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记

2012-05-03 20:55 | 作者:未雪晴 | 散文吧首发

文/未

母亲生于五五年,幼时家贫,生活甚苦,食不裹腹为之常事,上有兄长二人,大舅性淡常如钟月,一生为村小校长;二舅木讷,不苟言辞,为人却异常和善。独母亲擅辞,与二人性格迥异。

八二年,母亲与父亲结为连理,下有子女三人,生我之际已是而立之年,含辛养育甚为辛劳。

母亲一生,命途多舛,未出嫁时,辛劳而不多得,后嫁于父亲,婆家不良,生活更是艰辛。

九三年,婆媳不和,不堪忍受,母亲于子之时携我离开,彼时夜深月圆,唯惨淡月光深深烙于心底,是以幼时读李白诗"幼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不甚理解,心中唯有戚戚然。我幼时害黑,每遇黑暗便惊恐不已,或于此有关。

我幼时不喜言辞,常处一室而不语,是母亲于我担忧甚深,常不离左右,后一日,母亲出外独我一人于后院嬉耍,不慎跌倒至太阳穴左部血流不止,长不能言,母亲归来大骇,抚曰"儿归来儿归来,某在斯某在斯(我在这里的意思)",是以母亲于我最近,后虽求学离家,母亲自是担惊受怕,如若几天不回电,便夜夜难寐。

母亲心中凄苦,无可诉说,是以后来多寄于戏曲,犹记母亲唱戏多悲怆感慨之意,故听者多黯然。后陪母听豫剧<请风亭>,母亲多啜泣不止,母亲常说养子防老,可究竟几人能防,是故看请风亭更增加心中凄凉之感,幼时我睡觉,母亲常扶我头曰"喜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嘲弄母亲多虑,后每观家乡多欺母之子,才道母亲担心不无道理。

零六年,我上县高。县高三年身体多不适,每告于母,便不辞劳苦奔波而来,母乃路痴,而四十余里于母来说已是万丈沟壑,深不可越,却不知母如何步步而过。

零九年,我离家求学,母亲告我曰:毕业之际,我一生重任亦成,我不欠汝,汝也不欠于我,我们不欠我们的。听于此我不禁潸然泪下,母亲之于我们,抚养一生不索回报竞至于如此决绝。后每做恶,多被母亲我们不欠我们的话语惊醒。

去岁之,母亲被查胆结石,已甚是严重,每想到母亲忍痛做活便心酸不已,后国庆归家,看母亲身体更是羸弱,心中愧疚之意益深,于是抱母痛哭,返校之日,母亲送我,望着母亲恍如一梦,而浮生已逝,想母亲所说我们不欠我们的,心中更是惆怅,其实这一世,怕是我欠母亲的再也无法还清的了。

今日,想来离母亲五一手术之日渐近,心中不安更甚,唯愿母亲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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