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蝉鸣的时候想起

一说到蝉，人们总会联想起燥热或者悲伤，我可不一样，犹喜欢听蝉鸣，回忆起童年那些蝉鸣的日子，我的心里总是甜甜的。我随便看到一篇文章的题名《回忆总在蝉鸣时想起》，我实在叫绝不已。

炎热的中午，大人们都躲到树荫下纳凉午睡，蝉却睡不着午觉，“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而且是越热越肯叫，叫声此起彼伏。我们小孩和蝉一样，越热越振奋，没一点困乏的意思。午饭后，趁父母不备，偷上家里的白面，用面做成了面粘，然后，再把面粘粘到很长的芦苇杆的顶端，我们扛上芦苇杆，轻轻地溜到树荫下，侧耳倾听，顺着蝉鸣的方向仰望。望见蝉了，我举起芦苇杆，缓缓地，不无声响的伸向蝉，靠近蝉的一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杆子戳向了蝉，面粘牢牢地粘住了蝉的翅膀。虽然蝉不停地挣脱，拼命地拍打着另一只翅膀，叫出哀婉的声音，我却没有丝毫的怜悯，迅速把它地抓到手里，折去了蝉的翅膀，塞进了准备好的蛇皮口袋。平常的日子里，树上的蝉总会得意地狂叫，一旦变成了瓮中之鳖，它或许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却一声不喊了，只管在口袋里蹦跳。

闷热的晚上，大人小孩围坐在庭院里闲谈，望着月亮，数着星星。蝉也会凑热闹，偶尔在头顶的树梢上喊上几声。不知道谁的倡议，“烧蝉吃啊？”一拍即合，一群伙伴又凑到了白天玩乐的树丛里，我们抱上一堆干草，在树丛中燃起一堆篝火，然后，所有的人分头摇晃树干，如果晃不动树干的话，我们就用大棍敲击，或者能爬上树梢摇晃。受到了震动，蝉纷纷脱逃，一挫身投进了火堆。数不清的蝉飞进了火堆，我们喜悦，我们欢呼。篝火燃尽了，伙伴们一起抢吃篝火中的蝉，个个吃得有滋有味，吃完以后，个个满嘴黑胡须。有几次，我看不清楚，把象蝉一样烧焦的泥块丢进了嘴里。

蝉蜕是一种中药材，每到夏季，供销社的收购站会收购蝉蜕，我们孩子火了，绝不错过赚钱的“商机”。凉爽的早晨，我们三五成群，踏着露珠，到河堤的树丛中找蝉蜕，到了河堤，河堤的树密密丛丛的，树荫完全遮住了天空，我们似在隧道中穿行。每棵树干上都能看到蝉蜕，蝉蜕象活蝉一样，牢牢地抓住树干。我们只管跑着抓，信手捡来，有时候，忘了时辰，沿着河堤，迷跑了10多里远。回来的时候，露水完全浸湿了我们的衣服，鞋子和头发全是湿漉漉的，但是，我们个个喜笑颜开，背着满满一兜的蝉蜕飞一般地跑回了家。有了经济利益的驱动，找蝉蜕变成了孩子们的竞争，如果谁起床迟了点，蝉蜕早被“洗劫”一空，重步后尘的时候就会一无所获。后来，我们越起越早，不少孩子五更就起床，打着电筒或者小马灯，没有照明工具的孩子，干脆到树干上去摸，就是随便摸也能摸到蝉蜕。

要到夏天了，蝉鸣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回荡，往事如烟，那些难忘的童年趣事永远铭刻在我的脑海，也常常萦绕在我的梦里。

许立春

江苏省响水县国土资源局小尖中心所

二〇一二年四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