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2012-03-03 11:05 | 作者:总有一天 | 散文吧首发

你说:“我要去看你!”

我答:“好!几点?我去火车站接你。”

你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答:“行!只要不是惊吓就OK。”

你说:“我的火车7点到站。”

我答:“我5点下班,去车站接你时间绰绰有余。”

今年古城的天没有花,总会让人充满遗憾和期待。窗外的天气灰蒙蒙的,很冷。坐在有暖气的办公室我还是能感觉到透过玻璃窗的寒意扑像我的身体。自从知道你要来,我就在细数着时间,不知道今天的钟表是不是坏了,为何如此之慢。分分秒秒在我的催促中流失……

我们认识已经十年了,其实真正熟悉也就这三年时间。依然记得,三年前大二的暑假,百无聊赖的我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看见一个帅气的男孩走上车来。只见他上身白色衬衫,斜跨一个黑色书包,蓝色牛仔裤搭配纯白色运动鞋,透过车窗玻璃的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我不由得花痴起来,觉得这个浓眉大眼,身姿挺拔的男孩似曾相识。当你发现我在盯着你看时,你扫了我一眼就笑了,说:“嗨!××,老同学!”我很吃惊,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熟悉,但是真的想不起来我们是什么时候的同学。我努力搜索我的记忆,只能确定,你是我的初中同学。

后来,聊天的过程中我知道了我们是初一的同班同学,我们聊了好些同班同学现在的状况。再后来,我知道我们还是一个高中,只不过初三你复读了一年,所以比我低一届。对于一张口就叫对了我名字的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问:“你叫什么名字?”最后,交换电话号码时我只能硬着头皮问你:“你的名字是?”你有些吃惊,也有些无奈,但是你还是笑笑的告诉了我你的大名。这时我才想起来,我的初一班级确实有你这么一个人。你说你大学没考上,上了一年大专觉得没意思就去了南方工作。这次回家是有些事情要忙。你还说我大学学的专业和你姐一样,这个专业很赚钱,你姐现在工作很好,而且找了一个很有钱的老公,今年国庆准备结婚。我问你姐学校的名字,你说完,我就笑了,因为差距太大。不入流学校里平凡的我怎么可能和一流大学研究生毕业的她相提并论呢?你安慰到;“没关系,事在人为哦!只要你有能力。”

后来,我们常常联系,你很照顾我。你还来过我们学校看我,帮我解决过许多难题。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内向,异性朋友不多,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真的很开心。我很喜欢你,就像喜欢我的亲哥哥一样喜欢你。在你面前我不必伪装,我可以做最纯真自己。开心就笑,难过就哭;快乐,我们一起分享;痛苦,我们共同承担。

今年七夕节的晚上,你给我打电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我喜欢你。”

我笑着答道:“我也喜欢你,像喜欢我哥一样喜欢你!”

你说“那不一样!”

我装傻,耍赖,外加威胁,硬是说:“一样!一样!就是一样!”

你拗不过我,只能违心承认说“你说一样,就一样吧!”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挂掉电话,我莫名其妙的哭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的心里早就装满了另外一个你不知道的人。对不起,他来的比你早,自从我十六岁遇见他,他就住在了我的心里,像种子一样,生根,发芽。可是始终没有开花,结果,因为我是暗恋,没有勇气告白。他大我一岁,是我哥的同学,关系很好,他只知道我是他好朋友的妹妹。六年来,我没敢把我的心思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知道,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很优秀,周围莺莺燕燕一大堆,他缺很多东西,就是不缺女人

从那以后,我们联系就少了,因为我们之间有了隔膜。偶尔聊天也会有意避开那个敏感的话题。我能猜到你今天见我想说什么,我承认,我很想见你。这大半年都没见过面,我也想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下午4点半,眼看剩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我收到了你的信息,你说:“半个小后我的车到站。”我一般只知道火车会晚点,没想到它还会提前。而且提前这么多。

我向老板请假,“经理,我把今天该整理的文件都弄好了。现在想去火车站接一个朋友,先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可以吗?”我的经理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妇女,她说:“呵呵,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今天一整天心不在焉,一直盯着钟表看。是男朋友吗?不然不批假!”我知道经理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能这样开玩笑,就说明她同意了。便也开玩笑说:“反正是男性朋友!”话音刚落,就已经收拾好东西,拎包走出了办公室。出了门,我才发现,天气真的很阴冷。我把包里的围巾,口罩,掏出来,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四点多的公交车人不多,四点多的古城道路也不拥堵。

半个小时后我到达火车站,看见一身黑衣,黑鞋,黑背包,黑手套的你站在我们约好的咖啡店门口在等我。我笑着走向你,自言自语到:“这家伙,今天怎么全身上下一个色。”你看到我后也笑了,我发现你的笑容没有变,依然灿烂,在这寒冷的冬日阳光一样使我感到温暖

好久不见!”我摘掉口罩的第一句话。

“是啊!好,就不见!”你依然笑着,“进去坐吧,外面冷!”边说边推开门,让我进去。

“原来你还知道冷,那你干嘛在门口等我?不是说好了,你在店里靠窗的位置等我吗?”我边走边抱怨。

“嗯……”你帮我拉开椅子,然后在我对面坐下,看着我说:“我想你!想早一点看到你!你信吗?”

“哈哈!这笑话好冷!大冬天的,干嘛讲的这么冷?不过我给足你面子,我笑了。”我一边打哈哈,一边避开你灼热的目光。

服务员的到来化解了我们奇怪的气氛。你点了两杯蓝山咖啡,还有我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服务员走后,我对你吐吐舌头,说:“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两样东西。难得啊!不过那些东会发胖的。”

你换了一副痞痞的样子说:“长胖了才好,这样就没人要你了。你就乖乖的从了本少爷吧!”

我瞥了你一眼,狠狠的说道:“想得美!本小姐我终身不嫁!“

你又做委屈状,:“唉!本少爷命怎么那么苦啊?”说完还用手假装擦眼泪

我踢了你一脚,说道:“你正常点!这是公众场合!”

你立马又换了一副正常表情,我真的被你搞晕了。问道:“这次回来呆多久?”你说:“不久,两个小时!”

“什么?两个小时!你能回到家吗?”我满脸鄙夷。

“我已经回过家了,待了三天,想了一些事情,”话没说完,你看了看在吃蛋糕的我,又继续道“我做了一个决定,准备去深圳闯闯,七点的火车。”

“哦?原来是这样。”我一下子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早到站。“你早都回来了?为什么要走了才给我说?”我停止吃蛋糕,看冒着热气的咖啡问。

你喝了一小口咖啡,皱了皱眉,“好苦!”我听你说过你不喜欢喝咖啡,因为你觉得苦。我也不明白你今天为什么要点我喜欢的咖啡喝,而且还不加糖。

“嫌苦?就不要喝!干嘛为难自己?”我没有好气。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要尝试。”你又用那种让我浑身不自在的眼神盯着我。“我想要你做我女朋友!你答应吗?如果你答应,我就不走了,我会陪你留在这里。”

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结果,一股滚烫的液体从嘴里划过舌头,突破喉咙,到达胃里,最终好像沉淀在了小腹上。我吐着舌头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喊:“妈呀!烫死我了!呜呜呜……”

你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大笑,可能你以为我是故意逗你的。可是我真的感觉到我的舌头变麻了,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后来,你没有再说那些让彼此尴尬的话语,我们聊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题。

一个半小时转瞬即逝,你说:“我要走了,该进站了!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趁年轻在外面好好奋斗几年也挺好的!”我只能鼓励你,“你会成功的!”

“借你吉言!”你说着就背起背包,准备出门,我围上围巾,戴上口罩,跨上包包跟着你出门。我在你身后走着,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很想给你说一些贴心话,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我们沉默着在拥挤的人流中前进。

到了进站口,你突然转过身,拥住我,说:“给我一个拥抱!任何意义的都好!”隔着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你臂膀上的力量,耳朵贴着你的胸口,能清晰的听见有力的心跳。我用笨拙的双手环住你的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的体味很好闻,没有一丝烟草气息。还记得两年前,我说对你说,不喜欢男孩子在我面前抽烟。烟瘾不大但也不小的你,花了三个月时间居然真的戒了烟。那时我就在想,时间如果就此停留,那该多么美好

我不知道我们拥抱了多久,我只知道当你放开我时,我还抱着你。当我不好意思的放开你后,你说:“既然我们做不了恋人,今后就做陌生人吧!就当为了断了我的念想!”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咬住嘴唇,不让泪水掉下来。你把你的手套退下来,塞到我怀里,说:“天气冷!你带上吧,我坐火车有空调!”话一说完,你转身就进站口。当你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我才离开火车站。

带上还残留着你气息和体温的手套,我的眼泪就决堤了,我没有擦,任由它泛滥。我不知到我是你拥抱的第几个女孩,但我知道,我不是最后一个,我还知道,你是拥抱我的第一个男孩,也是我拥抱的第一个男孩,但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的心口好疼,第一次,不是为了住在心里的那个人……

好吧!就这样,让我们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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