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是个“流氓”

2012-11-23 22:23 | 作者:周潇吟 | 散文吧首发

咪蒙在评论韩寒《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对于我们来说,韩寒就是一个先行者,我们始终跑在他划破的气流里。

2010年12月26日,毛泽东生辰纪念日,《独唱团》在第二期还没问世便宣告解散,这个由上海“流氓”韩寒主编的杂志寿终正寝了,从此这个日子又多了一个纪念。从10年7月6日第一期问世到12月26日正式宣告解散,不到半年时间,韩寒和他的《独唱团》倒在了路上,还好不是胎死腹中,但婴儿去世往往比胎死腹中更让人惋惜和痛苦。韩寒说:“我们的遗憾是作为一本准备时间足够被充分的文艺读物,第一期做的不够好,不幸让大家给看见了,第二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幸大家都没能看见。至花败,暖花开,都是生活常态,所以并无需惋惜。后会有期。”对于解散,韩寒用了一句看似很豁达的话对观众说了再见,却依旧显得如此凄凉。两年快过去了,依然没有“后会有期”的迹象。但2012年6月11日,由韩寒及独唱团原班人马打造的全新电子读物《一个》在腾讯网上线。韩寒回来了,但不是以杂志的形式。既然不能出版,我整个电子版的总行吧。

2010年12月27日,韩寒请独唱团全体采编吃散伙饭,集体吟唱长亭外,古道边……今宵别寒,执行主编马一木发微博说,岁月长,衣衫薄,后会有期。同日,郭敬明发微博,表示他的团队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年终派对要穿什么礼服愉快而焦灼地发愁。

12月28日,韩寒发博文宣布独唱团解散,“可能中国相关部门相关人太多,太多人都有让文艺读物变成文物的能耐……《独唱团》不符合国家关于节能减排的号召,再坚持下去,不光出版无期,恐所有工作人员和合作方都被节能减排”同日,郭敬明发微博壮志踌躇地宣布,“今天是《文艺风赏》《文艺风象》上市的日子。明天文学之新的15强到达上海。后天全公司的作家都会陆续抵达上海。31号是我们在外滩2号一起跨年年会的日子。

郭敬明的风光让韩寒显得如此凄凉!一个上海“文人”,一个上海“流氓”,事实证明再次证明,在同一片土地上,“流氓”永远混不过“文人”。

咪蒙说:现实才是真正的小说家。懂了,原来,杂志的天职就是让大家变得势利、虚荣、浮华、梦幻、愚蠢。种下SB、培养SB、灌溉SB、收获SB。谁让你不按这个规则乖乖行事? 有人说,郭粉数量越来越有超过韩粉的趋势,说明这个国家的教育策略取得基本成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韩寒,大概上大学不久吧。从来没有把韩寒的书当作小说读过,因为它现实,现实得不像小说。那句话说得好:韩寒的小说未必忠于文学,但它忠于韩寒,忠于我们所置身的时代。所以有人说韩寒只是一个文学“流氓”。也许有些人总是认为文人都是那种文质彬彬,散发的酸气能熏死细菌的人,或者只有那样的人才是文人,所以韩寒只是上海的一个地痞流氓,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那么鲁迅是中国史上最大的文学流氓。我也就明白为什么郭敬明混进了作协,韩寒却没有。

记得高中的时候寝室一个同学对郭敬明的《最小说》颇为迷恋,每期必买,我那时有点想装文艺青年的趋势,每次他买回来我都要借去,但遗憾的是翻了无数本,依然没有读懂一篇,以至于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文学细胞不够,或者智商搓记。然后每次看见上面的照片都充满幻想,外面的世界真美,是仙境。现在我才为当初的无知感到无耻。《最小说》只是郭小四主编,上面几乎没有他的文字,当我真正看了他的《至未至》的时候,我开始郁闷,为什么郭敬明能有如此高的地位。我没有看完,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也许他的小说只适合还在中学的孩子们,因为这个制度下的中学生是不明白外面世界的“真相”的,但遗憾的是郭小四的粉丝不只有中学生,其实我不想说郭小四的文字有多幼稚和无耻。

这个社会在追求最大程度的“整齐划一”,而韩寒在这个队伍里掉了队,跑在了前面,所以“相关部门”要做出反应,必须拉回来,就算我拉你不回来,我也不能让你跑得太明显。韩寒在用自己的眼光看这个社会,看这个社会的一些人,让后将它们暴露在白日下,有些人不高兴了。所以韩寒悲剧了,中国各种各样的杂志社如妓女过街。可如韩寒这样的人,《独唱团》也只能活将近半年时间,夭折的不是一本杂志,是这个社会的良知。

读韩寒的小说,永远都是那么平静,就像这个现实世界,那么真实。没有高潮部分,但会让你不自主的把它看完,然后在想,为什么就这样完了?从来不会给你一个梦幻的结局,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没有梦幻的结局。我曾经拿孙睿和韩寒做比较,同样是现实,但韩寒更加犀利,孙睿更为幽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喜欢韩寒的人比喜欢孙睿的多,但我喜欢他们两个,现实得如此沧桑和凄凉。韩寒的真话和现实让一些人坐立不安,他的头冒得更明显。喜欢他的人多,憎恨他的人也多,一个真正摇旗呐喊的人,总是要经受打击的,这种打击也许是这个社会的不幸。

从徐迅雷的文章中可以看出,他对“韩寒”这个小伙子还是很赞赏的,我从他的文章从来没有看到他赞赏过一个人,更多的是在讽刺一些人,一个“够狠”的的杂文作家。但很遗憾,他的名气和余秋、郭敬明之流没法比。也许在看徐迅雷之前,我不知道中国还有杂文作家,因为人们从来不认为韩寒是写杂文的。也许韩寒用小说的形式写出杂文的声音,但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以杂文的形式写作,我想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上海有个“流氓”叫韩寒。因为我也只是在无意见买了一本叫《只是历史已清零》的书才认识这个叫徐迅雷的杂文作家,在此之前从没人跟我说过这号人物。

对文学从曾经的无限期待到如今的渐渐冷漠,我承认我已经开始怀疑。曾经我对他们说,我的梦想是开一家杂志社,而当我得知《独唱团》宣布解散的消失之后,我开始慌张和迷茫,曾经的热情也逐渐冰冷,有达到冰点低谷的感觉,也许不是我不够自信,我是对这个环境不够自信。一个人写作就够了,我何必拉着一帮人一起写呢。记得当初我说我要把《野鹤》整出自己的风格,但我发现那是一件几乎完成不了的事,就算所有人和我意见达成统一,这事整下去结果我也不敢想,何况跟他们说我的想法就如同跟空气接吻。所以后来我决定做完《半个冬夏》就不干了,经过一段时间,我又发现干这我找到任何理由,因为它实在没有意义,也许人家会觉得你能出本书是一件很牛逼的事,但其实这个世上很多牛逼的事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一些喜欢牛逼的人给一些不明情况的人演的一场戏。这场没有意义的戏后面是有代价的。

也许我谈文学的意义有人会说我自命清高,因为我还没那个资格,或许就算有了那个资格也同样是自命清高。所以我不想解释,虽然这句话有解释的嫌疑。有句话说:文人已是社会的阑尾,尽可切除。这句话确实让我很震撼,但如果文人没有自己的立场,站不准自己的位置,丢失了良知和责任,它的确是该切除的。也许这句话有些偏激,但对于一个完全商业化的文学环境,寄生在里面的“虫子”确是没有多大存在的意义 。韩寒一直坚称 他不是一个职业作家,他只是一个职业赛车手,写作只是他的业余。的确,他在赛车上取得的成绩足以让他宣称自己是一个职业车手,但听了这句话,不知道那些以作家自居的大家们该是什么感受。一个真正敢于说真话的“作家”说自己只是个车手,也许韩寒并不喜欢作家这个称号,但他绝对配得上这个称号。因为他拥有作家这个职业的责任和良知,一些人是真的没有。

“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活人话。”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作家该有的态度,圆滑世故的作家永远不是一个好作家。我固执的认为韩寒是这个社会文学的一杆旗帜,憎恨他的人说他是一个“流氓”,如果一个能洒脱真实的活着的人算是“流氓”,我想这个社会是需要“流氓”的。《独唱团》倒下了,韩寒没有倒下,他的团队没有倒下,《一个》的到来,也许是这个社会的幸运,也是不幸。什么时候,我们才有一本真正呐喊的杂志。

从鲁迅到柏杨再到现在的韩寒,其实中国一直不缺少旗帜,只是这些旗帜,永远都挂得那么孤独和凄凉。我们在匍匐中前进,仰望,期望这些旗帜不要倒下。

韩寒是一个“流氓”,一个有道德有责任有良知的“流氓”。

——2012.11.23 周潇吟 于杭州临安!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