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泉

2008-10-24 08:36 | 作者:张生_1989 | 散文吧首发

??在粉碎信仰之前你会一直伴我航行吗???走吧!谁也不能确信??心处荒洋时小船该往何方??我们就此别离,自由在出生时丢失又在??此刻的分娩之疼痛中重生??那是自由啊!自由,孤单而又伟大的自由!??为什么,拯救还是逍遥我们始终站在??天平的两旁?????我以黑色的纯净的眼球期待阳光??那些污浊的、龌龊的、痴愚邪妄的人们——??礁石与滔浪挥舞冰冷的镰刀??恶蛟兴风作浪想掀翻木舟??猥琐的鱼虾冷嘲热讽??在纯洁的云端俯瞰炼狱我悲至声无????我们就此别离,互不相欠,抑或相欠太多??幸福归你,折磨归我,一往无前互无挂念??假使鸽子不能穿越群雄将过的浮礁之隙??记得水葬天才洁白的羽毛??——献予勇敢的先行者们,也是给我自己的歌声????日前央视报道了关于我国著名学者贾作甄先生在中欧发现惊世古籍之事,既增加了国人民族自豪感,又引发了国内学术热潮。在“学术争光”浪潮未落之际,忽有文学大家断言此籍所载乃古希腊神话一支,顿时引无数粉丝欢呼无数“反对派”咒骂。继几场著名的垃圾论战之后,国内死气沉沉的文坛骤而焕发无限生机,所谓“争鸣”一浪胜一浪,全民高潮迭起!那么,此“古希腊神话论”是否站得住脚?根据何在?业内朋友经过仔细研究为我揭开了此古籍神秘面纱的一角,我们不妨先看看原书所载再作判断。以下便是我目前所知——尽管还不包括确定的时代以及地域信息等——我将详知者详述,略知者略述,人名地名皆暂时借用,读者只需了解故事梗概即达我意。????1????年轻的威伐斯国王即诺埃尔陛下于书房中眉头紧锁,他的侍官莫特低头不敢支声。刚才的老奴已经被侍卫拖了下去,只待刀斧相加。“为了惩治暴徒,特降三年天灾,所有抵抗只能招致更大的祸害!”老奴如是说。国王已经怒目圆睁,但老家伙依旧一边哆嗦一边念叨。国王大怒,就是这个长着可恶嘴脸的老家伙,三年来一直在外面制造谣言诋毁国王引起国内四处动乱,现在抓到了他,依旧如此放肆!??陛下想起三年前初正王座第一次在国内巡视百姓,那时人山人海,众子民簇拥着国王座驾,鲜花在天空飞扬,众口无一不赞叹国君神明。但紧接着,便是三年大旱。第一年便出现了这个可恶的老头,他挑拨群众说是国王的篡位导致了天灾,天欲亡乱政者。于是,暴乱四起,本来天灾已经带来可怕的饥饿和干渴,再加人祸,民不聊生。??“就是为了惩罚我这个暴徒吗!”国王愠怒的口吻明显带有一丝悲凉。“暴徒”一词使他更加清楚地记得是自己亲手推翻了他王兄的统治并取而代之。但诺埃尔陛下自问无错可言,其兄暴政,民不敢言,国家积贫积弱,是他上台后让威伐斯在时间内重列强邦之林,让人民重新歌舞升平。当初政变后举国欢庆新国王登基,白驹一跃,怎生又成他们的“暴徒”!??国王喃步,侍官轻声说与他道,陛下息怒,老头神智不清满嘴胡言乱语,不必为之生气;天有不测之灾,陛下求乞之事未曾停懈,平日为民为国天地可鉴,说不定哪天清早一觉醒来就见着水了呢。??这时一侍卫进来报告说伯纳德公爵求见。主仆停止交谈,国王示意侍官退下,请公爵进来。????“向您请安,陛下!”伯纳德弯腰,然后继续保持这个动作三秒钟以等待国王回应。??诺埃尔离开座椅走到窗前,背对着公爵问:“交你之事解决了吗?”??“是的,陛下!”伯纳德答道:“那些乱民已经全部解散各务本分之事去了,贼首也纷纷感激陛下宽宏未处决他们。”??“我实在是不懂,我是为了他们才夺我王兄之位,为什么他们反而恩将仇报四处造次?”??“陛下,绝大多数人民是拥护您的,只有极少数人,因为受妖言迷惑,认为……”??“是的!该死的!”??国王的愤怒让伯纳德公爵暗自吃惊,他知道造谣者已经被带到王宫等待国王亲自发落,但想不到不久前那人就跪在自己现在站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拉出去处决了。但旋即他似乎又想到一件极其值得兴奋的事情,以至于兴高采烈地对国王陛下说道:“不过,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您!”??“什么?”还沉浸于愁苦的国王惊奇于公爵丰富的表情变化。??“就是——莫桑克一带的土地上被发现一处泉水……很大很大的……估计在地下百米开外……”公爵很善于运用语气的停顿。??国王立即完全转过身来走到书桌前盯紧公爵:“你再说一遍——在哪?多大?”??“禀告陛下,大的泉源,千真万确!莫桑克是我府中一侍从的家乡,其父辈在探井时偶然发现此泉。”伯纳德搓了搓手,又道,“我昨天专程去了莫桑克,不会假的!”??国王陛下走近公爵一步,眼里投射出大喜之光。水,是解决一切难题的关键。但他又思索了片刻,紧张地质问道:“那么你得知后是怎么做的?”??伯纳德公爵一愣,但立即又堆满笑容:“陛下安心,为防止平民得知消息后擅自开泉引发混乱,我已经命令封锁消息,禁止知情者向任何人透露。我今天来就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带给陛下,望陛下交待下步事宜。”??“很好!”国王慢悠悠趟回书桌前坐下,轻轻翻阅一些有关旱灾治理的书籍。??“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想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此事始末,况且我万分渴望为您分忧,希望陛下能交我负责开泉事宜,我定当报以完美答复!”公爵很有把握陛下会让他负责此事。此事事关重大,唯有重大的人物才能负责,而伯纳德公爵认为自己是不二人选。??“你先下去吧,我会召集群臣共商此事的。”????次日群臣殿中议事。国王将伯纳德公爵带来的好消息宣布了,众臣无不交头接耳面露喜色。伯纳德公爵正在享受英雄凯旋似的荣誉,突然一个年老体迈的官员提出了一个令大家都扫兴的话题。他颤巍巍地说道:“陛下,我在莫桑克度过幼年时期,那时村落中一直流传着莫桑克有一祸泉的说法,但莫桑克人并没有泉水。现在发现的,我担心……”??国王对预言之类无比敏感且反感,他眯着眼狠狠地盯着这个弯着腰抖嗦着腿的老爵爷,直到后者吓得退缩到一旁再也不敢吱声。??国王说,事不宜迟,我欲命伯纳德公爵即日起负责开泉,你们还有什么意见???众人不言,或许他们心中都在想自己负责最好,但克里斯朵夫公爵上前一步,他说其实这是件需要仔细商夺的大事。??克里斯朵夫公爵慢条斯理又不乏严肃地说道:“我们必须考虑到这个问题——这三年,我们都是怎么度过的?是靠普尔多茵的水。我们若是自己开出足以供应邦国的泉水来,这难道不是在威胁普尔多茵利益吗?他们不会用手段阻挠吗?”??众人哗然。旱灾发生后,普尔多茵将国内河流开出一条支道引向威伐斯,以此获得不菲的“帮助费”及各种外交便宜。普尔多茵国力强大,其国王率有不败之师到处欺凌他国,不是好得罪的啊!??“但是,我说但是,难道我们将因为别人不让我们自力更生就真的不自力更生了吗?”站出来的英雄正是伯纳德公爵。当然,也有很多官员随声附和。他又继续说道:“这是明摆着的问题,干旱多久我们就受他们限制多久,包括政治上外交上……”??大家心里清楚。这个“大家”里自然包括克里斯朵夫公爵。但克里斯朵夫公爵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做一次敢谏之士,只见他大义凛然又忧心忡忡地对所有人说道:“试想,我们一旦开泉,泉还没出来,普尔多茵就不再向我们供水怎么办?假使他们不但不供水了,还衅以战事,又怎么办?”??众人哗然,幸亏公爵提醒。??“如果都像大人一样畏首畏尾,请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甩开枷锁?再过三年?”伯纳德公爵如是回应。??“那么,大人,你担得起万一么……” #p#副标题#e#??“够了!”国王喝阻了这一句接一句的对峙,接着鸦雀无声。国王将目光停留在伯纳德公爵的胖脸上,字字砸地地问道:“告诉我,我若交你开泉,什么时候能见到泉水?”??“启禀陛下,最多一个月。”??“那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今晨我已经问询过,宫内存水也最多支撑一个月。需要支出的费用到国库去领。”国王诺埃尔做了最后的决定,又添了一句,“你要知道不能如期完成的后果,公爵。”??伯纳德公爵欣然领命,却得到克里斯朵夫公爵“肥差啊”之类的讽刺,于是他反唇相讥道:“那也比不上大人您,千金入嫁普尔多茵,该不会是女婿请你来游说的吧!”众官员哄笑。克里斯朵夫公爵气急败坏,而国王诺埃尔却神情严肃,他留用其兄旧朝重臣克里斯朵夫就是想稳住他及其狐党,而伯纳德虽有贪财等形象在外,但终究是自己心腹。????2????诺埃尔陛下焦躁不安,当初的欣喜已所剩无几,留下的只是烦躁的等待。开工十余日,泉水还是不见踪影。但消息已经封锁不住,臣子来报,国民皆知矣,都十分支持开泉,期待早日解决用水问题,甚至莫桑克一带居民已自发组成小支队伍之类协助开泉,伯纳德公爵自然难却民意……这使国王陛下甚为欣慰。??又有数日过去,普尔多茵已经断了威伐斯水源,工程仍无实质性进展,但格伦将军却密呈陛下:普尔多茵欲兴师来犯,战争一触即发!??群臣闻悉皆惊。格伦主战,一堆人附和;克里斯朵夫主和,也有一堆人附和。??“将军,你可知普尔多茵兵力雄厚物资充足?”公爵意指威伐斯三年灾害后国力虚弱。得知此消息,克里斯朵夫似乎突然及其重要起来,大家不由得想起上次是克里斯朵夫公爵力阻开泉,于是纷纷站在公爵一边。??“但是,公爵,这不足以成为我们放弃正当保卫自己的理由!”抬杠的伯纳德正在莫桑克无法参辩,而很少当众发表自己观点的格伦将军却挺身而出,他明显区别于那些哗众取宠的文官,但这次他观点明确语气强硬,“要么不战,以后一切都听命于另一君主;要么殊死一搏,获得属于我们的尊严!”??“将军,或许我们有更好的方法解决两国问题,毕竟战争不会使是我们想要的……”??“是妥协吗?告诉他们我们害怕了?”将军正色,“事实上,普尔多茵贪得无厌是众所周知的,他们会放过一只要跑不动了的羊羔吗?别妄想了!”??国王心中已有决定,他制止了所有人的争执,厉声道:“我将亲自披挂上阵,希望你们能与我共同进退,誓死守卫威伐斯!”??殿下一片寂静,这也表明无人反对或者无人敢于反对。????次日普尔多茵宣战,威伐斯宣布应战。普尔多茵军队开过两国界线却不再有军事行动,双方陷入不战之战。??“国王陛下,尊敬的军事统帅,大胆的普尔多茵人已经越过边境,但畏着陛下威名,至今不敢发动大规模进攻。”格伦将军这么对大军统帅诺埃尔说道。??“宣战十余日了,普尔多茵人还是一直没有动静,你以为这是一桩好事吗?收起你奉承的蠢话吧!他们是要看着我们断水然后主动求饶!”国王有些火气,连日艰苦的军中生活及沉重的思想负担让他无法保持心平气和。??“但打起来只会使水消耗得更快,陛下。”格伦将军事实上比谁都心知肚明。??“军中存水还够用多久?”统帅背过身去,不愿让人看到他的忧心忡忡。??“半个月吧——但……”??“好的。”国王转过头对他的另一位侍官克莱门特吩咐道,“你回去一趟,我要你亲自带我的话给伯纳德那只老狐狸,快点开掘,我给他的一个月期限将至,但他至今一点眉目也没有!叫他务必将第一批水送往前线——告诉他我快没耐心了,小心后果!”??侍官退出军帐,格伦将军也随即出去。帐外,格伦将军问询军需官:“水还能撑几天?老实跟我说……”??“最多……五天,将军。”老迈的军需官嘴唇干裂,眼神也干裂开来。??将军轻轻喘气,他的身子当然没有那些养尊处优的文官舒服。??国王突然走出军帐,将军小吃一惊。??国王对营前士卒们大声宣讲:“威伐斯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气魄来,坚持吧,威胁我们的敌人都只不过是些小丑!”??众士兵齐声低吼示威。??国王又对格伦将军轻声道:“放心吧,将军,伯纳德说最多一个月能见着泉水,即使整个过程有些不尽人意,但我相信他不会拿自己脑袋开玩笑的,不是吗?我们得再耐心等待两天……”??将军点头称是,但声音比较小。????诺埃尔独自读写于帐中。“‘那片漆黑里藏着漆黑/那片漆黑里最多还是漆黑/是什么让我执迷?/那隐匿于黑暗的或许是大的毁灭。’或许是吧。唯有大的毁灭方能带来真正的希望。但有谁理解这点?那些无聊而自私的世俗之徒,他们都是被自己的灵魂抛弃的可怜虫……人生所谓崇高的痛苦在于什么?知道了前进的真正方向却注定与其他人相背道,并且出于与怜悯,选择束缚自己走上拯救的道路,但同时又不被认同……不纯洁的人们啊……漆黑里藏匿的会是一线光芒么?不会的,这只不过是我们一厢情愿的认为……欺世谎言……那么还是漆黑?突破黑暗的是……一线光明?不可能,是毁灭——但给个体带来的是什么?苦痛?寂寞?是的,唯有孤寂而已。啊,我是主宰者,我应该将他们带往更远之处……”????“拜见尊敬的国王陛下!”一使者进帐,吓了国王一跳。??“你这奴才,破坏了我的清静!”国王陛下发问,“说吧,是谁让你来烦我的?”??“伯纳德公爵让我向陛下禀报,开泉工作基本顺利,但由于克里斯朵夫公爵的私下百般阻挠使坏,工程竣工时间不得不再向后拖延些。”使者低头道。??国王心想,这该死的克里斯朵夫,我要砍了他的脑袋!又问道:“还要多久?”??“公爵说最多半个月。”使者小心翼翼。??“什么!”国王大怒,“半个月!你们这些无耻的混蛋!给我立即滚回去告诉那蠢货,三天内见不到水我立即让他……哼!”??使者出帐,国王干咳良久,长叹一声。他又想,还不能让军帐外面知道,这几天陆续有士兵投往敌营,若士兵们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尊敬的……”国王还没冷静下来,又一使者冒了出来。??国王怒目圆睁,使者尚未言语已不敢出声,哆嗦道:“克……克里斯朵夫……公……公爵……”??“什么?”国王故作平静貌。??“克里斯朵夫公爵让小人禀告陛下,伯纳德公爵借开泉之机大肆敛财,刻意延期诈取国库款项,甚至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企图……”??国王无奈冷笑。使者退下,良久,诺埃尔心生无限悲凉——便是这些渣滓构成了人生环境。现在能做什么?身处战场什么也不能做。????次日天色将晚,帐外忽起很大的嘈杂声,并伴有火光及兵器击碰声。是敌军突袭?国王大惊,正欲持剑出帐,侍官莫特持剑冲了进来,风风火火。??国王焦急万分,问,怎么了!??“国王陛下,什么也别问,请速离开此地!趁我和我的同伴们的胳膊还有力气,趁我们脑袋还在肩上,请快离开!”莫特拉着国王向外跑。??“士兵们造反了!格伦等将军已经被杀,军中怨言陛下发动战争,要取陛下头颅去投降!”??诺埃尔一惊,手中长剑落地发出沉闷响声。军帐外只见火光冲天,外面两派士兵正在厮杀,一小队人马过来掩护国王离开,这时侍官克莱门特跑了过来。??“陛下,是我!”克莱门特风尘仆仆。??“克莱门特!”国王在一行人中匆匆向西狼狈跑去,气喘吁吁地问克莱门特,“国内怎么样?”??“陛下,我刚到这里就差点被杀掉!吓死我了,这里都怎么了……”他喘了一口气,“国内老百姓严重缺水,死亡者无数,人们都责怨陛下……克里斯朵夫等旧派日前已经叛国效忠普尔多茵,而伯纳德一方面故意拖延工程试图让陛下困死边境,一方面积极联络各种暴乱势力企图推翻陛下在国内势力然后自己……” #p#副标题#e#??“我……”国王欲言,但所有人的言语都被攻打过来的叛军的嘈杂声湮没。????3????威伐斯边境的一条小路边,诺埃尔坐在粗老矮小的树桩上望着夕阳,衣衫破烂。他已经坐了小半天,呆呆地。饥饿?干渴?困乏?大概折磨远不止这些。前面是路,不知止境。是坐在这等待而无奈地死去,还是走完这条路通往未知的余生?选择,强者喜欢的事情让威伐斯潦倒的君主苦痛不堪。??这时背后传来隐约的谈话声,越来越近。??“总算要出边境了!”??“真想不到,在威伐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要回国度过晚年呢!”??“可不是嘛!谁会料到会有这种怪事发生呢,对吧?”??“是啊,你说怎么喝水能把人给喝疯了的呢?”??“哎,最可怜那些威伐斯人呐,明知道喝了会疯,还是拼命抢着喝!那可真是渴得要命了啊!”??众异乡客见了面容憔悴衣衫褴褛坐在树桩上的小老头儿都停止了讲话开始打量他。诺埃尔微起身——先生们,能告诉我你们所言是什么水啊如此奇怪???“威伐斯新开的泉水呗!幸好我们忍着没喝,虽然也渴得不行了,但我们马上就回国了。”??“都怪他们那该死的国王,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开什么祸泉又打仗又让人疯的!”??众人随声附和,诺埃尔强忍住一些冲动——那,威伐斯人呢???“渴死很多,疯了很多,剩下的即将渴死或即将疯掉。”??“好了,这份上谁都不好过,我们得赶快上路了,在天黑前一定要走出这鬼国家。”??“再见吧,流浪汉!”??“流浪汉”便孤独地坐在树桩上望着绝望的龟裂的土地,曾经这里是一条河水呢,还是一片庄稼地?怎么现在连眼泪都挤不出来?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思考怎么在世界上存在下去——诺埃尔长坐之后艰难起身,这个抉择或者符合他自己的潜意识。前面即便是毁灭,也必须郑重其事地走过去。不是试自己的运气,也不是满足虚弱的好奇,而是对生存进行挑战——与“放弃”一词完全对立。????天黑前诺埃尔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出现在威伐斯城街道。一切依然熟悉,在昏暗中又无比陌生。走到尽头便是宫殿,那里出发,是否终究还要回那里去???远处一群人手舞足蹈地过来了,像是在欢庆什么,也像是在争论着什么。又有一群人在另一处仿佛互相殴斗着,大声嚷叫。一堆黑压压的头颅涌了过来。??“哈哈!”??“哈哈哈!”??有人拍了拍诺埃尔的头,诺埃尔,威伐斯的国王陛下,皱了下眉头闪开。??“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奇怪?”??“难道他又是一个疯子?”??“太不可思议了!每天都有那么多疯子出现!”??“是的,一定是这样,哈哈!”??“又是一个疯子!”??大家大喊大叫,不一会儿就有密密麻麻的人围着诺埃尔,他们以他们的手舞足蹈和颠三倒四来表达对他们今天遇到的这个疯子的行为期待标准,并透露一些不满情绪。显然,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和空间中肆意宣泄了。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问道:“你就是那个疯子吗?”——是伯纳德。??“呸!你这个蠢货!”诺埃尔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其余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依靠潜意识来支配自己的所有行动。??“他说他不是吗?”??“他说不是就不是了吗?”又一人道,“难道还是我们疯了不成!”??“我看不用想了,这明摆着就是个疯子……”人们都表示赞同。??突然有一个人大声叫起来:“看!这不是我们的国王嘛!”??众人惊,啊,果然!??“啊!是啊!”??“就是他!国王陛下!”??“啊!是国王啊!”??诺埃尔似乎眼前出现一道曙光,心头随即一暖。尽管有着坚韧的性格,但泪水还是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随即,人群中一声哀叹——??“唉,怎么连国王也疯了!”??哀怨四起。是啊,怎么连国王也疯了!他们每天都遇到好多疯子,每天都忙着医治别人。??“让国王喝口泉水吧……”??“对!”??“对!对!”??“国王陛下!请喝口泉水吧!”一个年轻人递上拧开盖的水壶,一脸灿烂。他真诚的希望就挂在脸庞上。??诺埃尔本能地推开水壶。年轻人凶相毕露,恶狠狠地盯着诺埃尔,使后者不寒而栗。??“绑起来!”??“对,绑起来喂他喝!”??“为了国王,对,绑!”??众人对疯子的表现很是失望,于是立即动手捆绑起惊魂未定的诺埃尔,诺埃尔挣扎着叫道:“放开我!你们这些疯子!放开我!”??他始终紧闭着嘴巴,任人们费尽力气千方百计试图将水灌进他嘴里。可是,还有意义吗,他想。还有意义吗?诺埃尔泪到唇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久违的液体由喉入胃,癫狂由心而生,随即狂笑不止。??众人由忧变喜,他们终于见到了期待中的一幕,欣喜之色顿时流露于脸庞。全城欢庆,狂躁声不绝于耳。??“恭祝国王陛下康复!”??“恭祝国王陛下康复!!”??“恭祝国王陛下康复!!!”??……????是,天降暴雨,久违的雨水毫不犹豫地插进大地苦闷的体内,一方面庆祝如此完美的结局,另一方面意欲作一次彻底的发泄。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