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流年

2012-08-17 13:26 | 作者:天涯碧草 | 散文吧首发

30年前,我8岁,扎着小羊角辫,背着妈妈缝制的书包,走进了小学学校的大门,从此,成了一名小学生。每天和村子里的同龄人结伴而去,同行而归。就连一个周天,也要吆五喝六地几个人挤在一起写作业,然后就疯玩,要么就去野外,挖猪草,抓蚂蚱。胆大的小伙伴会将抓来的蚂蚱用绿绿的草杆穿起来,给女孩子们玩。有时也会猫在家里,几个小丫头学着大人们飞针走线,缝沙包,做鸡毛毽子,虽然做出来的样子就像一个个丑八怪,但只要能玩,也就不在乎他的外形了。有时也会将家里正在使用的扫帚不声不响地抽出几根,小心翼翼地截成小段,再偷偷拿来妈妈们纳鞋底的绳子穿成跳绳。有长的,两个人各在一头摇,其他小伙伴们随着跳绳噼啪噼啪的节奏钻到里面;还有一点的,只可供一个人玩,其余小朋友在旁边看着,轮流着跳。

20年前,18岁,我,不再是学生。由于家里的特殊情况,我不得不告别校园,和父亲一起承担家的责任。记得那年秋天,每天早上一起床,我们就扛着铁锨、刨子去村西头的地里挖树坑,准备栽上苹果树。那时的我,人虽然在劳动,可是心压根就没有在那,总想着有朝一日,我也想哥哥一样,在大学校园里完成自己愿望。每当傍晚劳作了一天的我们回到家里,洗漱过后,我就将自己关在小房子里,复习功课;也曾一页页的翻阅字典、词典;那段时间几乎将哥哥带回来的不用的书齐读了一遍,记得很清楚,有《红楼》、《简》、《平凡的世界》、《十日谈》《现代汉语》、《大学语文》......可以说,只要是有文字的东西我都拿来阅读,还常常做笔记,写一写心得,总之,白天在地里和父亲一起劳动,晚上也没有闲着。常常熬到大半,白天没有精神。爷爷总是说我身体有什么病,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那年月给我留下了太多:身子骨弱,没有力气,天洗衣服就是最困难的,那时没有洗衣机,全是手洗,一家人的外套洗起来特别麻烦,还有拆洗的被褥。记得有一次洗被单,一床床单经过水的浸泡,已经比它自身的重量要重许多,我站在洗衣盆前,提了提,没有提出铁盆,再转一圈,再提,依然!当时抱着湿漉漉的床单放声大哭,一双冰冷的手在寒风中早已冻得通红。棉衣的前襟已经是冰凌了,哭罢,活还得干!

10年前,我28岁了,成了一个两岁小孩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位小学语文教师。在学校,我带着六年级毕业班,孩子们一个个面临升学考试,所学科目全部参加县教育局组织的统考,成绩要在全镇排名,奖励。我没有胆怯,常常给自己鼓励自信。没事,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就是这种思想支配着我努力,到7月4日成绩公布的时候,我们班在全镇是第三名,语文单科第一。这一年,对于我来说,是多灾的一年,才说完了喜事,再说说其他。4月份的之后,建筑工队进门了,在村东头给我们家盖新房,6月初房子盖成了,接着就是收。等我放了暑假,参加完最后两门自考科目的考试,婆婆生病了。查清病情不到一个月,老人就去世了。我们一家又陷入了窘态。孩子才两岁半,我还要去学校上班,家里的房子才修好,准备装修.....我和爱人陷入了茫然。

如今,我在省城一家教育辅导机构上班,孩子已经是一名高一的学生了。虽然无情的岁月在我的脸上也留下了印痕,两鬓也悄悄有了几缕白发,但是生活却是那样有滋有味。按部就班的工作,按部就班的生活,一切就那样顺其自然。工作之余,做做家务,偶而也记录记录我的生活;有时也约几个朋友去k歌,喝小酒,聊聊天,无不惬意。

每一个前十年都无法想到后十年的我会演变成何等模样,可知人生无常,没有什么规律,没有什么必然,或贫或富或贵或贱,或左或右或高或低,无非环境造就,皆是时势促成。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才是生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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