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决定境界

2012-12-04 11:49 | 作者:听雪忆阳 | 散文吧首发

高度决定境界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很适合爬山,不过总是以忙为借口,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着,想想多少曼妙的时光就在这样无缘无故的拖沓和借口中被一次次地践踏了。想起一首歌的名字叫《这一次我是真的留下来陪你》,我在心里说: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去爬山。尽管这座小小的紫金山跟众多名山比起来也许只是一个小土丘,但想想在一座城市里还有一座离自己如此近的山可以攀爬,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啊!

从古自今,人们都登高,尤其是文人骚客,更是对登高情有独钟。纪伯伦曾在《贪心的紫罗兰》中说:人生存在的价值在于追求存在以外的东西。登临山顶,望见的必然是不同于平时惯常的平视视角下的存在,越是“极目而望不可即”,越是令人神魂颠倒。而对于饱尝人间况味、历尽人生沉浮的文人来说,登高也不再单单是游历名山大川,而是在寻找一个可以俯视生活的视角,重新去思辨人生的意义与存在的价值。也只有在巨峰顶端的时刻,才能一次次强烈地感受时空、宇宙的深邃。当把一个人置于如此大的坐标下时,一切牵绊和困顿都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登高对于有所望的人来说可以望见心中的故人和故乡,对无所望的人可以看见深沉的生命意义。当登上那触云接雾的高处时,就会不自觉地望见苍茫,也会产生一份“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孤独感,当高旷的物境与登者心志的高远暗暗契合时,自然会有一番别样的滋味在心头,既有“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泰山之音,也有“惘惘不甘,忽忽若失”的惆怅,正如钱钟书评价古人登高时所说:忧来无向,悲出无名。一个人的登高便在一种孤独中获得一份深沉隽永的沉思。这种感觉也只有登高者才能领会,而且也只有用“心”在登的人才会领悟的透彻。

孔子曾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每上一个新高度,视野便随着高度拓展到一个新的层次。在无数次的登高远眺中,不仅可以看到辽阔的空间,更能洞穿时光。李白于高处望见了“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辛弃疾在北固亭上发出“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的感叹,昆明的大观楼上更是留下了“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的绝音。一次次登临,一次次远眺,青山妩媚依旧,世事更迭不休,而又有几人能像杜甫那样看懂人只不过是“乾坤一鸿儒”、“天地一沙鸥”? 正像于丹在对中国古典诗词的赏析中看到的那样:李白登高时望见了自然,杜甫登高望见了自我,辛弃疾在登高中托付了一段英雄心事。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驰怀!登临到高处,带着一份空间感,心或许就会拥有一份更为广阔的空间,自然也就能容纳下哪些细小的忧伤和不经意间的失落惆怅。这就是登高的意境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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