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路

2012-01-07 14:11 | 作者:乔其 半夏 | 散文吧首发

自呱呱坠地,清瞳乍开,便开始了一生的远路…

或许双眉间果真有那天目慧眼,只是齿牙未生、心智未全的婴孩,脆弱似玻璃水晶,珍贵如无价之宝,只知咿呀玩乐,乏了便安然入睡,让人心生羡慕。曾几何时,我们都是无忧无虑的婴孩,真正的不谙世事…

后来我们逐渐长大,不再满足父母的掌心,顽皮地掰开试图保护我们的十指,跳到地面。习惯了在地上打滚儿,衣服越脏就越是尽兴。跌倒时,疼痛算什么,呼呼就不痛了;打架了,才不担心,给你块糖,你一定会在下次“过家家”时老老实实地给我当小媳妇儿。那时我们最大的乐趣是白日模仿大人的世界,学着他们的潇洒,然后揣着快快长大的想沉入梦中,做一个有关童话的梦。而今感叹,已经被染了色的我们,曾经那样单纯

都是垂髫小儿,都在难以安静的年纪。状似认真地看着老师的一举一动,心思却早已游至太虚,抓不回来了……放了学和谁一起走?不知道妈妈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了。嘿嘿,前面这小妞,背后被我贴了“我是猪”的字条,还没有发现,下了课一定要跑快些,免得被她发现了来掐我……这样,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又一天。都是玩的孩子,只是我们被束缚在笼中,自由的,只有思想……

去了脸上的婴儿肥,出挑了豆蔻年华间的清纯少女,依旧略带稚嫩的面庞,却掩不了对未来无限的憧憬;懵懂、萌动中初情乍现,不解情为何物,却愿意以身涉险的二八年华。彼时年少轻狂,轻言诺,却转首间忘却了未成熟的誓言,终究太过单纯。这样的年纪,何妨抛却情字,何苦陷入情网······

过了双十年华,我们变得沉静、睿智,所往之处,不露任何锋芒。学会隐藏情绪、不表喜悲。对不平,我们学会权衡,沉稳不似从前,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同密友说说自己不忿的言论。开始渐渐明白所有的海誓山盟终逃不开被年华老去抹平的宿命。于是有了更多的怀疑与闪躲,一切随缘。平淡间,有所思,当是如人饮水,做个冷暖自知的女子······

而后,为人妻母,韶华已逝。曾经分给几个人的爱,如今不得已要分给更多人,于是贤妻不得,良母亦不得······非爱减少,而是被爱的人太多。收到的抱怨渐多,却无从开口倾诉自己的委屈,无人听,无人理,也罢,受便受了。若是良人不再,若是以旧人的身份被新人取代,决绝些,即使没有人再将你捧在手心,你还来得及做自己的宝贝······

被流年抚平了棱角,终于,不再追求不切实际的激情,平淡方是真。鬓角间生出华发,子女渐已长大,曾经玩笑中轻易说出的“代沟”,在两代人间愈加深了。终是失去了活力,再不情愿,依旧被逝去的年华毫不留情地推向衰老的深渊。作贤良的妻母,不求爱依旧,只求温馨

迟暮之年,一切生活沉淀为智慧,化成经年的皱纹刻在脸上,孤寂中,习惯了两个人作陪,静默也罢,漫步也罢。回忆起曾经的稚嫩,四手相执,便有了深深的满足。夕阳暮霭间,定了百年后一口气不来到山水间安身立命的念,便有了只陪你同去忘川彼岸,完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夙愿。

远路行至尽头,终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一生而已。回头望:碧血残阳映疏桐,那一切原本皆空·······

所属专题:2011国庆节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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