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的感觉

2012-01-16 15:03 | 作者:武陵雪 | 散文吧首发

除夕的脚步向我走近,一天天,近得可以清晰地听见她匆匆的跫音。而天涯依然遥远,遥远如昨年一万里惊心动魄的孤旅。

收拾行囊,收拾又一年的心情。且将老去一岁的帕米尔装进手提袋,那些曾经沧桑的过往,在故乡的天枰上,承载的,是怎样的壮阔与感伤

那一片叫武陵山的土地,起伏不平的卡斯特褶皱,像老父亲思考的额,奇特,深邃。

天的故乡是苍老的,褐色与黛色把娴静写得很智慧,亦分外亲切。太熟悉,这样的怀抱。用诗歌似有抽象之嫌,真实的感受平淡最好,就像蓍茅草花漫山遍野的在夕阳下无声的发光;用散文似有具象之憾,怎么样的故土都会饱含深情,不想抒发,只怕血脉不允许。

——故园萧瑟今又是,满眼凄惶武陵人。

思想的路才开始规划,情怀却已然装上了翅膀。儿子早给我定好了机票。元月10号,国航,喀什-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经停四小时,下午17时,南航,乌鲁木齐-重庆江北国际机场。一天的行程,而装配这样一双飞翔的翅膀,却花去了整整365天。

翅膀的感觉,好重,一边是帕米尔,一边是武陵山。,

最怕眼底下这千山万水的履历,一沟一壑,皑皑的篆刻,不是天山,而是天涯。

再高些,以翅膀的勇气和精神,大地之上云海之上,在一片蔚蓝的氛围里对话。听去年的兔儿真心道歉,看今岁的青龙腾空舞迎。蓝天告诉我,飞翔的前头是故乡。

于是,我感觉翅膀好轻,好轻。脚下是海,头顶是天,奋力翱翔的,不是回归,而是希望。

父亲早在一个月前就打来电话,不是问行程,而是征询除夕的菜单。我说,“今年就不再让您操劳了,我们去酒店定餐吧?”——固执的老,一如他这辈子固执的父,深沉,不可动摇!

后天,我的翅膀,掠过天山,与塔克拉玛干擦肩而过,览过祁连山,越过秦岭,这样的感觉,想着就兴奋。所谓天涯,不过一展翅而已。

一年一度,这“近乡情更怯”的感受,带给翅膀的,是浓于水的血液,是力量。

新年将到,翅膀的感觉,叫故乡。

所属专题:2013春节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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