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亲人的爱无法偿还而郁闷不已

2011-12-01 11:52 | 作者:金鱼 | 散文吧首发

在你成长的过程中可能得到过很多人的关心和护,小的时候记在心里,想到长大了,有能力可偿还,可给他们更多的爱,就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但有一天你长大了,你发现这些爱你没忘记但你没能力偿还是多么痛苦的事,他们很需要你,但由于你没能力你帮上他们,你心理是怎么样一种愧疚?

在我成长过程中有三个亲戚对我最好,那时总是得到他们无私的爱,感到很幸福。想到有一天长大了,一定要对他们好。这些年来我一直没忘记他们对我的好,也总想回报他们,可是更多的时候身不由已。一个是我已经走了的叔叔,一个是我的小姨,一个是我的姑夫。

从我离开校门走上社会开始,我就想着现在我要努力偿还他们的爱,只要他们需要我一定全力以赴。可是事实并非你想那样就能做到。先说我的小叔。我的父亲唯一的弟弟。在我很小的时候,家还没分的时候,小叔还没成家,那时我家可幸福了,每天早晨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叔的房间跟叔玩,有时叫他起床,他躺在床上,我抱着他的一只脚,拖他下床,他那么重,我怎么搞动,但小叔就是陪着我玩,一点也不烦我,吵他睡觉。他那时叫我妈姐姐叫得可亲了。可是等我有了小婶就不一样了。我就很少到他房间里玩了,家也分,为了财产也争吵了。我跟小叔的关系也疏远了。可是小叔还是爱我的。下了,到学校给他的女儿送伞的时候也会给我带把伞的。我跟老师吵架了,他也会去学校向我的老师道歉。我跟妈妈生气了,他也会留我吃饭,陪我说话。渐渐我成大了,到外地上学了,每一次回家也去小叔家看小叔,如果没看到,他也会到我家来看我。每次从他家出来,小叔总是送我走很远的路。但他和我的父母的关系一年比一年紧张,我也和小叔见面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了,两家人关系表面上看上去很淡,但只要见到他,我就觉得他还是那个爱我的我也爱的小叔,一点也没变。等我结婚了,嫁人了,我跟小叔走亲戚了,觉得小叔没读书时跟我热情了,小婶反对我们成亲戚往来,我还是到小叔家去,因为我觉得我长大了,跟小叔家往来算是一种对他感谢的表达方式,我还是觉得小叔是爱我的。小时有小时的期盼,长大有长大的烦恼。嫁人之后事就更多了,有想法想实施考虑得就更多了。有一天父母告诉我,小叔生病了,得了淋巴癌。我一听当时就急了,哭得很伤心,因为我心理想报答他的想法一直没变,但我现在没能力帮他。我和老公去他家多次看望他,只给了点买营养品的几百元钱。那一年,先是我母亲生病,肾结石需要做手术,但由于她身体很弱,手术风险很大,花了少钱。接着我公公骑自行车摔伤了。我家还房贷还差钱,下半年我老公还要进行职务晋升培训考试。到处要花钱,时时都缺钱。我才结婚两年,对公婆很敬畏,很怕自己做得不好,让他们生气,很担心自己给老公添麻烦,因为他们对我和我的父母很好,给我的妈妈治病一直都是我老公在帮我,既出钱又出力,我自己的哥哥却像没事人一样。虽然我想给我小叔经济支持,我没上班,没有直接经济来源,再说我家这么需要钱花,我怎么向老公要钱给小叔呢?后来小叔病一天比一天重的时候,我还是向公婆开口了。想他们答应借钱给我小叔治病,但他们以小叔跟我父母关系不好和对我家缺礼数]以及年底我们家也要问人借钱去给我老公考试而回绝了。当时我很懊恼。但谁叫自己不争气,还不早点生孩子呢,不能出去工作。最终没钱给小叔看病。后来小叔因没钱化疗,受不了病痛折磨而喝农药死掉了。那年9月份的时候我就陪老公去外地读书考试去了。小叔是农历腊月初二死的。而我知道这个消息是腊月二十了,我当时又很生气又后悔,没想到家人为了老公顺利通过考试没告诉我,没想到小叔放弃生命这么快走了,没想到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现在最后悔的事,没有给钱给小叔治病,这是无法补偿的遗憾!愧对我的亲人!我没能按照我的心愿去办事,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小叔走了五六年,我对他的遗憾越多越沉重了。我发誓言我以后再也不做对不起自己亲人的事了,对亲人不能有丝毫愧疚。可是命运就喜欢捉弄人,考验人!今天我偏偏听到一个晴天霹雷,小姨得到鼻咽癌!怎么可能?小姨才41岁!可这是事实,我无法接受,我发疯似的到处打电话求证,但事实是残酷无情的!泪水情不自禁地从脸上一串一串地滑落,我怎么这么悲哀!这么无奈!这么无能!今天我的心才平静下来,怎么又出这样的事来考验我。现在是12月份了,我从今年2月份开始忙着要一个小孩,从年头到年尾也没弄个小孩的踪影出来。快疯了!结婚8年了,一直没小孩子,我们一直多方面努力始终没结果。今年花大本钱,做试管,做了两次都没成。这些年自己的精神压力太大了,耳朵也逐渐地丧失听力,在小医院看一直不知道原因,前两天到上海去看,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是中重度耳聋了!是耳硬化症,要进行手术。老公昨天才问她姐家借了手术费。7月份我妈刚从安医做完手术回家的,花了1。8万。哥哥从去年8月份脚摔伤了一直没上班也没一分钱,前不久去外地打工是借钱出门的。前不久父亲为了偿还二姨家一万元钱还问邻居借了三千元。天啦!不带这么折磨人的!我怎么面对小姨哟?!我能不管吗?小表弟还在上学,去年刚买的房子还有十几万元的债呢,小姨父在外打工,家有八十多岁的老母。可是我能怎么办?一无钱二无力!我这次不能再犯错误,对不起要走的亲人了!我怎么办?我平时省吃俭用还留下两千元钱,我一定要给我小姨,就怕他们嫌少了,办不上什么忙。算是尽自己一点小小的心意吧。希望小姨不要怪我。真希望自己不要有什么遗憾了,没尽心一定还是良心不安。

小姨对我小时候很是照顾。小姨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位大人,但她却只比我哥大2岁比我大五岁,在我成长记忆中她像是我同龄人一样伴着我成长。因为从13岁开始到出嫁,甚至到出嫁后三五年内呆在我家的时间比呆在外婆家的时间还要多。1984年的天,我六岁的弟弟突然不幸离开了我们,当时妈妈痛不欲生,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外公就让小姨到我家来照顾我和哥哥,给我家做家务。没让小姨再到学校读书了。因为小姨长得壮实,身魁个大,像男孩,做起事有板有眼的,利索得很。那年我的大家刚分小家,很困难,还没到天我家就没粮食了,妈妈和小姨总是吃锅内的菜饭而我和哥总是吃另一边的白饭。农村刚分田到户,“富不丢书,穷不丢猪。”家家都养猪,可是人都吃不饱,怎么喂猪?刚刚开,田地内刚看到一点生机,天还是很冷,小姨就带着我去挖野菜给猪吃。那时家家都难,谁家田间头的一颗野菜都是好的,更别说田地长的花草(一种过冬植物既可喂猪也可肥田)了。有天下午我们挖得很久也没挖到一筐野菜,天快黑了,怎么办呢?家里的猪晚上还没着落,姨只好带着我到外村的田埂上去挖几颗花草。刚蹲下来,准备挖,就听见,身后一个凶巴巴的男人在大叫“干什么的,偷花草吗?”吓得我们箩筐都不要了,拔脚就跑,毕竟小姨比我大,有劲跑得快,我在后面吓得边跑边哭,小姨只好背起我跑。待小姨跑得满头大汗,回头看没人追了,放下我,躲到草堆后面,看看我们的箩筐还在不在,有没有被人拿走。如拿走了,回家妈妈要不高兴的。我们在草垛后面等那男的走远了,再哽着头皮去拿箩筐,可是走近了一看,箩筐还在,野菜被人倒去了。我们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哭起来。过一会,小姨擦干眼泪,说“没事,我再去别的地方重新挖去,天黑之前我们一定会挖满回家的”小姨总是那么乐观,永远都有从头开始的勇气,这点从小就影响到我。

二十多年过去了,在我的记忆内小姨很大度很宽容,从不跟我计较。有一件事在我的记忆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小姨。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妈妈到田里干活还没回家。我小姨就浇水给我和哥洗澡,我想先洗,可是小姨却让我哥先洗了,我很生气,就跟小姨吵,小姨不理我。等她把我哥洗好,就浇水给我洗,但水温有点高,我就觉得小姨很坏,想烫死我,就骂小姨,不要小姨给我洗,叫小姨滚回家,不回就不行。非要她回家,推她走。天都快黑了,小姨只好哭着走了。第二天,由于小姨回家了,我没人照顾,妈妈也担心小姨,就带我去外婆家了。小姨还是带我玩,到树上摘梨给我吃,没人提昨天的事。到天黑了,外婆门前有好多人聚在一吃饭说笑。大家都知道我,昨天把小姨气哭推回家的事。他们就笑我,说“你昨天叫小姨回家,今天外婆也不让你住了,叫你回家,行不行?”我当时很生气,但也才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小弟死后,家里的长辈都舍不得说我和哥了,更是很少骂了。所以我把小姨气回家了,妈和外婆都没说我。我还觉得自己有理,但外婆的邻居让我知道错了。现在想想,那时多么不懂事,小姨才大我五岁,其实也是一个孩子,照顾我和哥。天快黑了,我家离外婆家还有七八里路,并且有两处乱坟岗。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在晚上走坟墓地回家是多么可怕的事。小姨回家后,一定很伤心,很难过,不想带我了。但是我第二天到她家去了,她还是对我好,给我好吃的。不跟我计较,小姨的宽容,外公外婆的大度,让今天的我很感动,也是深感愧疚。得知小姨生病,我第一想法就是帮小姨度过难关。可是我目前的状况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呀!只能又一次愧疚小姨,又一次愧疚我即将离去的亲人。对小叔的愧疚让我明白,亲情进无价的,对不起他们你会留下永远的内疚和无法弥补的遗憾。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无能啦!

又一位亲人要离我远去,我的能力却无法报答他们小时候对我的关爱。我真的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我还有一位亲人,虽然我跟他只见过三次面。但他是我心底最牵挂的人之一。他是我的姑夫,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已故六十多年的姐姐的丈夫,已经九十一岁的无子女的远在台湾的老人。姑夫在1995年回大陆时见的第一面。1999年我外地上学匆匆赶到姑姑的坟前见一面,2009年把他请到我的新家中见一面。但他在我重要的人生阶段出现,如果没他我就不会读到高中到外地上中专了。他给了我家一点经济支持,给了我读书的机会。虽然书读了没用上,但对自己整体水平是一个提高吧。他使我对男性有了更多更好的期待,成了我的择偶标准。现在能坚持找到我现在的老公,我挺满意的,就是因为有他这个好榜样。他在姑姑去世多年后还接济我家,人品真是难得。现在的老公对我家的帮助也特别大,对我的父母没得说。现在姑夫孤身一人在台湾,我也很担心,想叫他回家,可是我没有能力处理好他以后的生活,没办法平息他走前后的世间的纠纷。所以只能让他还停留在现状,顺其自然,就不会引火自焚。他有他的生活,我没能力进入他的生活没能力处理好。我说我不为钱,可是谁信?我说我只想心安,谁会明白?我说我只想做让一个孤独的老人叶落归根,安度晚年,他是否就能如愿?太难了!我不敢尝试,所以良心不安啦!不知哪天,他又要从我的信息中消失。

对死去亲人有遗憾,对将要离去的亲人无法偿还,对他们的爱无法回报,使我的良心深受谴责,郁闷啦!亲人们!不是我对你们无情,是我无能啦!真是无法对自己的亲人交代,无法对自己的良心交代,无法对自己的记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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