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90

2009-01-07 23:19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乡下的日子真好过,农民过了农忙,我们过了高考,大家都该松散松散了。早上很早就起来了,一个人跑到离村庄很远的小溪上游发呆。高考过了,没有了功课,没有了负担,心倒是一下子空落了。静坐在溪旁,往事象野马一样闯入脑际。往事般般不堪回首……又想起了秋……

秋也打农家来,长我两岁,极其懂事,又会料理家务,待人很友善,又肯帮助人,很多同学愿意亲近她,特别是男同学,我的好朋友舒也是其中一位。因为舒的关系,我和秋也有了一些熟络,秋待我也很友善,我却很不以为意,认为谈情也好,做朋友也好,感情是该一心一意的,这毕竟与种庄稼不同,不可以广种多收的。我是直言不讳的,向秋阐诉我的观点,以及问起她对舒的印象和意向,秋很窘,讷讷地说,“没有的事”。以后的秋,还是那么活泼和热情,而舒的情绪却常糟糕透顶,酗酒,彻不归。我于是对秋耿耿于怀。

秋仍如此,有时也给舒送点慰问过来。她来时,我尽力避去,但她总有我的一份,甘蔗、糖果,有一次是草莓,那时的草莓还是稀罕物。我百般推却了,因为那时我也较别人先明白“吃人嘴”的道理了。都到肚子里了,但总觉得隐隐不安,欠人不好,欠女孩子更不好,何况有日要与之理论的女孩子。

我们学校的兰花开了,齐齐整整开了十几枝,我央哥们伟帮忙,剪了十来枝,并让他给秋送去,夹带“以香补甜”四字。末,问伟故事,说,没见到本人,留在寝室了。

又一日,秋来了,聊了几句学习,聊了舒一段,最末说:“那兰花是你给送的?可真是香,香了几天呢!只是你把谁家的兰花给剪了呢?留在盆里可多香几天呢!”我心中有隐隐的不快,“是我自家种的,早知如此,我把整盆送给你了。”

“真的?”秋抬头盯着我,大信少疑,我想,虽比我大两岁,终是黄毛丫头,嫩生着呢!临走,秋拿出一叠菜票递给我:“我不在食堂吃了,这菜票你留着。”“我不要,我不需要。”我坚决不要。“放着吧,哪天我也要你请呢,不要太小心眼了吧。”菜票终又放在桌上,厚厚的一沓,事后又数了,有四十几元。在那时,我们两三个人一道吃,一餐也只需一块五。四十几元,在我,简直是一天文数字,我将菜票久久地仍在桌上,不敢动,不想动……

秋和我不是同一学校,但我们都是补习学校的,课务少,自习时间多。学校的同学也都很近乎,同学们在紧张的学习之遐,不忘娱乐,不忘交友,不忘恋。我却总以为自己很小,只需要学习和玩笑。每日晚饭后,独自揣着一本课文,上北岭。在北岭上清净自己。那时的我以为自己超脱了,是超脱了吗?不敢入俗入市罢了。那一日,回到学校,见舒等我等得有点躁,说,秋生病了。舒让我同他一起去探视。女孩家,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病,大惊小怪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舒早已买好鲜花和水果,我也本想买点什么,又觉什么都不用买——我是配角。到了秋的寝室,舒先进去了,问候了之后,说我也来了。秋探头从里面出来,让我也进去。我从未来过秋的住处,讪讪的,不想进。秋拉住了我。因为自然所以放松,我说:“我可没带礼品,买不起。”秋盯视了我一瞬,没有言语,果不出我所料,没有病---咳嗽。我在他们聊天的空间打量了一下房间,很小的房间,靠窗的是一张桌,上面整齐地码着一排书本,桌的一角摆放着一只花瓶,花瓶里养着一束谢了的兰花。我走向前,扶了一下花束,还有些花香。“我把花换上吧,这花都谢了。”未等她的答话,我已把花拿出来,放在篓子里了。秋想来拦,说:“还没干呢!摆着极好的,这花可另用花瓶摆放呢!”我说:“一房间最好不要摆放几种花,几种花香混在一起会产生毒素的呢!”我一向有缪论。“这兰花金贵着呢,一位好朋友送的,这么不珍惜,也不知他会怎么想。”我没有表情,一边摆放那束鲜花,一边说:“难不成你摆它一辈子?”“只要它不烂,我会摆放它永远。”我又礼貌地问及她的病情,是小时落下的哮喘,季常会发作,以前常服食香草茶,葱头汤来抗病。舒送的是一束鲜红的玫瑰,我知道玫瑰代表爱情的,那兰花代表什么呢?

兰花代表什么?我思索半天,兰花是什么?是野草,它什么也不代表。

期中考试结束了,考完试后同学们都有点散,很快晚自习结束了。有学习兴趣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快,我拾起一本作业,不经意地出教室。教室外边的走廊上站着秋。远来是客,马上打招呼。末了说,舒不在。“找你。替我拔香草去。”“是不是我曾剪兰花,我就什么都干?”“不必你亲自去拔,做个伴,我自己去拔。——不要太清高哦!”欠人家的,总该偿还点什么。我如此想,也就随了去。

溪边的月亮真圆。熟溪上游的滩地上有一垄香草,我原本就打算替她去掇弄一些的。一路上,秋问我期中考试的成绩,我的理、化都有90分,而数学只有70分,她也讲了分数,数学有115分,而理、化就只有70来分。

“教我理、化好吗?”

“虽好为人师,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愿付工钱。”

“不要谈钱了,特贫,谈钱字自卑。”

“有本物理选择题,我做了,并且将很多解题思路写在上面,明日送你吧。”我又接着说。

那本物理题集挺好的,且在上学期花了很多脑力和心力。去钻研了,每题上都有标记,每次考试前都会去翻翻。实际价值已远远超过了原始价值。吃饭的家伙,我从不借的。

“数学怎么那么差?”

“数学细胞不行,每日读数学,不见有长进,奇怪!你怎么学的?”

“我帮你解难得了!每天晚自习?”我不置可否。

“数学我已竭我全力了。不见长进,有高手相助,应有所帮助吧!”

“你说,何,兰花是什么花?”我明白。

“兰花不是花,是草,野草。”我不用思索。

在夜幕中,秋一袭白衣,显得特别飘逸,二十出头的,不是学生了,也不是小姑娘了。是大姑娘了。月光下,配着这袭白衣,秋还是秀气着呢!

秋没有说话,也许她在想着兰花是什么?

我没有说话,想着秋在月光下的美丽。

香草在土坡上,秋视力极好,先奔过去了,我站在土垠上,秋早已拎了两棵香草在手。

“拉我一把。”

秋站在垄上,把左手伸向我,我伸左手握住他,住上拉。温润细腻的小手,而且那么有力。上了埂,我换了右手拉他上土坡,坡很小,很短,我却感觉好长好长。我们一时默默无语,时光在刹那间停止,我只感觉秋的小手柔软与丰润。

一路回来,我们默默无语……

从第二天开始,我开始了努力补习功课,吃完饭就回教室,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现在该做什么…….

晚自修秋来了,做数学她真灵光,做题几乎不用草稿。她先给我讲函数专题,包括不等式,很用心。看到她那白皙的小手在草稿上一遍一遍的画,我低着头领教,感到她的思维缜密,反应灵敏。整个晚自习,我几乎没有说话,只用笔写了几句。自修完,我建议同舒他们一起走,秋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一丝幽然。一路回住处无语……

第二天晚自习约了珍去看电影《欢喜冤家》,回住处看书到深夜。

第三天起来很迟。一日在住处自习,晚饭后又到北岭悠了很久,悠到很晚。是夜,又没去晚自习。回到住处,老远见房里亮着灯,我虽一个人住,但总有朋友来,我从不关门。里面是秋,坐在台灯下看书——《汪国真诗集》,见我进来,也没言语,仍在那里漫不经心一页一页地翻。

“爱看这个?”

我点头,其实她未曾抬头看。

“背一首?”“不会,消遣心情罢,读诗也许能培养人的激情的。”

“整本书都讲爱情的,怎么看爱情?”

“爱情是建立在面包基础上的上层建筑罢。”

“爱情应该很专一吗?---你会很专一吗?”

“爱情也许是——映射,是函数,Y=X2。我认为,宪法都是人制订的,反映某些人的意志。所以每个人的认识都是对的。”

“为什么又谈到经济?”

“我是生活在最现实的环境中,同时又在翻阅最浪漫的书本,此中的矛盾你懂吗?”

“放下你的心理包袱吧……”

“没有心理包袱,在成长吧!”

“我想你有很多故事,但你表面上又是娇生惯养的小男孩?”

“是的,你比较看清我,我生活在大家庭,从农村底层来,从困苦中来,在困苦中又受到最优厚的溺爱,我是顽强的,又是脆弱的……你懂吗?”

……

“听说你会看手相?给我看看。”秋伸出了手。

我推脱不过。“右手,男左女右。”

秋将右手放在我的左掌心上。我心一颤。多么小巧可爱的一双手啊——洁白、温润而纤巧。我顺手从笔筒里拿出一支圆珠笔,用竿尖在她的手掌上比划着。“好手,天阁饱福,纹理清晰,指掌匀称,好手相。在这生命线上,早期多横,说明小时侯多灾多病,中间段平滑,终能到底线,也算是个寿终的命。……”秋抬头看了我一眼,小手在我掌心一缩,我心一紧。

“事业线纹理深,后来与生命线合而为一到终结,是个有后福之人。”我转放她的小手在桌上。

“还有呢?”

“还有,好,看看你的爱情。”我又托起秋的小手。

“爱情多劫难。在小指和无名指之间有很深的刻痕。最初的爱情发生在十五、六岁吧。爱情线上多岔口。一、二、三、四……七个,你一共要发生七次深刻的爱情呢!而且……而且还有二至三次婚姻经历。”

“胡说!”秋抽回了手,脸微微有些红。

“看手相也没什么了,我学会了,我替你看看。”秋抓起我的左手,用笔杆在手心划了几个圈。“事业,生命还可以。数数你的老婆,一、二、三,……你要娶三个老婆.”秋笑闹着。

我不介意,但挺严肃地说,“我不会娶很多老婆的,我的惯性很大,婚变是很大的变故,一次我都经受不起。”

“我也是。你说有不变的爱情吗?有永恒的爱情吗?”

“辩证法怎么说,你已经不是刚进门前的你了!相对论,参照物,懂不懂?”我俨然一位哲学大师,秋愣在那里。

“魔鬼词典说,爱情是异性双方拉手一瞬间的感觉。”我又编造着。

秋脸红了,有些痴怨。我也觉得放肆了,把自己也开在玩笑里。

秋继续了每晚给我的数学指导,每次她都极其耐心,不厌其烦地讲解她认为好的题例。一晚上三节自习,她辅导我两节,第三节我教她理化,我自认教得很好,秋也认为我教得很好。

“比老师讲的容易懂。”

“老师也是在特定环境中的,我教你就是你的老师。”

我对秋总是那么随便。期间,我化了很多时间去寻找好的题例为秋讲解。秋说:“不要太浪费精力,多读数学。”我说,“我考上了,把你丢在小县城,心里也不痛快。”秋眼里有一丝喜悦。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想还别人对我的一点点好。

我照例在晚饭后去爬北岭。这段时间,我可以静静地走,静静地想,想学习以外的事。我现在很少呆在寝室里,那里常有同学来串门,我也怕遇见秋。我尽量不和秋单独在一起。在我心里,我还没空间存放友情之外的情义。我是在老,小姐姐的宠爱中长大的,我还没有学会去关爱别人。

在放松了一阵后,我往回转。在山路转弯的大松树旁,秋背着一背包斜斜地站在那里。

“真好的地方,真好的心境。”

秋满眼是喜悦,满脸是灿烂。秋今日着一身黑白对称的运动衫。活泼中显得端庄,红朴朴的脸上渗出星星汗珠,娇喘喘的。

“寻你好苦!”我没搭腔,赶忙问些学业。秋一边回答,一边将背包随手递给我。

“给你的。”

“什么?”

“看看!”我打开来,是一件纯白T恤,一条黑色裤子。

“我不要!”

“都买了,摆什么架子!”

“我消受不起,秋,等哪天吧,好不好!”

“复杂,就当姐姐送你的。”

我不想接受,不想接受那套衣服,也不想接受她做我姐姐。我小姐姐疼我,宠我,那才是我姐姐呢。但我终于拗不过,接受了。第二天,估着秋的身材买了件粉红的连衣裙给她。

第三日晚,我们竟不约而同地穿起那身服装。秋着粉红色的连衣裙,似桃花,好漂亮。同学门以好奇的目光打量我们,我正临襟危坐,目不敢斜视。“见不得场面吧。”秋在本子上写着。“我都敢抱你。信不信?试试?”我写到。“放荡,泼皮的你。”秋嫣然一笑。我正望着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过她,白皙的脸,大大的眼,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唇。秋的眼里。有一分激动,一分幽怨,更多的是爱怜。我心怦然而动,赶忙收回目光。秋的眼神搅动了我一直以来禁锢的平静的心湖。我心散乱了。

整个自修我未言一句,眼睛直直地盯着桌面,笔在草稿本上乱画一通。

下课铃响,惊觉过来,才发现秋已盯了我很久。我匆匆回家,秋一路随着。到分岔口,我径自去,秋在后面喊住我。“出去走走,往南湖的山路好么?听珍说,那两旁长着开花的树。”我慢下脚步,同秋一道走向通往南湖的山道。山道平整宽阔,月光把树影在山道上留下斑驳的影子。一路上幽静极了。“怪静的,拉着我。”秋说。我自然地拉起秋的小手。我们数着步子漫步向前走。“花香。”秋惊喜地紧握我一下。可好闻的香,非兰非馨,不可言喻。我拉着秋的小手跑了几步,路两旁立着数棵高耸的大树,将本来淡淡的月光,遮没了。山路上铺散着一层细碎的小花,“好香,好美!”秋喃喃细语,顺着手靠过来,我脱开左手,揽着她。幻般的夜,梦幻般的我。“念首诗好吗?”------“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她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你仔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我想象着席慕容的意境和心情,朗诵了她的“一棵开花的树”,把自己也带到诗的意境中去了,把自己也感动了。我在背后环拥着秋,秋也将双臂抱在我的双臂上,我们却寂寂无语。

“你愿我是这棵开花的树吗?”“不愿。”

“为何?”“我不愿你有凋零的心。”

“你愿等我五百年吗?”“你会孤独五百年吗?”

“愿为你孤独永生永世。”“我心却经不起等待……”

“昨日下了,知道吗?””知道”

“真象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里雨下个不停。”

“对不起……”

我紧紧拥着秋,秋好柔,好软,全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我醉了……

我记不住什么时候,怎么与秋道的别,怎么回的家,觉得整个晚上都在梦中一般。住处的灯亮着,珍在书桌前,我们互相看看,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我知道她定有事。我一边整理书本,一边等着她发话,她终于耐不住了。“秋呢?”我抬头看里她一眼没回答。“舒又醉酒了,发了很大的酒疯。现在还在闹呢!”我仍然没有搭腔。寻了火柴,点燃一支黑猫,坐在珍的旁边。“跟秋恋爱了?”我吸了一口烟,疑望着珍。“我恋爱了么?这就是爱吗?”我在心底一遍遍问自己。

“朋友吧。珍,她同你对我都是一样,是可以谈心的朋友。”良久我说。

“什么是最自私的,何?”我知道,在此时谁都猜得出,我摇头。

“舒是你最好的朋友么?”是的,舒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在一周前,他还能把心事一一跟我说,娟怎么一次次表达对他的好处和他对秋的一往情深。当时我很淡然,总做不发言论的听客,总觉恋爱离我太遥远,总觉得自己还太小太小。当秋这两天走进我时,舒渐渐离开我远去了——曾经最关心照顾我的大哥。

我丢了烟头,又点燃了一支。“珍。告诉舒,好好学习,争取爱情。我是他的好朋友,永远。”

“何,我知道你孤单寂寞。无聊时我陪你玩。”我静静地坐着,夜也深了,烟一支支地熏得我头痛起来,我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只想早点睡……

第二天,上午又丢了课,头也是昏昏的,我有些后悔,后悔昨晚那么迟睡。晚自修,我早早地拣着几份讲义,在学校楼上的阅览室里挑了个座位做习题。阅览室真好,很静,有明亮的灯光,宽空的座位,我觉得又找到了北岭以外的我的胜境。

接下来,我放弃了每日的北岭兜风,晚上自习都在阅览室。而且每晚回去很迟,阅览室的阿姨以为我读书用功,对我特好。在生命里,对我好的人太多了!我怎么报得了他们对我的情意的万一!我只有逃避!

第三日上午,我收到了秋的来信,我可以猜到信的内容,几乎想不拆开,终又耐不住好奇。

“失望了么?后悔了么?”秋如此问我。

“山路上那树花开得越来越茂,那花越开越香,开花的日子,我会天天去。”秋如此告诉我。

“给我回信,好吗?”秋如此请求。

秋的信又让我回忆起那天晚上从头至尾的情形,从同学们起初惊奇的目光到珍在灯下的情形,一遍又一遍。我没有总结,没能思索,只是冲了冷水脸,甩了甩头,把什么都忘了,也忘了给秋回信。

日来了。同学们长时间地讨论怎么过立夏。小姐姐出门了,感觉到一下子失去了关怀,同时也细细地领略着孤独的安静和清凉。寂寞让人长大的,我想自己早点长大。

晚回家,桌上放着两只盘,一只扣着另一只,掀开来,是一碗蜜枣汤,赶忙舀了一颗尝——蜜蜜甜。捧着盘来,盘下压着一纸条。

“细细熬了九十九颗枣

颗颗如我的心

一颗甜的,一颗咸的

甜的是拌了我的蜜意

咸的是和了我的思念

请细细品尝,品尝我的心……”

我真的细细品尝,尝到了些许的甜蜜,些许的酸涩……

我回了信——“没有失望,从不后悔。”

“怕自己不能负担你的情意,所以不敢靠你太近。蜜枣汤我尝了,亦甜亦咸的是你的情意,咸的是我的热泪。”我知道内心再无法如往常般宁静。我再无法在静寂的北岭上背诵诗书,无法在安静的阅览室里作业。我回到了教室,秋给我捎来了数学黑皮书,我仍认真地做我的数学习题。

秋仍常常来辅导我的数学,常常写信给我,我每封都回。

每封信里,我看到秋的哀怨、心事,看到了她为我作出的努力。

每封信里,我都不忍拂逆她,我求佛让我快快长大,长大了好牵她的手过风雨

七月,我们考试了,我的数学提高了二十分。夏日,我们又去了南湖山路,那好闻的花早已谢了,山路两旁开满了红艳的美人蕉。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