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3-13 21:27 | 作者:地瓜 | 散文吧首发

这是一只远古的鹰,锐利的眼神刺破苍穹,锋利的爪牙撕裂大地。它是这片天空的霸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它如雷一般疾翔,如风一般飘荡;蓬起的羽毛燃烧金色的火焰,上天入地的冲刺如陨石滑落般锐不可当。它从不捕食,从不着地;它只有孤傲,只有翅膀,只有飞翔!太阳是它唯一的信仰,云朵做它舒心的软塌;它自由而尊严,孤傲里却总隐着孤寂泪水。它立于峭壁俯视这片苍生的每一处,恍惚中听到风中那美丽的啼鸣,锐利的眼神化为一刹那的悲凉与温柔——一一滴热泪流出,化作这片天地唯一的

它曾有它的挚,却死于人类的长矛,这是它所有的过去。它已经忘记,更不敢想起,它将痛苦一丝丝剥离,织成一个诺言,将所有的美好投入风中伴它左右,它,十年不死,百年不死,千年不死,它不要死,因为它要将这片它们相爱的土地,像它心中的太阳一样永远守护下去。第一次投来的长矛仅刺落它的羽毛,第一次射来的铁箭不能穿破它的爪子,可,当子弹射来,洞穿它如铁的翅膀,它如一颗没有火光的陨石坠落,连血水都成红色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多么不想离开你,多么不想离开这片土地,多么想坚守着这份承若走下去“。

当我睁开眼,这里是一座高高的囚笼,我看到了它们,与我一族的生命。它们的眼神已经黯淡,爪牙也不再锋利,翅膀只成为它们为人类展览的华丽的飞行道具。它们吃着丰盛的肉食,却从喉咙里咳出血来。无上的太阳啊,请你告诉我,这还是什么王,我不要沦为铁链与囚笼的奴仆,更不要成为供人调弄与嬉戏的玩偶,我要离开,离开这枷锁,我要自由,我要飞翔,我要回到我的天空中去。你们困不住我,你们看不到我有信仰与诺言,我要离开,离开!我要天空的蔚蓝,太阳的燃烧,,我要回风中感受她留给我的温存。

它一次次的试图挣破铁链,一次次的冲撞钢铁的囚笼,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轰击大地,却最终消泯于无形。它的羽毛都已飘落,尖喙也已破碎,脚爪上被勒出深深的血痕,它已逝去所有王的气势,唯有一双血红的让人不敢逼视的眼。

奄奄一息,还要坚持什么,还能坚持什么,轰然倒地,太阳隐去。

一阵风儿轻轻吹来,如同抚摸它悲恸的灵魂。"是你吗,是你吗,我的爱人?你在哪里,你是来找我了吗?救我出去,我死也不要困在这里,我要我们共同飞翔的天空,对了,我们的太阳呢,为什么我看不到光芒。不,不,太阳。。。。也走了……你也走罢,我不会留在这里的,我也将化为一阵风,守护在你身旁,伴你永远飞翔“。

躺在血泊中,它安静的等着死去,然而,一位路过的老人却在他人迷惑与窃喜的眼神中将它买走,厚重的铁笼在无望里被打开,老人仅把它放在旷野,就望着天空慢慢走去。。。。

“呵呵,风,你看,我出来了,告诉我方向,死之前我要回去,我要把灵魂留在那片温暖的土地,与你永运守护在那里。”

但,它已再也无力飞起。

艰难的拖着身子向前爬去,哪里是家,天的尽头,我也要回去。无尽的风簌簌落下,遮掩了天空,湮没了土地,苍茫的荒野上只有一具匍匐的身影艰难爬行,一层层冰晶渐渐覆盖它的身躯——它成了一塑晶莹的冰雕,再也无力爬行。

“真的回不去了吗,我恨,我不甘,为什么,为什么!”

当再睁开疲惫的双眼,雪已停了。阳光铺撒大地,周围是一双双畏怯却又得意的目光,它们拿它冰封的翅膀做游戏的滑梯,伫立于它的额头张扬的舞蹈。“呵,你们这些卑微的杂虫,你们得逞了,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吗,你们永远都只配在地洞里生存,你们向往信仰,不信任诺言,你们更不配仰望太阳。哦,我的太阳出来了,我永远都是你们的王”。一声尖锐的鹰啼震碎身躯上的冰晶,如困龙飞升,如浴火重生,不,它就是一只鹰,桀骜不驯,永远坚守,没有人陪伴与仰望,也要在这片天空不屈与高傲的飞翔。它燃尽生命里最后的光华,燃起耀眼的光芒,拔地而起,以不屈与凌厉的身姿冲向破云而出的太阳,在冗长与雄浑的啼鸣中融入太阳,消逝于这片天地。

“风,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

你听的见吗,那声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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