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

2012-08-06 12:50 | 作者:垂陌兒 | 散文吧首发

人生犹如一段重复叙述的故事那样可厌,扰乱一个倦怠者懒洋洋的耳朵……

又见霓虹灯亮了,谁没见过霓虹灯亮呢?分明又是一天过完了,四下里一片黑暗,头顶上跳动着紫色的“巴黎风味”的火焰。紫色是象征真挚的么?谁给了我爱,老师?父母?我对老师是敬而远之的,是的,是的;父母呢?我可以从不存在到存在,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作为一个存在被接受下来,我又能如何呢?最远的路程变成回家最近的途径。

昂首阔步,你试图学谁的模样走路呢?雇佣的走狗,我恨不能用枪砰砰给他几梭子,把他打个血肉横飞,人肉碎片溅脏了办公室白的墙壁;或者用意念吧。霓虹灯的光么?不,是激光,划破黑的脸,为什么不漫无止境地延伸到最远的星宿那儿去呢?星群黑黢黢地隐在这道光后面,黑暗在光中闪耀,苍穹,她的脸,我的意志,与我的意志遥遥相对的她的意志,中间隔着汪洋大海。我起初还很高兴呢,傻子。

幻一般朦胧的海鸥,在沉滞的水上飞翔。

幸也吾与汝将同窗共事,吾乃汝之班主任也。

一个青已逝,神色倦怠的女人,沿着——走廊,踽踽独行,神色倦怠地在暮色中彷徨,一边眺望赤红的夕阳上空那簇羊毛般的云彩。啊,神奇的地方,我要是在这里崭露头角呢?

吾班可谓群贤毕至,高手云集,更应加倍苦读,悬梁刺股,不负严父慈母之用心良苦矣!

是么?沉思。缄默无言。谁都不曾说只言片语,是啊。我知道。

暮色已至,柔和的空气使房屋的外角轮廓鲜明,没有儿,两缕轻烟从房顶袅袅上升,形成羽毛状,被一阵和风柔和地刮走。

汝之同窗正候汝也。

瞧,瞧,瞧,瞧,瞧,瞧。你们朝我瞧。

嘎吱——走在路上不看路,你他妈不要命了?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我被轧死了怎么办?谁会为我伤心哭泣?在这个狗屎堆的世界上,你可以说任何东西都靠不住,但母亲的爱是个例外,她的感觉至少是真实的。她却让我忍辱负重去学习,她知道我的感受么?她也许不是真的爱我,她爱的只是自己身上流进去的她那虚弱稀薄的血液。飘浮不定的灯光,红艳艳的血。

天树上坠满了湿漉漉的夜蓝色的累累星果。冲破沉默的樊篱吧,我是陪衬么?看来是的。但我是想要崭露头角的啊!摆脱思想上的束缚吧,也许这是一个全新的空间,可我始终要被他们对比,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四周的人也奇怪地瞧着我,也许凡人的特性与天才的乖僻的独创性是互不相容的。

请问这道题——我没空,问别人吧;对不起,这道题——自己想啊;请问——老师不就在那儿么?

自信?有自我放任和自我恢复这两种相同等的而又相反的能力。

哎你现在怎么这么热爱学习了啊?

是的,我只能依靠这个了。也许野性的风会给明天播下希望的种子。我要做的不只是随遇而安,“潜在的可能性变为现实的过程即为运动”也许能超脱这一切吧。可周围的人令我无可言状,有一种满嘴泡沫又无法消除的感受,厌倦,如同对胃肠无休止的蠕动一样。他们很成功,是的,智慧与想象力在他们身上灭亡了。雄辩家们的演说词,既彬彬有礼又洗练流畅。还说不上是把对新生的惩戒性的愤怒倾斜出来,但总归倾斜了高傲者的侮辱。我用原是那么不平等的特别,蔑视,羡慕。这是一种满嘴唾沫的感觉,呸,呸。

他背上起着一棱棱的肉,脖颈上的脂肪起了皱褶。脂肪,脖子;脂肪,脖子。他金丝做的眼镜浸泡在油腻的汗水中,原电池效应么?嗞,嗞,还是无色无味的。

双曲线,双曲线,两条。

恍恍忽忽,一切都快模糊,是谁的声带在振动?日出了吗?

充满绮丽幻想而又不切实际的梦想家,面临严峻的现实,就只有一败涂地。一个点,在左边的双曲线上。人生只有一次,肉体只有一具,干吧,专心致志地干吧。

用方程描绘人生,不是么?当精神化为燃烧殆尽的煤那一瞬间,过去的我成为现在的我,还可能是未来的我。昏昏沉沉,头上的灯光光滑细腻,温和无比;因此,在未来中,我可以看到当前坐在这里的自己,但反映的却是未来的我。我在堕落么?

作为一个数学家,我知道一个人八十年的整个生涯至少有四分之一是在睡眠中度过的;作为一个生理学家,我相信,主要在水面状态中活跃着的各种非分念头是能够被人为地平息下去的;作为一个哲学家,我清楚,不管是谁,在大限临头的时候,自己的欲望只实现了极其微小的一部分。

把书翻到第xx页,第xx题,动作快!

MuchAdoaboutNothing。

双曲线,无数个点,正如世界,正如大宇宙和小宇宙,是建立在虚空之上,建立在无常与不定之上的。两支双曲线的交点,别再厮斗了。

双曲线,完成它,漂漂亮亮地!

如果一件伟大的事业担负在一个不能胜任者身上……她是怎样徘徊,辗转,恐惧,进退维谷……最后几乎失掉了她当前的目标的呢?

可以借你的答案一看么?嗤

人只能是自己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东西。所以一个答案就是一个答案,不可能是其他什么。那么,天哪,惨不忍睹。

两根形象优美圆滑的曲线,纠缠在她的脖颈上,像是黄昏把世界笼罩在神秘的拥抱中,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悲哀的情绪是静态的,而不正当的时刻所挑起的感情是动态的,比如欲望或厌恶。肠胃蠕动如此剧烈。你怎么知道我饿呢?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你又怎么知道我知道你饿呢?我才是我,尽管我不愿意是我;人只能是人啊!空虚的空虚,空虚的空虚,一切都是空虚。

双曲线,偷你思维的人,富于欺骗性的声带。

铃声,饭,铃声。一切伟大的科学定理都溶进食物中。众声纷杂,将融入阴暗之寂静中。寂静乃无限之空间也。挺身反抗肠胃无边的苦难吧!不必默然承受之。

一只贪吃的狗正在街沿上吐着一摊令人恶心的骨头,然后又重新热切地添着。饕餮。把吞下的来不及消化后,又怀着好奇的期待把它吐出来。第一次是香甜的,第二此蛮有滋味。Swallowanddigest,你是这样学习的吗?人也是反刍动物。牙齿和下巴活动,口中一阵干涩,肚子饿了就怒气冲天。啐上唾沫的骨屑,划破舌头,甜丝丝,一阵血腥,还带着啤酒般的尿味儿。把骨头都舔干净吧!在体内周游一遭,经过不断起着变化的胆汁导管,把忧郁喷了出去的肝脏胃液,像管子般弯弯曲曲的肠子。不要紧蹙鼻翼了,是要呕吐么?胃酸会烧坏喉咙的。吸到了一丝新鲜空气,快回家吧。要么吃,要么被吃掉。狗的眼睛里充满了血色的愤怒,莫非吃的是人肉骨头?!杀,杀。

吃饭吧,今日与同学相处得如何?

还好,还好。

是吗?马拉梅创造了最精致的颓废之花,然而唯有灵性贫乏者,才能获得对理想生活的启迪。我如何呢?我周围只有封闭起来的思想,像装在木乃伊匣里,填上语言的香料保存起来。这些思想是沉寂的,尽管它们在他们的头脑里曾经十分活跃过。沉寂:他们内部一定怀着对现在生活的厌倦,我听得见我耳际讲着的感伤故事,我急待着表达这种愿望。他们为什么会整日里陶醉于没有感情的枯燥数字符号中呢?他们不是有灵气有感觉的人么?唯美主义者吧,兴许。

我所看到的食物造成了那种富于诗意的脑波,这碗炖牛肉沉浸在了某种情绪里。能冲破沉默的樊篱吗?

是她吗?好像就是她,不。

每天走在相同的路上,人会不会下意识地出现惧怕呢?我的心轻轻地悸跳着,向左拐么?只有一个墙角,向左拐个弯吧。

是她吗?多半是,别看她了,一定在满嘴之乎者也,我为什么要看她?太叫人发晕了。对,就是她,走路那个姿势。踽踽独行,朝着学校,边走路边眯起眼睛。她的慢脚让她在我的眼前蠕动。假动作,她发现我跟在她后面了?!

她走得心平气和地,快点儿!前面有漂亮的建筑,那是多么僻静,不出一分钟我就安全了。是啊,她没瞧见我,一个同学与她搭上话了。

她的眼睛,我的心脏直跳。Nightmare。

令人压抑窒息的课,汝识之乎?能诵乎?

盖凡能认识重要事物者,必知表面之光辉。无非掩盖其内在之虚弱而已。天平,垂直的杠杆。你凭借你表面的结构上的平衡,能证明你不是一个谬误么?

莎翁说难道我们打击世间的一流人物

只是为了助纣为虐吗?难道我们现在

以卑鄙的行贿玷污了我们的手指

出卖我们廉耻的广阔空间

只是为了换取可能得到的这么一堆垃圾吗?

我宁愿做一条狗去吠月

也绝不做这么一个罗马人

齐祖是球场上的落寞英雄,我是——我还不能这么说,抑或唯有发生才是可能。黎明会从苍穹中照耀着我们的。

那么,好吧。一切surroundings都很好,是我脑子有病了。我宁愿这样想。把苍白看成水晶,把伤痕当作酒窝,要一点点小聪明。我不当伤感主义者,那是一种只顾享受而对所做之事不深觉歉疚之人。女性的虚荣心导致的微妙弱点,我身上是有的。

透不过气来了,到阴郁之幻象逐渐模糊,以至消灭殆尽时,赐予阴影光明吧!六月,不要仅仅降下苍茫薄暮,抛洒星宿的永恒之露,而实质却在自由落体。

把一切建立在空朦之幻影上,霓虹灯的光此刻正冉冉升起,何等安详,而纱在星宿所升之肌肤周围飘扬,融为尺蓝,鲜绿,淡紫与紫红,任凭砭人肌肤的凛冽的风摆布,翻腾,卷曲,回旋,在天空中蜿蜒,移动,写出神秘字迹。徜徉在粗犷星宿的统驭下,我投射出有限的身影,也逃脱不了人形的影子,便又把它召唤回来,倘若它漫无边际地延伸,还会是我的影子,我的形态的形态吗?谁在这儿守望这我呢?我生活在一群群的人中,我对自己的专横已感到厌倦,是情愿被废黜的暴君。把灰暗心灵中盘踞这缄默不语的顽固抛掉吧!

不,不,这只是出自焦躁心情的一句话,是碴儿,砖石坍塌下来的碴儿。

脚下湿漉漉的砂子是夜与风在此积累出的一种语言,吱吱作响。月亮那皎洁的球体正欲喷薄而出,闪烁它那银色的光辉,新鲜空气播弄着粗犷的神经的弦。

门,突兀在眼前,到家了。一切的辗转徘徊都已用尽。该进去么?

咚,咚,咚

是什么,苔么?象征着母爱

徐缓,冰凉,朦胧,一下子滑到阴影深处的淡绿色。

儿寒乎?欲食乎?

也许,黎明前,维吉尔会带着但丁,头顶群星,倾听着小溪的水声,一步步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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