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2012-09-11 19:35 | 作者:九萧 | 散文吧首发

天来了,在许多个静谧、安详的午后,一丝微风袭来,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洒在懒散的身体上,嗅着一种有别于花香的绿色的味道,总有一种放风筝的冲动,如同儿时的莫名的冲动。但相比那些五颜六色的,有着各种动物形状的风筝来说,我更喜欢爷爷做的,纯手工、白色的风筝。因为那只风筝总是承载着亲情高飞。 爷爷说:“做风筝需谨记‘一字千斤’的要诀”,这也许正是我每次做风筝所忽视的,导致自制风筝无法起飞的因素。所谓“一字千斤”是指所用的纸不可有哪怕一个文字,因为风筝本承载不了文字所夹带的那份重量。所以每次爷爷替我做风筝时,我都要揣上爷爷给我的那皱巴巴散发着旱烟味的五角纸币,拖着哥哥穿旧了的、大大的布鞋,跑到村头马路边王大妈家买上一大张白纸。虽说不出门的习惯在此刻被打破,但自己人仍享受这个过程,因为在买完纸回来的路上,都能吸引许多同龄伙伴或好奇、或羡慕的目光。当我回到家,爷爷便开始着手制备风筝的骨架结构,没有做过针线活的爷爷微微倾身,将由屋后拿来的年前砍下的细芦苇和奶奶做针线活的棉线凑到眼前,吃力而又认真的捆绑着。爷爷总喜欢把风筝扎成八角形,他说:“八是一个吉利的数字,放飞八角风筝可以带给我们好运,并且你的曾祖父是在我八岁的时候过世的,愿这只风筝能带去我们对他的思念。”一切置办好之后,我们还需要给风筝一个长长的“尾巴”,这样才能分清头尾,更重要的是让风筝活起来。

如果说风筝是我,那么线就是亲情,线的那头就是家。回想起每次自己跟在爷爷身后扬起手中带有“尾巴”的八爪鱼风筝的场景,心里总是有一处易被触动的部位,哪怕是风都可让它泛起层层涟漪,涌动淡淡的温馨。每次想家时自己脑中也总不断涌现出那幅画面:青青的草衬着黄色的蒲公英花,洁白的羊群安详的啃着青草,绿杨荫里铺着柏油的坝堤,奔跑着偶尔发出两声“汪汪”的小狗肥仔,风筝后追随的我,风筝前牵线的爷爷,厨房中看见爷爷和我总会会心微笑的做着晚饭的奶奶,在我的记忆里真的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一切总是如此和谐。

现在爷爷老了,再也无法奔跑在我的前面,蹒跚的步子显得缓慢、吃力。现在在外上学的我距离爷爷、奶奶远了,但爷爷每年春天都会为我做上一只风筝,等着我回家。真想现在就能回到家乡,搬一把竹椅坐在爷爷身边,听一听爷爷的历史和他脑海中小时候的我;真想飞奔到爷爷的身边,拉着他干瘪粗糙的手,漫步在布满专属于我们美好回忆的坝堤上,静静的走很远很远。

爷爷,等我回来,我们一起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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