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六百场的雪和雨,在世界的另一边
一、跳舞的雪人•行走在大山里的修行者
那是一个由冰雪塑成的雪人。是一个女子,曼妙且优雅。在漫天飞雪中,她那舞动的姿态也在恍惚间充满灵动,宛如坠入凡尘的精灵,在雪峰之巅独自曼舞,旷古惊世,孤独而又偏执。
不是飘雪恍惚了目光,纷扰了心神,模糊了她的模样,她是真的没有脸庞,惊诧中给人神秘而诱惑。
那是不该出现在尘世的瑰丽画面。
“这十万大山的世界难不成皆不能入大师法眼?”
“大山也罢,深渊也罢,不过是一段缘。”
“不是修行?”
“修行是大山里的邂逅。”
“不是冥禅?”
“冥禅是香雾中的天籁。”
“不是超度?”
“超度是经纶上的指纹。”
“不是朝觐?”
“朝觐是尘埃里的温度。”
“凡尘有冷暖,有讥毁,有堕落沉沦,有高台美酒。”
“闭目、遮耳、枯心。”
“前途漫长,大师是否先饮一碗茶?用以换取大师身上一块白光的松石。”
二、被囚禁的男子•时间的伤口
大雪磅礴,被囚禁的男子身型壮硕。
刺骨的冰冷中看着雪花穿过手掌,男子眼神狂野迷茫。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为何我伸出双手却抓不住你眼角的泪滴,亲手为你穿上嫁衣。如果这一切并不真实,为何我却走不出这里再一次与你相遇。
一个身形从眼前的白茫慢慢走来,不急不缓。
“是谁?”
“一个煮茶的人。”
“何以至此?”
“为阁下送上一碗茶,在冰天雪地里。”
“换取何物?”
“阁下身上的一支玫瑰。”
三、风铃和旗杆•雪和雨,在世界的另一端
从梦中醒来,天色刚刚拂晓。
是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喜欢。
风来了,风铃响了,早已在风中飘散的哀愁也就来了,在呼吸间慢慢的沉淀。
似乎有人站在那里。
“你在聆听?”
“聆听阁下所在寻找的。”
“风铃的声音?”
微笑的颔首,目光瞥向旁边。
晨风吹动旗杆上的绳索撞击在旗杆上,是“叮叮当当”的声音。
恍然间明白原来是旗杆。
“阁下似乎每个雨夜都无法安然入睡?”
“雷声实在是太吓人了。”
“阁下难道不觉得自己不是很诚实么?”
“好吧,这里他妈的为什么只有雨而没有雪。”
雪是死掉的雨,而雨是无尽的思念,在世界的另一端,掩埋那世间一切的洁白,其实就是死掉的思念,是遗忘。
“阁下似乎忘了这里也是只有旗杆而没有风铃。”
“又有谁会对着夜空下的飘雪说:你好。”
“在下为阁下煮了一碗茶,诚以用此换取阁下身上一个木匣。”
四、钟声里的烟花•一个煮茶的人
从床上起来,是被钟声惊醒了。
拉开窗帘的一角,没有看到星辰,是霓虹灯太亮了么。只是在大雪中绽放的烟花越显的姹紫嫣红而短暂。
桌子上的时钟刚刚从午夜走过,这一次的走过却是一个完整的春夏秋冬。
不明所以的叹息是因为面前收回来的物事儿么?
这颗白光的松石散发的香气,可是那邂逅的肌肤皆香的女子身上的气息。
永不凋零的玫瑰,鲜艳欲滴却殷红如血。
一个陈旧的木匣为何收藏着一张陈旧的合影,而合影中站在雪人旁边的女子却又为何脸庞朦胧。
一个煮茶的人,慢慢端起亲自为自己煮的那碗茶又是在为何感叹。
五、偃师的傀儡•一梦悟空
“想必阁下就是偃师了。”
“你是想要制作傀儡么?”
“不,在下听闻阁下有一具完美傀儡,只是在下觉的未免少了灵魂。”
“你可以帮我做到?”
“以玫瑰为心,以木匣为脑,以松石为掌,阁下的傀儡可大成。”
“你想得到什么?”
“在下有一碗茶想请阁下慢饮。”
说:桥归桥,路归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三千六百场雨和雪也不过是一梦悟空罢了。
六、消失的猎户座•只有清水的鱼缸
“昨晚看到猎户座了,特别清楚。”
“啊,我都已经找了一年多了都没有找到。”
找了一年多,不光是猎户座没有找到,甚至我连大勺子都没有找到,而我也就只知道这两个星象。
小时候老妈指着天上的银河给我将牛郎织女的故事,然后再分别给我指出哪颗是牛郎星哪颗是织女星。老妈一直不知道的是,当初我那感动的神情只是为了不想让她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找到过牛郎星和织女星,就像后来我从来都没有找到过天秤座一样。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的鱼缸里只有水而没有鱼,而且你每天都还要给鱼缸换水。”
“噢,原来养过一条鱼,后来没了,在夏天的时候。”
……
“你养了鱼?”
“啊,我也觉着自己挺无聊的,不养鱼还天天给鱼缸换水,呵呵。”
“只是就一条鱼有点形影孤单啊,我再买一条,你养两条怎么样?”
“两条?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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