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俗与高雅

前天去浙江打货，客车上见一录像带，播放一场晚会，很搞笑。内容有点黄，但黄得不离谱，点到即止；演员的功低有点深，但时常在舞台上表现出无赖，或许在这经济至尊、文化不景气的世界不得志吧。车上的人看地很带劲，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末了，听见有人嘀咕了一句：粗俗。转眼看时，这几人也是刚才笑得挺开心的一类。

我并不否认他们的评价，只是我想问：既然粗俗、低级，为什么仍然有那么多人去看呢？并且还乐此不彼？是不是我们也粗俗、低级呢？

我想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同“粗俗”“低级”归为一类，因为在他们认为“粗俗”“低级”是贬义的字眼。我倒不这么认为，难道经过一天工作的劳累，看看笑话，轻松轻松，就叫“粗俗”？

或许你会说：那么你看一些高雅的东西，放松一下不更好吗？那么请问一下，何时高雅的东西让你如此开怀大笑过？高雅给你带来的更多是思考，或是对于美的欣赏。它最终会把你带进平淡、幽静的人生境界，那时你会感觉很安逸，但绝没有开怀大笑之后的痛快。

新生儿出世，赤裸裸的，他的一切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是美好的，即使打个包裹也是预防风寒，是为了他的健康。大了，不能在赤裸裸了，因为人有了欲望，看裸体的眼光自然有了变化，此时衣服的作用也就增加了。经过几千年，在种种人为因素的引导下就产生了一些文化：比如，古代女人坐时要双腿并拢，这叫“礼仪”；现代女人穿衣服露一点，这叫“性感”。“礼仪”和“性感”是人眼中的高雅，而其源头还不是那粗俗的“欲望”。

我想：要求女人两腿并拢的人必先见这个姿势时脑中有了龌龊的念头，进而觉得别人也会有这个念头，所以要求自己的太太们两腿并拢，害怕吃亏。其他人觉得有理，便道貌岸然地加以推广，最终定为制度。可笑，不正经的人倒做些“正经”的事。若没有这个念头，腿并不并拢有何关系？这种“礼仪”应该是人类卑微心灵的展示，是一种虚伪，是胆怯的象征，是人类劣根性的进化。

即使有那个念头又有何关系？食色，性也。面对一群赤裸裸的美女，说：好一道美丽的风景。这叫高雅；说：好美丽的曲线。这叫艺术；第三个说：好漂亮的乳房。这叫粗俗；第四个直接上去骚扰，这叫丑恶。

面对大街上的裸体，心里有龌龊的念头，这是人最正常的面目；但同时能给予别人应有的尊重，这应是人类形象的更加完美化；假如心中波澜不惊，你应该不算一个正常的人类了。关键在于尊重。

至于第三人的粗俗，我倒觉得他所说更加形象、直接，假如你觉得逆耳的话，那是你心里作怪，几千年的人类劣根性“高雅”蒙蔽了你的判断。当然这里的“高雅”是狭义的。

“内急”和“撒尿”不都是排除尿液。

粗俗中有高雅，粗俗中有艺术，粗俗中有真实，定更加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