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祭礼

2012-04-24 18:33 | 作者:hrqwer | 散文吧首发

无声无息,我在人群中消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没有人会记得曾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过,就这样被所有人遗忘……

生如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枝桠间遗落的阳光,是不是自己也有过的畅想?伸展双臂,感受风和阳光留在身上的悸动。飞翔,似乎从某个窗口腾跃而出,就能够克服重力,在空中翱翔。俯看着熟悉的房屋,和房屋内外熟悉的人,一切都渐渐远去。无牵无挂,挣脱一切束缚的感觉,是同时也要抛弃一切么?当我不再被身边的一切触动,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了吗?

那时盛夏,在树影间投下斑驳的阳光中,等待一个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人,却也过的开心,生活似乎只有淡淡的伤怀和丝丝的甜美,自然的声音便是一个个音符,轻快的步伐中还能感受到优美的余韵在半空中挥散不去。他的笑,像是橱窗里面可的玩具熊,干净的笑,几分傻气,却可爱到让人爱不释手,难以忘记。他总是把他不算宽阔的肩膀挺了又挺,一副我很可靠的表情让人不禁喷笑。他闷闷地走路,想着的多半是游戏里又更新了什么任务。他无奈的样子,让我有了一个任性的理由。天蓝蓝的,心情也无比晴朗,喜欢看天,喜欢那种开阔明媚的风景。我把那段时光称为“青”,即使不过月余,我已迟暮。

灰白是主色调,再蓝的天也镀上了一层阴影,我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忘记了终点,只有麻木的双腿在机械地行走。耳边传来的喧闹和嬉戏,遥远而陌生。抬起眼帘,纷乱的背影中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那个牵绊住内心的背影。不记得是谁在心间狠狠地掷了一块石,绞碎了一池平静,我很快便忘了那个掷石头的人,却记住了那混乱的感觉。灰白色中间裂开了一条缝,一丝丝血色让我的世界多了一种颜色,像是一个伤口,会疼。但那一抹血色,让我有感到异样,似是畅快,似是激动,死气沉沉的世界,多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鲜活和痛快。那鲜艳的血色,在缝隙间一点一滴地浸染了我的生活,裂缝承受不住那色彩的沉重,终是让那种颜色侵占了我的世界。

有很多事情原是不允的,可是发生的多了,就被承认了。不论是出于压力,或是自己的懦弱与退让。丝丝缕缕地痛渐入骨髓,原本小到可以忽略的感觉,竟痛彻心扉。罂粟一般,不知不觉间,已经入心。

血色残阳,那般的艳丽而壮美,大半的天空被谁心头撕裂的痛染成了这种颜色,瑰丽到深沉的色彩,印红了谁的双眸,刺痛一般地挪开眼,模糊的又岂止是不算开阔的视野?我抱着双臂,缓缓蹲在地上,盛夏,倚在树边,我被心里涌起的一阵阵寒意笼罩着,在某个没有风,没有的晴天。

我等待的时候,总是盯着地面,来来回回地在原地绕着圈。都说等人时喜欢走来走去的人,多半没什么耐心,我或许是不够耐心的吧,只是,长时间的等待,不会使我离开,会让我心死……

耳边的乐曲似乎从没停过,换一种称呼,会被别人叫做“耳鸣”,但我始终认为即便这是一种病,我听到的声音也会比别人好听一些。乐观,我常常这样评价自己,再换一种称呼,或许会被人批判说是“阿Q”,可是,别人口中的好坏,与我何干?

人常常在意他人的目光,忽略身边人的想法,因为习惯,所以忽略?因为陪伴,所以牺牲?孰对孰错,我不想辩白,那句早被用滥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不想再挂在嘴边。没意义了,何必在被人遗弃的时候来一句,抬高自己的姿态,好告诉对方,不要我是你的损失?即使输的彻底,也要昂首挺胸地离开?有几分可笑,输了就是输了,能装多久,又装给谁看呢?

在陈旧的书柜里翻来翻去想找些有用的东西,翻到了以前为你留下的言语。有几分卷边的扉页,还显得稚嫩的笔迹,都宣告着自己的过去,合着那些发黄的书页已经远离……想找些有意义的记录,却只翻到这些伤春悲秋,有几分莫名,又有些可笑。随手翻了翻,想是否该把它放回原处还是丢掉这些不算愉快回忆。轻笑,都无所谓了,只因,毫无意义。

几番思索,不想让这些东西占据自己不多的空间,扔掉似乎又怕拾荒的人随意翻看,即便没意义,自己的东西,也没有让人参观的嗜好。恐怕,最适合它的选择,只有消失。房间老旧的炉灶烧着陈旧的蜂窝煤,漆黑而粗鄙,把墙壁熏得焦黑,不算明亮的室内,只余着火焰在一格格窜来窜去,一页页地撕开,一页页地点燃,一页页地化为灰烬……不在意,就无所谓喜不喜欢心不心疼。

原来,不喜欢了就是这样的归宿,我是否曾经也被这样毫不犹豫地丢弃?像我丢弃曾经的记忆一样?我干了很多傻事,傻到连自己也想扶额长叹,闭目摇头。痴人啊,才会不懂得适时放手,才会继续装作不经意间的发生一些和他有关的事情。是否在他人眼中,自己像是小丑一般表演着滑稽可笑的剧目,没有人拆穿我拙劣的谎言,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小丑的戏,不用指出,欣赏便是,对啊,欣赏便是了。是否他在某一瞬间也会为我的举动而感到诧异?诧异于我层出不穷的戏码和谎言。多半他是会厌烦的,因为除了厌烦,还会留下什么呢。我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事,又能够骗过谁……

火舌从煤炉间窜出,像是自己的内心一般,拼命吞噬掉原来的证据,这是唯一证明一切都发生过的东西,就这样一页页地化为灰烬,落入炉底。我在旁边的水槽里用力地洗手,赶不及似的和过去告别,这就是我唯一的选择,避他如蛇蝎,弃他如破履,忘他如湖边随意扔下的石子,于我,转瞬就忘。于谁,又是否会搅动一池平静?可这,谁知道呢?

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暂又不过眨眼间,我已迟暮……迟暮之人,是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奔跑,去逃离。飞翔的,也沉淀在某处,渐渐被遗忘。

又是盛夏,树下出现了一个身影,我在那一头静静等待,他在这一头慢慢走过。青春,也不过如此,谁说我们相遇过呢,只是几分钟的发呆,做了一个白日梦。我仍是年轻的我,天空依旧蓝的让人心醉,不经意间回头,似乎还可以在树影间看到有人走过的身影,低头笑了笑,反正不认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评论

  • つ缄默、:不错 不错。。。
    回复2012-04-24 20:29
  • 古垒东边:欣赏,问候!喜欢!收藏!
    回复2012-04-25 00:14
  • 若秋:恰好的,淡然的,夹杂一丝无奈叹息的遥远的一场祭礼。
    回复2012-04-25 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