人们洞察生死,看淡名利的囹圄,遵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规律而最终回归“真我”的“本来面目”。在那礼乐崩坏、危惧压迫的乱世之中,一个老人能够“不遣是非,以与世俗处”,追求“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而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超越生死而寻求“精神超越”和“自由”,这样的气魄和风度,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可以与之相比?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也许其思想中有其消极的糟粕成分,但作为后人的我们,只需取其精华为我所用即可,而不必锱铢计较、遣其是非,这也许是对待历史和传统文化的最好态度。

庄子的思想与现世的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相悖,与看重现世建功立业、寻求自我实现、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精神相左,它不能救世,但可以助人自救,获得个人精神上的解脱,引导人们关注西方哲学普遍关注但却被中国传统文化一直忽略的对真我的探询,帮助人们找到自己的“真实面目”,这与禅宗不谋而合。正如李泽厚先生对庄子的解读那样:庄子的哲学是美学,他追求的是一死生、泯物我、超利害、同是非的人生审美态度。

如果后人误将其倡导的“无为”、“无用”误读为消极悲观的厌世遁世或者玩世不恭的游世,不免有诬蔑之嫌。历史是打碎的花瓶,任何高技术的拼接,都不能真实地还原其原貌,同样一种思想一种文化现象的产生都有其深刻的社会现实,抛开了那时那地秋战国时中国大地的社会现实,一切评价都显得苍白。站在今天回望历史,也许我们脚下此刻的土地就是2500多年前的一片汪洋,历史是人书写的,而写的人又有几个象司马迁写史记那样的客观?

更喜欢清人胡文英对庄子的评价:“庄子眼极冷,心肠极热”。眼冷,故是非不管;心肠热,故感慨万千。虽知无用,而未能忘情,到底是热肠挂住;虽不能忘情,而终不下手,到底是冷眼看穿。庄子,这个性情中人,面对混浊而“不可与庄语”的现实,用自己独特的智慧浸透着人生的狂欢与悲凉,出世而不避世,洞察而不遣,逍遥于苍穹之下,无需任何条件附丽,独快乐于一方!

无古无今,不生不死。古今中外,能够看穿政治权利到头来亦必空而一无所有者寥寥无几,或许庄子算是其一。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临终时曾说,“我死后,可将右臂裸露于棺外,告诉臣民说:我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去”。唐代现实主义诗人杜甫也曾以悲情主义的论调描述了世事无常的人间百态:“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既如此,我们又何必执我如故,即使不能做到无己而成为至人,即使不能够做到无功而成为神人,即使不能够做到无名而成为圣人,也该更洒脱些。

人生如,庄子的蝴蝶之梦似乎给了后人半醉半醒、追求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的哲学根基,殊不知这并不是庄子老人家“人生如梦”的本意,他只是想告诉我们:或许我们的生活只是蝴蝶的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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