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出没海子坳

2008-10-24 08:33 | 作者:正洵 | 散文吧首发

??大约距今三百多年以前,在甘肃庆阳张官寨以南不足一里的地方,突然出现了面积很大的一池清水。这里本来地势低洼,附近秦霸岭、王家岭、刘家岭缓坡延伸,到了这里与低洼处相连,形成了周围高、中间低的大片低洼地带。适逢连年水偏多,洪水沿四周坡地流入这里,汇集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高原平湖,从此长年不沽。这里的人们把池水称作“海子”,把较平较大的地块称为“坳”。于是“海子坳”就成了这一带的代名词。??海子的面积约有三百多亩,海子周围的高坡上,居住着几十户人家。大小不同、就地取势的窑洞民居、箍窑院落,分布其上,错落有致。绿树在微风中摇曳,小在枝头欢唱。村庄周围的农田里,麦苗青青,菜花飘香。庄前屋后的草丛里,一群群小鸡追逐觅食。清澈的水面上,鸭雁成群,各种水鸟悠闲地游来游去。妇女们在湖边浆洗衣衫,儿童们在水里耍水嬉闹。初晚,凉风习习,灯火点点,皓月当空映照水中,好一派迷人的夜色美景。到了天,水面结冰,成了孩子们溜冰玩耍的乐园。去冬来,年复一年,这里的人们代代生息,湖水依然风平浪静。??但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突然发生了。大约在清乾隆末年,陇东一带连年大旱,庄稼歉收,灾民外逃,盗匪打劫。一天,海子坳里闯进一帮匪贼,烧杀抢掠,将这里的家家户户洗窃一空。更有怪哉,久旱盼来一场暴雨过后,海子里的水不但没有上涨,反而更少了。紧接着,经常是天空乌云密布,水上黑浪翻滚,六月下冬天打雷。某年夏季一日,先是两个在水边玩耍的小孩不慎掉入水中,后来有一洗衣的年轻女子溺水身亡,人们在水中找了几天,连尸体也找不到,反而有一个正在寻找尸体的青年男子突然落水,死得不明不白。??一连串的死亡事件把人们搅得惶惶不可终日。这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池水未冻,一声炸雷划破长空,黑风刮过,滴水未下,池水猛涨,淹没了低处的庄院和田块。??海子水兴风作浪,海子坳人心惶惶。于是有年长者前往村北张官寨寨子庙求神降妖,以保平安。??寨子庙水神殿里有一倒座菩萨,庙殿朝南,菩萨面北莲台稳坐。乡民焚香化表,拜求菩萨降妖消灾。三日过后,到了二月初二,风和日丽,据说菩萨显灵。说来也怪,原本风平浪静的海子里,霎时间,黑浪排空,一声巨响,一条黑色巨蟒在水中上下翻滚,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紧接着,一道寒光划破长空,直指巨蟒而来。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猛然一跃即被黑浪淹没,沉入水中。??正是正午时分,风渐渐小了,雨慢慢停了,风平浪静之后,水面上浮出一簇鲜红的血水。??但到了当天午夜,人们却又听见了海子上风声乍起,还有人看见巨蟒浮出水面,只是不如以前那样凶猛,且似有哭泣呻吟之声。原来巨蟒受到刺伤,还没有死掉。从此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又过了三日,晚间,又是一场狂风暴雨,但村里的人们全部熟睡,没有一个知晓。??早晨起来,眼前的迹象简直把人们惊呆了,海子西南的大土岭上鬼使神差般开出一条宽约三丈的壕沟,海子里的水顺着壕沟流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污泥。各种死鱼龟鳖,在烂泥之中蠕动。人们议论纷纷。昨天晚上,大家几乎做了一个同样的,梦见一黑粗大汉要借他们的耕牛拉土。大家不约而同地查看自家的耕牛。他们惊奇地发现,各家的耕牛全身湿透,个个喘着粗气,象是在雨中出过什么大力似的。??原来,巨蟒受伤之后,追悔莫及,但它自知,无法逃脱百姓和神灵的惩罚,只得拼尽魔力,给这里的几十头耕牛以魔法,借助它们的力量,拉出一条放水通道,自己顺着洪流逃之夭夭。??巨蟒与洪水冲出几个大坳,穿过几条壕沟,最后,一泄而下掉入西沟深涧之中。??海子里的烂泥被太阳一晒,发出阵阵血腥之气。又是数年大旱,海子里再也聚集不到以前那么多那么清澈的水了。??几十年后,陆续从外乡返回的人们聚在一起把海子坳一带整修成肥沃的粮田,几经天灾人祸,屡遭劫难的张官寨老百姓披星戴月,辛勤劳作,又开始过上了自耕有余的日子。天时和顺,年丰岁稔,人们企盼太平的日子万古长存,水神殿里的倒坐菩萨,香火更旺,顶礼膜拜的百姓络绎不绝。??然而,灾难不可避免,盗贼不会绝迹。阴阴晴晴、圆圆缺缺,老百姓的日子丰三歉五,永不平静。从苦海中爬出来,又陷入泥潭,永无止境地挣扎着、企盼着、奋争着,间或风调雨顺,也尽情地享受着。不知在什么年月,也不知那位高学贤士,为倒坐菩萨的水神殿题写了一副楹联:??问菩萨如何倒坐立脚原同铁罗汉??因世人不肯回头浑身都是玉精神??海子坳斩蛇的故事流传了一代又一代,巨蟒洪水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有趣的地名,“海子坳”、“堰口”、“跑蛇沟畎”、“坝沟嘴“、“龙王坳”……世世代代传说着同一个故事,这些地名也一直沿用至今。??每年农历二月初二,倒坐菩萨庙里,庙会特别隆重,搭彩棚,唱大戏,消灾的、还愿的、抽签打卦,香火不断。??这个故事流传了三百多年,故事毕竟是故事,然而当年那一汪池水确有其事,那自然形成的高原平湖,又自然消失,大自然的奇迹给人们留下了神奇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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