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的温柔

2009-01-20 07:18 | 作者:雨忆兰萍 | 散文吧首发

(云)画外音: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离你却越来越遥远,而你的影子总陪伴着我度过每一个孤独。你知道吗?只有你的来信,才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凭据,信中的你依然那么的年轻美丽..........

()画外音:你让我在风中苦苦等候,在风中独自颤抖,好容易才等到你的到来,只是告诉我你要走....

(云)画外音:我为你踏上的来世的路,你以非原来的你,我只是你和他在都以里;以古以外的方可,你让我在风中苦苦等候,在风中独自颤抖.......

引子

满城飞絮的楚天小镇,正是一川烟草的梅雨时节

美丽的忘忧河无休止的唱着它那童年的歌谣,悠悠的河水鱼歌翔急、清澈见底,处处闪烁着粼粼波光。河岸边,一望无际的是满眼的枝头花团锦簇,透过扑朔迷离的薄雾,只见一缕袅袅的炊烟正从不远处的小茅屋里缓缓升起........

在这宛若仙境般沉阔,又似世外桃源般飘渺的世界里,处处可见云那高大而伟岸的身躯以及纸儿那杨柳一样的凌波微步,时时可听到他们那从内心深处发出的铜铃般甜蜜的笑声.....

像往日一样,云,无论走到哪里,纸儿都紧紧地追随在他的身旁,总舍不得离开半步...

天,小草儿刚刚露出青嫩的尖儿,桃花儿微微的含羞绽放;一簇簇粉色的花瓣映衬着纸儿那圆润的面庞,宛若娇媚的芙蓉花儿,在淡然中尽显的是那么的脱俗,清丽。让人们看了都不由自主的心生怜。他们时常一起乘着骄阳去郊外踏青,黄昏,断霞时分坐在杨柳岸边折柳条,做柳笛.吹响春的圆舞曲。

天,他们卷着裤管在河里捉小鱼,打水仗,在草丛里嬉戏着玩捉迷藏,追逐着彩蝶与蝴蝶一起兴高采烈的翩翩起舞;夜色阑珊、倚钩凭栏,一起静坐在梧桐树下聆听知了多情的吟唱。秋天,他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和悦的踏着满地的黄叶彼此相依的漫步在通幽的小媒屑路,脚下片片零落的叶子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声音,他们登上山峦,俯瞰着层林浸染、满山红遍的枫叶,平仄着彩笔新词断肠句,一种爱的温润绕遍了心灵深处的那条寂寞的河流,解析了爱的礼赞。一颗颗心渐渐的靠拢着。天,他们在地里疯狂的奔跑,宛若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俩个人,一起堆雪人,打雪球、滑雪橇、破冰冻捉小鱼儿.....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们就这么浪漫而又温馨的静静地守候在忘忧河上,转眼已经数十年......

自从云在母亲的戒律之下,万般无奈喝下了那碗孟婆汤后,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来到了人世间。他用手揉着惺忪的双眼,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天色灰暗,夜幕降临时分,他感到又饥又渴,浑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样没有一点的力气。他怅望的倚在一棵老槐树上,紧闭着双眼,极力的思想着一切的一切,可就是脑际里一片的空白。忽然,树上的喜鹊叫了几声,他睁开了双眼,看见前面有个小茅草亭子,便强忍着全身的酸痛,一步步往前挪着吃力的脚步。谁知他还没走几步,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不知人事了.......

就在这时,一位美丽的姑娘身着紫色的罗裙姗姗的凌波微步朝他走来,她连忙蹲下身子并张开纤细的玉指,温柔的托起云的面颊,轻声细语的呼唤着他....而此时的云却没有一点的知觉......

第三天的午后,云,终于醒了。当他揉着模糊的眼睛,看见自己的身边端坐着一位娟美的姑娘时,很是惊讶!于是,他机械的坐了起来,疑惑的望着姑娘......

当姑娘告诉他三天前发生的一切时,云,被姑娘的大义之举深深地感动了,连忙下床跪拜,以此来答谢姑娘的大恩。

就这样,他们的巧遇打造了一段美丽的邂逅,使得他们一同结伴来到了忘忧河,从此以后,这里便成了他们朝夕相处的栖息之地。

温柔的纸儿,天生丽质,善良贤惠,对云百般爱怜。云,也在日益增长着对纸儿的关爱,他们每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各自舒展开自己那美丽的霓裳;静静地徜徉在望忧河的上空,尽赏着红尘俗世里那些恩恩怨怨,喜怒哀乐。好不自在,快活!

一天,纸儿在忘忧河边浣纱,看见了一个美丽的衣香鬓影从眼前缓缓而过,她很是惊奇,便急匆匆从小屋里把云叫了出来。云,顺着纸儿用手指的方向望去,望着、望着突然他感到那个背影有些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二话没说便急匆匆追了上去。天色将晚时,一直追到了北方,一个非常清幽的庭院里。云,刚要敲门,却听见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云,没有去打扰他们,静静地返回了忘忧河.....

忘忧河好几日被烟雾笼罩着,云,整天缩在屋子里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思索。一次又次的回想着眼前飘过的那个衣香鬓影,每日里更是寝食难安,怎奈身体日渐消瘦。

终于,云对纸儿说:“我要去北方......我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时常出现在我里的那个女孩,我已经寻找了她好多年了......”

纸儿听后非常惊讶!因为,云,哪里知道啊,在他喝下孟婆汤的时候,纸儿正自在的徜徉在空中;许多年以来,她就仰慕云的高洁与胆识,为了追随云,才不顾一切的将自己坠落山崖,为的就是每天和云能够朝夕相处,但这一切云却根本不知道。

自从云提出要走近半月之久,纸儿常常一个人来到曾经为了云坠崖的地方黯然神伤,悄悄地哭泣。她不知道该不该让云离去.....

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他心里的那个前世的梦中女孩总是魂牵梦绕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云,不顾纸儿的反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站在望忧河上,云,满眼泪水的仰望着北方的天空。不一会儿对着慢慢走来的纸儿深情的说:别阻止我,让我去,好么?我一定要去见她,就算是了解这段前世的姻缘吧?最多一个月我就会回来.......

纸儿哽咽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踏着青石板上潮湿的印记,各怀一腔淡淡的哀愁,缓缓而行。

云,终于止住了脚步,轻轻地接过了纸儿手里的包裹,轻声说:回去吧,多保重!我走了....

纸儿,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在忘忧河的上空却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云,走了。风把他送去了遥远的北方。因为,云,要去找寻前世在雨夜里遇见的那个叫雨的女孩。

云,终于离开了多年追随他不顾一切的想与他长相厮守的纸儿.....一路在风的护送下,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终于来到北方的小镇——那个叫雨的女孩的故乡。

雨,早就知道云要来找她。也知道云的身边有一个与他朝夕相伴的纸儿。因为,喜鹊是雨的至交。为此,雨,好多次的让喜鹊转告云,要他好好的对纸儿。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喜鹊便成了转为云和雨传递讯息的红娘。

自从那次云和雨邂逅之后,云的心里再也没有了纸儿的影子。云,知道,对纸儿的那份情是兄妹情,他爱雨,雨才是他今生最爱的人。那日,好心的喜鹊看不得一点云的伤悲,便来到雨的窗前,对雨细诉了云的相思经过。雨,听后,百感交集,也将自己在红尘中的悲惨经历写成了书信并让它转交给云。喜鹊一大早就把云吵醒了,乐呵呵的把一封信递给云转身飞走了。云,把信拆开来看,顿时泪眼朦胧,心里更多了一份对雨的牵挂。这份深深地爱使得云总想早一天来到雨的身边。去照顾她,呵护她......

雨,是一个非常伤感且有非常独立的痴情的人,这些年,她一个人艰难的带着幼小的女儿,阅尽了千百张面孔,历尽了风霜雪雨,可她却坦然的笑对红尘。心灵深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份迟来的爱。

雨,知道云来看她,知道他们要发生一段感情。曾多次飞鸽传书拒绝云的到来。今天,看见眼前站立着的云是如此的高大、憨厚;雨,霎时觉得有份莫名的感动。就这样,云、雨终于相逢了!

此时的雨,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鼻子一酸猛地扑到了云的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无语泪千行!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时常一起漫步于怡园,花香语的瞬息里处处可见他们那美丽的倩影。

池塘边,鸳鸯成双成对的在戏水,杨柳倒影在水面。云让雨坐在自己的膝盖上,雨亲昵的用胳膊揽着云的脖子,他们悄悄地低语着,诉说着彼此心底里珍藏好久的心事。日子就这样在甜蜜中被深深地定格在云和雨的心灵的深处。

雨,是一个非常贤惠又知书达理的好女人,每次都为云精心的烹饪。其饭菜真的是色香味全。但是,唯一让云沉着脸,不高兴的是,雨,每次做饭时桌上都没有肉吃。

终于,云忍不住了,他对雨说:“怎么没有肉吃啊,我原来在家一天不吃肉就受不了。”

雨,微微一笑,说:“我和女儿一年买不上一次肉,因为,我们都不喜欢吃肉,很抱歉,所以,就没有想到你会吃肉......”

有一天,云和雨一起去菜市场买东西,雨一回头不见了云,雨急得四处寻找,谁知云却一个人溜进了一家熟食店里,买了好多的肉,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吃着....雨,看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雨,非常喜欢在清幽的庭院里种些花花草草。云,来后,又把架重新给修复了,看着架上一个个初长成的宝葫芦心里像乐开了花一样,美滋滋的。雨,挑选了紧挨着的两个长得非常好的宝葫芦,用针精心的在它们身上刻下了“云”、“雨”两个字。作为爱的礼物和见证。

云和雨都非常喜欢大海,于是,两个人便决定一起去山东的长岛度假。大海边雨挽着云的胳膊,轻轻地吟唱着邓丽君的《彩云伴海鸥》,云大声的唱着张雨生的《大海》,浪花亲吻着他们,给他们带来满怀的甜蜜和幸福

就在海边,云为雨留下了一张张美丽的倩影并在众人面前,执着的把雨从仙姑洞里背了出来.......他们挽着裤管,光着脚丫,在沙滩上找寻着不同花纹的贝壳;海风吻面,沙滩软软,云,轻牵雨的手,常常深情的把雨久久的拥入怀中!

就这样,云和雨在海边与渔民一起吃住了三天。告别的大海,带着一包包拾来的贝壳,回到了雨的家。

云,来到雨家的消息很快在雨的朋友们中间传开,渐渐的雨的朋友们都来登门探望。云,在他们走后,总要指责雨,说她不应该这麽说,不应该那么做。于是,雨也开始反驳云。开始厌倦他的唠叨。于是,雨把枕头抱在怀里,默默地在外屋的沙发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朦胧之中,雨,感到自己被什么撞了一下,于是,便发现,被云抱着放在了床上。就这样,云和雨在爱的漩涡里痛并恋着,竟没有发现彼此在一起的日子也在一天又一天的如流水般逝去.......

终于,云和雨渐渐的开始有了心灵上的摩擦。常常动不动就为了一些小事而争执不休。雨,越来越开始向往以前属于自己的那种清幽的日子了。因为,她及其害怕那种无休止的战争。所以,几次鼓起勇气对云说:你来这里快一个月了,还是准备一下早些回家吧,别让纸儿为你担心.......云,听了总是说:“我知道。我要等着和你在这里过“七夕”节。”

雨,听云这么说,便马上回应:“不,我不想过七夕,那不是一个好的节日!”

在云来的这些日子里,雨,时常催着云要他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声平安。云,总是说:好、好、好,然后却推托着迟迟不动。

雨,生活得很清贫,这是云所没有想到的。对于云的到来,雨,即欢心却又感到了一种精神上的负担和压力。她不仅要把云的生活尽量安排的好一些,还要照看他的衣食起居。于是,雨,每天想着如何来更好的做些让云喜欢吃的美味饭菜来给他一个惊喜!

云,这些日子总闲不着,他见厨房里的电源插座坏了,没吭声就出门去了,转了一圈回来后把它换成了新的。看着雨那弱小的身躯用手在搓洗衣服,他看在眼里,疼在心底,于是,又去给雨买来了洗衣机。这一切,雨,刻骨铭心的都记在心里。

日子在无情的苍逝着。云留在雨这里的日子不多了。眼看一月的期限就要来到了。云,总自己偷偷的躲在屋子里默默地低泣!

这一切,雨,根本没有感觉到。此时,云,心里的那种滋味,如打碎的五味子瓶,瞬间的百感交集塞满了胸膛。云,剪不断对雨那根牵挂的绳缆,他对雨的爱如同父亲对女儿的爱一样,那么真,那么深切!那么无怨!

一个月的期限,云和雨在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河里缠绵着了却着前世的恩怨。这份三生三世的情缘,让云和雨不知道究竟等待了多少年;只记得那些无眠的夜晚,他们倾诉着彼此的思念

而今,云总算是见到雨了。他要了却自己的心愿。只要雨说一句:云,请你留下来吧,相信云就会永远的和雨在一起........

终于,云,在雨的催促下,决定要走了。

那天,云,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一个人来到了怡园的小上。云,泪流满面。他真的舍不得丢下雨一个人离去。此时,风来了,告诉云,改启程了!

雨,强装着高兴,替云收拾东西。叮嘱他路上要小心,好好的照顾自己。云,却低头不语。临行前,云把自己平时最喜欢的《随园诗话》送给了雨。告诉雨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委屈自己......云,千叮咛万嘱咐,雨,答应着,默默地送云出了门。

云,回头招手,“回去吧......”瞬间转过了屋角。

雨,呆呆的望着,望着,脑际里霎时一片空白。身子一软便坐在了门槛上。雨,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心,碎了!

云,走了。含着满眼的泪水,硬是忍着头也没回的便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在云走后的日子里,纸儿总是以泪洗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心细的风看在眼里,痛在心底,总小心翼翼的守护在她的身边。每天陪伴着她静静地守候在昔日曾与云一起走过的地方直到斜阳落尽,就这么一天又一天默默地伫立在风中黯然忧伤。而她对于风无微不至的关怀总是不屑一顾..........

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已到,云还是没有出现,纸儿一次次的瘦倚钩栏,期盼着云。她急匆匆的收拾好包袱,启程去北方找云了。

此时的风,为了给纸儿一个惊喜,没有把云要回来的消息告诉纸儿就悄悄的去接云了。就这样,云和纸儿几乎同时出发,却在不同的地点交错而行着.......

所以,北方的天空里,在梅雨时节,会常常看到纸儿的影子。她在四处寻找云的踪迹。而雨呢,自从云走后,常常独自沉浸在回忆里,缱绻在午夜梦回时。痴情的雨啊,眼前整天是云的影子以及云的声音,昔日的一切都魂牵梦绕在雨的生命里。雨,索性带着女儿也去了楚天。为了不打扰云的生活,她没有去找云。只是找了一个很静僻的地方住了下来。因为,在这里她可以每天都能看见云从这里走过........

后来,人们常说:在楚天梅雨时节,那濛濛的细雨,就是雨在思念云留下的泪水。而在北方,天上飞翔的纸鸢,就是纸儿在日日寻找着云的踪迹。只是云,从此,在没有一丝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数年后,突然,有一天,就在忘忧河上空,只见一大片的白云慢慢的从天边飘了过来,停留在雨用篱笆搭成的小庭院的上空,不一会儿,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有人说:云,本来就是和雨连在一体的。那次雷声响,就是云终于和雨相见时所发出的心灵共鸣。

善解人意的纸儿,终于在时隔多年后,放手了,她还为云和雨做了红娘。而纸儿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心上人原来就是日夜守候在她身边的风。为了给云和雨这对甜蜜鸳鸯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纸儿和风商量后将她的孩儿们从遥远的天池迁徙到了北方。于是,在阳春三月,处处可见天空上美丽的纸鸢在尽情的随风飘荡,他们一起为普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雀跃,欢呼、歌唱!

云和雨,这对有情人终于在一起了。从此,他们时常一起执手看断霞,尽情地徜徉在望忧河上,彼此恩爱,共勉,再也没有分离........纸儿和风儿也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偶尔也会来忘忧河看望云和雨,他们都各自为爱隽写着美丽的篇章!只有忘忧河的水,在日日无忧的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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