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可追忆

2008-10-22 23:08 | 作者:风雨承诺 | 散文吧首发

??今天的太阳格外亲切,透过车窗的玻璃轻拂在我的身上,暖暖的,甚是惬意。探头望去,车外的景物一如往常,马路两旁的树依旧茁壮而郁郁青青,充满着生机。看来时间并没有在它们身上刻下什么。??从包里面拿出镜子,本想梳理额前的刘海,请不曾想到:居然会看到一张苍白却又淡漠的脸。不禁一楞,这是我么?细细看着:淡淡的眼,苍白的脸,木然的表情,不会哭亦不会笑……我愣愣地看了一会,慢慢地把镜子收了起来。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别过头,将窗户轻轻地推开。坐在旁边的蕾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说着话,我笑着听着,思绪却飘向了窗外……??一??初进大学的我,虽然激情青,但毕竟在这新的环境和新的人群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不,又下了,虽不是很大,却也迫使我这样没带雨具的人难以起步,望而兴叹。又等了半个小时,我的脚早已有了酸麻的感觉,可这雨却一丝都不曾减弱,反而有着不下个天翻地覆就不罢休的气势。想着即将开课,我跺了跺脚,冲进了雨中。??“哎,前面那位同学,请等等。”后面传来的声音教我止住了脚步。正思忖间,一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已经站在了我面前。他的个子很高,我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虽然隔着雨,但我已经可以清楚的看清楚,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笑容温暖而明净,尽管风儿吹乱了他的头发,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我在记忆中找寻了半天,也不见他身影,他?我应该是不认识的。??“喂,同学。”不理会我的沉默,他继续说着:“别误会,只是见你一个人在雨中散步,虽然浪漫,却害怕你身体吃不消,所以我便来邀请你陪我一起走路。”他欢悦地说着,顺势将雨伞往我这边倾了倾,教人无法拒绝。??因为风雨,使得原本距离教室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我们却走的很艰难。??“喂,这伞下的空间好象不是很大,我们要是还这样走的话,相信还不到教室我们身上早就淋湿了,不如这样吧!”我正惊讶着,他却伸手将我揽了过去。我们就这样并肩走着,他揽着我,一路无语,直到教室。??“谢谢你为我挡了一路的风雨。”我歪着头对他说。??“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无须在意许多。”话未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我竟痴了,在他看来,这几分钟的风雨路程,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不必在乎,可在我心里却激起了层层浪花,久久不能散去,仿佛他揽住的不仅仅是我的身子。??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陪我一路风雨的那个男生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校园最受欢迎歌手——宇!想想这段偶遇,心理竟忍不住的欢喜。??二??“知道吗?宇写了首新歌送给菲儿呢!”??学校的操场上,一大群女生围绕着一个叫菲儿的同学,七嘴八舌的宣扬着消息,眼神全是嫉妒。而那个女主角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转身离去。学校里,菲宇之恋传遍了各个角落,成为最热门的话题。听着她们的谈论,不知为何,我的思绪好象停滞了一般,手中的书也开始变的了无表情了,在风中随意翻着页码。??“你把,留在记忆边,让思绪,飘飞在心海,也想起,昨日的里。你说过,我要我们在一起……”没错,是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富有磁性。可是,为什么我的嘴角会有泪滑过?起身,向草场上走去。??自从上次雨中的邂逅,我本属安逸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空余的时间里,总是努力地收寻着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参加他每一次的演唱,甚至渴望着能拥有一盘他翻录的歌曲。我想这样可以让我距离他更近一些,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始终都不曾多看我一眼,或许他早就忘记了我是谁。??宇双手插在兜里,仰着头望着天空,静静的站在草地上。午后的阳光渐渐西移,将宇的身影拉的有些歪斜。远远看去,似乎有些孤寂。我下意识地移了移脚步,想要靠那身影近一些,不想却被一个身影打住。??是菲儿!不知菲儿跟宇说了些什么,只见宇大笑了起来,随即用手轻轻地刮了刮菲儿的鼻子。我有些怔仲,这一画面是我无数晚上的梦想,梦想着我就是那个被刮鼻子的人,可惜,我不是,永远也不可能是。??突然感觉眼角有些酸涩,我揉了揉眼睛,朦胧中看见宇牵着菲儿的手,十指交扣,向外面走去。??三??思绪的漂移让我的功课落下了许多,还有一年即将毕业了,可对未来,我依然觉得迷茫而不知方向。暗自发狠的提醒着自己:争气一些,别总把精力和思绪都放在宇和菲儿的故事里了,应该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要是万一挂了一科,那可不是好玩的。”这是蕾蕾给我的口头警告,也是她自己的口头禅。??午间休息,蕾蕾一脸坏笑地向我走来,那神情仿佛早已把我吃定。“晚上请客,我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请客就免了,爱说不说。”我头也不抬地回了过去,此时对我而言,应该不存在什么好消息坏消息的,除非是关于宇的。一想到他,我的神情总会呆滞,而这一切却被蕾蕾看在眼里。??“先说坏的吧!”蕾蕾神色凝重凑近我耳朵说:“宇可能要休学了。”??她的声音很小,可在我心里却仿如炸弹一般。不等她的好消息说完,我便冲出了教室。??拿着蕾蕾给我的地址,在绕过不知是七巷还是八巷,终于在一个平民区找到了他。还未进屋,却已被里面传来的烟雾和酒气熏到。记忆中,宇是不抽烟喝酒的。难道蕾蕾说的是真的?宇和菲儿分手了???宇站在阳台上,眉头紧蹙着,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彰显的更加孤寂。好久不曾见他了,此时的他已完全没有了那次雨中的阳光和在菲儿面前的灿烂。曾经高大的身影在此时消瘦的仿佛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倒。尽管我小心翼翼,脚下触及的啤酒罐声音还是让宇慢慢地转过身来。他静静地看着我,冷冷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依稀可见斑斑血迹。??“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不等我解释,他继续说着:“若是,你可以回去了;若是想劝我留下来,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若说平常的宇骄傲的如同故事里的白马王子,那现在的他就好象一只没了刺的刺猬。尽管如此,却依旧倔强,张牙舞爪地向外人炫耀着他看似强悍却早已血流如柱的伤口。我默默地走到他面前,张开手臂怀绕着他。宇轻轻地挣了挣,发现不过是徒劳,随即便放任我自由。??“即便所有的人都笑话你,即便整个世界遗弃你,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一直跟在你身后,哪怕是做她的替身,一个影子,我也甘愿……只是求你,别放弃自己,别推开我。”??突然好想哭,只觉得宇身上那道流着血的伤口,正如同硫酸那般,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心上,侵蚀着我的身体,很烫,很痛。而我却情不自已,不愿放开紧抱着他的手。身子不由自主的发抖,不是害怕被拒绝,而是心痛。??突然,眉心一暖,一个冰冷的吻滴在我额头,一闪即过。我微微抬起头,正对上宇那双消瘦却依旧深邃的眼睛。??“傻瓜!”??那晚,我主动留了下来。或许宇永远也不知道,曾经是他的这声“傻瓜”暖透了我的心房,也是我在以后的日子的动力,而多年后的某天,让我整颗心在瞬间冰凉一块的却仍旧是这声“傻瓜”。??四??宇终究还是留在了学校,并坚持到毕业。这让我很欣慰,只是再也看不到宇那温暖而明净的笑容。我很遗憾,却从不问,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菲儿。尽管如此,我依旧为他做着我所能做到一切。??毕业后,我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而是坚持着和宇一起呆在广州找工作,随后结婚。??从那晚到结婚,宇的表现一直都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在履行着他的任务,又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包括我。只是偶尔在望着床头上的竹桐时,会有些许失态。 #p#副标题#e#??“喜儿乖,笑个给爸看……”客厅里,宇摇着小巧的拨浪鼓,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引的摇椅里的小婴儿不停地挥舞着胖嘟嘟的小手,咿咿呀呀地发出她自己才懂的音乐。??女儿的出世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限的乐趣,看着他们父女一起嬉戏的场面,我禁不住想要流泪。突然想起一句话:为了这一画面能延伸至永远,即使要我踏过炼狱之火,我也甘愿。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所付出的不是踏过那炼狱之火,而是一张纸。??转眼间,已到了我们结婚的第五个纪念日,而此时女儿也已经三岁。这几年的生活虽不至于大富大贵,却也教我满足。乖巧的女儿,体贴的老公,人生至此,妇复何求!??菲儿的存在,对我而言就如同我和他之间心上共同的伤口,我们用同一种方式来掩饰,那就是闭口不提,仿佛她从不曾存在。我曾试着探询她的消息,除了知道她已结婚并移民国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当然,这也是我最希望的消息。??门铃骤然响起。??宇在里屋内正教着喜儿学唐诗,我在厨房为他们父女准备着晚餐。或许是屋外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按门铃时手一点也不客气。当我围着围裙手忙脚乱地打开门时,我惊讶地喊出了声音:??“是你!”??五??我用几年的时间使其淡化在我的生活,没想到菲儿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且毫无征兆地走进我的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好让我去接你?”??菲儿的直视让我很不自在,她依旧如六年前一样,美丽,自信,骄傲。菲儿未语先笑,极尽妩媚,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更增添了几许女人味。菲儿嘴角一扬,带着一丝笑容和挑衅:??“怎么?宇没告诉你吗?我回来已经很长时间了。”??回来很长时间了?为什么宇不曾告诉我?刹那间,羞愧,愤怒,不安,各种情绪如岩浆般在我心底翻滚,我转眼投向宇,渴望从他那得到否定,却发现那更让我难过。??只是瞬间,菲儿眼中的骄傲已换成了柔顺和委屈,隐现的泪光正痴痴地望着宇……??我从不知道人的眼睛里可以隐藏这么多的感情,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当着我的面,毫不掩饰他们那赤裸裸的情绪。宇那深情的眼眸和着菲儿的娇柔,竟融合的那么顺理成章。仿佛此刻在他们眼里这天地间只有彼此的存在。我夹在中间,只是个多余的那个而已。对这一切,我心痛,嫉妒,却无能为力。??“阿姨好!”正当屋内气氛最尴尬时,小家伙抱着她最心爱的玩具跑了出来,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好漂亮的小家伙,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菲儿蹲下身子,拉着喜儿的小手。??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喜儿,正奶声奶气回答说:“我叫喜儿,这名字是我爸爸取的。”??在喜儿说出名字时,我分明看见他们的眼中有着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流动。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菲儿在听了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菲儿现在的身份竟是宇的老板兼上司。??随后的日子,宇渐渐忙碌起来,几乎每晚都有应酬,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是真的应酬么?难道是去……??我闭上眼,宇在面对菲儿的那一抹柔情又出现在面前。我不是不懂,可这却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里都从未得到的。罢了罢了,只要他还回这个家,还要我和喜儿,那么他是否真的应酬对我而言也并不那么重要了。我如此的安慰着自己,却更像是自欺欺人。??六??菲儿离婚了!??当蕾蕾把这一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差点没把桌上的咖啡给掀倒。??无数个想法和猜测都在瞬间滑过,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菲儿离婚了,她这次回国是为了什么?还有那日语气中的挑衅,是否有着某种意义?我不敢想,也不能继续想下去!??或许是因为工作太忙,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宇的身子竟慢慢地消瘦,脸上的血色亦差了许多,精神更是不及以前,即使在面对喜儿也是如此。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消瘦究竟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还是心……想到此,我打了个寒噤。??从认识到现在已经七年有余,在这段时间里,宇和喜儿早已溶入了我的生命,若是离了他们我该怎么活?离了他们,我又是否还能活下去?不,不能有那样的一天,我要保护我的家庭,守卫我的幸福。??周末大扫除,宇带着喜儿早早地去了公园,在触碰到书房那台电脑时,我不禁手软,直觉告诉我不应该这样,宇最讨厌别人不尊重他的隐私,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颗狂跳不已的心,慢慢地打开电脑。??(2005-10-1623:49:09)╰☆ぶ暖宇ぶ:“你不觉得你很悲哀吗?”??(2005-10-1623:49:15)无心的雨:“悲哀?”??(2005-10-1623:49:30)╰☆ぶ暖宇ぶ:“不是吗?你连最起码的信任和爱都给不了她,难道这还不算你最大的悲哀吗?”??(2005-10-1700:20:00)无心的雨:……??(2005-10-1701:10:09)╰☆ぶ暖宇ぶ:“春水流,春水流。流过心头无烦忧,冲散点点愁。思悠悠,念悠悠。盼到见时方始休,明月人倚楼。”“宇,还记得你念这首诗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不是说无论我走多远,多久你都会等我的吗?不是说只要我感觉到累了,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会拥抱我的吗?可是,你现在怎么犹豫了?”??(2005-10-1701:20:00)无心的雨:“对不起……”??(2005-10-1701:20:09)╰☆ぶ暖宇ぶ:“不,我不要对不起,宇……”??(2005-10-1701:20:15)无心的雨:“菲儿……”??……??看到这里,我再也看不下去,这屏幕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柔情蜜语都像针一样,根根刺向我,而我亦无能力阻止,唯有受那锥心的痛。我开始无意识地查看他的手机里的信息,偷听他在家时的每一个电话。而在他面前却依旧如往日那般的微笑,在我看来,撒泼,耍赖,怨恨跟人的素质有着莫大的关系,而这一切我是不会做的。??可我错了。直到那件事的发生,我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撒泼,耍赖,怨恨跟人的素质毫无关系。??当喜儿哼着那首宇为菲儿写的歌时,我分明感觉手中的碗摔在地上的声音,连同我的心也被摔的粉碎。我紧握住喜儿那幼小的肩膀,不停地追问着:“这是谁教你唱的?”??可怜的喜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一向和蔼可亲的妈妈竟会这样抓的她生疼生疼。喜儿可能是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一味地掉着眼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快说,再不说我就把你扔出去。”我愤怒的喊着,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向即将攻入它地盘的敌人发出最恐怖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她还只是孩子。”宇不解的提醒我!??“是那天来的菲儿阿姨……”??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宇此刻的脸上是带着痛楚,只是不知道那痛苦是来源于喜儿的哭喊还是……??听着喜儿的回答,我慢慢地松开手,宇随即把喜儿抱了过去。??多日来的压抑终于不可避免爆发,此刻的我完全顾不上任何形象和素质,就像头发了狂的狮子独自在那怒吼着,挥舞着早已被伤的鲜血淋漓的爪子,将家里所有能打破的东西一一摔碎,我多希望宇能在此刻拥抱着我,告诉我,他爱的是我。??可是,我终究再一次失望。??七??日子就这样过着,自从上次我的吵闹,宇的应酬明显少了很多,相反他却更沉默了。很多时候,宇都是在喜儿睡了之后,静静的呆在书房,美名其曰:工作。??是工作么???最近身体很不舒服,而宇在那晚之后就把喜儿送回了乡下。这一晚睡的很不塌实,依稀感觉宇曾回来过,仿佛还摸了摸我的额头,只是天亮却不见他在身边亦不在书房,倒是饭桌上留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和油条。??本不想去医院,我害怕打针和吃药,可在吃了宇做的早餐后,我临时改变了注意,跟公司请了几天假。就算是为了他,为了喜儿,我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这时的我并不知道,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我都为这一决定懊悔后悔。 #p#副标题#e#??一向少去医院的我在绕了几圈也没找到适合我的诊室,我正生着闷气,突然病房内传来的声音让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打住。那种只属于菲儿上海女子特有的娇柔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与其和音的是那个说因工作忙要早些去公司的宇。??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怎么会在这里???我紧张地啃起手指甲,早上宇为我做的那可口的早餐在此时竟如同火烧那般,化成背叛,愤怒,羞辱,心痛种种情绪,如岩浆般在我心底翻滚,燃烧。??我无意识地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脏突然跳的很慢却又好象很快,多希望自己能在看见那刻死去。我欲转身离去,可房间里传来的阵阵笑声就如同炸雷般充斥在我耳中,或高或底的挑战着我的情绪。??窗外一阵风吹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此时的我有些急切,有些惶然,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我欲推门进去,在接触到扶手的时候却又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来。仿佛一直找寻的答案到了面前,却又失去了看它的勇气。??我征仲着,突觉眼前一暗,一个身影在我面前晃动,我不禁张开了眼……??八??或许那天医院所见到的所听到的,对我而言,如同海啸那般无异,但震撼过后留给我的却不止是伤害,更多的却是释放。很多个晚上,我都要靠着药物才能入眠,一闭上眼,就是菲儿懒洋洋地靠在宇的怀里,耳朵里尽是菲儿软绵绵的声音和宇的那独有的能将人溺毙了的温柔。??“宇,你煮的粥真好吃,是特意为我做的吗?”??“傻瓜,快吃吧!呆会凉了就不好吃了。”??“为了奖励你的早餐,本姑娘决定削个苹果给你吃,希望你再接再励。”??……??病房里的欢声笑语就如同花那般,一片一片地飘落在我身上,曾经宇的那声“傻瓜”温暖了我的整个心房,也是我在以后的日子的动力,而多年后的今天,让我整颗心在瞬间冰凉的却仍旧是这声“傻瓜”。??我紧闭双眼,却理不清凌乱的思绪,想起宇望着她的那一抹柔情,我的心竟克制不住那痛。我紧咬着下唇,一丝腥甜迅速地滑过嘴角。温热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紧闭的眼眸中流下,想着他们紧拥在一起的画面。??突然想着,他们若是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吧!也只有这样,宇那温暖而明净的笑容才能重现。??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为了他那温暖而明净的笑容,宁愿蹋过炼狱之火。此时的我无须蹋那炼狱之火,只需一张纸……??终于,在某天,我向他递出了那一张纸,宣告了我们关系的结束。??“以后,你自由了。”我冷冷的说。??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滑过,在没有宇的日子里,我的精神差到极点。彻夜彻夜的失眠,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我竟渐渐忘了当初离婚的初衷。??我恨菲儿,恨她抢走了宇,在我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回国,接近宇,生病,这一切都是为抢走宇而做的假象。我知道我这样不好,我开始无意识的将安眠药一颗一颗的收藏起来,期待着它们在某天成为我的翅膀,和着我的身体一起飞翔。??这一切终究没能逃过蕾蕾的眼睛。??蕾蕾痛心疾首地把我拉到镜子前面,指着里面的人大骂我。看着镜子里跟骷髅无异的我,我禁不住大笑起来:??“看哪,宇说静儿好美呢!”??那笑声让蕾蕾眼泪大滴大滴的掉,随即紧抱着我,哀声说着:“求你了,别这样,忘了他,忘了过去。”??我反抱着蕾蕾,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忘了……怎么忘?”我直直地盯着蕾蕾那双早已哭红的眼睛,将近七年的生活早已将我和宇化为一体,七年的共同生活又岂是一个“忘”字所能抹除???“会的,一天忘不了就一个月,一个月忘不了就一年,终究……终究会忘的。”??“不,我忘不了,一天不可能,一个月、一年、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或许有一天我会忘记他,可是,蕾蕾,我求你,求你教我,教我在忘了他之前,我该怎么活?”??“怎么活?”蕾蕾怔了怔,嘴角张了又合,似乎在问我却更像在自言自语。??我身着低胸吊带衫,窄的不能在窄的超裙走进蕾蕾给我安排的公司,高耸的乳房引起了阵阵惊叹,我嘴角滑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冷笑。这些惊叹,不是我想要的。??“美女,不知今晚是否有兴趣一起共渡晚餐?”??公司最高层老总一脸色笑着向我走来,若在平时,我一定会大骂“色狼”,惟恐避之不及。可此时的我却菀尔一笑,用柔媚至极的声音回答说:??“哦!能与你共进晚餐,那是我毕生的荣幸。”??这才是我想要的。??酒店的房间里,刚刚沐浴完的我犹如一朵清水芙蓉,在老总一声声惊叹中,走出了浴室。在他垂涎着口水扑过来的时候,我却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微笑着在他耳边说出了我想要的。??老狐狸不愧为老狐狸,即便美色当前,却依然能镇定自如地说出“考虑”两个字,这不得不使我对他刮目相看,也使我坚定下去的信心。终于在十分钟之后,他点了点头,而我也放下了悬挂许久的心。??当他再次扑过来,我没有拒绝,而是微笑着说:“菲儿,请等着,那日你赋于我身上的痛苦,他日我必将双倍奉还。”??此时若有一面镜子摆在我面前,我相信那里面会有一张魔鬼般的脸。??不到两个月,便听到了菲儿公司倒闭,菲儿发疯的消息。??我握着酒杯,关上房间里所有的灯,一个人傻傻的笑,傻傻地跳舞。??明天,可以放心去医院了。??十??我选择的这家医院,是一个很僻静的私人诊所。价钱很贵,但医术却不可恭维。尽管他曾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我的手术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最终还是出了差错。??或许是他的医术问题,又或许是我休息不当,身体的的某个原因,促使我的丰胸手术以失败告终。那埋藏在我身体曾经让我尝到报复喜悦的假体胶片,在此刻化为癌细胞正带着我奔向死亡。??蕾蕾曾无数次跟我说着“对不起”,可我不怪她。我知道她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告诉我这个活法,对我而言,或许没有她的建议,相信我连今天都走不到。??她公司老总极喜欢聪明漂亮女人,尤其是丰满占最主要的位置,据说他的座右铭是:女人如同猎物,即使在捕捉时受一点点伤,甚至失去某些东西,他也甘愿。当然前提是——必须丰满。??他失去的不过是引菲儿上钩的一百几十万,而我失去的却是整个世界乃至生命。??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宇终于来到了我的病房,像怀抱着菲儿那样的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对我说:??“傻瓜,其实你错了,我爱的终始终是你。”??一弹指,一刹那,一辈子,就这样不翼而飞。????尾声:??记得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段话,很受启发:再缠绵悱恻的爱,再令人捶足顿胸的遗憾,一旦成为往事,就不要再沉湎进去与之纠缠,过去的就任它随风而散。人的一生,该有多少美好和痛苦,在滋生与消亡。唯有把它们尘封在记忆,方能到达下一个幸福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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