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礼县的名片 何郑

2012-05-18 07:12 | 作者:雏燕 | 散文吧首发

甘肃礼县的名片

何 郑

西 汉 水

甘肃学者管卫中说,秦岭像一条横卧中国中部的巨鲸,天水就居鲸头,往西南不远处的低矮山谷中有一条细细的河流闪闪发光。这就是西汉水。我说,西汉水就是这条巨鲸的一根鲸须,它的触角一直延伸到古中国的深处──秦嬴发祥地,秦嬴封建帝国的摇篮──西犬丘。今西汉水上游一带。

西汉水,悠远的境。

几千年来,西汉水是一个夭夭襛女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曳拉着齐寿山温暖宽大的衣襟的纤手,就像秦羌牧羊女骑着马匹赶着牛羊,从蒹葭丛林里走来,流过仇池山刑天脚下,淌过陇上名镇盐官,白花花的卤水,漫过祁山古垒,冲进如烟如潮的铁笼山丛林叠嶂,来到陇上江南成州,滋润成了犀牛江,投进了嘉陵江的怀抱里。西汉水源出崦嵫山,流过陇南、陕南,一路上,九曲十八盘,斗折蛇行,奇峰美景,天水一色,天下独秀。华人文初祖伏羲始演八卦,古代英雄刑天的威武不屈,秦祖非子、秦襄公等十二公扬鞭跃马瞰视中原的故事,仇池古国的兵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五代文学家赵壹嫉恶如仇的傲骨,东汉辞赋家王仁裕玑珠诗篇,蜀相诸葛亮屯兵伐魏鞠躬尽瘁的精神,诗圣杜甫艰辛足印,圭臬汉代摩崖石刻‘西峡颂’的风采,历代中华圣杰,打造了这个陇上妖绍名女的神韵,用巧手涂抹了一道秀丽的人文景观风情线。

西汉水,就是一条珍珠链。西汉水发源于齐寿山,两源汇合,蜿蜒西流,入盐官河,纳永坪河,汲燕子河,西南至古上禄旧地,往东入西和,经仇池古国,越成县,跨康县,融犀牛江,再至略阳,注入澎湃嘉陵江,流经两省七县,近五百华里,流淌过的足印,有很深的历史沉淀,文化底蕴及其丰厚,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不能说,西汉水发源于嶓冢山,而是发源于中国历史的最深处,尚书里的最上游,他流淌过诗经、山海经、史记、三国志,一直流到现代化的二十一世纪。

西汉水,从悠远的梦幻里走来,如一条银色的绶带,从礼县的肩上斜挎在南仓的腰间,那些村镇就是秦女汉姑悬挂在颈间的玉佩,拥有唐韵,携有汉风,一步一步地走近,将心凉成了这一带温润的水域。这水跨越了几千年,流至到我们的脸前,恍惚还闪烁着涟漪,疑是秦羌好女子望穿密密的蒹葭幽思的目光了,一缕缕的寂寞,一把把惆怅,一页页日子,都蕴含在水的皱纹里流走了,只留下这无边的静,风一样的在山谷里回荡着。姑娘啊,你若流泪,那就先湿润了我的心。水的清凉纯净滋润着圆润的童音,穿越层层大山急急去领略山外的繁华。十月的风轻轻的抚过,哗哗的唱着那几千年不变的歌,那是水边一丛茂密的芦苇在风中袅娜舞动着,地下的水宁静之极,无波无痕,柔润如美玉,安静,秀气,静美。

西汉水,悠远的梦境

西汉水,银浪一翻滚,就是半个秦帝国,就给中国史上打上了烙印。一抹秋阳,携挂在西县的山腰上,被染红的山风成了最随心的画家,一笔画山,山披灿烂,一笔描水,水放金光,一笔泼在山沟里,沟里成了五彩光的天堂。水确实是多羞的少女般“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会儿浓荫掩翠,一会儿环佩叮当,一会儿潭成一湾碧玉,一会儿不知藏到哪里去了。人被水牵着,心也随着一起一伏的。

天来了,西汉水这条巨大的柔轻的佩带飘过来,裹挟着吹情迷粉的风骚扰礼县的每一个脏器;见到西汉水,如同见到一个好女子,也许不靠近内心总难免揣摩与之相遇的绮丽情节;一切都令人不可抑制的情感张扬。彩蝶飞来,那些轻巧的对折的情书,漫撒开来,缀在田野和水之上,一曲无声的歌唱天籁的赞美诗,在水的身上开张,如同法国作家列那尔写的:“这一张张对折的情书小笺,正寻觅这画的住处。”擦亮了一双双眼睛。

西汉水,悠远的梦境。

缠绕西山的晨雾,总是要散的,岁月的尘雾是遮隐不了她的。相传黄帝战蚩尤于南祁山,轩辕黄帝曾在此布设九军阵。舜令大禹“嶓冢导漾,东流为汉。”秦祖大费助禹平治水土。舜将西犬丘赐给大费,并赐大费嬴姓。大费佐舜调训兽于漾廉川。大廉,大费之子,漾水畔的廉川,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水经注 漾水>中记载∶“昔穆王征赤乌氏于漾水之上,乃献良马九百,牛羊七千,天子使逢固受之,穆王乃赐黄金之鹿,参乃膜拜而受。”“造父驱车饮酒于漾水之上。”

几千年前,“昔穆王自春山西征赤乌氏于漾水之上,乃献良马九百,牛羊七千,天子使逢固受之……” 想象两岸何等的繁荣,阳光像丝缕那样把天地织在一起,风也不拥挤,水也不喧嚷,牛羊满山,良马遍地,物产丰富;几千年前,是不是周穆王御驾八骏日驰千里,想象在徐悲鸿的画板上,西陲应该是它的基本底色;几千年前,西汉水生出了无数个死士,紧握剑柄,手掌结满霜花,缟绫飞卷夕阳西下,那些长剑变成一把尺子,量衡帝国的长度,检验青铜器的成色;没有不死的死士,死士的意义就在于死。西汉水边诞生了大气而寿的封建帝国,却万世流芳。几千年前,是不是有女子坐在她的旁边,以水为镜,对镜梳妆;想象着你那从前的清丽可人,想象着水边的蒹葭银色的穗子如云如潮,晚萤火虫和星星在蒹葭丛中游动;想象着从天河津口、从鹊传说深处流来的滔滔河水,想象着你唱着歌儿在田野里玩耍的欢快,对镜观望,竞只见她独身凝思的样子。

西汉水,悠远的梦境。

陇西郡安阳人王嘉在 <拾遗记>中记载∶少昊以金德王,母曰皇娥,及皇娥生少昊,号曰穷桑氏,亦曰桑丘氏。处旋宫而夜织,或乘桴木而昼游,经历穷桑苍茫之浦。时有神童,容貌绝俗,称为白帝之子,即太白之精,降乎水际,与皇娥宴戏,奏便娟之乐,游漾(漾水 今西汉水)忘归。穷桑者,西海之滨,有孤桑之树,直上千寻,叶红椹紫,万岁一实,食之后天而老。……帝子与皇娥并坐,抚桐峰梓瑟,皇娥倚瑟而清歌曰,“天清地旷浩茫茫,万象回薄化无方,浛天荡荡望沧沧,乘桴轻漾(漾水 今西汉水)著日旁,当其何所至穷桑,心知和乐悦未央。”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故事呀。有不潺之水,有长青之山,有意中人相伴,佳人起舞,轻盈如燕,舒袖生风,婀娜似柳,衣带飘飞,旋转如风,流苏飞扬,妙曼如云,美人当歌,彩练飘舞,流盼的美目,满月的脸庞,何哉逍遥,何哉祥和,这是多么优雅的情境,这是多么美妙的好去处,仿佛就在玉带凌风中扑面而来。皇娥的樱桃嘴就把花儿在西汉水上唱得颗颗银珠排空。

水面上总是有烟有雾有,有永不凋谢的彩虹下面,明明朗朗的走着红红绿绿的女子,在唱歌,在捣衣,在放牧,歌在花丛,歌在水边,歌在嘴边,歌在烟雨的草滩;水岸上总是有被卤水沐浴过的牛羊马群,在云卷云舒的蓝天下面,一簇一簇的静卧在山水画里的村庄,炊烟直,兰花开,晨雾薄,苜蓿香,牛马叫,人在桥上,影在水中,笑在空中,福在羞红的笑靥里;童谣囡囡,水波粼粼,肥鱼鳞鳞,歌儿玲玲,手儿纤纤,人儿灵秀,采桑养蚕,织布浣衣,不要看远处的群山,疑是江南水乡!

西汉水,悠远的梦境。

西汉水,你这天上的河,你这接通天上的河,从鹊桥下流过,饱蘸着织女的忧思,还有那西陲秦羌女子乞巧的望乡;你这孕育过中华第一帝国的子宫,你这沐浴过秦国肠胃的圣水,你这擦亮过秦人头颅的巾带,从混沌时期诞生,采集了远古的精液,还有那伏羲女娲兄妹和亲的传奇。西汉水,梦一样的悠远,梦一样的美轮美奂,梦一样的迷离绝伦,从中国历史的最深处飘来,行走在今天现代化的秦汉大道边,成了新礼县一道古朴典雅的风情线。礼县在现代化的襁褓中笑着长大,西汉水笑弯了腰,笑的哗哗啦啦得山响,春的气息就来了,礼县的希望就来了。

西汉水,中华民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周穆王与你有缘,秦非子与你有缘,秦襄公与你有缘,嬴政始皇与你有缘,大秦帝国与你有缘,中华文明的根深深扎在你的肌肤里;轩辕故里与你有缘;仇池伏羲与你有缘;西峡颂至宝与你有缘;东汉辞赋家赵壹与你有缘,五代诗窑子王仁裕与你有缘,诗圣杜甫与你有缘,南宋名将吴玠与你有缘,陶瓷编钟与你有缘,博大精深的魂深深的烙在你的血脉里;抗日名将吉鸿昌与你有缘,共和国缔造者的战友与你有缘,长征的红军将士与你有缘,西北抗日义勇军与你有缘,民族解放的精神是你的骨骼里增添了钙质,你像一张弯弓,那样有力的张扬。《中国青年报》在一篇《再造一个中国》的文章中记载:1953年2月19日一个春旱陡峭的早晨,长江水面上游动的长江舰上,毛主席和长江水利委员会主任林一山在淡话,毛主席把铅笔指向西汉水,向林一山询问考虑引水北调的事情。“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西汉水两岸的人们,发展了开发地下浅水、截引地表水、蓄天上雨水等水利事业。共和国的领导人与你有缘。西汉水与中国的建设事业的发展息息相连。

西汉水,悠远的梦境。从遥远的梦境里飘来,一直飘向现代化的未来。

凝结大气的西汉水,从遥远的天河津口流来,从织女的梭机声里流来,从遥远的诗经深处流来,踩着现代化脚步的拍子,把两岸点缀成了金光灿灿的金项链,挂在现代化的新陇南的胸脯上。

西汉水,像一团团白丁香组成的河,柔软的从远处飘来,叫着礼县的乳名,流过新礼县的心房……

大 堡 子 山

我很庆幸,苍茫的大千世界之中,我的灵魂会飘落在中华第一封建王朝发祥的黑色的土地上。我的脉管里澎湃着先人秦嬴的基因,我十分陶醉神往秦人飞翔崛起的时光。在阳光里,大堡子山聚焦世人的目光,秦襄公的驷马四轮车急驶在新兴的现代化的秦汉大道上。

西汉水,是礼县的命脉;大堡子山,是礼县的名片;诗经史记,是礼县的精神家园。大堡子山是西犬丘的精灵,数千年来,忍受山体的重压,呼吸天地之灵气,方才变得老练娴熟,它本固是山的儿子,固守西犬丘,任凭风云的洗练,礼县借着大堡子山的名字而鲜活起来。

西汉水推波助澜,绵绵不绝,浩浩荡荡的环抱着大堡子山,山浮水面,流光回照,峰峦倒影,叠嶂隐形,屏嶂跃影,回环四顾,河水萦带,山是独山,三面环水,水绕山,山抱水,云霞朝日辉映四周的苍苍叠嶂,俯视九曲滔滔白波,孕育十三代佼佼秦王,立镇西犬丘,编钟甲天下。

四季的风儿吹旧了的山丘,肚子里的灵魂在掩埋几千年后慢慢苏醒。关于一种飞鸟的故事,像一把刀子,锐利雕刻在一堆丘土里;像一把剪刀,裁剪开历史的悠悠岁月,再现黑色精灵闪电的影子。我的心里,正在狂奔着一群非子的马队,那座叫丘的小山,在两千年的寂寞中永生。编钟的生命,两千年在遗忘中等待,两千年在风雨中延展,演绎着搏击、呐喊、鲜血,流漓着刀戈、歌声、情。人世间的辉煌远比寂寞要短暂的多。

大堡子山啊,你就是一只编钟,两千多年没受到小斧的敲击,竟然就沉睡了两千多年了?你是一个忍者!

“养在深闺人不知”,错在父母,还是怨在自己?把先人的头颅抛撒到太平洋、大西洋彼岸的柜橱里,是灵魂染成了铜锈色。鞭挞自我,痛恨极致的镢头!

让我牵挂那一个个留在疆场沙土里的紫色的灵魂,一岁一岁的繁衍生息,他们从埋葬他们的地方活了过来,让我敬佩,叫我感动

这就是礼县的大堡子山。

酷夏里,你就是站在晴天里的一位玉女,就是一幅彩画。险峰奇谷,银泉飞瀑,洒玉抛珠,喷奔雷,激石穿云,树林葱郁,瑶草含芳。若口饮清泉,百节舒畅,乐而忘暑热。

阴天里,你就是肃穆庄严的老农。就像你的根深深的扎在厚厚的史记里一般,在地面上就露出那么一点儿,几千年来,不显山不露水,看上去太普通了,可是,又是那么的谦逊肃穆,那么的渊博城府。

黑夜里,你就是一个酣睡的娇儿。四周的群山都在烟雨里,黑暗渗入峰峦和树林,到处幽幽的,偶尔有几只萤火虫灯盏般的飞来飞去,点亮了碧玉的天空,月光儿在山涧的小溪上跳舞。鱼儿贴着水底,聆听着山籁天籁。或许在回顾秦嬴在黑嗷嗷的道路就如黑夜一样艰难行走,戈交刀折,横扫六合,并吞八荒,囊括宇内,充满神秘与深邃。

黑色是成了秦嬴的宗教,黑色的土地肥沃,生长丰富的水草和兰花,黑色的骏马善骑,驮起要腾飞的梦想。“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黑色是秦嬴最仓劲的成色。西犬丘,秦嬴帝国的战略大后方,具有强大的造血功能,滋润着秦儿坚强精悍战无不胜。

雷电里,你就是一面战鼓。弯弯的西汉水就像两条胳膊,擎起一面大鼓,轰隆隆作响,河水如怒,波震山河,回荡在群山崇岭之中,仿佛埋伏着千军万马,摇旗呐喊,催动号角,冲锋陷阵。黑色的乌云,奔腾着的黑色的战马,飞转着的四轮战车,仿佛十三秦公挥鞭跃马,横扫六合,绝杀千里。几声闪电劈开黑色的方阵,瞬间就消失在黑色的波涛里了。黑色的方阵充满霸气,雄气,杀气。大堡子山就更像一位王者,坐乱不惊,坐危不乱,伟岸而立。

阴雨里,你就是一位少妇。你是氐羌灵魂的化身,打造了秦人四轮战车的威风,驾车终于累了,要休息了,一躺下就是两千多年,躺在中国历史的最深处,那样安静、娴熟、老道。埋葬玄鸟后裔英灵的土丘,在渴望中昂首等待了两千多年,没有人探讨在等待着什么,是战争岁月的爱情?还是催动战马冲锋陷阵的豪情?时间的车轮只是辗过了你的胸膛。

春光里,明媚,丰满,就像装满宝珠美玉的匣子,珠光宝气,浑身明媚,就是一位坐在花轿里的就要出嫁的新娘,充满灵气聪秀,流光溢彩,美丽动人。

这就是礼县的大堡子山。

秦祖中衍,贵为诸侯,经营西陲;非子牧马,风吹草低;羌氐挽弦,刀光火石;襄公之起,野竖旌旗,金戈铁马,擂鼓鸣金,奋力救周,把一个小小的附庸长上了翅膀,扶上了咸阳宫的殿堂。江山人物,眷焉若失。一座小山丘,埋葬了秦嬴祖宗的业绩,沉淀了一个短命而大气的封建王朝的历史,堆积成了西犬丘的历史海拔。

阳光柳丝一样浪漫,潇洒,少女松开发辫,优雅的合上眼帘,睫毛在拂动着露水珠儿,颈上的脉管在晶晶的雪肤下叶脉一样青绿,露珠儿滴着,山雀斜飞着,叫喊着,飞过大堡子山的头颅。

河边捣衣的秦羌少女,蒹葭的叶子轻拂着河面,纤手抚摩着她们的后衣襟,倩影映在河底,鱼儿赶来逗戏。两只白得就像莲藕的小腿,站在河中央的等待心上人,仿佛心上人溯迎而上,抱怨如云的蒹葭遮住了秋水般的眼睛,西江沧波无限情。

燧烟四起,秦角相闻,角号声和脚步声在西汉水面上滚动,没有军衣的秦氐役人持刀呐喊,“温其如玉”的君子歌唱着头上闪闪的盔甲,如山雨骤聚,疾如风,动如雷,波撼大堡子山,倍道兼行,千里争锋,去迎搏戎人挑战。秋风阵马的黄昏,穿越大堡子山的骨骼。孔明鹅扇祁山风,木门坑杀张郃将;赵壹激昂文字,不肯弯折腰名宦;子美官盐烟,诗圣有遗篇;诗窑仁裕,浣肠名臣。吴玠筑垒十二连城,金兵不能南下牧马;吉鸿昌挥鞭救难民,柴宗孔跃马举义旗;红军弹洞兰仓城壁,鏖兵罗堡故道旧垒。“九泉山下树红旗,西北五省颇具名。”在大堡子山脚下的几十里山川,金戈铁马打造血性男人的刚强与健美,使礼县长硬了飞翔的翅膀。

秋色里,成熟,憨厚,就如脚下的西汉水一样,从前的从前,叫犀牛江,叫嘉陵江,又叫盐官河,据说地震折断了他的腰而改道,他无怨无悔,一肩膀就挑起了大堡子山、祁山和卤城盐官。挑了两千多年,也没挑出西犬丘的山门,却挑来了中华第一封建帝国。礼县的三个宝贝,照亮了古人,也照亮了燃烧着今人的眼睛。

四野无声,月光娴静,温柔,在丝绸的水面上跳舞,绣出清明的月影,就像在天河渡口,泛起走不完唤不回的远古的爱情激浪。河面上像一千万面刚打开匣的镜子闪闪金光,照耀着一千万条金鳞水底泛银。

紫色的苜蓿花喂饱了秦帝国的肠胃,清泉卤水沐浴了秦嬴的衷肠,非子的马群走了,秦仲的战车掩没在河底沙层里,襄公的城堡也变了历史的泥沙,都忽然抵住了我的心灵。真正的历史,却埋葬在深深的土层下面。大自然的雨斧风刀,和牧鞭一起响起,马群如朝霞一样给西犬丘系上胸章。

这就是礼县的大堡子山。

大秦雄风,迎来了八面来风,穿越历史的时空。其实,我们更应该礼赞的是那种飞旋向上着的精神。反嚼历史,就是回味的这种精神价值。

面对荒凉的大地,翻开司马迁的太史公书的扉页,那股豪气就会在礼县的肠胃里回荡。我看大堡子山,就想起了天圆地方,一个历史的坟墓。曾记得有个作家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每一座坟墓就是一部长篇小说,况且这里是几代秦王的归宿,那些蓝色的灵魂曾导演过何等伟岸的史诗,让我怀念他们,让我思考,那些遮掩在烟云里的秦羌生命不屈不挠一往无前是何等张扬。那是礼县人的尊祖。尊祖就在大堡子山上,就在我们的脚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进取,“任尔东南西北风”的沉稳老练,“千锤百炼出深山”的开拓勇敢,“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刚阳豪迈的大气,冲刷河谷的激流,傲立风雪的青松,耸立高原的白杨,奔腾不息的江河,澎湃着现代礼县人的情怀。不是歌颂一堆丘土,而是写给祖宗的灵魂。感受大堡子山,就是点燃古人的精神,弘扬在现代化的天空。

一山一水,是甘肃礼县的两个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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