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夏天

2009-01-07 23:19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又遇见了苏木,在那个天。校园里的丁香花四散久聚的芬芳。她依然不喜欢穿裙子,还是那件白色的衬衫。头发依然不太长,但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柔顺。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两年了。荏苒的光阴就这样飞走了,不变的是每天的太阳月亮的轮回。我们都已走的很远很远。我没有必要让她回忆,她会很痛苦的。棉花地里白绵绵的日升日落,沉睡吧,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

从那个夏天到这个夏天,我依然在寻找生活离开学校,在外闯荡。一边工作,一边想。苏木就是我的梦,在那个阳光哧溜的光滑的夏天。从不会想到情会降临,我有时候骂丘比特射错了箭头,我中了的。苏木出现了,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那么的可爱,就像小时候看见的美丽的小天使,扇动翅膀,旋风把我封住。

那年她念高三,我遇见了她。

我跟着几个老乡出去打工---拾棉花。在广袤的地里,我开始接受人生的考验。干燥的西北,全是炙烤。苏木家找了我们几个去,按斤计算,五角一斤。我此刻只有努力的挣钱,然后回家盖房子。我拾得很卖劲。汗水浸透了脏兮兮的衣服。我忍着那可恶的口渴,弯着腰拾着这长纤维的棉絮。很舒服。苏木来了,提着水壶,喊我们喝水。她男孩子的发型,脸上也是男孩子的样子,有些许的调皮,至少当时我就这样感觉。我咕咚咕咚的喝着,忽然我听见了笑声,抬起头,看见两个女孩。她们的模样很像,后来我知道她们是双胞胎。一个叫苏惠,一个叫苏木。

你喝水的样子,像猪八戒。哈哈。她们的笑声很甜美。

我已经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听到和自己同龄的女孩说话了,因为她们都讨厌我。高一的时候,我打架了,把那个男孩的腿打折了,永远的残疾。但没有听我解释,那个男孩好可恶,他欺负了我的姐姐。姐姐是邻村的一个女孩,从小我们在一起上学。我说过,如果有谁欺负她,我绝对不允许。但一时的冲动,姐姐喜欢上了那个男孩。我劝她劝不住。我只好告诉他,如果你欺负我姐,你不会有好下场。当时的男孩不屑的看着我,摔了一句,管你屁事,就走了。你听着,如果你伤害她,我饶不了你。记住。我很大声地喊着。

但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初夏的周末,我去找姐姐做作业,她不在。我想到了他。我跑起来,有股莫名的不祥笼罩我的大脑。是的,她真得很傻,去了他家玩。我远远的看见他的铁哥们,在门口晃荡,看见了我,很慌张。我疯了的跑。我知道姐姐很危险。我撞开门,看见姐姐的衣服很乱,她很害怕,眼角流着眼泪。我回头,拿起墙边的长棍。发疯的朝他打。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打倒在地。他的哥们想夺我的棍,我却疯狂的挥着它。他们怕了,跑了出去。我没有让他跑走。我踢着他的腿,用棍子使劲的抽。很快我看见血从他头上流了下来。我怒号着,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伤害他?为什么?我继续打。然后我整理好姐姐的衣服,拉着她走。刚出家门,好几个大人来了。我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学习生涯。

我笑了笑。你们还上学吗?

上呀,马上毕业了。你多大了?

18。你们呢?

我们一样大呀。呵呵呵。学习真累,一会我们也要拾棉花,休息。哈哈。

阳光狠毒,但此刻却有点凉爽。

我又进入无边的棉田里。

忽然我听到歌声,很好听。那都是老歌了,有小芳那个乡村般宁静的歌曲。我听着,满心的舒适。我忽然觉得很喜欢苏木。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要考大学的,我呢,穷穷的,还有打人的坏名。苏木唱着,还和父亲对着革命时期的游击队歌。仿佛时光就是那么的纯洁,回到那个激情的年代。

夕阳披满西北的大地,一天就要结束了。

吃饭的时候,苏木好奇的问我,为什么不上学了。我慌张的说着,不愿意上。她看着我脸,哈哈的笑着。为什么脸红?我羞愧的低下头。许多的事情,我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它们是伤痕,很痛的。我怕有人撒盐。我家花了很多钱,卖了很多的东西。我家现在一贫如洗。我后悔一切,为什么我那么的冲动,理智一些,事情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样子。姐姐,不再和我一起,家里不同意。我每次看见她,我的心很痛,无数的针扎着我那年轻的脆弱的心房。所以,我选择离开。

以后的几天,我总在和苏木在一起,想和她说很多的开心事。我喜欢上了她,她很活泼的笑,很舒服。要走的前天晚上,我和她一起在月光下走,我回过头,小声地说,苏木我喜欢你。她惊诧的愣了。摇着头。默默的像前走去。

要走的那天,我告诉她的父亲,我喜欢苏木,我有了钱回来找她,你要答应我。她父亲之说了一句,孩子你还小。我哭了,流了很多的泪。在阳光下,泪水蒸发了,就像我以前的那段过去。很多的时候,某些东西要留在心里。

那天,苏木不在。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相信自己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走了。去了别的村庄,别的地方。开始着本不属于我的生活。

苏木开学了。我去找她,她告诉我,她要好好学习。等高考完再说,她说他也喜欢我。我很高兴。我兴奋的拉着去那个舞厅,她不肯。我拖着她,在舞池里把那些伤痛抛洒。记得那晚,苏木很高兴,脸上的红晕很美丽。临走前,我告诉她,我要去乌鲁木齐闯荡。我不会打扰你的。如果你因为我而没考上大学,我永远不来见你。

我走了,为了我的美梦和幸福,还有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的最后,我打电话。听到一阵沉默,她说,她没考上。然后,我没有说话,你是不是不会来见我了。

我挂了电话。沿着大街,泪水无情的撒落。瞬间世界没有了光明。我喝了好多的酒,心痛的流血,可是我依然清醒。我捶打自己的头。为什么,为什么。那,我在乌市的草坪上躺了一夜。醒来时的时候,阳光重新找回了一个新的一天。我只有重新站起来。那个我生命中第一个夏天,就是我的最美的记忆。

听到黄奕的歌声,

从夏天到夏天/时间不断分裂/当蝉声和麦田变成便利商店/突然我发现/离昨天好远/这里方便面/没有你爱的口味/从破茧到蝴蝶,需要什么信念/再坚决再体帖出会面对挫折/再好的人缘你已不在我身边/水泥的世界/,看不见/我熟悉你的脸/离开你这是我生命第一个夏天/有未知的胆量/也有朦胧的喜悦/

忽然我很开心。是的,这算不了什么。别人的幸福我不能给予,我就只能祝愿她了。苏木,明天幸福。

后来,我在大街上运送纯净水,忽然看到那个活泼的脸。她已经长高了很多,我停下车,远远的看着她。我跟着她走,她走进了那所大学。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走回宿舍,我拨通了她家的电话。她父亲告诉我,你不要再打扰她了。你不知道,通知书来的很晚,她都准备复读了。等她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哭了一夜。尽管那所大学不是她的愿望,为了能遇见你,她去了。一年了,她总希望会遇见你,但没有。她绝望的说,这是命运早捉弄她。她现在很好,如果你去了,她会很自责,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因为有个男孩很喜欢她。她也一样的喜欢他。

我把电话挂上,原来事情总在意料之外。我不该恨她。说她欺骗我。还好,这都是在心里。她不知道。我是不会怪她的,毕竟她给了我很多的感悟。我很高兴她现在的幸福。

我继续我的寻找,也许我也会很幸福。毕竟我的工作很好,很快乐。我的脸很黑了,成熟了。心里藏着一本隐形的日记,写了对爱的憧憬。我想要一点一点学会快乐,弥补第一个夏天失去的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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