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坟

2012-04-12 19:11 | 作者:子芙 | 散文吧首发

里十点,药店下班了。今天心情非常好,不想乘出租车回家,独自走一走也不错,家得又不远。微凉的风划过令紫莲十分舒服轻松。慢慢地走在大街上,车辆不断越过,稀少的人丁点缀着夜路。

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发觉夜路一片寂静,静得有些怪异。紫莲转过身四处环望,心里说道:“怪儿事,怎么一辆车,一个人也见不到。”紫莲继续往前走着,心里开始揪着,不勉脚步增速。走着走着,似乎察觉出周围有异类存在,放慢脚步灵敏警觉,并无什么异象。夜里的灯光挠人心慌,暗自悔恨,不逞强,不放任就好了。

这时儿,紫莲发现在左侧街道不算太远处,有一位男子倚靠树旁低着头,紫莲不由自主地朝那男子走去,紧盯着认定男子不是人类,路面无车,无人一定跟这男子有关,确认是他在做怪,使夜路冷得离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莫不是他知道自己的底细,紫莲用最快的速度推算着。紫莲一小儿就酷道学佛学,这一生都奉献出去,也无怨无悔

男子转身低着头走开了,凝视着男子的背影,紫莲也停止了脚步,正想转身回去。见那男子止步不前,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奇怪男子为什么不走呢?边猜疑边向前凑两步,男子又向前走去。这会儿紫莲才明白,原来今夜他真的是冲自己来的。因害怕心跳得利害,可是又不想放弃紧追的念头。徐徐地跟在男子身后,一前一后不过百步远以外。就这样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紫莲足下开始乏累。火气也逐渐升腾起,忍无可忍,便发起唠叨来。冲着男子大声喊去:“你到底是谁,带我去哪里,为何今夜要引诱我,还不从实招来,小心我收拾你。”那男子没有理睬,从容有目标地前行着。紫莲便坐了下来,而男子却倚在大树旁垂下头。停留片刻,紫莲望着那男子,心里逐步开始须从于他,也踏实多了,愿意跟下去。眼睛困倦,嘴里打着哈欠,在后面一拐一扭地跟着,斜视两旁楼房早已暗换成郊野外。夜色已很深,皎洁的明月在头顶悬挂。

远望前方,忽见远处有绿色光亮。定晴细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半圆形绿色光亮。待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坟包,带有绿光的坟包。紫莲迷惑不解地盘问那男子,可恨那男子一言不发,紫莲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男子缓缓地回过身,温柔地对紫莲说:“待在那里,实在太闷,只想出来看看。”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婉,柔软,言语又很清晰。彼此之间久久凝视着,像久别重逢,沉入神魂界中,忘记了自己。一时间又被男子的相貌给惊吸,好俊美的男子,姣好的肌肤,乌黑的丝发,十分柔和的神态。看得出他很善良很仁义,面色有些伤感凄凉,惹动紫莲心里也黯然伤神,紧张警惕已全消。并对他和颜悦色道:“你我虽不是同类,只因前世有缘,今生才聚,这也是天意。”他们相互倚靠坐在地面,聊起天来。男子不善言谈,话语未能说上几句,由于困倦疲乏紫莲便睡着了。

阵阵暖风习习拂来,片片热气侵犯着紫莲,闷热不安。叽叽喳喳唱个不停,群无端地惊扰人家的耳朵,祛散她的睡意。被吵醒后睁开双眼,充足的烈阳直让她闪躲,藏进阴影下,擦去额边汗。细察周边景,翠绿色茂密的竹林,明亮扬和的彩色,浓浓的盛分子流露于此。回想记忆里的~~~~~昨夜不是和一位异类在一起吗?天气还很寒凉。为什么这里这般酷热?分明就是夏季吗?脱下鸭绒服,细细揣摩昨夜之事。急促地东跑跑,西望望。环绕四周奔跑起,三番五次折腾腿脚来。林子很大,心里胆怯,萎缩一团。紧皱双眉,无奈地散坐在那里,发起愁来。双眸望去地面草毯,在草毯上面有一卷碧绿色绸缎。爬过去拿起绸缎细瞧上面有留下的口水,昨夜是枕它睡的,这肯定是那男子留下的。打开绸缎一看,显然是一件演戏用的戏服,手感极为丝滑,绵软细腻,是上等细绸。精美的手工,巧妙的裁剪,十分华丽的衣裳,穿在身上一定很漂亮。

正巧从竹林内闪现出一位俊美的男子,面面相觑。正是昨夜那位男子,妆扮已换。生得好皮囊,乌黑的浓丝在头顶盘成发髻,发髻里佩插一根翡翠玉簪。在骄阳照耀下显得格外绿莹莹的,十分晃眼,色泽娇嫩美观。他面庞温柔如水,看上去清滢而无斑点,清高雅杰。眉如仁义君子气节。耐人寻味情浓意意的美目,具有独钟专一的本性,神韵风采。怎么看都不厌倦。健美悠扬玉箫鼻梁。心如止水的口唇,固守正道不为世俗的利害所动。一身竹色装,清秀俊武,英姿四溢。细绸制成的长袍,腰间系的细绸带。腿下绸绢裤,足下登着浅绿面精致细美的靴子。

男子眉目传情地望着紫莲,而紫莲紧紧地扣住男子眼内,被男子的情怀溢溢牵引着,顷刻间,紫莲脸腮罩出羞丝来,知晓内心极为倾倒仰慕。羞度之下,韵神忙转。默默地垂下头,紫莲心里期盼着,男子能对自己有所交代。

男子像太阳那样暖和,纯正的男儿音极其轻微,语气温和地对紫莲讲述道:“我本是唐朝人,姓沈、名君义。在我二十岁那年,因朋友出祸事,自己也被牵扯进去,遭来杀身之祸,尸首被人抛到野外喂了狼群。死后魂魄总是踏不进冥府,根本就见不到阎王爷,想对他老人家诉苦也难啊!没有去处,一点头绪也看不到,茫然地飘在天渊间。到处迷乱,辨不清方位,环境极端恐怖,心里忐忑不安,惊慌、害怕、苦闷。日子久了,便成了孤魂野鬼,好比没娘的孩子,四处流浪。运气要是不好的话,被恶鬼、精怪欺负是常有的事,甚至让他们吃掉都有可能。

后来有一天,我依然在空界里飘亡着,也不晓得什么方位,一道道金烂烂的光芒直射入天界。感到很奇怪,便急速奔过去,起初心里发慌,不安、惊讶地寻摸着。金光是从树林里冲到云霄中,细心地察找,原是一位老者,全身上下被金光罩住,一盏茶的功夫那老者从地面凌飘空中,那画面格外打人。那老人气色极好,精神健旺,像鹤羽一样苍白的头发,像孩童面颊那样红润的脸色。白须飘逸在胸前,清奇不凡的气质,超凡脱俗,仙风道貌,吻合了德高望尊那句话。看得混身酥麻,眼不回睛出了神。也许是机缘巧合,老者在回头时,目睹了我,便下来走近前端祥了半天,他的眼睛与常人不同,目中有刚强之气,显得分外明亮与旺盛。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老者仰天大笑起来,震动山谷,整片林子。声音巨大,洪亮的回声,气势威武,丰逸飒爽。

那老者对我陈述道:“今天是他成仙得道的日子,真没想到会被你撞见,想必你也是成仙的坯子,如不嫌弃就在此拜我为师吧!”我立即跪下,喊那老者一声师父。从那时起,我与师父天天,时时,朝夕相处,有如父子一般,关爱有加。过了很长时间,师父带着我来到这片翠竹林里居住。这里风景优美,宁静,安逸。我非常喜欢,便安顿了下来,有了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师父教我修仙之术,念经打坐,还把绝技传给了我。后来师父去了仙界,也就很少见到他,只有我一人独守在这里继续修炼。”

听完他的故事后,紫莲心里存有那一丝毫的猜忌已化为乌有,随后问起他:“为什么把我引到这里来。”他一脸的羞涩,沉默无言的样子,引逗紫莲直想笑。瞧他面色难为情,态度不自然。低着头,垂着眼。安静了片刻慢慢吐出:“在三十年前,他经师父指引,去百花仙岛见一位仙者,驾起云棉飞游在晴朗的天空。可巧从天上落下一朵紫色莲花,正打在他的头顶上,滑落下来,他马上用双手去接,把紫莲花捧在怀里,又惊又喜。细心观赏怀中娇嫩艳丽的紫莲花,一股清恋的芳香吹进他的心田,心口一动,便产生了爱恋之情,愿意一生追随,呵护在它左右。嘴唇上露出一丝丝微笑,亲切地望着紫莲花,轻言细语地讲话:“你好漂亮。”那朵紫色莲花竞然一下子像姑娘似的笑出美妙的娇音来,宛如莺声燕语,巧媚、柔艳。随后紫莲花跳出手心外,余音袅袅,降落凡间去化为女胎。

至那一别后,便整日整夜思念于紫莲花,希望能见到她。去年有一天夜里师父来找我,告诉我,很快就能成仙得道,并说出我与天上紫莲花有神仙眷侣奇缘。”

紫莲不说话,不出声,非常安静。翠竹林里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群鸟的眼睛都睁大了,压住音带。有意地闭住呼吸,翘着耳朵认真地去听紫莲姑娘的心意,鸟儿们都在为沈君义的一片痴心而担忧着。

紫莲偏过头去,面向沈君义流露出晏晏笑容。在沈君义俊朗的容貌上又增添了几分美气来,沈君义的左手伸向紫莲,二人双手紧扣在一起,。群鸟见到便放亮嗓门,圆眼眯成缝,跳起舞步。过天睛,竹林里又热闹起来。

清晨,沈君义与紫莲双双躺在竹林里,躺在那绿油油的草毯上,睡得好香。暖洋洋的日头洒向他们,唤醒他们的沉睡,沈君义缓缓地苏醒,见到身边的紫莲也慢慢睁开眼。心儿在加速地跳动着,心醉的沈君义因极度地喜爱紫莲,抑制不了自已的情感,凑近紫莲用臂腕挽起她娇羞的身子,紧紧地搂抱在怀里。生怕在自己一时疏忽中,紫莲会顺着缝隙里像一股烟似的溜走。他把自己的唇贴入紫莲的耳旁,用那百般怜爱的口吻对紫莲说道:“我们永远永远都不分开,生生世世在一起。”紫莲笑着连连答应着。半日都过去了,他们依然躺在那里说着悄悄话。小鸟们不解其意,飞下来落在沈君义身上,斜着小脑袋用一只眼儿瞧着他们,但仍然没有弄懂,又飞上去了。

紫莲忙起身对沈君义道;“我都要热死了。”这时儿,沈君义才想起有一件礼物要送给紫莲,起身急步走远。不多时,沈君义提着包裹走到紫莲近前,对紫莲说:“三十年前去百花仙岛,那里的仙姑赠送他一套女装,说是以后自己能用得上,看来今天算是应验了。”沈君义说完便高兴地作起鬼脸来,招引紫莲笑个不停。沈君义告诉紫莲:“穿过这片竹林,再越过一座木后,会见到天然塑造成的温泉,我带你去那里洗洗吧!”紫莲愉快地跟随着沈君义来到温泉近前,安详地环视这里的景态。细小而不风浪,雅腻而不炫烂,更不夸张,蛮有那么一点点小鸟依人的遐韵搀和铺景。景姿倒很眼熟,紫莲回过头瞟了一眼沈君义,嫣然一笑,自念道:“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并且告诉他去凡间溜达溜达,待天黑再回来。沈君义很乖巧,也很听话,一一都要应许,便离开了翠竹林。

夜幕渐渐地黑了下来,沈君义回到翠竹林里,他的目语被锁在了紫莲美丽的身影上。神思被吞没,心儿被灌晕,身儿忽地飘飘起,如驾云雾般旋迷。胸膛里在痴心地猛跳着,傻傻地愣在那里,活脱脱变成个呆子。他眼里的紫莲已打扮成一位娇滴滴的媚娘,她是多么地美丽而娇气,她是我手心儿里的娇娃,嘴里的宝贝。甜蜜的爱汁揉润了沈君义的心肝,令沈君义人醉魂飞,她的容颜好比美丽的牡丹花,娇粉与羞美。焦急期盼的含苞眼波在埋怨着沈君义,鲜艳的爱唇夺去了沈君义的魂儿,频频地牵缠沈君义的一片痴心。体内朦朦地溢散出只有沈君义能去品尝的气香,快乐的丝发不知是谁的巧手,把它编织得最使我动情。红宝石珠花闪闪地亮着,分别镶嵌在紫莲乌黑的发髻里。红珍珠项链照耀着她漂亮白嫩的脖颈,暖人心的神媚。精美的翡翠首饰,绚彩的红珍珠耳环,晃得沈君义双眼直流泪水。热泪布满了他的脸庞,沾染到衣襟袖口。柔情似水,轻盈多姿的紫莲,变化出优美曼妙的风韵来。沈君义不敢去想自己会和这么美的紫莲结为连理,这千年来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幸而上苍恩惠,巧遇师父搭救自己,给了真身,又与天上的紫莲花结为终身伴侣。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胸口里的激情,胸膛里的泉水早让紫莲给烧开了,沸腾着冒着浓浓的爱气。沈君义大步冲过去,紧紧地搂住紫莲放声哭泣,泪水滴在紫莲肌肤上。双手不断去抚摸紫莲身穿的轻薄如雾红色相思子绮罗丝衣纱裙,脚下踏在紫莲红色相思裙花中。层层纱裙映出紫莲的鸳鸯,像火一样红艳的新嫁娘,十分地艳美。含媚带情中绽放爱火,红丝带的情意深深地飘进沈君义生命里的精魂。

二者结为夫妻后,重返人间继续修炼。婚后并无子女,百年后双双登入仙界与师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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