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雪

2012-02-12 15:25 | 作者:月映斜阳 | 散文吧首发

前言:昨天上海竟然下了一场,虽然不是很大,却也算一场不小的雪了。这个天除了这场雪,几乎就没见过上海下雪的,仅仅是下过小。这样的雪正好让我可以宅居,好好休息,睡个懒觉,偶尔随便写写什么。我不喜欢上海的晴天,阴冷阴冷的,倒是喜欢下雨或下雪的天气,反而不是那么冷。这一场雪让我沉浸在自然之中,忘却了繁忙的工作,雪也让人很安静,乃以文记之。

若是在北方,譬如北平或是更偏北的黑龙江,在严寒难耐的冬天下一场大雪,以至于出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致,都不足为奇。然而若是在申城,怕是难得见到如此的美景了。而就在昨天,申城意外的飘起了鹅毛大雪,让我对这个城市顿生一种亲切感。

申城是上海的别称,相传秋战国时期,上海曾经是楚国春申君黄歇的封邑,故上海别称为“申”。不知道怎的,我喜欢叫他申城,而不喜欢称之为上海,这正如我喜欢称武汉为江城,或许是申城这个名更带有一丝古典的韵味吧。

我出生在偏远的大别山区,所以很小的时候都没有机会去很远的地方看看,甚至到了我去江城读大学,也是第一次出远门,而这仅仅也只是在本省之内。尽管如此,所见的较少,但所闻的却较多。我也早就听闻过上海这个城市,去过的人都说这里是如何如何的繁华与发达。从此上海在我的脑中便产生了这样的印象:毗邻大海,高楼林立,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日异月新。而上海也成为了我向往的城市,我想以后去这个城市工作,去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城市。

说来也巧,去年的4月,因为工作,公司要派我来上海出差,我大感意外和惊喜,我甚至相信这是冥冥中的注定么?我与这个城市有着某种的情愫与缘分

那天,我坐上了从武汉飞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飞机,来到这个海边的城市,当飞机缓缓降落在这座城市的时候,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向窗外望去,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偌大的机场,看不到边,显得那么的空旷,机场建筑扇贝一样的外形,像展翅欲飞的雄鹰。数架飞机停在远处,跑道两边布满一片片青翠的草地,远处是矗立的高楼大厦。我告诉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寐以求的城市。

从去年到今年,在这个城市快一年了,渐渐了解了这个城市,好像一个陌生的两个人,渐渐熟悉。

起初,还很怀念江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江城生活和学习了整整三年,这个城市的一些人一些事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部分。在这里有形影不离的同窗,有和蔼可亲的老师,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一切都是我难以舍弃和忘怀的。

如今,来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这么久了,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虽然申城的繁华是江城望尘莫及的,申城与江城,好比一个是穿金戴银,珠光宝气的大家闺秀,一个是衣履褴褛,穷困潦倒的流浪女,相形见拙,可见一斑,这也正印证那句话:上海人看全国人都是穷人。这样的诳语妄言未免太伤感情了。然而,申城的繁华却确实如此,这里最热闹的中华第一街——南京步行街,还有白浪滔天的黄浦江,也有矗立云端的东方明珠……然而,我却更偏江城的质朴与大气,那里有奔腾万里的长江,有驰名中外的黄鹤楼,更有横跨大江南北的长江大。我是个怀旧的人,也很看重感情,我时常想起江城,想起那些人那些事,对朋友说起江城的点点滴滴。在申城朋友少之又少,一个人来这个喧嚣的大都市闯荡,未免有些孤独的情愫,这让我很久都没有融入这个城市之中,总有一种抹不去的隔膜,这或许是有一种牵挂的情节,我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归意,久未淡去。

申城与江城,仅一字之差,这是否意味着两座城有着相同也不同的地方呢?

申城和江城都是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他们的悠悠历史自然也是我只言片语所无法尽言的。让我很欣慰的是,申城和江城共饮一江之水,那便是长江。江城在万里长江的中游,而申城则位于长江的下游,滔滔的长江水从这里入海,这正好像两个牵着手的兄弟。而这两座城又恰好是我呆过的,只是对于江城的感情更深一层吧。

在江城住过的人都说江城的天气像个变化无常的冲动的年轻小伙子,时而平静时暴跳如雷。平静的时候天高气爽,云淡风轻,暴躁的时候大雨如注,狂风不断。而而我却不以为然,在江城的这些年,已经习惯于这座城市的气候,并没有觉得特别让人不舒服的时候。倒是申城更让我捉摸不透,我更厌恶的是那呼啸不停的北风,让我难以忍受。

申城濒临大海,一年四季都有海风吹拂,若是在炎热的天,这海风倒是挺让人舒适。去年的夏天便是在申城度过的,这也是离开江城后在外地度过的第一个夏天,整个夏天海风不断,以至于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热的氛围。

但是到了严寒的冬天,天天都有刺骨的寒风吹个不停,那风迎面出来,如一盆的冷水泼来,叫你睁不开眼抬不起头来,曾记得有个电视剧《北风啊那个吹》,我常常觉得用这个名字来形容是再好不过的了。出门的人们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让人很是难受。所以,申城就是不下雪也是极度寒冷的。

在二月之前,一直都没见过申城的雪,就是下雨也不常见,我愈是感到这个城市的不可思议。所幸的是,申城是一个发达的城市,并无多少的农田,而且据我所知这里的农民几乎没有吧,这或许就是很少下雨或是下雪的不成文的缘由,我这样想。

却不料在昨天,一场大雪不期而至,最开始还是狂风呼啸,下着淅沥沥的小雨,而后变成了大雪了。我兴奋不已,还是头一次看见申城的雪呢。

片片的雪花好似洁白无瑕的梨花,随风飘着,斜落下来,顷刻间,申城遍地雪花,等我下班后,走出楼来,见满地的白茫茫的一片,树儿好似披上了一件洁白的婚纱,大地铺上了白白的地毯,留下一个个的脚印。

彤云密布的天空,飘散着雪花。我坐在屋子里,看窗外是那么美,我的心情便舒展开来,沉浸在这美景之中,顿时有一种跑出去打雪仗的冲动,因为在工作,这样的想法便仅仅当作一种幻想罢了。

我遐想起来,想起那句千古传唱的诗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一种何等唯美的画境,难怪大自然被誉为巧夺天工的艺术师,谁不为她的杰作而折服呢?

申城难得下一场雪,我倒喜欢这样的天气,下雪总让我想起故乡的雪景来,这对于一个常年在外的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安慰。我对雪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所以见到下雪的天气,无论在哪儿,我都会感觉到温馨和亲切。

在我眼里,无论故乡的雪景还是江城的雪景都比申城的雪景要漂亮得多,这可能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

故乡的雪景以宁静清幽取胜,让人有世外桃源之感,江城的雪景则以质洁神动取胜,而申城的雪景我则道不出什么特色,而且尤其吝啬,仅仅下一两个时辰便戛然而止,让我来不及从其中品味美感来,也许我观察不够仔细,而故乡的雪景和江城的雪景是我道不尽的。

在我回家过年的那天,我遇上了故乡的雪,好大的一场雪啊,在浓浓的春节之际,屋外下着大雪,屋里一家人围着火炉谈天说地,谈笑风生,偶尔听长辈讲讲他们那遥远古老的故事,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听腻了,便跑出门去,看雪景,打雪仗。门外的雪一尺来深,踩上去软绵绵的,一踩便留下一个洞,雪融化在鞋子上,润湿了。偶尔厚厚的雪上还有鸡和鸭的脚印,像枫叶一般。

远处绵绵的青山,被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有的枝丫不堪重负,压弯了腰,于是便有了“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壮观。

在大雪中,整个村庄显得格外的宁静。我很喜欢故乡下雪的夜晚,在有雪的夜晚,虫儿也安静的睡了,没有一点噪音,劳累的人们也终于可以好好小憩一下,不用下田干活了,所以在这样的夜晚,一切都很安静沉寂,很享受这样的夜晚。

席慕容曾经写道: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而我想,故乡的雪夜是一幅优美的画卷/总在宁静的夜晚呈现。故乡的雪景是我无法三言两语道尽的,曾想以文记之,却因回家太,琐事繁杂,没有来得及梳理纷乱的思绪而被搁浅了,就且大抵简而言之。

不曾想,申城这一场雪竟然勾起了我思乡的愁绪,这种情愫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昨晚睡在床上,还想起江城来,进而想到了故乡,以至于整夜的无眠。申城的雪啊,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一丝江城的思绪,携一缕故乡的浓愁,挽一介游子的孤影,让我情何以堪……

辛卯年二月作于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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