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去的都市

2009-01-06 13:00 | 作者:夜雨无声 | 散文吧首发

每每看着我生活的都市,灰蒙蒙方方块块的大厦,高高的矗立在这城市的每个角落,公寓式的住宅让两户邻人亦不相往来时,不禁让我怀念那故去的都市。

那时我的都市没这么大,要小许多,难见三层的楼房,住在里面的人,也要让我们羡慕好久,楼里的人看到我们这群孩子,不觉就会挺起胸膛,抬起头,目光斜斜地瞟上我们一眼,好像高我们一等似的。

我住的街区是好大一片的平房,中间有好多的弯弯曲曲的小巷,依房而走。如果一定要都走上一遍,没进去过的倒是很找不到方向,甚至会走到死胡同里,茫然不知所措。巷子里的人家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从巷头到巷尾,你可从头叫到尾,也可从头吃到尾,但家家都差不多,无非是那几个菜,一旦谁家飘出了肉香,那总有几个小孩去讨上几快的。记忆中的水井的旁边总是聚集着女人,在红石的井边使劲的搓作衣服,还一边聊着家常,不时咯咯的笑上几句,晴天时,阳光照在井台周围,白花花的,女人洗衣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彩。

井台的对面的人家门口常坐一老头,高高大大的,宽宽的脸,花白的头发,脸上皱纹不是很多,但很深刻。总是穿着灰灰的衣,辩不出什么样式,手里的紫砂壶黑黑的隐隐透点红,仿佛长在他手上似的。老伴早年去世,脸上总是阴阴的,难得有点笑容,天坐在屋檐下,透过弯弯的瓦落下的水幕看去,则阴森的可怕。只有在阳光下,眯着眼,坐在竹椅上,上下抖动他那干枯的腿是,到还有点可亲。孩子们才敢从他身边走过,否则一概呼啸冲过,绝不回头。巷子口是有一很大的菜场,国营的,职工到也不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地上的菜一堆堆的,不甚好看。拿五分钱,叫“菜怎么卖啊?”回“五分钱一堆,自己铲,锹在旁边。”再问绝不搭理你,也不看你一眼。也不管你铲多铲少。孩子们到是经常去,拿起西红柿,用手擦擦,使劲的咬上一口,哈哈的笑着一哄而散,开心的什么似的。

每到傍晚,小巷里飘起了煤烟,远远看去,紧紧的盖住,好像没有尽头,辛苦一天的大人,断断续续的没入小巷中,玩闹了一天的小孩,被那烟中特有的饭菜香味吸引,小投林般充入小巷,消失不见。这时只见青烟不见人,街上的人也少的可怜。

当小巷里透出点点灯光时,孩子们呼朋唤友的声音此起彼伏,笑着闹着,吵着该做什么游戏。昏黄的路灯中不时的渗出咿咿呀呀的二胡声,一两句男人粗犷的歌声、笑声,有时还有那清脆的笛声,这一切混扎在一起,是那么简单、可温馨。也是那么的平和。

我心中故去的都市、小巷都以远去了,偶尔还能遇到小时的玩伴,说着已过去的事,唏嘘不已,故去的已故去,永远也不会回来,但我的心里的深处,依旧还有那故去的小巷,故去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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