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秒秒都在说爱你

2012-03-03 17:51 | 作者:朱建锋 | 散文吧首发

真挚的情是一种陶醉。它来源于主观上的满足及共鸣。这决不是索求客观上的报酬,也不是索求后的满足感。

——题记

这个故事是我住进A城那天晚上好友小淘告诉我的。

你喜欢爱情故事吗?她问我。

对于像我这样二十出头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爱情更能打动我的心了。于是我使劲点头告诉她说,喜欢喜欢,我最喜欢听别人的爱情故事了。

她就说,是的,作为小镇新成员,你必需得知道这个爱情故事。

茗是个80后女作家,上高中的时候,擅长写小说,文笔细腻生动,笔底感情丰富、深刻却带点冷艳、决绝。在一次全国中学生作文比赛中获得一等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发表了许多佳作。

茗尚未结婚,一直和父母定居沿海。在一次A城的青年作家聚会中,她认识了住在A城的俊。

俊不是作家,而是南方某报社记者,人长得阳光、帅气,能写、能谈,而且能创作文学和音乐。他的潇洒和才气立即迷住了年轻的茗,只是,俊已经结婚,并且生有一子。

爱情婚姻中相见恨晚是人生的一大悲哀,但是,真爱却永远不会觉得晚。

茗和俊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们渐渐爱上了彼此。我相信他们的路一定崎岖坎坷,一路上会困难重重,而且还要顶着巨大的压力、痛苦、矛盾和罪恶感。茗和俊在传统的边缘徘徊。俊是正人君子,而且已经有孩子,无论出于道德还是责任,都不允许他有外遇,更别提离婚再婚。因此,他们只有抑制感情的闸门,绝不容许感情的洪水泛滥成灾。

他们经常在一些公共场合相遇。四目相对,心有灵犀,千言万语只能换做无语。后来,他们有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俊说,亲爱的对不起,我虽然很在乎你,但我不能每时每刻亲口说我爱你,那么,就让我们之间有点默契吧,如果我在抽烟,吐出三个烟圈,那是我在说“我爱你”,假如向你弹三下响指,眨三下眼睛……都是在说:我爱你。

多么浪漫多么新鲜多么令人神往的表达方式。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生活在“三下”里。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默默地告诉她:我爱你。而她,也欣然接受着他的爱意,深深沉醉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浪漫里。

现实总是残忍的。这样的浪漫背后隐藏着它的凄凉和美丽,还有诗意与痛苦。两年过去,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以外,茗对自己的婚恋只字不提,她拒绝了一场场很有挑战意味的相亲会,在剩女的高地上独自留守。

渐渐的,两人的朋友和同事都知道了这段恋情。而他们在度过无数个白天后的黑黑夜后的白天之后,越来越觉得彼此间的爱已深入骨髓。于是,俊开始和妻子摊牌,开始为他们俩的出路作好艰苦奋斗的准备。俊为了茗而奋斗,茗为了俊而忍受冷漠,最终,俊总算拿到了妻子的离婚协议书。

2011年一个多的季节,茗和俊约好在茗的家乡某餐厅见面。俊坐上远行的火车。那天,她两年以来的心事终于得以化解,所以心情极好。终于可以把这段感情公之于众了,也许在年尾他们就会结婚,或许更早。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这个带有标志性的饭局,他是永远到不了了。

就在那天傍晚,俊无意间在火车上看见几个扒手,出于职业道德,他没想任何后果就揭发了小偷,结果遭到殴打,脑部严重受伤,终于被确定为植物人。

有人说他傻,有人说他见义勇为,茗什么也没说。后来他被追为“一个好人”。起初,知道消息后的茗心痛难耐,生不如死,对周围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兴趣。她常常怨天尤人。心碎的滋味,只有心碎的人懂。那些日子,她没有是非感,没有思想,没有感觉,没有意识,麻木得像个田野里忧伤的稻草人。他对生活不再抱有希望。她的世界灰暗一片。

那夜,沿海城市灯火辉煌。

茗一个人陪伴着俊。她正在想着她们的初相识,后来慢慢发展成地下情人,接着情到深处无法自拔,最终让她们无法沟通、交流……这些都一闪而过。难道这是上天的本意吗?茗想。忽然,茗看到俊渐渐睁开眼,久久地注视着茗。茗激动万分,轻轻在他耳边换他说,亲爱的,咱们结婚好吗?明天就结婚,一天也不要再分开……

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忽然间看见俊向她眨了三下眼。他醒了!他醒了!他在跟她说爱她!茗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泪水瞬间从眼眶涌出来。难道他还记得,吐三个烟圈,拍三下,看三下……

“我爱你”这三个字永远不会随着时间和生命而消失,它一直住在情人的内心深处。茗又活过来了,又能重新面对生活,重新面对爱人,她已经开始写书,一本有关于俊的书。

这是个爱情故事。

听完之后,我说不出的感动,又有些莫名的心酸。爱情之伟大,在于把千山万水变成一寸发丝。爱,总能超越生死;爱,就算海枯石烂也会记得“我爱你”这三个字。把这三个字记刻于心吧,假如有一天世界天崩地裂了,就在宇宙深处告诉你所爱的人说,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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