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2012-03-02 13:21 | 作者:无极风 | 散文吧首发

那年在地里、嬉戏的少年早已不见

寒冷的气流再次袭来的时候

米佳发现真的回不去了呢

连这雪也不若前些年的厚

那门前伴了她整个童年的雪山一年又一年的

随着大气变暖成了记忆

裹着厚厚的棉衣,米佳小心翼翼的在过膝的雪地上行走,因为昨又下了雪,还不曾冻实,禁不住人,所以走得格外小心。

米佳的家是住在村子的最南面,一出门就是稻田地,米佳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在稻田地里玩,如果天的时候,在阳光刚散去的午后,米佳就穿着单薄的衣衫从家里悄悄溜出来,跑到住在米佳家前面仅隔一条路的姥姥家,趴在敞开的窗户上,姥爷很响的呼噜声就给她一种安稳的感觉,然后进了菜园子,米佳很喜欢在里面呆着,可以吃熟透了的西红柿,可以在那里像寻宝的人一样有着惊喜,园子里的花已经又长了好多,甚至米佳蹲在里面都不会被发现,那还是米佳无意间种的,结果第二年的时候,就自己长出了好多,米佳喜欢一个人在里面,即使发呆也不会觉得闷,喜欢四周的树,听姥姥说是米佳还没出生的时候种的,有几十年了,不知道为什么,米佳总觉得这树给她很安全的感觉。从小到大,米佳就喜欢在姥姥家呆着,午后的时候如果家里没有人,而她还没有带钥匙的时候,米佳就会从窗子跳进去,然后打开电视或者在炕上玩,一呆就是一下午,直到妈妈来找,或者干脆就在姥姥家吃完晚饭,睡在那,家里还在种水稻的时候,每到秋天,大人们都会起得很早,去收割,然后从地里把成捆的稻子拉回家里,剁成一个稻草垛,米佳喜欢爬到上面坐着,然后看天,困了就睡会,直到四轮车的声响吵醒了她,在还没被人发现的时候一溜烟的跑进姥姥家,舀一瓢水给爸他们送去,到了晚上来帮忙的人们坐在圆的桌子上吃饭,喝酒自然是必要的,在百般热情中很少有人不醉,自然谈及的话题也就多了,声音也有渐大的趋势,往往这个时候米佳就会在屋里听他们谈话,很粗犷,却带着农民特有的纯朴和热情,偶尔大声敬酒,大有盛情难却的架势,一般都会长达三个多小时,吃的很少,只是喝酒,聊收成,而来找人的女人也被妈妈拉进屋里聊天,有时候会在进门的时候看到米佳,就会回头和妈妈说:你家姑娘都长这么大啦,然后特意询问几句,就和妈妈拉家常了,但大多和男人讨论的是不一样的,直到很晚很晚的时候,在窗台上趴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米佳被叫起来好好睡觉,才发现人已经都走了,通常一家人都会尽快睡觉,第二天天还完全黑的时候又会早早起床,当然米佳大多时候还在睡中,朦胧中听见爸爸嘱咐看好家,就又昏昏沉沉的睡去,那时候的米佳作息时间很规律,早上五点多起,晚上七点多睡,喜欢听早上鸡叫的声音,听卖豆腐的叫卖声,偶尔也会有卖菜的车从门前过去,米佳就会跑出去叫住车,等姥姥出来买菜。米佳围绕着姥姥身边,抬头的时候,就看见早晨弥漫的大雾已经开始散去,小村开始热闹,远远地看见炊烟升起,与这白茫茫的天融合,直到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在金色的光芒里,幸福开始变得熠熠生辉。

有时幸福是那么措手可得,于是忘记了那就是幸福,直到一切覆水难收,才明白幸福曾真的来过,也真实的离开了。多年之后,当随风漂泊了多年的蒲草终于回到了那些温暖的地方,记忆开始演绎一场又一场的戏,似戏也非戏,毕竟我们再不能成为戏中人,而我们却还在戏中演戏,拼命的不忘记台词,却忘记那些台词的意义,就像每天重复的笑脸,圆滑处世,脱口而出的赞美,不见得有多真心,却是会说话的好习惯。有多真诚,有几分麻木,终究没那么分得清楚,只是想念那些懵懂的年华与年华里遇见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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