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旧事

2009-04-02 16:12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副标题#e#本篇文章为又名《农村风云》,或《该怨谁》,亦或《怪懒猫的回忆录》;为《绿叶啊,您飘往何方》(又名《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中国秋镜窥录》)之属篇。

前言

虽说,我敢肯定,谁也不知道:人的一生,要听到和看见及经历过多少事情;但是,我能确信,我所听到和看见及经历过的一些苦涩的事情,不但让我终生难忘,而且,也令许多的人们感叹不已!

第一章、前辈的行为

我姓付,名轶龙;乳名:猫娃(根据民间的传说,猫有九条命,不易亡。但不知怎的,我出生不久,就体弱多病。而我的前辈们,极希望我似猫样的不易死的娃娃,并且,还能够顽强地长大!于是,就给了我这个不雅的乳名);浑号:怪懒猫;汉族。欣城县城关镇河畔村人。

我有一个大我不到六岁的姐姐(即付轶凤,乳名:来弟),但无哥弟妹妹。因为,我父母就只生有我和姐姐两个子女。

据我祖母——究淑所述,我家原在河畔村,有着大片的田地;本是一大户人家。但不知怎的,从我曾祖父——付德兴(字有才)发迹始,我家就世代单传。由于曾祖父就只有祖父——付宁(字好逸)一个儿子;就万分的溺,从而,终让之后来成为一个十分好赌、好嫖和酗酒的恶人。他为获得赌嫖和酗酒的钱;就不断地将家中的土地等财产,卖给了郑稔。在他不幸因病去世时(即一九五一年四月十日),我家早也成为不是富裕的人家了(因长期给祖父治病及安葬他,而将家里所有的钱财都用完了。终变成一个自家耕作田地的中农人家)。

不过,从某个角度来说,还得感激祖父的可恶行为呢。因为,如果没有他的那种荒唐的可恶的败家子的行为,那我父亲——付瑟,就一定是个大地主了。这必然令我前辈,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的土地改革运动以及在后来的“文化大革命”时期的频频掀起的各种运动中,成为被批斗的主要对象之一!自然,在那“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坏蛋——理应如此”的年代里,也必然令我和姐姐遭到“革命积极分子”的许多的欺负。

我要说,苍天对我的确不公:因为,按照常规来讲,同父同母的兄妹俩,应该长得大体相似,且哥弟要比姐妹长得高一些。但是,老天爷只给我继承我父母的缺点,让我长相一般,且个子矮小,就是成年后,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左右。而姐姐却继承我父母的优点,让她容貌娇好,体形窈窕,不到十八岁,身高就临近一米七。若是不知情的人,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与姐姐,不是亲姐弟!

由于有我祖父的前车之鉴;自然,我的前辈们就不再用曾祖父对待祖父样的方式来抚养我,而让我没有与祖父相似的那些恶习。但是,他们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还是挺浓的。正因如此,父母很偏爱的是我,而不是姐姐。当她还未读完小学(确切的说,只读到小学三年级的上半个学期的三分之一),便被父母叫在家里帮祖母搞家务。

后来,当我的家乡在一九八二年底,实行“两包”(即包产到户和包干到户)后,姐姐又被叫去帮父母——干田地里的农活。但不久(即我祖母去世的次月,也是在我上小学读书的次年底),就因病而死了。

在这一年里,我家的确很不幸,因在姐姐刚亡不久,父亲又不幸病故了。我的前辈们,很是溺爱我。从不叫我做事,这终让我成为一个性情十分既任性,又懒散好逸,且还是个难能承受委屈的人。正因如此,我有“怪懒猫”的浑号。

他们怕我在校因弱小被欺,便让我临近十岁时,才送读小学。而且,不论晴天下,还是寒风飘,都天天接送我。开始,是祖母接送。祖母去世后,就是母亲——务莳——接送了。

后来,母亲为了更好地接送我读书和护理我的生活起居;就将我家的承包田地,转租给人多地少的人家耕种。由于田地十分肥沃,产量挺高,便令转给他人耕作而得的一年的租金收入,就足够我母子俩一年的开销。

虽说,在我上学读书时,早已恢复了高考;但我母亲却不希望我考取专业学校。因她认为,既然有了安稳的生活条件,就不必再让我离开她而去刻苦的读书,辛苦地工作了。至于她送我读书的目的,就是让我认识一些文字和学会简单的数据计算而已。

正因如此,在我读完小学五年级,她就不再叫我继续读书了。而让我长期自由自在的玩耍。

但没隔几年,随着化肥、农药、种子等涨价太快,再加上县里、镇里、村里、组上层层都有摊派、集资、提留、收费等,且种类、数量都不断的增多和增大;便让种粮的成本很高,收益太小便极大的减少了田地的转租收入!这不但让她难能给我尽快的寻偶完婚,从而实现她早见孙子的夙愿;而且就连母子俩的挺低档的日常生活的开销,都难以维持呢!

为了改变生活的窘境,母亲就带着我(因她不识字),坐上开往州府驻地——黎峨市的汽车,去找已在州财政局当局长的我的表哥帮忙……

第二章、寻表哥

“猫娃,你知道你表哥叫什么名字吗?”母亲在汽车开走了好一久,才忽然侧身向我问道。

“****(因他从小就长得性情雅逸,容貌英俊,故得此雅正的乳名;后来,又由于他性行****,便有浑号——****郎)!”我回答说。

“我问的是学名;而不是小名(即乳名)。至于他的小名,难道老娘不知道?!”母亲挺不悦的说。

“妈,你是晓得的:在过去,大家平时在一起时,都只叫小名,而不喊学名的。”我深感委屈的眼泪欲出的低头提醒她说。

“哦,对不起!我的乖猫娃,是妈不好,是妈错怪你了。”母亲一边用手抚摸我的头,一边温和的说。

“妈,这怎么办呢?”我担心的问。

“哎,这没什么,先寻州财政局,再找局长办公室。不就得了。”母亲说。

但当我与母亲来到局长办公室,不巧表哥不在。由于我同母亲的穿着都陈旧而寒碜,这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属于无权势的底层平民。对于机关的高贵人士的仕途来说,是毫无多少重要分量的。正因如此,便没有人爱与我母子俩搭话,更没有人示意我们到其办公室去坐着等我表哥。于是,让我和母亲长久的在过道上站着。

后来,有个被他人称为“胡主任”的仕者,走来仔细的观看了我们一时,才爱理不理用食指点点其办公室,示意我们到其办公室去坐着等我表哥。

当我们正朝“胡主任”的办公室走去时,而见表哥的姑母的儿子,从外面进入财政局。

“亲妈,您好!”他一见我母亲,就热情的说,“您何时来的?”

“噢,是百顺哇!”母亲说,“哎,来了好一时了。”

“哦,那快到我办公室坐坐。”他一边细心的引导我母亲走向综合科办公室,一边朝我说,“嘿,猫娃老弟,你也长高了好些。”

“但长得不好看!”我说。

“哎,百顺,你知道你****哥——去哪里吗?”母亲问。

“他带吴科长到赖州长那儿汇报工作,要晚一些回来。”他一边拉椅子给我母亲坐,一边回答说。

“您老人家,请喝茶!老弟,请喝茶!”那个“胡主任”待我和母亲刚坐好椅子,就极热情且恭敬的给我和母亲端上茶水来;他一边递给我们,一边满脸堆笑的说。

“哎,郑科长,我今天差点出大错了。”那个“胡主任”在递茶水给我和母亲后,又向表哥的姑母的儿子认真的说,“我原想老板(机关的人士也爱将其领导叫‘老板')的‘友好亲戚'的穿着必是入时的,但我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因为细观其手无茧子,脸不粗黑……”

“胡主任”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一些人士,一边满面春风向的我们走来,一边极恭敬的拿出水果请我们吃,一边挺热情的同我们谈话。正当热闹时,表哥带着吴科长回来了。

表哥随其前辈从县城下放到大山区龙头箐公社泠山生产大队高岭生产小队时期,我母亲每年都去看望他们。尤其是,表哥刚到的那年,由于其地与县城的水土不合,便令当时幼小的表哥不久就生了许多的脓疮。而我母亲得知后,不但及时去看望,并且还设法极快的从薄郎中那儿,弄来医治脓疮的偏方;这不仅治好了脓疮,而且还丝毫不留疤痕。 #p#副标题#e#

表哥的母亲(即我父亲的姐姐)——去世时,也是我母亲承头帮他安葬的。

正因如此,表哥一见我母亲,极为亲切。一见面,就小心翼翼的引导她到其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听她说话。

表哥听明母亲的来意后,在深感悲怜的苦笑一时,就十分同情的说,他因事繁多,而未顾及我们的困苦。这令他很感惭愧!

但在过分的片面的看重文凭的现在,他不便称心的从就业上令我们满意的帮助我们。

但为让我们能够及时的改变目前的困难,他就把在其故乡的带门面的房屋赠予我们,以回报我母亲过去对他的关怀和帮助(再相隔一周,就是一年一度收取房屋租金的时期,自然,这可消解我们的生活拮据了)。

第三章、飞来的横祸

在我们返回欣城前,表哥还给我母亲三万六千八百九十九元钱,让之改善一下我家的吃、穿、住等的状况。

母亲回来后,就及时的按照表哥说的改善了自家的吃、穿、住等的状况。但在这之后不久,她就因得脑溢血而突然去世了(是我表哥叫其司机的家人,出头帮我安葬母亲的——因他没时间,再说也不适宜)。唉,我的母亲真没有福气啊!

母亲过世后,我所用的衣物等,若是脏了,就叫洗衣店给我洗熨。至于我吃饭呢,就在饭馆里。后来,表哥知道了,就及时请人给我在本县黄粮区南孟乡孟里村,寻了一个美丽而贤淑的姑娘——梁时凤,与我结婚(在完婚前,就将她转成城镇人口)。

我的妻子,比我小近六岁。虽其个子没我姐姐的高(只有一米六二),但却长得和我姐姐一样的标致。我们很相爱,似鸳鸯一样的几乎时时不分开。

一天上午,我刚吃完妻子给我做的早餐;就被城关镇公安派出所的名叫姒吐斐和项樯导的两名警察,不由分辩的将我弄上警车,并拉往城关派出所。

唉,我怎么也没想到,警察会那么的草率,那么的蛮横,那么的无耻,那么的凶狠啊!

原来,他们抓我到派出所缘由,就是被他们从我家附近的河滨酒楼里抓去的女人按照他们的授意来瞎说我于昨晚在那里嫖娼,而且还是同她一起上的床(其实,我在那天的整个晚上是这样的:先是和妻子看一部好玩的电视剧,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真可恶:他们既不准我否认嫖娼;也不听我妻子证明——我没犯罪的言词。

我妻子没办法,但为让我及时的能够回家,于是,就只好将最近因桂琼醇酒厂的再扩建便全部占用我的承包的田地而获得的全部补偿费,拿去交足他们所提出的罚款数目——了事。

然不到一年,他们又伪借我疯狂嫖娼之罪,而将我抓进派出所的审讯室。这一次,他们要的罚款数额更大,而且,态度也更恶劣:他们不但不听我们的申辩;反而还毒打我们!要我们如绵羊似的任由他们宰割!

为能让我及时的逃出火坑,妻子只好用我所得的近一半的房屋租金,拿去交足他们所提出的罚款数目而了事。

我为避免再次遭遇这种可怕的不幸,于是,就向表哥写信述说我所遭遇的不幸。信件寄出不到一旬,表哥就给我来电报说,他立即过问此事。

收到表哥的电报的次日,城关派出所长——隋水波,就带着姒吐斐和项樯导两名警察,来向我和妻子极虔诚地道歉……

不久,便听到公安系统的人说,姒吐斐和项樯导两人被记大过处分,并还调离公安系统工作;至于隋水波,则被撤去所长一职,弄到县公安局当一般人员。

在此以后,县里的领导,就不再给公安等执法部门的基层人员,硬行的摊派罚款任务的事情了。当然,这便让我再也没有被警察胡乱的抓去,蛮横的罚款了。

第四章、张灵姝家的生活变迁

婚后两年,妻子因自己身怀六甲,需人看护和料理家务;于是,就让其家乡的表哥的女儿——张灵姝,来当保姆。

不久,妻子生了一个白俊的儿子,这令我夫妻俩挺是高兴。不过,家中的开支,也随之增大了不少。

由于张灵姝是个长得漂亮,口齿伶俐,手脚勤快的好姑娘,很令我与妻子喜欢;再说,她家里也很困难;另外,还有一些亲戚关系的缘故;因此,我也同意妻子多给她一些保姆费。

张灵姝和她的哥哥——张灵飞,是其父母(即张戴稼、招楠),在村里执行土地承包后结婚生的。由于许多原因,这就让她家只有父亲和祖母两人的承包土地属于自家耕种的田地。靠耕种父亲和奶奶两人的承包土地为生,自然,是令其生活相当来说,是要差些。而且,随着家里的人员增多,她家的生活就过得清贫了。后来,再加摊派、集资、提留、收费等的出现,便令其生活得很是拮据的。

而在那时,本村及其附近的农民,都无多余的土地转租给她家耕种。虽然,家里有不识字的渐失活力的奶奶和识字不多的哥哥及还未启蒙的她,是人生的两头,都需要别人来关心和照顾;但是,她父母为了让她家的生活能够改观变好,于是,就将土地转租给他人耕种,让奶奶在家看护她和哥哥,而他们自己就前往沿海的一个私人开办的小厂打工。

她父母不但是黄粮区,也是全县最早出外打工的农民。外出打作,

不但是让她家的日子确实好过多了;而且,也令其父母的思想观念,改变了许多。正因如此,她就获得了上学读书。

不过,她父母干的是极原始地弄制挺廉价的但质量太差的皮鞋底子的粗活计。其大体程序是:先把破破烂烂的塑料胶皮,剪成一条条的后,就装进模子里(在模子的下面,是煤球炉),当那模子里的胶,被烤得黏糊时,上面的机器锤子便往下轧……

这种活计不但容易伤残人体;而且,那股令人作呕的胶气,对人体的健康,也有极大的危害。

她母亲没干几年,就因为那个令人作呕的胶气,而让她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病。由于身体变得挺虚弱,还有,奶奶已无力再看管调皮的哥哥和操持家务,很需要她在家……本想到年底同其夫回家后,就不搞了,只让她父亲继续干。

但就在这年底的一天,父亲看到母亲实在无力上班,便在上完自己的班后,又继续给母亲顶班。

他们在这个小厂打工,每天需值十二小时的班。且是两班倒。其父连续值一天一,而工种又重;就是铁打的人,也支撑不了啊!

正因如此,到了最后,他就睡意极浓,而让其身子往机器一靠,便让他的左手的四个手指头,给机器弄去了……

在伤治好后,工厂就给予一千元的赔偿费,便令之回家……

但父亲回到家乡不满百日,奶奶和母亲就先后去世。而打工所得的钱和赔偿费,为安葬奶奶和母亲,就用光了。由于家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再不能让她和哥哥都继续读书了。并且,相对来讲,她的前辈们,由于深受迂腐的封建的重男轻女的观念影响,于是,不论是谁,一直都是偏爱哥哥的。正因如此,便让还未读完小学(只读到小学五年级)的她,就被其父,推荐来我家——当保姆;而让刚读初中的哥哥,继续读书。

至于她的父亲,就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很艰难的种好自家的田地里的庄稼。对于一个有残疾的人来说,能够做到这一步,确实也是挺不容易的了。

早在八十年代中期,农村改革的能量,就已基本释放完毕。自然,农民的收入增长幅度,便开始放慢了。但因多种缘故,农民的收入却被人为的夸大了。统计失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地方政府的制度性在说谎。因为,农民收入增长能显示地方政府的政绩,并且,还是提拔官员的依据。在难以监督和缺乏有效约束的背景下,有些地方主要领导干部就有意虚报农民的收入,有的竟然将农民的收入高报一倍多!

粮食在进行改革后,随着粮食的市场化,粮食的价格就越来越低。近几年来,粮食价格还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多。这令她家耕作土地没有什么落头,但又必须得耕种。因为,如果让土地荒闲着,要被罚缴更多的土地荒置费。

但是,村里下达给她家的负担,却是年年都在增加!这让她家喂养的猪,就是到年底时,长大长肥了;也不敢自家宰杀吃了。而是用它来换钱,上交村里下达给她家的各项收费、罚款、集资、摊派等。剩余的,就留给哥哥交学杂费。若还有剩余,就买些穿的和用的东西。 #p#副标题#e#

第五章、农村风云

孟里村的党支部书记兼村主任——胡莱,此人素有劣迹,原本不但是孟里村的有名的恶棍;而且,还为南孟乡的一个有名的恶人。他做事情十分凶狠,对村民动不动就要打骂。

兹因乡委书记兼乡长——胡谋横,觉得近几年来,农民的税费确实难以征收。就不仅不去对他进行惩治;反而还直接任命他为:南孟村支书兼村主任。并大力扶持利用他来对付村民。

胡莱原本就野蛮霸道,专横成性。群众本来就不满,在其一上任,就更加不可一世,利用职权巧取豪夺,侵害群众的利益,弄得乡村鸡犬不宁,一遍恐怖。

不过,由于他能采取非法手段,强迫村民交纳各种不合理的税费、罚款、集资、摊派等;便多次得到乡里评为优秀的党支部书记、村主任。

他在工作总结大会上还说:“……‘刁民’是很狡猾的,我们村干部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糊,一定要眼疾手快,而且更要立场决定……交纳税费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当然,‘刁民’总爱说没钱,没钱不要紧,他不是有猪吗?如果‘刁民’不给,那你就自己去牵猪、拉牛、扛粮食、抬家具、或者毁房屋嘛!总之,办法是有的……”

一九九九年底,张戴稼因病而未及时将猪卖钱——交纳税费,在他病愈,正着手要卖时,胡莱就带领征收税费突击队的四个人员,其势汹汹而来。

他们一到,就去牵猪……张戴稼一面向胡莱请求——宽限几天,说是自将猪一卖得钱——就交纳;一边劝阻征收税费的突击队员去牵猪。然胡莱不但不听;而且,他在叫两个队员去牵猪的同时,还令剩下的两个队员同他一道,将张戴稼打得鼻口流血,昏死在地。

张戴稼生病刚好,身体极为虚弱。自然,这是承受不了胡莱等人的毒打。

因此,当张灵飞放学回家……扑于其身上大哭,便将之弄醒……而获知事情的经过,就稍后,便死了。

自然,张灵飞是不知何办的。他为让家里所遭遇的不幸,能够妥善的得到处置;便去请其表叔来作主……

张灵飞的表叔——梁时龙(即我舅子),高中文化。他早年当兵(为汽车兵),复员后,就在外打工。几年前,他用自己多年打工所得的钱,投在郗家乡,开办个体煤矿。家庭富裕,在当地为上等水平。

有好些极贫困的属于亲戚、好友或邻居等的村民,因没钱,但又畏惧胡莱等人的淫威,就只好向他借钱(其实,梁时龙心里挺明白,他们名是借,实是要,因是肉圆子打狗——有去无回)——交纳税费等。

后来,他觉得,拿钱给他们交纳税费等,这根本不是彻底地为他们,解除其疾苦的办法。因为,他的财力有限,只能解除他们一时或部分的疾苦。只有减少(最好是取消)不合理的农业税费,才是良策。

正因如此,他就寻找几个志同道合者,以宣传减轻农民负担为形式来开展工作,在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后,就以一定的组织形式,并以具体的事件为由来采取集体行动。

由于他是以“减负”为口号的农民利益的代言人,因此,他在黄粮区挺有影响,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并且,还得到农民的保护!

他不但是南孟乡的自发成立的组织——“减负代表”的头儿,也是全区乃至全县的“减负代表”的主要骨干之一。

当他得知表哥的不幸事件后,就及时地召集三千六百多名农民,浩浩荡荡的向南孟乡政府前进(他先让之表弟的亲属——张灵飞等人——极其悲哀号哭的走在最前面,然后是叫几个抬着他的表弟尸体的人——紧跟着,再后是:高举“严惩凶犯,为民锄害”和“取消不合理的税费,减轻农民的负担”等标语的人走在后面,最后,才是千三千六百来人的请愿队伍)!

“梁时龙,你得讲一讲,我乡收取了哪些不合理的税费?”请愿的队伍还未达到乡政府,南孟乡党委书记兼乡长——胡谋横,就在乡政府的大门前,用话筒大声的向我舅子叫道。

“有关人员征收农民的各项农业税费等,是按照农民的收入来提取的。农民的收入越多,被征收的各项农业税费等的数目越大,反之,也然。”我舅子也用话筒大声的说,“然而,早在八十年代中期,农村改革的能量,就已基本释放完毕,农民的收入增长幅度便开始放慢。然因多种缘故,我们村民的收入,竟被有关部门高报一倍多!这不就有一倍多的不合理的税费吗?”

“你说的是统计数据的误差,要知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我们必须以统计部门的法法定数据来执行。”胡谋横说。

“但一切都以事实为依据,实事求是,不是你们一贯所要求的吗?”梁时龙向其反问道。

“会改正统计数据误差的。”胡谋横被动的说。

“什么时候?”梁时龙和大家都向胡谋横关切的问道。

“这不由我决定!但我可以及时地把大家的想法,向上面汇报。”胡谋横说。

“那请您现在严惩凶犯,为民锄害!”梁时龙转换话题说。

“关于张戴稼不幸死亡一案,据了解,是他与胡莱等人,在搞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中,因不小心撞墙而亡的。”胡谋横按照胡莱等人的无耻的撒谎的话语说。

“孟里村的惨象,已令我目不忍睹;而谎言,更让我耳不忍听。现我没什么话可说。但我明白中华民族之所以沉默无声的缘故了。不过,是会在沉默中爆发的!”我舅子听了胡谋横的毫无脸红的无耻话语后,而感叹的大声的吟唱道。

“哈,你是在威吓我吗?”胡谋横听了梁时龙的吟唱,便很不高兴的说,“哎,梁时龙,我告诉你:这我可不怕,因为,死个平民百姓算不了什么,就如死一只蚂蚁!”

“乡亲们,不想在沉默中灭亡,就必须在沉默中爆发。”我舅子听其所言,因愤怒到了极点。为让对方知道平民百姓不可欺,于是就指挥大家行动说:“赶快攻占乡委、乡政府!冲啊,乡亲们!”

由于村民们平时就很不满胡谋横的所作所为,现在听他所言,不但让之伤心,而且更加令其愤怒。因此,在我舅子的号召下,随即就有七千四百多人,参加了攻占乡委和乡政府的行动……他们攻占后,就立即把张戴稼的尸体,停放在胡谋横的办公室里。

若不是胡谋横见势不妙,而逃跑得很快的话;那他一定会被愤怒的农民——当场打死。

在农民攻占同在一个大院的乡委和乡政府的过程中,导致四人死亡,多人受伤……

不久,前来化解矛盾的常务副区长——马厚匏和常务副县长——富种琯,也被扣……

州里领导见事况严重,但又不敢派警力来制止(因怕将事况弄得更糟);于是,只好向省里求援。

省里得知,就立即派省委常务委员,省委秘书长——郗仁(即我表哥)——来处置。

然因双方的有关人员,都害怕前往对方而被扣,于是就请我为他们之间的相互往来的联系人……

据我表嫂——耦寺蕾所述,不知怎的,表哥在大病一场后,就改过自新,似个君子、贤士。正因如此,他爱倾听人民的呼声,挺关心民众的疾苦,很顺从黎民的心意……令有关部门认真地依法查处胡莱等人打死张戴稼的案件……撤去胡谋横的党内外一切职务……给予张灵姝家十六万元的补偿费。并决定在三年内取消农业税费的征收(第一年取消百分之四十,以后两年,各取消百分之三十)。

在胡莱被处置入狱后,我舅子便被村民推选为孟里村主任。我坚信,若果上级如村里样的执行民主选举的话;那我舅子不但能当乡长,而且就是区长,也是很有希望的呢。

在梨峨州开展取消农业税费的工作没几年,全国各地就开展了该项工作。

评论

  • 自由自在:本篇文章语词精练,文思清晰,反映社会现实问题很深刻,令读者颇多感想.确是篇不可多见的现实主义文学的好作品!
    回复2009-04-03 15:44
  • 楷鑫哥哥:顶一下,推荐阅读~
    回复2015-04-06 1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