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背影

2012-10-24 14:41 | 作者:曳雨微尘 | 散文吧首发

此刻,耳畔响起声声鸡鸣,一棵不知名的树细碎的树叶落了满院,阴冷的秋风,百无聊奈地将落叶卷到墙角,然后又从墙角将它卷了出去。天空阴郁着脸,随时准备哭泣。在这凋敝的寒冷清秋,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想起昨天是重阳节,这个被人们逐渐遗忘又重新记起的节日,老人节、登高除了这点认识,我几乎再没有别的印象。突然记起了以前在昆山的一个晚,那是三年前,那时候过得忙忙碌碌,除了发工资的日子外很少记日子。于是某一天,在被窝里躺了一整天的我,出门上夜班。出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秋夜的街道虽然比较冷清但依旧灯火通明。走着走着,无意间才发现在人行道靠近公路的一边,顺着街道摆了长长的一条正在燃烧的红蜡烛。红蜡烛这种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幼年的一些经历的影响,让我觉得这种东西有着某种神秘的意义。于是,我当时心里就奇怪,琢磨着今天是什么日子,或者是不是当地的某种奇特的风俗,因为谁过逝了而摆上的,不得而知。后来到了公司才知道,原来正是重阳节。那是我第一次见过的一个对重阳节还保留着某种民俗活动的地方。

大概我是一个喜欢感伤的人,三年前的那段日子,让我突然有了想去摄影的冲动。那时候我经常看见街道上有一些背着大竹篓的老奶奶,她们撑着竹棍当拐杖,在街上捡矿泉水的瓶子。她们身后的竹篓甚至长过她们佝偻的腰身,古铜色满是皱纹的皮肤,花白的头发裹在头巾里,面容瘦小而慈祥。捡瓶子的人多了,也有竞争了,每当她们先人一步而捡到一个瓶子时,就会看到她们咧嘴笑起来,那嘴里剩下的几颗牙齿像秋叶一样摇摇欲坠,但她们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幸福。我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总会热血涌上心头,不能掩饰的感动和心疼

我不知道心里的这份是如何滋长起来的。我能记起最早的事情是不到三岁的时候我摔破了一个正在孵化的鸭蛋,并因此而后悔不已;后来,慢慢长大,十一二岁的时候,我意识到作为一个哥哥,必须保护好妹妹;再后来是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上初中,对于父母的辛劳,我开始无比内疚,甚至想到时会暗自流泪。直到高中的时候,是真正离开家而去往县城念书,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吧,对于普通的劳动人民,开始有了非常强烈的感情,直到现在这种感觉也一直没有淡化

那是在昆山的一个季,我下楼准备去超市买东西,然后顺便到处走走。出门的时候,上下武装,裹得严严实实,实在受不了寒风的袭扰。当我刚下楼时,就看见一旁几个农民工衣衫单薄地挖着楼下的泥土(疏通管道),他们的棉衣就搭在一边的树杈上,寒风中干得热火朝天。那一刻不知怎的,我突然就想到了我父亲,眼眶突然就湿润了,我于是逃也似的赶紧走掉了。看不得这样的画面,我会想起很多人,包括以后的自己。那时,我看到那些挖土的人中有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人,他的胸前甚至带着一块跟我带的很类似的玉石······

这么些年了,也还是这样。今年天在武昌,傅家坡车站附近,气温像是在挑战极限一般,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疲惫和匆匆地想要逃避。就是这样一个中午,我走在街上大汗淋漓,撑伞的行人匆匆往来。一群扎眼的行人跟我错身而过,他们皮肤黝黑,头发凌乱,穿着褪了色的汗衫,背上背着一大包的棉被,提着编织袋,就这样走了过去。那一刻,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似乎想要跟着他们走。我知道我无可回避地想起了父辈,那些在土地上劳作了半辈子,如今又被称为农民工而穿梭在祖国各地的家乡人。

很多时候我怀念家乡人的友善和淳朴,我姑姑曾说,等她老了一定要回老家去住。只是这些年,人们却逐渐用最珍贵的去换取最廉价的,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承受了什么,以至于让他们选择了背弃和遗忘。

评论

  • chengee:用最珍贵的去换取最廉价的。很多时候,珍贵与廉价是没有界限的。
    回复2012-10-25 15:04
  • 曳雨微尘:回复@chengee:那就不会是对于生命而言的···
    回复2012-10-30 2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