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 真 文 小 小 说 六 题

2012-11-09 16:34 | 作者:西窗深云 | 散文吧首发

. 郗 真 文 小 小 说 六 题

一张合影照

甲与乙同位一个小院,同年生。那年系狗年,乳名均取狗。甲大一月,乙便叫他大狗哥,甲称乙为小狗弟。同年入学,念毕小学、初中与高中。高中毕业时,班主任老师请来了摄影师,照了张全班合影照。甲认识摄影师,就拉乙到机子前,留下一张俩人黑白合影照。

甲有大舅作后盾便参军去了就去了南方,乙没关系就进了县国营印刷厂。俩人一南一东,各自忙碌着走着自己的路。

不料,乙满45岁时,企业破产,他便成了下岗职工。乙那时写得一手好文章,曾多次被企业领导夸奖过。夸奖归夸奖,破产了,领导也莫能助。回到家中,常坐于桌前、于灯下,时有作品散见于报刋,在小县城里颇有影响,文朋诗友都称他为老师。

一日,他见《文学报》一启事,某集团公司举办征文活动,主办者洽是甲。他就翻开相册,找出他与甲的合影照,写了一首诗《怀念》。不料,此诗被评为一等奖,该公司特邀他去深圳领奖和游览。

乙东化斋西化缘,好不容易凑齐路费,兴高彩烈而去。颁奖仪式浓重而热烈,颁奖者均是甲。乙见状,心中热血沸腾,一定要见见甲,叙敆旧谊。

仪式结束后,乙抱着奖品、奖金急追甲,甲被随从簇拥着走向宝马小轿车旁。

乙喊:“大狗哥!”

甲听罢滞留了几分钟,转身望见乙,眼神停留了几秒钟,无反应。

乙又说:“我是小狗弟。”

甲脸色一阴,就钻进了车内,缓缓关上了车门。

乙很尴尬,心中怒火顿起,将奖杯摔了个粉碎,将证书撕成碎片拋向了空中,惟独那8000元奖金仍捏在手中舍不得扔。

乙回到家乡,翻出那张合影照,很气岔地用剪刀将甲从照片中剪了下来,讴“你个铜臭熏天的东西,我不想再见到你,让你永远消失!” 倾刻,被剪下的那一半被乙用打火机点着了,火光映照着他已写就的几大摞上千万字的手稿。

甲回到别墅,心里很窝火,自认为自已当了几十年的老总,从没人叫过他的乳名。乙胆真大,当着众人、当着我的下禹均然叫起了我的小名,太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我怜惜昔日的情谊,你那首诗还能评为一等奖?简直是酸文人一个!于是,他也翻出那张己泛黃了的合影照,用剪刀狠狠剪下了乙的那张脸,扔在地上,咬着牙用脚狠狠踩了上去……

老周. 小周

六十岁的老周是一个做毛笔的艺匠,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他膝下有两子,长子考上了名牌大学便去了北京城,幺儿高中一毕业,让他继续复读,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看来无望,但小周聪明伶俐,老周想要幺儿继承自已的手艺。一有空,就向小周灌输周氏家族做笔的历史,说“在很早很早以前,安徽的亳州城里读书识字的人,大都有过早早到周家老店排队买笔的经历,当时就有好多的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周家学习毛笔的手艺!”

小周一听,便讥讽老周:“老过去的老皇历不能拿到今天看,哪算个啥?有钱啥都能搞,我要到南方大都市去挣大钱!你想把我留在你的身边弄笔,没门!”

一席话,像牛角样把老周抵到了墙根,气得他脸红脖子粗,干瞪眼。从那后,老周常与小周拌嘴,父子俩往往闹得不欢而散。于是,小周便背起行李包就去了深圳,老周在家仍弓着背、起早贪黑继续做他的毛笔,卖他的成品。小周一走就是三年,老周也做了三年笔。三年中,小周给老周汇回来了3000元钱和三封信。老周很是记忆犹新。

第一封信中小周说:深圳遍地是金,只要有机会,在深圳干一年就抵上在家干七、八年。老周看毕信,叠好,放进一个纸盒里,啥也没说。

第二封信中小周说:深圳机会虽多,但没有一个是留给他这样一个外来的乡下人,他依然在给别人打工,虽胸怀大志,但无文凭,只有干体力活的份,比在家里做毛笔辛苦多了。老周捧着来信,整未眠。

第三封信是一个秋天的中午,老周刚端起一碗面条,邮递员摁着自行车铃声,老远就喊“周叔、周叔,你儿子的信!” 老周放下碗,接过信拆开一看,心疼得要命,含着眼泪用座机给小周打了电话,用命令的语气让小周立马回来。老周搁下话筒,默默地坐在小櫈上,一连抽了好几支烟,连那碗面条碰也未碰。

过了几天,小周很疲惫的回到了家中,总是对自已的右手遮遮掩掩,不让老周看,老周心里一直犯嘀咕。一天,老周瞅准了小周洗脸的机会,一把掀开小周的衣袖筒,一瞅,心中顿时明白:小周的右手缺了一根食指。老周拍拍小周的肩说:“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先在家养养身子吧!”

老周还是忙忙碌碌做他的笔,佯装不知小周已回到自己的身边。一天,两天……时间一长,小周感到无亊做,心中闷得慌,就向老周跟前凑。

老周见状说:“娃,你在这碍手碍脚的,倒不如把家中的那4张黃鼠狼皮给卖了,怎样?” 小周遵父令,取出了贼亮光滑的4张黃鼠狼皮,到了集贸市场上,被人80元买走。小周完成了任务,乐滋滋的将钱交给了老周。

又过了一天,老周对小周说:“娃,你把后院堆放的10捆水竹拉去卖了吧!”

小周遵父令,找来架子车,将10捆水竹运到集贸市场,很快被人买走了,小周仍喜滋滋的将300多元钱交给了老周。小周等待老周的表扬,老周未吐一个字,小周很纳闷。

又过了一天,老周对小周说:“娃,你把这8枝毛笔送到宁静斋,有人在那等着用!” 小周遵父令将笔送到宁静斋,不一会小周带着兴奋的神情回来了,站在老周旁,细声细语地说:“爸,真看不出来,8支笔竟卖了2000多元啦!”

老周看着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小周说:“娃,同样的原料,你把它做成东西,它的含金量就不同了,4张皮、10捆水竹充其量不过才400多元钱,而同样是毛是竹做成的8支笔却卖了2000多元。娃,值钱的是什么?是手艺啊!”老周的一席话使小周翻来复去的想了几天几夜……

不久,老周的身边又多了一位做笔的艺人,偌大的一个班城都知道了“周氏毛笔行” 有个缺了手指的店主。

蠢 蛋

晨早,我是第一个准点到达报社广吿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将抺布用水浸湿,擦掉桌上昨日留下的灰尘,将零乱的书报归放整齐后,便沏了一杯茶,屁股正欲落座时,听见了很脆“噔噔”的皮鞋声,声音犹如鼓捶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由远渐近,声随人身便进了登记室------我的办公桌前。我抬眼一观,来者气度不凡,猜测他是某个公司的老板或是办事员。你看他那毕挺的鄂尔多斯西服,金黃色的金利莱领带映忖在白的衬衣表面,左手攥着一部苹果手机,而脚上的皮鞋贼亮贼亮的。

我问:“先生,要办业务吗?”

他答:“是的,我是腾龙飞祥贸易公司的经理,姓詹,名阳。今天来是想登一个广告。”

我问:“先生,登广告请你先出示你的身份证、公司及产品的相关证件、证书。”

他答:“我登的不是产品广告。”

我:“征婚广告?”

他答:“更不是。”他伫立在我的桌对面,双手撑在我办公桌的桌沿上,左手两枚一金一银的戒指熠熠生光,直闪我的眼睛。

我盯着他手上的戒指慢步经心地问:“哪是啥广告?”

他说:“我把内容拟写好了,只要能刊登出来,要多少钱,我给!”话毕,他从衣袋中掏出一张已写好的文稿,递给我。只见上面写道:

“七十岁的老母我已赡养了十多年,作为儿子的我已做到‘仁至义尽’,因为她还有三个儿子与一个女儿。目前,老母亲体弱多病,她老跟着我生活,别的兄弟又不管,妨碍了我的事业和我的家庭。原法院判决由我负责老人的日常生活是错误的,现登报声明,从即日起,我不再是杨善珍老人的监护人。

声明人:詹阳乂年乂月乂日”

我面对这个不子,心中顿生一种慍怒,我问:“先生,你在你兄弟中排老几?”

他回道:“我为老幺。”

我又问:“你大哥、二哥、三哥呢?咋分的家?”

他说:“大哥已六十多岁了,上山砍柴摔断了腰,长年躺在床上;二哥当兵,在新疆安了家;三哥男到女家,与四川达州王家女子结了婚;姐姐原在水泥厂工作,厂倒闭后成了下岗工人。自于分家嘛,老妈将她的三楼一底的四间门面房全给了我。”

我气更大,问:“咋没给你几个哥和你姐分啊?詹先生,詹老板?!你到别的地方去登吧,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啥?你们报社不是常登离婚判决声明、证件丢失声明吗?你们登广告还不是为了钱,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先生,请你出去!”我愤怒了,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你想干啥?”

“我想揍你!”我捏着拳头推开了座椅,一步步紧逼,将他撵出了门外。

此时,报社来上班的同事都向我围拢来,我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说,同事们异口同声说:“不能登!”

这人一听,就急了,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抱着双拳,不停地说:“只要你们给登出来,20万、30万,我都给!”

我和同事们齐声答道:“谁要你的臭钱!你这个不孝子!”

他见无望,站了起来,边走边说:“我啥都见过,还是第一次遇见‘见钱眼不开’的一伙蠢蛋……”

小花狗的那些亊

傍晩,中街安家养的一只小花狗把唐大个的腿肚咬了一口,而出亊的地点又是与安家只有一墙之隔的吴寡妇家。顿时,街上的人们议论纷纷,一时搅了傍晚的宁静。

唐是六十年代中期修襄渝铁路时山东运输车队管后勤的一个小班长,高个、国字脸、络腮胡,性情刚烈。被花狗咬的是右腿肚,外面的黄色军裤被狗牙拉成了三角口。他卷起受伤的裤腿,大骂咧咧,四处寻找花狗。好心的人拿来手电一照,胖胖的腿肚上有四个浅浅的牙印窝,从小窝往外渗出了一些血珠珠。他骂了一阵离开了吴寡妇的门口,围观的人们正要陆续散开,他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根烧肉用的铁爪钩,来到安家门口,厉声道:“我姓唐的,不逮到你家的小花狗,誓不为人!” 围观的人见状,没人敢上前劝说他、阻拦他。安家的全家人都处在惊恐中。

他拿着铁爪钩,从安家进吴寡妇家出,来回三、四遍,连安家的每间房的墙旮旯、吴寡妇的屋旯旮都搜了个遍,不知花狗的去向。他更气愤,骂不绝口。站在人群中的唐子修老中医,在巴河很有威望,他从人群中走出来,左手托着个小土碗,用右手拍拍唐大个的肩说:“一家子,算了,被狗咬了见血是好事。”

“好个屁。”

“唉,常说‘见血三分喜’。来,把这杏仁糖糊糊涂上,一会儿就会好的!”

他知道唐医生的医术,他没有拒绝,唐医生弯下腰就着别人射来的手电光,将杏仁糊糊抺在了他的腿肚上,并用一块纱布缠绕着包好。

人群中不知谁冒出了一句话:“花狗是会叫的狗,它不会咬人!”

他一听,怒气冲天反驳道:“会叫的狗不咬人,这句话是假的!会叫的狗不见得就不会咬人,但被咬了,也一定会大喊大叫!”

人们哄笑声不断。

过了不久,唐大个因作风问题被处分,不久便离开了巴河。安家上隔壁的吴寡妇自那晚花狗咬人亊件发生后,原先俏丽的一个人儿,日渐消瘦,才过五十岁就患上绝症。咽气前,她让女儿叫来了安家大叔,将已陈封多年的一封从山东邮来的信让安家大叔看,花狗咬人之谜才揭开。

原来,吴寡妇常到唐大个的住地卖菜,吴生得一副瓜米籽脸、一对双凤眼,虽穿着一般,虽死了男人,但也掩盖不了她的俊巧和少妇的丰韵,唐就对吴有了爱慕之意,时常帮忖着吴,一来一往,俩人就有了一些感情。唐常背地躲过耳目,将脏衣脏裤塞进吴的菜蓝里带回去洗。日子一长,暗来暗去总不是个事,要堵住闲言碎言唯一办法那就是结为秦晋之好。唐被花狗咬的那天晚上,吴寡妇早早炖了一锅猪蹄,煴了一壶包谷酒。他俩边吃边喝,不知何时,安家的小花狗嗅着香味来到吴的家中,趴在饭桌下啃着扔在地上的骨头,俩人全然不知。酒足饭饱后,唐趁着酒性要与吴亲热,吴竭力推搡。一来一往、一推一搡,唐的右腿不知在觉踩在了花狗的美味佳肴上,花狗一时性起,张开嘴朝那侵犯的肥腿“亲”了一口……唐回山东后,独身一人,常常望着皎洁的月亮思念着吴,便给吴写了这封信。

吴寡妇接到信后,伤心欲绝,只短写了几句回信,“唐:看来你我没有缘份,你我都死了这份心吧!我恨安家,因他家那条花狗毁了我俩今后长厢厮守的日子,我恨那只小花狗……”

安说,她妹子,花狗已死了十多年了。

吴问,死狗咋弄的?

安说,死了就拖进街后的耳林里埋了。

吴睁开无神的眼,断断续续、细声细气地说,可惜啊,可惜,我要是能动,要剥它的皮、抽它的筋、吃它的肉……才……解……恨呀!

安想反驳她,话已冲到喉咙管就卡住了,喉结动了动,又咽回了肚腹里……

失 落 的 牙

张老汉自打公司退休后,每天必晨练。

这天,整个班城均浸润在雾霭之中时,他便起了床,匆匆向脸上撩了几把冷水,拉开门就下楼,一路慢跑来到汉江堤岸。在白雾缭绕和淸脆的鸣声中,缓、急、刚、柔地打了一通太极拳后,一轮红红的火球才从东方晨曦中露出红脸。他一身轻松,又慢步小跑来到了育苗街的“四季香”小吃店。他点了份蛋炒饭和一杯牛奶。虽上了年纪,但身板硬朗、牙口好。

他边吃边喝,嘴中咯嘣”一声,他“啊”的伸开手掌,将咯牙的硬东西吐在手中,一看,一枚嵌有蓝宝石的金戒指和被咯掉的那颗老大牙,戒指上、大牙上、饭粒上还粘着一丝丝血液。他用右手食指将饭粒拨拉开来,用力把饭粒弹在了地上,戒指、老牙紧捏在手中,气喘着猛喝了一口牛奶,潄了潄口,用右手捂着很疼的右边腮帮,连忙喊:

“老板一一老板一一”

“唉,来了,来了!” 出来位风姿绰约、腰系围裙的老板娘,她问:“大叔,你还要什么吗?”

张老汉看了看她,问:“你掉啥物件没有?”

女老板看了看他,答:“没有!”

张又问:“你究竟掉物件没有?”

女老板双眼盯着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指,手指上是光的是空的,没说话。

张老汉将手中的金戒指摊开让她看,她脸微微泛红,忙伸手去抢,张老汉缩回手,制止道:“慢着,你不要这么猴急!”

女老板羞的无地自客,忙进了里屋,不一会,她杏眼双瞪来到张老汉桌前,说:“我还没看出来,你一大把年纪了竟然是小偷!偷了我的金戒指不说,还想用金戒指来勾引我!快给我!”

张老一听,肺都气炸了,一巴掌拍在饭桌上,硬硬地说:“你是狗咬吕洞宾一一不识好人心,没想到,你还咬我一口!对不起,你啥时想通了,就去我家里取这物件!哈哈……”说毕,他冲出围观的人群扬长而去。

过了没几天,“四季小吃店”老板暗中去了张老汉家索取戒指,张老汉口气很硬,要店老板500元现金,店老板只给200元,在无果的前提下将张老汉给告了,称张老汉是小偷。

张老汉和店老板先后被法庭传讯,判老汉是诈骗罪,判店老板诬告罪并处500元的罚金,金戒指归店老板。

张老汉只得到了口头道歉啥好处也没有,他怎么也想不通,逢人便说:“化不着啊,为了那物件,我还赔上了一颗牙!要是女老板把500元给我,那有这场亊,还让法庭占了便宜!还说我是诈骗,鬼才相信。”

面 子

巴河镇到了年底,召开村干部及护林员会议时,黄乡长宣读了县天保中心来年续聘村级护林员名单中,竟没了下河村王支书的名字,这让坐在观众席中的王强-下子没了脸面,顿时脸红、气短、身发热,脑中一片空白,下面会议究竟开的啥内容,-句也未听进去。中午是乡政府的会餐,要款待村干部-年来对乡政府各项工作的支持。爱好热闹的王支书没了兴致,悄悄离开,紧赶慢赶朝家中走。

他家临河而建,翠绿的斑竹园将他的四合院房掩映其中。来到临屋的坎下,漆黑光亮的小狗摇着尾来迎接他,他气不打-处来,一脚踹向了狗嘴,“滚开!老子今天要踹死你!”

妻子闻声而出,见丈夫那黑风黑云的脸,问:“咋了?”他瓮声瓮气的答:“没面子!”

妻子也不敢再问,连忙煮饭、炒菜,一时油烟弥漫、香味四溢,勾起了王强的馋虫,妻拿来了-瓶泸州老窖酒递给他。酒喝了几杯下肚,妻这才问:“今天咋了?”

“我这个一村之长,连个村护林员也给免了。”

“免了就免了,咱家还稀罕那100多元的工资!”

“-个婆娘家,你知道个逑!我没了村护林员这顶帽子,张娃子、李狗子砍-根料,我能管吗?再说,我在这方圆几里地,乃至全村,我腰杆还能硬得起来吗?”

妻听后,忙建言道:“过几天|,买几瓶好酒,把咱家干麂子腿提两个,找找范书记、黄乡长,让他们给输通输通!”

隔了几日,王村长就提上礼品,找到了范书记、黄乡长,领导乐呵呵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王支书呀,你以后要管住你那两张皮,该说则说,不该说的哪怕烂在肚子里沤成粪没人嫌臭!这事,我们给你跑跑看。给你跑成了,你可要给我们争口气哟!”

王强辞别乡领导,来到了村文书家,合盘端出了范书记、黄乡长的叮嘱语,村文书说:“哎呀,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就在市前年市、县林业局来稽查退耕还林时,你家的面积不够,被罚了好几千,你心疼钱。在吃饭时,你顺口说了句林业局来下乡,老百姓要遭殃!我当时就制止你,可你酒喝多了,一偏一倒,走那说那,能不知道吗?!”

王强终于找到了自已被免护林员的症结,心中有了底。隔不多日,范书记打来电话,说那事有了名目,让他放心,并说县林业局准备在该乡召开一次退耕还林抚育现场会,乡政府准备把现场会放在下河村。他听后,无比的兴奋,一再表示倾全村之力,-定保证完成好这次任务,不给乡政府丢脸,自言自语道:“真是天助我也!”

在下坎组有几户退耕还林地连成片,杉树长势很好,早已丰了林,郁郁葱葱。王强连忙将任务落实给了这几户,让每户赶紧割草砍莿藤,不得误了现场会。经过几天努力,该割的也割了,该砍的刺藤也砍了,心中无比的高兴。可割下的草、砍下的刺藤大山小山堆在地边也不是个事,有的人说让每户扛回家可当柴火烧;有人说-把火把它烧了,不费力又不费事还能肥地。他犹豫再三,妻子说:“怕啥,只要短住火路,火不会跑的!” 他终于下了决心,选了二十五名精壮壮的年轻小伙子,手拿长木棍,四面排开,严阵以待。王强手颤抖着打燃了打火机,点着了手中一把干茅草,塞进了草堆中。眨眼间,火渐渐燃烧起来,哔叭叭声不断,火星四溅。火势愈来愈大,突然一股大风刮来,火助风势、风借火力,股股热浪四散开来,火舌舔向了退耕还林地中的杉树,杉树苗尖上的火苗渐渐升空,扑向了崖上那茂密的松林,二十五个精壮壮的小伙子只得四处躲避逃命。火越来越大,烟雾迷漫,火舌四舔,烧的林子越来越宽……

火是给扑灭了,戴着手铐的王强路过范书记、黃乡长面前时,范书记沉重地说:“王强啊王强,你这一把火给我丢尽了面子,乡政府也沒了面子。黄牌,我们是背定了呀……”

联系电话:13759813631

邮编:723600

地址:陕西省镇巴县人民医院宣传科

qq: 675357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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