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变奏曲

爱的变奏曲

雨欣从医院出来，脸上溢满了抑制不住的幸福和喜悦。她用手小心轻抚着腹部，生怕惊动了里面其实才一个多月的小生命。她早就想要个小孩，只是丈夫宇安说工作太忙暂时不想要而作罢，没想到这次无意中有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她）生下来。雨欣开心地到市场买了些宇安爱吃的菜，准备回家给他一个惊喜，她知道宇安其实在内心里也很想要个小孩的，看他看邻家小孩的那种眼神和逗他们玩时露出的慈爱神情就明白了。只是研究所里的工作实在太多，他常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怕有了小孩雨欣一个人顾不过来。他很爱雨欣，平时一回家就帮着她做这做那，生怕累着了她。他们从认识到结婚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雨欣从宇安上大学起，就一直默默地支持着他，直到进研究所，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累，可她没有说过半句怨言。宇安曾拥着她喃喃道：“等有一天我成功了，我会把欠你的一切都补回来，我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最近为了一个科目，他的两眼都熬得通红。今天打电话回来，说回家吃饭，还有事跟她说。她想可能是这个科目做成功了，他要回来跟她庆贺，那直是双喜临门。想到这里，雨欣兴奋地哼起歌来。

做好饭菜，差不多6点了，宇安很快就会回来，雨欣拿出一瓶朋友送的一直舍不得喝的红酒，放在饭桌上，想让宇安痛快地喝上几杯。他已经很久没沾过酒了，自从一个多月前的一天他跟同事喝酒喝醉了，整夜未归，第二天一回来就抱住雨欣不停地说再也不喝酒了，还不断地说爱她之类的话，搂着她缠绵了一天，班也不肯去上，以后真的滴酒不沾。雨欣很感动，宇安真是太爱她了,里的BB仔可能就是那天怀上的。

6点钟的时候，宇安回来了，雨欣开心地扑了上去。宇安没有象以前那样迎上来抱住她，只是在门口站着不动，雨欣这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她认识她，是研究所所长的女儿晓珊，一个很开放大方的女孩子。宇安曾跟雨欣说晓珊喜欢他，常找借口缠住他，所以他一直尽量回避，今天却怎么带回家来了。雨欣心里觉得很奇怪，但还是很热情地招呼客人进来。晓珊一反往常大方的性格，羞涩地笑笑，跟在宇安后面走了进来。而宇安一声不吭，似乎很沉重的样子。

雨欣将饭菜端出来，给每人斟上一杯酒，坐下来，有点不知所措，因为现场的气氛很不同寻常。宇安端起杯，一口喝了下去，将杯子顿在桌上，半天没有吭声，但看得出他满腹心事。晓珊轻叹了口气，端起酒杯道：“雨欣姐，我敬你一杯。”说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放下杯，眼里有隐隐的愧疚和泪花，雨欣越发不解，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看得出你们有事瞒着我，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晓珊没有了往日的干脆大方，迟疑地看看宇安，宇安没看她。望着雨欣追究的目光，她终于慌乱地说道：“你们谈谈吧，我有事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望望宇安，似乎有话要说，顿了顿，始终没说，走了。女人的直觉让雨欣感觉到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她直视着宇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吧！”宇安不敢面对雨欣的目光，低着头嗫嗫道：“她怀孕了——”“谁？”雨欣惊诧地问道，继而醒悟过来，指着门外：“她，晓珊？不可能，她还没结婚呢！”宇安给自己又斟了一杯，痛苦万状：“我对不起你！”说罢一口气把酒灌了下去。雨欣不敢置信：“你，你们？这怎么可能！”她知道宇安很爱她，而且一向洁身自好，从不会沾染这些坏风气。

宇安起身走到窗前，痛苦地说道：“都怪一个多月前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在研究所，晓珊也在那里，她来扶我，我把她当作了你，那天……”雨欣听着，只觉得一阵晕眩，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他那么反常，为什么这一个多月来他不肯沾酒。泪水从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她不知应该怎样面对这个事实，她从来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不停地在心里问着自己。挣扎了很久、很久。此刻整个房间显得特别静，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见，时钟嘀嗒嘀嗒地响着，一声一声敲在她的心上，终于，她说服了自己，她知道宇安并不是有意背叛她，只是酒后失足，何况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也在惩罚着自己。她实在太爱他，并且自己肚里还有着他们两人爱的结晶，她决定原谅他。她缓缓地走到宇安身后，用手圈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说道：“算了，让这件事过去吧，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我们从头来过。我肚里......”“她怀孕了，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我对不起你，我混账！”他放开她，蹲下去，抱着自己的头，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得负这个责任。”雨欣呆住了：“那我呢，我们呢？我们怎么办？”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着，宇安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也有了孩子。

宇安抬起头来，望着自己深爱的妻子痛苦的表情，心似刀割，可他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做错的事得自己负责，晓珊又是所长的女儿，他实在不想因此而离开他酷爱的工作，何况他也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雨欣：“我对不起你，我们离婚吧。”说完，他起身拖起沉重的步履朝书房走去，不敢回头，他实在没有勇气再面对雨欣。而雨欣重重地跌坐在靠椅上，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维。宇安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雨欣则在椅子上呆呆地坐了一夜，一动不动。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过。第二天一早，雨欣缓缓地从椅子上立起，走到书房门前，举起手，迟疑了很久，终于敲响了书房的门。门开了，书房里满是烟雾。两人面对面站在门口，都几乎认不出对方。一夜之间，宇安的脸上长出不少胡髻，仿佛老了许多。而雨欣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为了宇安的前途，为了晓珊这个未嫁大姑娘的名声，她决定了放弃自己。她最终没有告诉宇安她也有孩子的事，她觉得已没有必要了。看着面前跟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男人，此刻显得那么的无助，想到以后没有了两人在一起的温馨日子，她的心碎了！可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于是宇安同雨欣闪电般地离了婚，而又同晓珊闪电般地结了婚。朋友们和同事们都很吃惊，宇安同雨欣的恩爱是人皆知晓的，突然之间发生这些变故，大家很替他们惋惜，个个认为宇安攀龙附凤，议论纷纷。

从那以后，雨欣搬到一个远离市区的地方独自生活着，她的脸上已没有了欢笑，只有肚里的孩子支撑着她的意志。为了孩子，她得坚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站在窗前望着寂静的夜空思念跟宇安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她没办法克制自己不想他，她给她怀里的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念宇，不管是男是女，只想以此来思念宇安。她总是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说道：“宇儿，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像你爸爸那样有学问，有才华．．．．．．”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半年，他们没有见过一次面。在这期间，宇安曾偷偷地托他的好友凌飞打听雨欣的消息并送钱给她，凌飞见到她时,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凌飞很惊异，雨欣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并恳求他不要告诉宇安。凌飞很感动，脱口而出：“其实你不应该这样苦自己，你知道宇安和晓珊现在的情况吗？他们......”话没说完，雨欣把他的话打断了：“我去做饭了，你就留在这里吃晚饭吧。”话毕向厨房走去。“你知道吗？”凌飞急急地想接下去说完：“他们的情况——”“不要再说了，”雨欣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道，“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起，你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的任何事。”雨欣不想知道晓珊和宇安的任何消息，她不想再被他们牵动自己受伤的心灵，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平伏下来的心再次激动。凌飞沉默了，他理解了她的心情，也明白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是从那以后，他一有空便来帮雨欣做些事情，或者陪她解解闷。雨欣怎么也拒绝不了，便只得由他，其实从内心里她也实在渴望有个人来帮帮自己。不知不觉中，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兄妹感情。

转眼到了雨欣快要分娩的日子。这几天，雨欣老是觉得腹内躁动不安，去到医院检查，医生已经见惯了，说还没到时候。这天晚上，她吃过晚饭觉得很累，便早早上了床。躺在床上，她却睁大着双眼睡不着。忽然窗外闪过一道闪电，似乎要下大雨了，她记起还有衣服晾在屋外没收，便想起身出去收衣服，双脚刚碰到地，突然腹内一阵剧痛，痛得她差点晕过去。她定定神，安慰自己不要怕，只是正常的阵痛而已。停了一下，仍想出去收回衣服。谁知刚动一下，又一阵剧痛弥天盖地扑了过来，“糟了，该不是要生了吧。”雨欣害怕地想。她托住腹部，挣扎着移到客厅。“轰隆隆——”一阵雷声由远而近，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辟呖啪啦地打在窗户上。而雨欣腹内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痛得她脸色苍白，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她拿起话筒，咬着牙关拔通了医院的电话，却怎么也拔不通。她又拔凌飞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可没有人接，也许他还没回家。雨欣绝望地放下话筒，腹痛还在继续，她用手抚摸着腹部，泪流满面：“宇儿，妈妈没用，妈妈对不起你，要是你爸爸在身边就好了．．．．．．”突然她想起了什么，颤抖着手拔通了一个在她脑海深处，但那么久以来从没拔过的电话号码——宇安的电话。

宇安接到电话大吃一惊，急忙赶来，见到她一个人孤立无助的模样心痛不已，来不及问究竟，赶紧叫了辆车把她送到了医院，到医院时，雨欣已经痛得快支撑不住了。他紧握住她的手，不停地鼓励着：“坚持住，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知道吗？我会一直陪着你。”虽然他不知道她怀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但他始终在心里爱着她，没有忘记过她，只是心里的内疚使他一直不敢面对她。如果雨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会一辈子不得安宁。所幸，半个时辰后,雨欣平安无事地生了个大胖小子下来，医生说很险，如果再晚一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宇安望着因极度疲惫而昏睡过去的她，忍不住用手轻抚着她的脸庞，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心里想，如果没有这些变故，他现在是名正言顺地守在她的身边，幸福地做爸爸了。可现在——是他自己的草率毁了一切。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却也不知道珍惜，老婆要生孩子了都不在身边。正沉思着，雨欣醒了，她一睁开眼睛，就急切地问道：“宇儿怎么样，他在哪里？”“宇儿？”宇安一时不解。“我的孩子呀，他在哪里？我要见见他！”雨欣嚷嚷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宇安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扶住她，关心地说：“别乱动，小心你的身体呀。孩子很好，他在睡觉，我去叫护士抱来给你看看。”

护士将孩子抱来了，雨欣欣喜地接过来，望着孩子熟睡的可爱的面庞，情不自禁地亲了又亲：“我的宇儿，我的小宝贝，可把妈妈吓坏了，快让妈妈好好看看。”脸上漾溢着无法掩饰的快乐。宇安羡慕地看着她：“你真幸福，做妈妈了。”“你应该也做爸爸了，怎么样，她生了没有？”雨欣关心地问道，孩子的降临让她兴奋得什么都不在意了。“我——”宇安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极度的痛苦，转移了话题：“孩子的爸爸是谁，怎么不见他？”雨欣只顾欣赏孩子的面容，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听到他问，浑身颤栗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他才好。正在这时，一个人突地从门外冲了进来，不管不顾，直冲到雨欣床边，喘着气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雨欣抬头一看，是凌飞。原来他回到家见到有未接来电显示，便马上打电话回雨欣家，却没人接，他估计出问题了，否则这么晚雨欣不会打电话给他，也不会出去，焦急万分，于是从离她家最近的医院开始一间间问、一间间找，终于找到了她。

雨欣告知他一切，并微笑着将手中的孩子递给他：“你看！我的宇儿多可爱。”凌飞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小孩和旁边的宇安，于是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接过来。左看右看，便忍不住用胡须去扎他的小脸，“哇！......”孩子被扎醒了，大声啼哭起来。凌飞慌了手脚，不知怎么办才好，雨欣心疼地抱了过去，嗔怪道：“看你，吓坏我的小宇儿了。”两人赶紧哄着宇儿，全然忘记了还在一旁的宇安。宇安心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但还是整了整自己的情绪，展开笑容，拍拍凌飞的肩：“恭喜你做爸爸了！”凌飞一愣，不解地望住宇安。雨欣也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知道宇安误会了，苦苦地一笑。凌飞反应过来，明白了宇安的意思，张开嘴，刚想辩白，雨欣用眼神止住了他。这时，护士过来将孩子抱走了，她要送去育婴室做例行检查，并嘱咐雨欣多休息。宇安便示意凌飞出去外面走走，让雨欣好好休息。于是两人来到了病房外的一个花圃旁边踱步边聊天。夜色已深，一切显得特别宁静，水银灯光倾泻下来，照在他们脸上，却看不清他们各自的表情，他们两个都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内心。

“我准备同晓珊离婚，”宇安突然说道。凌飞听见了，淡淡地问道：“是吗，准备什么时候？”他了解他们的一切，并不吃惊。“我不能再这样勉强过下去，我不能欺骗自己。当初我辜负了雨欣，我不想再拖累晓珊，既然我不爱她，就应该给她自由，让她重新去找自己的幸福。”原来，他们结婚以后，才发觉晓珊并没有怀孕。晓珊倒不是有意骗他，当初由于自己太爱宇安而跟他发生那件事情后，也觉后悔，却因为紧张，那一个月偏偏月事没有正常到来，又因肠胃不舒服便害怕地以为自己怀孕了，连医院都没去，就冒冒失失地跑去找宇安，弄出一连串不应该发生的事来。得知一切后，宇安异常痛苦，可事已至此，已无可奈何，想尽量同晓珊好好生活下去，但心中怎么都摆拖不了对雨欣的思念，因此两人一直过着貌和神离的日子。晓珊也终于明白了爱是强求不来的，就在今天早上，主动提出同宇安分手。“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唉！终于了结了这件事。”宇安轻叹了一口气，失神地望望寂寥的天空，心绪缥渺。

凌飞早已知晓他们的一切，所以上次在雨欣家想告诉雨欣，但雨欣不愿听，只好作罢。闻听此言，在感慨人世间悲欢离合的同时又暗暗替雨欣高兴，他心里明白凌飞和雨欣都还互相深爱着对方。“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他不动声色地问宇安。宇安神色黯然地回答道：“我决定一辈子专心我的研究工作，感情上的事我再也不会去考虑了。”继而认真地对凌飞说：“雨欣是个好女人、好妻子，我以前对她不住，你可千万要好好对她和孩子，否则我饶不了你。”凌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微笑道：“放心，我一定会给雨欣一个幸福的家。宇儿满月那天你一定要来，我想让宇儿做你的干儿子。”“真的，我也可以做爸爸了，你说话可要算数啊！”宇安开心地擂了凌飞一拳，大声嚷嚷道。“嘘，小声点，这是医院。”凌飞赶紧轻声止住他，诡秘地笑了。

很快到了宇儿满月的那天，宇安买了一大堆婴儿的衣服、鞋子、奶粉及其它婴儿用品，直到两手提不动为止，西装革履，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雨欣家。到了门口，一眼望见雨欣正安详地坐在椅子上给怀里的宇儿喂奶。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地望着宇儿一张一合正在吮奶的小嘴，脸上满是做母亲的幸福感。屋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她身上，形成一道朦胧的光辉，使她显得特别美，特别动人。宇安看呆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进去。半晌，宇儿吃完奶，雨欣抬起头来，才发觉呆立在门口的他，脸微微红了，连忙抱着孩子站起来，招呼道：“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来呀？快进来坐。”宇安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走了进去，手足无措，满手的东西也不知道放哪里好。这时凌飞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状，忙接过东西放下，开玩笑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都被你买齐了，我想表现一下都不行了，你想抢我这个做爸爸的权利呀。”“不是，我、我——”宇安脸红耳赤，着急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哈哈！不要急。”凌飞豪爽地大笑起来：“好了，看在我们两兄弟的份上，这个爸爸就让给你做吧！”宇安忙将凌飞拉过一旁：“还开玩笑，雨欣会生气了。”“你看看她像不像要生气的样子。”凌飞朝雨欣那边呶了呶嘴。雨欣站在那里抿着嘴偷笑，凌飞已经告知了她一切，经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她实在想有个安安委稳稳的家,想有个依靠,也想让宇儿有爸爸在身边陪他长大。

雨欣将孩子抱过来递给宇安，微笑着说：“抱抱你的儿子。”“我的儿子？喔，对了，我是他的干爸爸。”宇安乐呵呵地接过宇儿，用手捏捏他红扑扑的小脸：“我的乖儿子，让干爸爸好好看看你像谁，像凌飞呢，还是像雨欣？”说着举起来左看右看，“凌飞呀，你看看宇儿，嘴巴、眉毛像他妈妈一样漂亮，怎么没有地方像你？”宇安笑嘻嘻地随口说道。凌飞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回答道：“当然不像我呀！像你嘛。”“说什么话！”宇安沉了脸：“这种玩笑也乱开。”“是很像你，”一旁的雨欣接口道：“你看宇儿的脸型、鼻子不是跟你一模一样吗。”宇安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雨欣走到他面前，抱过安儿，低头亲了亲，深情地说：“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将孩子取名为宇儿吗？”“可、可凌飞不是孩子的爸爸吗？”宇安满头雾水。凌飞不想再捉弄他了，哈哈大笑起来：“不，我只是孩子的干爸爸，你这个大傻瓜！”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宇安。宇安听完呆住了，继而激动地抓住雨欣的手：“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雨欣眼含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宇儿。”宇安颤抖地轻抚着在雨欣怀里的孩子的脸，喃喃着，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望着雨欣消瘦的面庞，宇安热泪盈眶，心里愧疚难当：“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实在对不起你，让你吃这么多苦。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要一辈子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痛苦内疚之中又掺杂着失而复得的开心，他不知该怎样表达才好，只是将她们母子俩一起使劲地揽在怀里，久久地、久久地不愿放开。雨欣靠在他怀里，含着泪花，脸上绽开了幸福的笑容。

凌飞的眼眶也湿了，他不想再打扰他们，悄悄地掩上门，离开了。屋外，天是那样的蓝，阳光是那样的明媚，多么美好、灿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