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渡（二）

春天里，春风住。江南的三月，初暖乍寒，却也难挡春天的脚步，田野里麦苗绿油油地伸着腰，早起的露珠亮晶晶地含着笑，河岸上杨柳轻飘飘地迎着风，水中的腴鱼静悄悄地望着天。天空啊！无边无际，我的心驾着云彩，在心灵的国度里自由自在地飞翔。乡村的炊烟，缭缭升起，起伏的山岗，是谁惊起啾啾鹂鸣，遮住斜线的阳光，空余下碧蓝，和着树间隙的橙，莫不是晨，赶早的学子一路欢歌，写下了江南迷人的天泽画卷。

路上的学生三三俩俩，越来越多，从乡间的各条小路上而来，汇聚到句镇路五里墩，赶往东山中学。我们到学校，要走七八里的路，学校规定十里以外的同学才能住校，不住校的学生中午可以在学校蒸米饭，自带菜，或者在食堂买一些菜。

“二哥，你看，前面很多人在那儿。”

顺着堂妹小燕子的手指望去，前方不远处有一些同学站在河边。我们以为出了什么事，提着嗓子向前面跑去。原来我们的必经之路，小河上的桥正在扩建，桥面已拆，同学们正焦急地站在那里。这条小河，当地的人叫它“桃溪”，由北而南，从戴家边水库到方家坝，拐了两个小湾，流入句容河。“这可怎么办呢？”我也焦虑地自言自语。

忽然，同学们一阵骚动，“来了！来了！”不知是谁大声喊道。看着河面，我这才注意到一只小木船朝我们这边划过来。对岸那头，过了河的同学也融入到渡口的画景中。上了小木船，我不由地打量起船工来。她站在船头，用力撑着船篙，一身素雅的着装，婀娜多姿，漂亮的马尾辫扎在脑后，象有力的船舵，引领着船前进。河水清清，河风习习。微风过后，从她身上散发出一阵芳香，浅浅地清爽般花草香味，迎面而来。可是我很疑惑，她扎着方巾，戴着口罩，看不清模样。我在想，那样捂得严严实实，究竟为什么呢？天气已经不冷了。正当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同学中间也在嘁嘁而语。船到了河中间，我看到了她的眼睛，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起来年纪不大。她正看着我，同学们随着她也一起在看我，真不好意思。她冲着我笑了一下，我慌了，不知所措，伸出手去拽架在河面上的纤绳。“不要动！”她柔弱而大声地向我喊话。可是晚了，只听到“扑通”一声，我掉进了河里。

“二哥，小心！”小燕子着急地喊道。

“没事……”河水很甜，就是有点凉。我悠然自得地在河水里游起泳来了。“抓住竹竿！”她把船篙递给我。

我爬上小木船，瑟瑟发抖，顾不得同学们的笑声。

文：西域华阳（QQ752834542）2011/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