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臂弯里的一颗痣

2012-09-07 13:11 | 作者:箬水平溪 | 散文吧首发

浩荡的江水,日不息的向东奔去。在长江的臂膊里,栖居着我的家乡,一个宁静安详的小镇。

她似长江臂弯里的一颗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静默了千年的历史,时刻享受着江水的福祉,同时也承受着洪水的威胁。

大堤,是在我的催眠曲里早已筑起来了的。然后,村民给它铺上草皮的绿衣,工人给它添上水泥的护甲。一条绿岸,就这样捍卫了一方人无数的好梦。

天空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大堤就热闹起来了。摩托车的轰鸣,那是赶集的小贩急着去收货;自行车的惬意,那是七姑八婶上街去买菜;校车的一路儿歌,那是幼儿园挨家挨户去接小孩子上学;慢跑的闲适,那是养生的老人在强身健体……一阵一阵的机车轰鸣,一波一波的人群欢笑,交织成了清晨小镇最美的交响乐。

太阳出了门,树间的雀儿就开了喉咙,公鸡站在高坡上大声向太阳问好。学校里的广播操开始播放,有规律的乐音阵阵传来,一直远到几里之外,也渐渐成为了村民了起床的闹铃了。家家户户的炊烟开始袅袅升起,逸散到天空,没了一丝痕迹,与天边的云彩一起,逸散的没了最后一丝痕迹。然后,田间的工作也开始了,劳动者大都是中年人,因为年轻人早已飞离家乡,到大城市发展去了。

街上的小店都陆续开了门,人声鼎沸,卖者喜悦,买者欢欣。早餐店的生意总是特别的好,屋里屋外人满为患,伙计们在那些蒸腾热气的锅炉背后忙得不可开交。茶馆里,老人们早已相约而至,老板娘给加满上好的茶水。桌子摆开了,花牌都握在了各自手里……

日头渐渐的高起来了,他聆听着新农村建设的口号走近千家万户,看着水泥路一直通到家家户户门口,看着高楼在路边矗立,看着机器在田间劳作,看着收菜的卡车开进田野,看着钾矿在持续研究……他那颗火红的心,更加热情奔放……

街道入口处、大堤另一边,有一个废弃的码头,小时候我曾在那里乘船去沙市玩。现在,它岸上的空地已变身为一沙场,江边又新建了个水上加油站,专为来往的船只加油。

因为爷爷在沙场工作的缘故,我常常在江边休息纳凉。最引人注目的是石阶旁那两棵高大的柳树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确切的年龄,打我记事起他们就在那里了,静默了千年的岁月,默默不闻,只是为到来的人们送来清风与阴凉。

层层石阶仍然累积在那儿,虽然早已没了船客的上上下下,但附近恋江的青年、垂钓的老者、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都为他的存在增添了几分生机。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缓缓流淌着,太阳不知不觉间滑到了西边。校车又唱着歌儿挨家挨户的停了,放学的孩子们回来了;炊烟又升起来了,与夕阳交相辉映;层层黑影掠过,飞缄默着结伴回家;野地歌手在草丛间开始了夜间舞会,条条道上都充溢着回家的身影……

天幕越来越暗了,灯光亮了起来,又熄了下去。可以看见美丽的星空,是那么明亮与璀璨。整个小镇,像一颗安静的痣,枕着长江的臂弯睡着了……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