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2012-08-16 14:37 | 作者: 嘴角上扬゛甜的忧伤↙ | 散文吧首发

我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别人脆弱的心,寻找到他们内心最渴望的东西,那些粗俗的有关名利的贪念让我的幻术也冷酷得有了棱角,总在他们刚刚触碰时就轻易破碎,然后我飞快的将银闪闪的匕首刺进他们的胸膛。那喷溅的鲜血,从未滴落在我的长裙上,哪怕是一个斑点。他们根本就不值得驻留。

但是我很寂寞

月光清凉的晚,我总无法入眠。我常常望着窗外想,我愿意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一个不一样的将来。我想做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穿着白的长裙,在晴朗的午后静静读书。抬起头,会看见一个干净的男生对我微笑。有一点平凡的快乐,也有一些细碎的忧伤

我想,我没有机会去实现了。

九岁那年,父母所乘的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浪,能顺利回来的只有零星几个人而已。而我的父母,悄无声息地被浪花埋进了蔚蓝的海底。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没有哭,胸腔里的那些难过一阵阵的汹涌着,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近深夜,抱着跟我一般大的玩具熊,颤抖着睡着了。

第二天,许多岛民集合在一起,为我父母举办葬礼,他们用奇异的眼神望着我没有泪痕的脸,微微皱了皱眉。我一言不发,办完葬礼就回家收拾行李,没有投奔任何亲戚,毅然入住了简陋的孤儿院。

那个时候,我咬着自己的下唇,血流进嘴里,我不清楚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苍凉。

季的夜晚,我蹲在院子里的一棵香樟树下面,萤火虫在不远处飞舞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让我觉得很温暖,想在为我指引着方向,恍然间,妈妈站在草丛中微笑着向我挥手,我拼命奔跑追赶着她,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

突然,一束亮光出现在草丛中,一个身着长袍的男子优雅地站在光的中央。我慌忙擦去眼泪,再抬头时,他已走到我面前。

“莉莉丝。”他唤我,声线很迷人,却有深入内心的威严感。

“如果我给你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你愿意吗?”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我点了点头。

“这个代价很大,你可能会得到强大的能力,但更可能在痛苦中挣扎,你仍愿意吗?”

我咬了咬下唇,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愿意。”

“很好。”他微笑起来,“就是这样。”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银针,在萤火虫的照耀下闪着诱人的光芒。我用手轻轻划过它们,突然,一根针发出幽幽的紫光,悬在他手掌上方。他的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手势,那根针就朝我的右臂刺去,血缓缓地渗出,蔓延成一个“幻”字,又凝结成黑色。他满意地笑了笑,说“很好,以后你就是夜魔女莉莉丝,拥有‘魅之幻术’的能力,成为堕天使之一,为我效力,我就是路西法。”

星空在那一刻慌忙地坠落,眼前出现无数的光斑,晃了我的眼。

很多年后,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地力量促使九岁的我没有丝毫犹豫地用生命去赌这样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和我同样际遇的伊峙总司给了我答案:“当时,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为什么不去赌赌看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忧伤,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留了一句话飘在黑夜的风里,他说:“莉莉丝,如果命运让我重新来过,我想自己还是会这样选择,我不后悔。”

——莉莉丝

就这样,我被路西法选中,成为堕天使之一。

后来,成千上万的岛民被路西法强行注射了元素针,他们大部分人都无法与元素针产生共鸣而发生了反噬。路西法大人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痛苦地死去,我站在他身后,没有任何言语。

“莉莉丝,”他忽然开口,语气很平静,“如果元素针没有与你产生共鸣,这就是你用后半生命运赌博的结果。”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仰起头,看向他的眼睛,它们就像是特别深邃的大海,表面是一层冷凉,而内层藏着太多我无法洞知的秘密。接着,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一枚亮晶晶的发卡。

“送你的。”他看向我的眼。

我有些愕然。他不由分说的将发卡为我插上,身体稍稍后倾,像是欣赏了一番的样子,第一次露出了温暖的笑容,狭长的眼睛里覆盖着温和的雾。

“莉莉丝。”

“嗯?”

他像是想说什么,又住了嘴,转身迅速离开,我加快脚步,紧紧跟着他,心里很疑惑。

后来,我去给父母上了坟。跪在那里,紧紧地抱着墓碑,试着制作了一个幻境,里,我坐在爸妈妈中间,开心地和他们说着话。妈妈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那种感觉如此真实,让我不忍心结束。最后,我趴在母亲的怀里,安静地流着泪睡着了。我被夜莺摇醒的时候,已经接近日暮,他用心痛的眼神看着我,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但又很着急的样子。

“我没关系。”

“哎?”

“不用担心我。”

“哦。”

“你就只会说一个字啊。。。。。”

“嗯?”

“。。。。。。。。。。。。。”

“要是不想立即回基地的话,我们看会儿夕阳也行。”他半天想了这样一句。

“好啊。”

不只是怎样的运气,刚刚说完这句话,夕阳收起了最后的光芒,掉落在山的那一边。他挠挠头,很愧疚的样子。

“这是什么样子的运气啊,”我微笑起来“回去吧。”

夜莺点点头,握紧我的手,瞬间移动回了基地。

深夜,我偷偷从房间溜出来,蹲在他房间门口,读取了他内心最渴望的幸福,然后制作了一个幻境。他快乐地在房间里笑出声来,像个天真的小孩子,我也在他的幸福中沉醉着。

“莉莉丝。”是路西法大人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我慌忙地站起来,小声叫道:“大人。”

“莉莉丝,以后,再不许哭,什么时候也不可以。”

他一拂袖子,转身离开了。我惆怅地站在原地,很久才离去

莉莉丝,我多么希望你永远开心,像莉亚一样。那个与你有着相似面容的女孩子。还在古悉兰的时候,她天天对我微笑,缠着我陪她去看各种各样的风景。我很很爱她。但在互相杀戮中,她悲惨地离去了。

莉莉丝,你知道吗?在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决定,一定要守护你,就像曾经守护她一样。

——路西法

路西法大人给了我充分的自由,他让我出去找那些损种堕天使,读取它们的欲望,然后创造梦境。我的能力在这日复一日的练习中逐渐提升,我常常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城堡,经过大厅时,路西法大人总是能望见我,朝我微微一笑。这样平淡的日子终止在一个黄昏,几个损种堕天使负伤归来,奄奄一息。

“莉莉丝,表现你的能力吧。”路西法大人向我施了命令。

我点点头,开始读取欲望,编制了华丽的梦境。

“杀死他们。”路西法大人的语气愈见冰冷。

“是。”我咬了咬下唇,将银亮的匕首刺入他们的胸膛,鲜红的血喷出来,我慌忙地躲远。

“嗯,就这样,不错。”路西法大人出口赞扬了我,然后扬长而去。风突然好大好大,否则我的眼角不会有这样深沉的涩意。他们中有一个性格温和的女孩子,一直到死的时候,也在幸福地微笑着,梦里,她的父母为她插上粉色的生日蜡烛,笑着让她许愿。

我们这些堕天使就这样不断成长起来。在我16岁的那一年,路西法大人为我们每个人都订做了一套合身的衣服,然后派我们去海的另一边适应新的生活

在城市待的几个月,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时光。我很喜欢报纸上那个国际钻石大盗九月天,她明亮的笑容仿佛可以照亮我心底所有的角落,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可她是我们的敌人。

我知道她是以兰雪的假身份住在琉星家里。空闲的时候,我会偷偷的去看她。有时,正巧看到她欺负琉星,霸道的样子像个任性的小孩子。我特别地羡慕他们。

到了晚上,我总是有很多梦可做。可是故事里的男主角,永远只有一个背影,无数次我追上前去,大声地呼唤他,却始终看不清他的摸样。只有那漂亮的银发,还有高大得像松柏一样的背影,一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那个在梦里呼唤无数次的名字,醒来后总是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于是我常在清晨来临时无奈地苦笑,一遍遍猜想那个男孩是否英俊,有没有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然后用细细的铅笔,在纸上勾勒一个柔和的轮廓,时而微笑。日子就这样平淡不惊。

琉星这个笨蛋,总是被我欺负,每当我气势汹汹地让他打扫时,心里总是觉得有一阵阵温暖蔓延。他希望抓到九月天,那种非常坚定的眼神告诉我,他没有天赋,但他真的很努力。

哈,琉星,我知道你喜欢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勇气大声说出来,我说不定会答应啊。

——兰雪(九月)

这样平淡的日子结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路西法大人召集我们到总部。当我们气喘喘吁吁地赶到时,路西法大人正优雅地斜倚在金色的座椅上,他轻轻扫视了我们一遍,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说:“总攻开始。”

侍女艾拉走到伊峙总司面前,把一卷羊皮纸递给了他,总司点点头,我们所有人都单膝跪地,说:“一定完成任务。”大人满意地微笑起来,眼神里却蔓延着杀气。

黑月岛充其量只能说是一个大的基地,这里寸草不生,阴暗潮湿。而我们总部有着温暖的阳光,非常明亮,还有许多古悉兰的美丽花朵,向着太阳蓬勃地生长着。其他人一点儿也没在乎这些,他们正聚精会神地听总司分配任务。最后点到我时,伊峙总司明显顿了顿,然后念出声来:“见机行事即可。”我不屑地撇撇嘴,退到一边。

其他堕天使们接到任务即可离去,凭自己的优势和黑月铁骑战斗。大滴的鲜血从那些我们从未有过仇恨的人身上溅出,在干净的地砖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我微微垂下眼,然后又转身看向窗外。一辆直升机正从天而降,我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它看,接着,两个男孩子从直升机上下来,交头接耳一阵后,其中一个皮肤偏黑的男孩子从密道中走了进来。我习惯性地拿起对讲机,想呼叫总司,却又放下了。然后缓步向密道入口走去,身后忽然火光冲天,照亮了混沌的黑暗。我回头看去,沙蚓正跪在地上,向另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孩子求饶,我摇摇头就走开了。

逐渐看清那个肤色偏黑的男孩子的摸样,原来是二月。他刚刚迈进了我的幻术范围,我就迅速侵入了他的内心。令我惊讶的是,他最渴望的竟然不是我所认为的权利,而是幼时兄弟们欢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手中的匕首微微一颤。在那个欢乐的梦里,他笑得傻里傻气,很天真。

“就这样结束吧。”我暗下决心,将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若不是我,其他人也会将你杀死吧。”我渐渐说出声来:“死在完美的梦中,比活在残酷的现实中好。”

身后突然寒光一闪,我警觉的转过身去,只有一片茫茫夜色。但是直觉告诉我,对面的楼顶上有人,而且很可能是VV学院的贪狼先生,以前曾听大人说过,他是VV学院的王牌。

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欢喜,仿佛有了这个人,让人难以面对的杀戮与血腥都可以磨灭它罪恶的痕迹。对讲机忽然传来总司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向总司所在的大厅走去。

我想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梦,但是为什么,有这样真实和不愿脱离的感觉。我看到我们几个人站在辽阔的大海边,没有什么战争,没有真么背离,我们一起欢笑、游戏。十月哥还会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露齿微笑。

我是多么想回到童年,回到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二月

我到达大厅门口时,正看见总司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叹了口气,问他:“怎么这么狼狈?”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口喊出来的:“在路西法大人回来前,我们先保住性命要紧!”

“呵。”我在心中冷笑了一下,不屑地问他:“十月真有这么厉害?”

“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我轻轻皱眉,说:“你总以实力判断胜负,却忽略了对手最脆弱的地方。。。。。。”

我渐渐靠近十月,与总司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轻轻说:“它藏在人的内心深处,抓住它,再强大的对手都会不堪一击。。。。。。。”

“炎之十月,让我看看你的内心深处。。。。。”我张开双臂,施展了幻术。无数洁白的羽毛飘飞在梦境的黑暗里。。。。。。

梦里的他,西装笔挺,异常英俊。他真正梦想的事也揭晓了,他想和他最喜欢的人在一起。而那个人,就是我羡慕的九月。他有些疑虑地推开了教堂的大门,我已经成为了他梦中的九月,安静而俏皮地朝他微笑:“让你的新娘等那么久,太不礼貌了吧?”他像是慌了一下的样子,嗫嚅着说:“对。。。。。对不起。。。。。”然后脸上漫上了小男生似的红晕,眼神渐渐变得忧伤。

他俯下身,紧紧地拥抱着我却带着温柔。我感觉到他内心细微的反抗,有些惊讶地问他:“十月,你。。。怎么了。。。。。。。你已经知道这是幻境了?”

他缓缓的开了口,用像是要流泪一样的声音说:“炽修罗会烧坏瞳孔,我应该再也看不到你的样子才对。。。。。。。。我没勇气打破幻境,很没用是吧。。。。。。。”我的匕首在眼前渐渐缩,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的疼。

“若能让此刻永恒,我愿用生命交换。。。。。。。”他用最后一口气说,像个傻瓜一样认真。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忧伤和疼痛,但却觉得无力。我向后退了几步,他就倒在了地上。我特别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打碎这个幻境?为什么?这就是真正的爱吗?可以让人用生命去换取短暂的永恒?

我忽然觉得心慌意乱,“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为什么杀了他让我心里揣揣不安?”为什么,他银色的碎发让我觉得这样熟悉?

如果,命运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不再这样对立的场合,我一定要再好好的看看真实的你,也让你看看真实的我。我会有勇气去问问你,究竟你,是不是我梦里的那个人?

为什么你这样熟悉呢?

是你吗?

那么,你会不会在很久以后的日子里,也会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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