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蝴蝶

2012-02-07 18:42 | 作者:快乐天使 | 散文吧首发

晓风寒,晚风寒,情人佳节独往还,顾影自凄然。

见亦难,思亦难,长漫漫抱恨眠,问伊怜不怜。

女孩和男孩从小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女孩比男孩小两岁,男孩上幼儿园的时候,女孩就在幼儿园外面等他;男孩念小学的时候,女孩就在教室外面等他;男孩念中学的时候,女孩就在宿舍门口等他……男孩从小志向远大,发誓今生一定要出人头地,好让女孩过上幸福生活。为此,女孩很高兴,对男孩是全力以赴。男孩家里穷,买不起笔和纸,女孩就从家里偷偷拿钱给他;男孩吃不起学校里的小灶,女孩就把自己的饭菜留给他。念到高中,因为家里拮据,男孩打算辍学,是女孩苦苦哀求男孩的父母,答应帮助男孩,才使男孩逃过辍学的命运,留在了寐已久的校园。可是当男孩将要考大学的时候,因为家里实在是供不起,男孩还是逃不脱辍学的命运。为此,男孩十分伤心。女孩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为了帮助男孩,女孩做起了勤工俭学,为男孩积攒学费。男孩于心不忍,劝女孩放弃,可是女孩坚决不同意,所以男孩只好随了女孩的心意。

男孩以出外打工的名义背起了行囊。家里人也不求男孩能为家里赚多少钱,只求男孩能自力更生,不靠家里就可以。所以男孩用女孩勤工俭学的钱和家里给女孩念书的学费勉强凑足了念大学的半个学期的学费,如愿以偿地跳进了龙门。

而女孩呢,有一天竟然收到了学校的退学通知,因为两个学期没有交学费,旷课超过了一个学期的三分之二,成绩更是一塌糊涂。女孩没有哭,只是悄悄地收起退学通知,仍然保持着一个月回家两天的习惯,在父母面前依然笑靥如花,谈论着学校里的趣事。

女孩在外边拼命地赚钱,黑了,瘦了,但是她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她最开心的就是能享受男孩的,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能让她幸福好久,忘却一切劳苦与辛酸,尤其是到情人节的时候,男孩总是接上女孩一起在大学附近的一个叫做“火蝴蝶”的饭店里度过。女孩不奢求男孩能在情人节来临的时候,捧上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送给她,能得到男孩送上的一只“火蝴蝶”——饭店赠送的纪念品,就足以让她陶醉不已。每次男孩送给女孩这枚“火蝴蝶”的时候,总不忘说上一句:“为爱全力以赴,宁可粉身碎骨。”

四年即将过去,男孩将要毕业了。女孩满心欢喜,做足了一切迎接爱人的准备。这个情人节,女孩提早动身到了那个叫做“火蝴蝶“的饭店,她用打工的钱为男孩买了崭新的西装,准备送给男孩找工作的时候穿。第一天,男孩没有来,女孩没有灰心,因为他们相约的时间没有到,是自己迫不及待地来了;第二天,男孩还是没有来,女孩仍然没有灰心,她坚信,到了约定的日子,男孩一定会出现的;第三天,正是情人节,女孩好激动啊!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爱人的出现,心如撞鹿。可是,男孩还是没有出现,女孩稍稍有点急迫,她不住地安慰自己,他一定会来,一定会,一定是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不急不急。

晚上到了,男孩依然没有出现。女孩的心开始惴惴不安,是不是他生病了?还是遇上什么事情了?我该不该去找他呢?不行,我不能去,他曾经说过,不允许我去学校里找他的,不能,不能去,再等等……

一对对情侣来了又走,一束束火红火红的玫瑰晃迷了人的眼睛,一只只“火蝴蝶”飞满了每一张餐桌。女孩细数着自己桌上的“火蝴蝶”,一、二、三、一、二、三……每一只蝴蝶都有一段美好回忆,每一只蝴蝶都有男孩爱的讯息。可是,这象征着功德圆满的第四只蝴蝶却迟迟也没有飞到女孩的身边,女孩回忆着以前的甜蜜,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却情不自禁的泪眼迷蒙了……

男孩所在的城市是个不夜城,尤其是情人节的夜晚夜空里的每一颗星星仿佛都妆点了一份醉人的美好,空气里到处弥漫了甜蜜的味道。女孩呢,手里紧紧握着那三只“火蝴蝶”,失魂落魄地流浪在街头,泪眼朦胧地低吟着他们曾经的海誓山盟:“为爱全力以赴,宁可粉身碎骨。最爱你的眼,藏着我的深情你的柔情;最爱你的唇,交织着我的热情你的迷情;最爱你的人,给你我的今生你的一生!

在大学的门口,女孩终于等到了男孩,可是不只是他一个,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极其时髦漂亮的女孩,看看自己一身寒酸的打扮,女孩开始自惭形秽了。她没有惊动他们,而是远远地默默地看着她的爱人。

最浪漫的故事没有结局,最幸福的爱情没有言语,只有彼此心灵的契合。我的爱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男孩终于来信了,信上说,他现在很好,已经不需要女孩的资助了,一个高干的女儿相中了他,费用全包。以后,还能让他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如果女孩愿意,他可以把这几年的花销加倍还给女孩。他还说现在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很遥远的距离,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他规劝女孩找个稳定点的工作做做,不要东奔西跑了,还是回家和家里摊牌比较好,那样家里就会给她找个好一点的工作做的……

女孩的心冷了,寒了,她苦笑着,仰天长叹:“那我又算什么呢?”她最后看了看手中的火蝴蝶,那一只只不顾一切扑向烈火中的蝴蝶,是那么的的耀眼,那么的璀璨,那么的执着……她不但没有接受男孩的任何馈赠,反而连同这些火蝴蝶一同给他寄了回去。她给家里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和父母报了平安,告诉父母,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课业负担重,恐怕是不能和家里联系了。父母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不要太劳累,在外边要懂得照顾自己。

电话挂了,女孩向着男孩大学的方向跑过去,霎时,街上的一切停止了……

第二天,省城的各大报刊上打出了头条:“一名出外打工的女孩撞车自杀,临终前手里紧握着一封血书,上面赫然写着两句诗:“晓风寒,晚风寒,情人佳节独往还,顾影自凄然。见亦难,思亦难,长夜漫漫抱恨眠,问伊怜不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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