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伤2008

2009-01-11 10:24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2008,既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数字,也是一个极其普普通通的数字。因为在这一年里,中国人成功举办了世界瞩目的第29届奥运会,中国体育健儿首次夺得金牌总数第一,实现历史性的突破;这个数字只是时间向前推移的一个自然数字,没有什么让人感到特别的地方。然而,2008是让中国人难以忘怀的一年,更是让我感到伤感的一年。

跨入2008,人们正在为新的一年运筹帷幄,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一场百年罕见的灾袭击了中国南方,让没有感受过冰雪冷冻的南方人民遭受到了极大的灾害,交通中断、输电线路倒塌、供水管道破裂,使重灾区的生产、生活几临瘫痪状态。更让许多外出打工者,滞留在机场、车站、码头,甚至火车上,不能按时返回与家人团聚。在除夕之,妻子见不到丈夫,父母见不到儿女,小孩见不到父母,使中国最热闹的传统节日——节过得没滋没味,好不冷清!

春节过后,冰雪融化,气候逐渐转暖,灾区群众积极抢灾救灾,恢复生产;非灾区的人民也自觉行动,力所能及支援灾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全国上下呈现出一派团结奋斗,共度难关的景象。在恢复了南方雪灾之后的交通、供电、供水,全国各地的生产生活恢复正常的时候,四川省汶川县发生了震惊世界的特大地震灾害,再一次把人们平静的心推到了伤感的极点。霎时,重灾区房屋大量倒塌损坏,基础设施大面积损毁,工农业生产遭受重大损失,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使八万七千多名同胞遇难或失踪。在这种极大的灾害面前,全国人民和世界华人的心都聚集在汶川地震灾区,人人都盼望着能为灾区贡献一份力量。

在人们心系灾区、感伤灾区的同时,我的心还要牵挂着另外一个人——我最最尊敬的母亲,她已经卧病两三年。在我经历地震后,第一个要联系的人,就是向哥哥询问母亲的情况,因为她们与汶川的距离比我要近百多公里。当得知只有轻微的震感,没有造成灾害后,我就全身心地关注灾区情况。

地震发生五天后的深夜,我突然接到哥哥告知母亲病危的电话。我立即将这个信息通知给弟弟,并约定第二天赶回老家。这一夜,我脑海乱如麻,想了许多问题,盼望着黑夜快点过去,白天早点到来,心已早早飞到了母亲身边。

凌晨五点刚过,本来离七点多钟的早车还有一段时间,但回家心切,还是早早起床到车站去等车。当我和弟弟等车、转车赶回家时,已是下午两三点钟,哥哥姐姐他们都围在母亲床前。我赶快上前握住母亲干瘦的手,大声喊道:“妈,我回来看您来了!”母亲她老人家只“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喊得答应了,只见她喘着粗气,痛苦地呻吟着。此情此景,我的眼泪不住地唰唰向下流。姐姐含着泪水对我说:“妈有两天没有吃喝了,这次看来她是要去了。”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哭出声来。

慢慢平静下来,我们开始准备母亲的后事。细细想来,母亲在这几年的病中经历了不少痛苦,不但不能行走和端座,而且视力也逐渐下降,到后来一点也看不清东西。妈妈,您受苦了,儿女们没有尽到责任哪!在乡村,医生们不给您下药,说您那么大年纪了,掌握不到计量,怕出事;我们要把您送到大医院,您怎么也不肯去,还说“人老了,就好比一盏灯,油干了自然熄灭,到医院也没有用。”妈,您就是这样固执的一个人。我知道,您不愿去医院的真正原因,是怕给儿女们增添负担。妈,您是否知道?您的“固执”,会让儿女们后悔一辈子。

5月20日凌晨2:15,母亲躺在椅子上,枕着我的手臂,一次非常痛苦的表情后,永远离开了我们。送走了母亲,我怀着极其悲痛心情返回了单位。

难忘的2008年已经过去,不知不觉已跨入新的一年,眼看传统的春节就要来临。按照往常的习惯,春节的最大愉快就是回家与父母团聚,可现在呢?没有了母亲,我还有什么理由回老家,回家到哪里去?虽然我都是快到知天命的人了,现在才体会到“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吗的孩子像个宝”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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