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冬天、谁的春天

二十一

我一次一次、一片一片地数着我破碎的心，可我还是早已痛的忘记了到底数了数了多少次、多少片···

醉儿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回了家，关了电话，躲在一个角落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默默地转着手指上的戒指，静静地流着眼泪。第二天，醉儿就收拾了一下东西飞回了学校，飞回了一切的思念。

司骥打醉儿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感到很焦急，四处的打听醉儿的下落，好不容易知道了醉儿回国了，就立刻飞了回来。当司骥看到醉儿的时候，醉儿在校园里游荡。往事的幻影历历在目，司骥不知什么时候跟在她的身后，“醉儿，···”司骥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醉儿淡淡的说“司骥，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你听我说好不好，我觉得你并不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是多么的脆弱，就像是一个很美、很美的玻璃杯子，但是因为我们的一时的不小心，就将它摔得粉碎，我喜欢玻璃杯，但我承受不了它破碎的事实，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还有我们解除婚约吧，我想这是我们现在应有的结果。”醉儿说完慢慢的走到司骥的身边，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她把手伸过去，司骥也木木的把手伸了过去，一道光亮从一只手滑向另一只手，是那颗钻戒，谁也没再说话，醉儿走了，司骥一个人留在那里。风起风去。

醉儿来到了子毅待的那个村子，寻找着子毅那个足迹，秀丽的群山，轻舞的浮云，以及山崖边那美丽的晚霞，在子毅的房里醉儿发现了那个只剩半瓶的星星，醉儿把它抱在怀里静静地哭了，泪水再一次流过她的脸颊，留在她的心上。醉儿留在了那个村子，因为那里有子毅，她可以和子毅一起看那每天都不一样的夕阳，还有完成子毅没完成的事情，子毅的梦想，她要帮助每一个孩子走出大山，走向外面的世界。

司骥一个人回美国了···

原来谁都忘不了曾经的曾经。不过一切的一切还是会不经意的随风而去。只剩世界停了为爱等候。

···

二十二

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所有的孤独的都会如潮水一样朝着我所要躲藏的地方的方向涌来，我无处可逃，我无处躲藏。只能一点一点的被那些剩余的无尽的静寂所吞没。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醉儿就会感到无尽的伤悲，就会不住的追忆往昔，怀念过去。想起那难忘的点点滴滴，模模糊糊捉摸不定，却最是伤心。

流逝的云霞默默地什么也不回答，只留孤独的人儿自己品味那所剩的忧伤与点滴快乐。

“嘿！，子毅同学，你也在呀！”

“恩？是你呀！”

“我刚还以为，没有认识的同学一起来那，呵呵··”醉儿笑的是那样的天真、爽朗。

子毅淡淡的一笑，没说什么。

“你怎么想起到这个小学这里来做义工啊？”

“那你又是为什么到这里呢？”子毅笑着反问道。

“呵呵···”两人相视而笑。

很多事情都不一定要说出口，相知的人会从你的任何角度捕捉信息，来了解你。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微笑。

醉儿和子毅有了第一次的接触，有时经意不经意的时候就会注意到子毅。最先醉儿是认识司骥的，刚认识司骥的时候，他那时候刚来这里，到处的跟人交朋友，醉儿当然很乐意，后来知道他和子毅是一个宿舍的，有事也会从司骥的口中了解到子毅的事情。醉儿总感觉子毅是跟她故意保持距离的，可醉儿就是不信跟他做不了朋友。

子毅平时喜欢写一些东西，醉儿很喜欢，后来知道子毅在写小说，这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醉儿的耳朵里，就专程找他要，刚开始子毅很是的不愿意，不过醉儿说可以给他提供关于福州以及福建的民俗和一些当地的特色标志性的东西，子毅很想了解一些关于这里的民俗文化，也经不住醉儿的热心，于是就答应了。后来他们一起游荡于福州的大街小巷，一起分享着喜乐，醉儿也一直追着要知道子毅小说的结尾，可子毅就是不肯说，因为结尾很惨。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你先告诉嘛”

“先走，上车再说！”

“好吧···”

说着就拽着子毅上了公交车，“听说三坊七巷在近几年南后街元宵灯会中将首次高挂大红灯笼。特别的漂亮！”

“哦，原来是这样啊”子毅迟疑了一下，“可我们没去看过怎么知道哪里好看呢？”

“哎，不要忘了，我也是算得上半个福州人的！”

“嗯？”

“我小时候是在福州长大的！我外公，外婆家是这里的，他们非常喜欢我经常地把我接到这里。”

“是这样啊，呵呵···”

“笑什么呀！可别怀疑，我可是有做功课的！”醉儿接着说，“在衣锦坊呢，可欣赏福州传统橘子灯和中国结；文儒坊有福州传统的串灯笼展示；想看福州传统的西瓜灯，就得上郎官巷；看福州传统的小灯笼，就去塔巷；想欣赏我们儿时拎在手上走街串巷、色彩艳丽的福州传统花灯代表——莲花灯，那就去黄巷；要知道在地上拖着的福州传统绵羊灯怎么“变身”挂上头顶，就可以上安民巷看个究竟；想领略福州传统剪纸工艺窗花灯魅力的，可要上宫巷才能细细品味的品味了。对了，还有悬挂有历史名人为内容的福州传统走马灯，哈哈，行吧！”

子毅没说什么，依然静静地笑着看着车窗外。这就足够了，足够了。

云朵在天空中结着美丽的朵朵白花的摸样，静静的在天空上自由的游弋着。

“哎呀，你就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绝对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的。”不知道又被醉儿带去哪里，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可是有时还是免不了问一下。不过直觉告诉他这次很可能不一般。

“这是人家家呀！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呀！”不容子毅多说就已经进了院子了。

“外公！我来了！外公~~~”

“外公？”子毅很疑惑，就看见醉儿一脸坏笑面对着子毅。

“哦，呵呵，是我的乖外孙女来了，恩···，这是你同学吧”一个老人在花园里放下手中精心侍弄的五福临门（花名）说着走了出来，岁月的刻刀虽然留下了很多痕迹，但是依然掩饰不了的是一颗年轻的心。

“外公好！”子毅有点不好意思。老人超子毅点了点头。

“外公，我们今天来时有事找你的”醉儿接着说。

“我就知道，你就是没那么好心的来看我的”

“不是的，是专程来看你的，只是顺便想问您一些问题而已，谁不知道您博学多才呀！”

“呵呵，我在不了解你，小坏蛋，就会说好听的”说着就用指头在醉儿的脸前晃了晃，“到屋里来吧”。醉儿也调皮的笑了笑，朝着子毅使了个眼色，子毅跟着就进了屋里。屋内陈设古色古香的家具，显示出这主人是一个很雅致的人，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那就从这说起吧”说着就指着桌上的茶具。

“福建是个好地方啊，这里很多是红黄土壤，再加上雨量充沛，具有了种植茶叶的优越条件。我国六大茶类有绿茶、乌龙茶、红茶、花茶、白茶和紧压茶，除主要为少数民族饮用的紧压茶外，其他五大茶类福建都有大量生产，且几乎每县都产茶，与浙、湘、皖、川并列为我国五大产茶区，其中一些珍品，如安溪“铁观音”、武夷山“大红袍”、福鼎“白毫银针”等闻名遐迩。福建茶叶生产历史悠久，南唐时闽北已有“北苑御茶园”，饮茶风俗为全国最盛之地，已成“家不可一日无茶”，形成独有的饮茶风俗。外公一边说着，另一边手也没闲着，很优雅的泡着茶。”“看看，我没带你来错地放吧！”醉儿笑着对子毅说，子毅笑了笑继续认真的听着。“正是由于饮茶的这种风俗，福州以前啊，有专门从事红白喜庆婚丧服务的茶担，流动为客户服务，形成独特的福州茶文化，茶担看似简陋但有关饮茶服务的设备的却很周全，一挑担子两头是木制的小厨，厨子中有大茶壶、茶杯、茶叶、水烟筒、旱烟筒、烟丝等一应俱全但却不备品茶用具。谁家有红白喜丧事，随叫随到，茶担通常由老板亲自挑担，走街串巷，谁家需要，谈妥价格，立即开始服务，有名气的茶担也有不走街串巷的，等在家里就会有主顾来找，然后按谈好的时间来主顾家里服务，一般的茶担都摆在主顾家的大门的里侧，作为茶担还要会变通根据客人的多少来摆设茶桌，以便方便客人饮茶、谈天，茶担的服务是无微不至的。”

“每当主顾家里遇到事情，少数也有一二百人，而茶担师傅，却把每位进来的客人，有关递毛巾、送烟、递茶等待客的事都代劳了，因此这种职业受到那些办红白喜事的人家的喜欢，婚丧喜事总是不断，因此又总有生意做，不过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来，尝尝我泡的茶好喝不好”说着递过来。子毅小心的接过来，认真的品味着。

“你可享福了，我外公从来不轻易跟人泡茶喝的”

“呵呵”

“其实，我所知道的一些有的书籍上都有记录的，我只是跟你们讲一些有趣的，书上很少见的，想知道什么呢就尽管问。”

“恩”

“你别跟我外公客气，他就这样的”

“你瞧你，呵呵···”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幸福总觉来的不是那么的真实，总是让人产生幻觉。那天醉儿的父母来学校看醉儿，而那天醉儿正好和子毅在外面回来，有说有笑，他们后来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醉儿和子毅的事情脸色很不好看，托人打听了子毅的家事，得知了子毅是个孤儿，就专程找了一个时间醉儿的妈妈来找子毅，她想跟子毅好好谈谈···

她要告诉了他关于醉儿的身世，因为这样才能打动子毅，才能让子毅答应，他们希望子毅能想办法让醉儿离开，

“虽然醉儿不是他们的亲生的孩子，但这么多年他们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我们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想让她说受伤害，受苦，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知道，我明白，我是无法带给她幸福的，”子毅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心口，“我答应你，我也希望她能幸福”

子毅就这样处处的躲避着醉儿，躲避着双方的感情，直到那次醉儿让他参加校庆表演，拒绝不了才勉强答应。不能让醉儿看出他在故意躲着她，不能让醉儿怨恨她的父母。

谁都知道这一份的真情不是什么都可以超越的。尽管这来的方式是不那么的正确的。

司骥回美国不久就回来了，他不能逃避，不能就这样就放弃，放弃也就意味着终生的遗憾，应该对自己的错误负责，应该弥补过失。整理好行囊就回去找醉儿，还好留着那个惹事的邮件，那上边有着子毅的地址···

二十三

不知多久的那天，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学校里了，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她要干什么，当看到醉儿时，脸上露出来了一种一样特别的笑容···

一切的平静都将被这个女人打破。

“你好！院长···，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看似陌生却又熟息的面孔，带来的是一种惊奇。

十六年前，醉儿的亲生母亲被醉儿的亲生父亲抛弃了，本来窘迫的生活，要这样一个瘦弱的女人，再带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都生活失去了信心，所有汇聚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醉儿的母亲想的是给醉儿找一个地方可以安身的地方，希望有好心的人能将她抚养长大，就带她来到了她熟知的一个福利院，但怕院长知道她想寻死的念头，就骗她说是一个好朋友的孩子，好朋友被抛弃了，留下个孩子又不好照顾，只好让她帮忙找个地方来照顾着孩子，由于经常来这地方，院长跟她很熟，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答应了，而这口气压在醉儿母亲的心上，再也散不去···

送了醉儿之后，醉儿母亲的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一个人在街上不停地游荡，神情恍惚，好像是一个受到地府召唤的冤魂，在世间留恋的游荡着。人流涌动的街头，焦急的等待着路灯，当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路灯时她还在慢慢的飘着，红灯一直亮着···，时间到了，飞起来了，要走了，她笑了···

街头顿时燥乱起来，一个人慌忙的从车上跑了下来···

“是我，我来找我的女儿，十六年前地那个是我的女儿，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当时真的一心···”

“别说了，我明白！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而且，你没必要给我道歉，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孩子”院长呆呆的看着她，默默地说，一种不祥的感觉缠绕在心间。

“我能知道一些关于孩子的情况吗？比如，她在哪儿，现在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

“这还是不必要了吧，孩子生活的很好，不要打破平静的生活，让她好好的生活着，好吗！你也是做母亲的，不要再让她受伤害好吗！”院长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现在我想说的是，醉儿从小就认定他的亲生父母是现在父母，我想当她知道这真相的时候，一定接受不了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多替孩子想想。”

“可那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呀！”醉儿生母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颤抖。

老院长没有办法了，因为她也是母亲，整个院里孩子的母亲，“有机会我给孩子的养父母打个电话，大家出来一起坐坐。”

醉儿的亲生母亲眼转向了窗外，眼睛里分明有泪···

十六年前的那天，醉儿的母亲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着，一辆车飞驰过来，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慌乱的人群，而后是马上从车上跑下来的肇事者。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不知过了多久，这是哪里？我还活着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串串的疑问萦绕在心头，这时有个人进来，

“呵呵，你醒了，别担心，这里是医院，我是请的护工，专门负责照顾你的。放心吧！”那人笑着说。而她却更加的疑惑了。

“我怎么会在这？”满心疑问的问。

“具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个男的老板让我把你照顾好，别的也没说什么”正要转身去忙其他事时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哦，对了！那老板说有空就会来看你的”

正说着，就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那护工赶紧迎上去“她醒了，刚醒的。”那人点了一下头，就朝她走过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突然从马路边跑出来，还好刹车及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她被说得一头雾水，默默地不说话，只是看着屋顶，就那么看着，这世界上的一切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都不重要了。

“哦，别担心，我会负责认的，直到你好了为止！”

见她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心里犯嘀咕。想起刚才医生说的：只是脑部有点震荡，休息一阵子，好好调理一下就没事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二十四

茶楼上的古筝在艺人的手指上跳动着，总是有那种魔力在躁动中然不安的心平静···

五个被岁月摧残略显苍老的人，沉默的坐在茶楼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要谈的问题，是每一个知道的人都不愿面对的。注定了有人要受到伤害。这就是历史问题。

“今天既然大家坐到一起，就好好的谈一下，不管结果怎样，不能伤害孩子。”老院长先打破了沉寂。

子毅去医院检查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更多的人为他担心，甚至伤心。子毅也明白醉儿，她很倔强，只有隐瞒，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才是最好的结果。子毅的不能对她说自己的病情有关的情况，只有默默的离开···

可是这真的是最好的做法吗？我不知道，也没有答案。

醉儿还是很开心的享受着每一天的美好生活，多么希望她永远是这样的快乐，可是这能持续多久呢？

最终那几个老人还是没有达成什么协议，醉儿的亲生母亲在执意要认回醉儿，而院长和醉儿的养父母又不想让醉儿受伤害，也不肯让醉儿知道真相，这也就代表着苦痛的结局。

“你是不是一定要醉儿回到你的身边？”

“这是我做梦都想的，我愧对她的太多太多了···”

“好吧！这就交给我吧，我替你办这件事。”

醉儿的亲生母亲含着泪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心中存在的不再是无限的感激，而是带有一丝丝的依恋。过了几天，醉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一个恬静的下午，醉儿一个人来到了市区的一个咖啡馆，一个人早就在那里等她了。

“我想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那人默默地说。

“恩？可是···”

“听我把话说完，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的身世的！”

“我的身世？”

“你现在的父母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是你的养父母，或许你一时接受不了，但这是事实”说着就能把一个信封递了过来。“你可以看不看看这个，这是我找人拿到的他们当初领养你时的协议。

“你怎么会有？”醉儿并没有马上的打开，显然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呵呵，有钱能使磨推鬼的，你先看看再做结论吧！”

醉儿瞟了他一眼，显然不喜欢他这种低略的幽默方式，打开看了起来，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因此心里毫无准备。可这一切都是真的，醉儿呆住了，刚才所看到的不是真的，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可是她脆弱的心理防线还是被攻破了。信封滑落了，轻轻地飘落在地上，然后被醉儿滑落的泪水浸湿了。醉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跑了出去。

那人拿出手机，“我把事情都告诉了她了，她好像很伤心，我想只有让她早一点知道真相，才会早一点的接受你是他亲身母亲的事实的。”

“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告诉她呢！她接受不了的！”说完立马挂了电话，拨了另一个电话。

“院长，孩子知道了这件事，现在怎么办呢？”

“什么！你···”院长不知说什么好“好吧！我现在就到电话给他的养父母！”

萧爸爸萧妈妈接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但这每刻每秒都在煎熬着他们的心。

醉儿跑回外公外婆家，她想让他们告诉这是怎么回事。两位老人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萧爸爸妈妈来了，哭着的醉儿也让他们不知所措，“现在也是该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这时醉儿的亲生母亲也被那个男人送来了，或许是觉得愧疚他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口的车里等着。

事实已经很明了了。

二十五

“十六年前的那个是你的女儿，从十六年前把她送走后就再也不是了，再也不是了！她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从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丧失了做她母亲的权利，你不···”醉儿含着泪跑了出去，不知去向。

局面慢慢的失去了失控，天空压得很低很低，让人窒息。

所有的人都很着急，四下的找着醉儿，可谁也没找到，后来还是让子毅在江边找到了。静静地子毅陪着她看着江水不断地飘远。

醉儿的母亲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一切都再也无法弥补，慢慢的全部只剩下无助的枉然与落寞···

回到台湾后，醉儿母亲的心头就一直被一片愁云笼罩着，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十六年前的是你的女儿，从十六年前把我送走后就再也不是了，从那一刻起你已经丧失了做我母亲的权利···’

一心要赎罪，可她要赎罪，可是女儿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一个多月后，醉儿收受到了一份来自海峡那边的邮件，有一封信和一张机票。

你母亲已经走了，静静地走了。我想还是有必要通知你的，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送你母亲最后一程，不管她犯过多少多大的错误，始终她是你的母亲，这是谁都改不变不了的。我想她此时最想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话，一句原谅她的话而已···

醉儿揶揄了，没办法止住的泪水不停的流着。

自从回台湾后醉儿的亲生母亲就变得精神恍惚，整日的飘忽不定，直到有一天，当保姆去敲门叫她起床时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人世，永远的离开了人世，安眠药撒了在旁边的桌上···

但是醉儿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亲生母亲，总以借口排练来搪塞养父母，不愿去送她生母最后一程。又一次醉儿的养父母来找子毅，理由很简单，还是为了醉儿，他们不想醉儿永远的伤心，永远的生活在遗憾和悲痛之中。

子毅很认真的来找醉儿，醉儿决定去了，可当她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母亲已经永远的真正的走了。最后醉儿母亲还是没能看到醉儿原谅她，带着所有的遗憾和伤悲默默地离开了人世，留下了也只是一片片的漠然的伤悲。

在醉儿母亲的葬礼上，醉儿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不停的默默地流着眼泪，看着那个陪伴了生母这么久的那个人，料理着最后的事情。子毅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安慰着她。这时候最需要的只是一个依靠。

二十六

司骥一个人踏上了上山的路，悄悄地来到了山村，来到了学校。读书声朗朗的从简陋的房屋里阵阵的飘了出来。醉儿正在上课，司骥没敢打扰她，就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不多久下课了，孩子们都哄闹着跑了出来，看到有个陌生人都很奇怪，却没有别的想法，依然跑着出去了。放学了学校了安静了，醉儿在默默地整理着东西，司骥慢慢的走了进去。醉儿感到有一个影子走进来，抬头看了一下，愣住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司骥笑了笑，“我来看看你，或许有什么地方我还可以帮忙”

醉儿，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太阳要落山了，还是像个油画家一样用尽最后一丝的余光，描绘着心里的美丽，她要留给世界的是心中的永远的美丽。

“这里的晚霞好美啊！”

“子毅也这么觉得，他经常来这里，在这里我可以感受到他存在的气息”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醉儿没有回答，依然看着天边的晚霞，变换着不同的姿态和色彩。

“你不该来这里的，这里不属于你，你还是回去吧！”醉儿淡淡的说。

“你在赶我走吗，我是不会走的，怎知道这里不属于我，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又安静了下来，风轻轻地飘起，捋着醉儿的长发，那边只有几只还巢的飞鸟还缠绕着晚霞自由的在天际慢慢的飘。

“其实，你的天地应该更广阔的，需要帮助的不止这些孩子，要走从大山的还有很多、很多。你的能力会帮助很多人的”

“别说了，司骥，我是不会走的，你还是回去吧”

司骥知道暂时是说服不了她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只能留下慢慢的想办法。

下雪了，铺满了整个山头，这让更加险峻的山道变得更加的难以行走。山上的人被阻隔在了山上，这里的人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因为这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识别无选择的。安静的山村可以听到风吹落树枝上雪花的声音。这天上完课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下课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去，雪对于孩子是多好的玩物，可今天却无法是他们心动。醉儿不解的问，

“哎！你们怎么都不出去玩啊？”

“老师你走吧！”接着就有一群的孩子说了这句话。最而感到很惊异，不知说什么，这是司骥从外面走了进来，

“醉儿，走吧！”

“我说过我是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这里”

“老师您走吧，我们不能这样的自私，这对您，对其他需要帮助的人都不公平！”

“司骥，是你叫他们说的吧！你没必要这样做的”

“老师，不是的，是我们自己的想法。

“孩子啊，我知道你为什么想留住这里，可是你觉得这样值吗？这是他想看到的吗？你心安吗？”林老师也走了进来，这时门口已经站了很多的人，乡亲们也来了，醉儿的眼里泛起了泪花。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萧老师，答应了吧！别的很多地方很多的地方用的着你的”她知道她是没办法不接受的了，淡淡的说“好吧，我答应你们，不过我要明年开春才能走，等有人来接替我再走。”司骥笑了，含着泪笑了。

在很多人的劝说下，醉儿答应离开了，因为可以帮助更多的人，让跟多的孩子走出大山，更为广阔的天地意味着什么呢，只有当事者心里明白。而慢慢的醉儿也原谅了司骥，共同的为那些生活在大山里的孩子

落寞还剩多少，我不知道，曾经的寻找，跪着向天祈祷，想不到的事情还是难于预料的到，这寂寥，静静地回荡在墙角。

满地的月光，被你轻轻一碰就碎了，碎了的月光洒了一地，再也捡不起来，可这美丽却早已印在了我的心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