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

2012-10-13 20:50 | 作者:情愫 | 散文吧首发

一个高度文明的现代化大都市。没有人能想象得到还有人吃不饱饭;更没有人知道有人因为怕饿,在吃坏肚子的时候不敢去上厕所。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发生在这个都市公寓楼一间阴暗潮湿、黢黑狭窄的储藏室里。

在这被人遗忘、无人问津的储藏间,住着一对相依为命的小情侣。男的是一家公司的业务员,女的在一家餐馆做服务生。对于他们来说,每天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挣到更多的钱;如何将所挣得的钱最大限度的存下来。

两个农村出来的孩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父母心里,唯一可以改变孩子命运的,就是考上大学,走出大山深处这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山沟沟。这里的人们,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劳碌一年换来的不过是不足城里人一个月的收入。孩子考上大学,对于整个村子都是一件大事。一个不入流的三流大学,高额的费用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我仿佛能看到他们拿到通知书时的狂喜,更能想象得到狂喜之后他们内心的失落和无奈。好不容易申请到助学贷款,可毕业时面临的却是因为没有还清贷款而拿不到毕业证。四年的生活费是靠着奖学金勉强撑下来的,再好的成绩也换不来一张文凭,更换不来自己应有的一份工作。没有毕业证,他们只能像民工一样打工。

他们租着这个城市最廉价的房子;吃着这个城市最廉价的饭菜;过着这个城市最贫穷的生活。一年到头还是攒不到一万块钱。按这个速度,还完贷款需要八年。这是一个多么漫长艰难的八年,不是一般人能随便熬过来的。在这个快速变迁的时代,我真的不敢去想八年后他们还能有权利买回自己的文凭。

在城里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土的掉渣的农民工。没有人能看到他们身上的憨厚善良,更没有人会因为他们的善意的举动而感动。他们每天面对被人瞧不起,被人辱骂,被人嘲笑。但这好像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城里人,住着自己买的房子,带着自己的孩子,快乐的生活着……

一次,男孩子在自己租住的小区拣矿泉水瓶子,不知道是因为他那猥琐样,还是小区保安狗眼看人低,还是因为他无法报出租住的门牌号,竟被当做小偷抓了起来。他还在一次见义勇为的善举中,为了帮助受害的大嫂夺回被抢钱包,竟被当事人误认为是劫匪的帮凶。派出所的民警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铐了起来,理由是当时他和劫匪都在夺大嫂的钱包,而这期间劫匪和他的打斗大嫂却假装没看见……

在这倍受凌辱的日子中,他们煎熬着、绝望着、无助着,却不敢滋生一丝回家的念想。如果还不清贷款,国家怎么办?他们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国家,国家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想着亲人,父母年迈需要供养,弟妹上学需要花钱。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着,我们能想象得出他们的遭遇。和一些农民工一样,有可能辛苦一年也拿不到工钱,有可能因为一些芝麻小事而被老板罚款,甚至开除……

在这个心灵扭曲的时代,我真的想问问每一个人,我们人性中那些原本美好善良的东西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我们把那些可以帮助别人又能快乐自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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