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迷失方向

2011-11-03 14:55 | 作者:紫月玄妃 | 散文吧首发

第一章

齐峰的出现就像是有所预谋一样,没有任何征兆。

程浩民走的那天下午,公司来了一个拉着黑色皮箱的陌生人,径直走到服务台:请问程总在么?

被问的服务小姐打量着来者,毫不客气的反问:请问你预约了么?

来者愣了一两秒,说道:请转告程总,齐峰到西江了。转身离开

公司突然间人事调动,程浩民被调到凤城。办公室里,程浩民关上门,倚在门上,神情疲惫的对我说:双儿,我就要走了,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会随时回来娶你!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年来他对我的好我很感激,却一直不能接受他的源于他对儿子的渴望。

程浩民苦笑着,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说:说正事,你去接一下齐总,他这个时候应该到了,安排好住宿。我走之后,公司一切事物由他打点。

我逃似地出了办公室。

程浩民是这家分公司的总经理,我是他的秘书。去年3月份刚刚毕业的我来到这家公司应聘,在工作不到2个月的时间里破格提拔3次,坐到了总经理秘书的位置。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年轻有为,并没多想,却在同事们的奇特眼神里渐渐不安起来。后来,公司一位阿姨级别的同事告诉我,程总离婚3年了,对方是曾经相恋多年的女友,据说是因为他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女儿。3年来,他和公司里很多女人发生过关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能给他生个儿子。最后,这位阿姨用及其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说:姑娘,你才20岁,他可是30了,而且还离过婚了,保重啊!

我不知该不该向她解释,一时间又不知该怎样解释,就这样悻悻的走掉,或许说逃掉。这些往事他曾对我说过。他说:自从你出现后,我和所有女人断绝了联系。我是真的爱你,嫁给我好么?

我拨通了齐峰的电话,长时间无人接听,嘟嘟的等待声竟让我心跳加速。正在我幻想着他的样子的时候,电话通了。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的陌生声音让我在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齐总,我是程总的秘书上官双儿,请问您到西江了对么?刚刚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了,服务台的小姐不认识您,我替她向您赔罪了。我在文苑大酒店给你定好房间了,请问您在哪,我派车去接您。”我一口气说完,不停地拍着胸口。还没见面就把未来的上司得罪了,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上官双儿。。。”,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服务台的那位小姐没经过礼仪培训么?长得漂亮可并不能代表公司形象啊!我在云都酒店住下了,上官小姐,咱们明天见。”

“呃。。。明天见。。。”我有点冒冷汗,竟抢在他前头挂掉电话。

清晨的大马路上,一个矫健的身影在飞速前进,自行车跑进了机车道,又在一个急转弯后窜进了人行道。交警叔叔摇摇头,紧张的维持秩序;晨练的老人们喊着:双儿!双儿!小心啊。。。

我回过头来向那些担心我的老朋友们招招手,脚下却没有丝毫减速。还有3分钟就迟到了。我要飞。我在心里喊着!

刚冲进电梯,就感觉到眼前一片黑影,还来不及多想,身体早已在0。1秒之后重重的撞在那片黑影的主人身上,出于惯性,我顺势将对方抱住,避免了自己在下一秒摔倒。

“对。。。对不起。。。我。。。我是。。。不。。。我不是。。。”我有些语无伦次,松开对方被我抓皱了的西服,紧张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半天过去了,狭小的电梯里除了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声没有其他声音,我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撞到的是不是人。“难道是服装组的模特?”我小声嘟囔着,偷偷抬起头。

“你还没有道歉呢!”“模特”开口说话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喘粗气。他的眼睛盯着我,我迎上去,却在那一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直直的盯着对方,直到他坏笑着轻咳一声,我才仿佛从睡中醒来,羞得不知所措,背过身盯着电梯门,在门打开的一刹那,用上官双儿的速度飞奔出去。

一口气跑进办公室,紧紧地关上门。程浩民已经走了,我无聊的收拾着被他弄乱的文件。有东西滑落到地上,我弯腰捡起,是一封信,信口开了,有被人蹂躏的痕迹,信封上写着:上官双儿收。

“双儿,我走了。我知道你还年轻,知道你无法接受一个离婚的男人,可是请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是千真万确的。。。”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我赶紧将没有看完的信扔进垃圾桶,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文件。

门开了。“请问,这是程总的办公室么?”

好熟悉的声音啊,我在心里犯着嘀咕。“对啊。请问您。。。”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纠结,因为我真的快哭了!,是那位在电梯里被我撞到的西装男!

“我叫齐峰,新来的总经理,你是,上官双儿吧。”与我相反,西装男一脸平静的自我介绍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齐总您好!您好!快请坐,您和茶还是咖啡?你的记性真好,我就是上官双儿。”我笑着献殷勤,心想:哼!既然你只字不提,那我也就当做什么事没有发生,想必你以后也不能再提。嘿嘿。。。那我还怕你干嘛呀!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爱情

齐峰第一天到公司上班,就破灭了所有人因他的外貌与气质所产生的一切好感。

会议室。

“现在是早上九点钟,按我的日常要求,这是早会时间,”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匆匆跑进会议室的两个部门主管继续说道“以后每天这个时候,大家都要在这里开早会,我希望从明天开始,不会再有人迟到!”

没有人说话,所有部门主管都正襟危坐,准备好了迎接暴风

“烟酒主管,你昨天的销售额是多少?预估销售是多少?达成率是多少?

“日用品主管,你昨天的销售比竞争公司少1万7,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么大的差距?”

“食品主管,你现在的库存金额是多少?周转天数是多少?在你昨天销售的商品中,销量最好的前三名是什么?”

。。。

所有人表情痛苦的离开会议室,我收拾好给他准备的资料正要准备离开。

“上官双儿!”他在身后叫我,“你的上班时间暂时调整为全天,因为我需要你帮我准备很多资料。通过今天的早会,我发现我们有许多工作要做!还有,以后上班,不要穿这么个性的鞋子!“

我的脸由绿变黑,什么嘛!暂时调整为全天!我的鞋子怎么啦?不就是一只是黄色的,一只是红色的嘛!

“奴隶主!老落后!”我小声嘟囔着出了会议室,并不知道,身后的他听到了我的抱怨,且一直目送我离开。

,午后的阳光温柔的亲吻着大地,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冲动。我伸着懒腰看了看时间:13点半。他并没有在办公室里,估计是到外面检查工作了吧。

打开电脑,看起了动画片,虽然挺搞笑的,却还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门开了,是程浩民,他冲进来抱着我说:双儿,我好想你,好想你,跟我走吧。

我吓哭了,我知道自己是不爱他的,用想挣脱却无能为力。这时,我看到齐峰走了进来,对他大喊:齐峰!快救救我!齐峰!快救救我。。。齐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程浩民疯狂的大笑着,我绝望痛哭起来。

。。。

“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有人摇晃着我的胳膊,焦急的喊着“双儿!双儿”

我睁开眼睛,泪水不停地流出来,有些模糊,却看清眼前的人是齐峰。

“刚刚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救我!”我哭着一把把他抱住,狠狠地敲打他的背,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沉默着,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任由我发泄。许久,我慢慢的安静下来,抬起头看到墙上的钟表显示着:15点20分。

天啊!我在做梦

我像触了电一般猛的把手放开,抬起头看到他温柔的眼神羞得迅速低下了头,心怦怦的跳着,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一下。天啊!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对他有意思,33岁的大叔我可不感兴趣!!

自从那天的事情之后,我一直不敢正视齐峰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拥有某种魔法,能够把我控制,把我看穿。那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没穿衣服似地别扭。

“我并不喜欢他,并不喜欢他。”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在心里像神祷告

“双儿,你在干什么啊?”素颜趴在办公室窗子上小声问。

“没看到么!在向神祷告!”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素颜是我在公司最好的朋友,她在公司混了两年了,可以说是个元老级别的基层员工。她常说:谁叫咱要姿色没姿色,要文化没文化呢!简直就是一个贫嘴加无可救药的家伙!

“进来吧!齐总出去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见她不敢进来,我向她吼道。

她磨磨唧唧的将办公室的门推开一条小缝,小心翼翼的挤进来,又轻轻地转身将门关上,最后还是不放心的环视了一下办公室,确定了一下齐总真的不在。我鄙视的看着她,心想:活该!谁让齐总第一次到公司你就得罪他!

“你跑进来干嘛?服务台不忙么?”我闭上眼睛问这个第一个踩炸弹的勇士。

“你不要这个样子嘛!我真的知道错了啊!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努力工作,你一定要在齐总面前帮我说说好话哦!”素颜做可怜状摇着我的胳膊哀求道。

我在心里偷笑,嘴上却说了许多为难的话。其实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个记仇的人。

素颜像变魔术似地从背后“变出”两张蓝魅KTV的入场券,跟个小媳妇似地,羞答答的说:“好双儿,今晚陪我去好不好?人家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朋友,是他送我的,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看什么看!那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恨恨的说,却最终因不放心素颜,答应陪她去。

看着素颜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些恍惚,左眼皮跳了一个下午。

西江的冬天只有在晚才能感觉到冬的气息。

蓝魅坐落在西江最繁华的凤凰大街上,是一家超级豪华的KTV,几乎所有的有钱人都喜欢来这里,不为唱歌,只因这里是身份的象征。

诺大的“蓝魅”两个字闪着妖艳的光,就像电影里女妖怪的眼睛,又像里面陪唱小姐的血红小嘴。

我站在门口看着牌子发呆,刚要随素颜进去,手机响了。

“你在哪?我要的资料整理完了么?”是齐峰。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音乐声太大,我对着手机吼道。

“你在哪?怎么这么大的噪音?”

死丫头!这么晚了跑哪去了!没经过领导批准就溜出去!

我实在是听不清楚,干脆挂了电话,给他发了一条信:有什么事么?我和朋友在蓝魅。

一个头发蓝红色的服务员把我们领进一个包间,我和素颜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那个她念了一路的朋友。

烟灰色的头发,几撮刘海遮着半边脸,左鼻翼的十字架形鼻钉闪着诡异的光,全身上下瘦的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倚在门口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俩。

素颜起身迎了上去,拉着他坐下,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我独自坐着,喝着啤酒。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犯恶心,所以不想理会他们俩。

“恶鬼男”拿着一瓶啤酒喝,有一句每一句的应着,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还搭在素颜的肩上乱动。

我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一直在看我,色迷迷的眼神让我产生了揍他一顿的冲动。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素颜起身走出去。

就在素颜走出去的同时,“恶鬼男”走到我身边坐下,“小姐长得挺标致呦,请问小姐芳名呀?”一只手顺势滑到我的肩上。

“滚开!”我打掉他的手往门口走去,在他堵在门口不让我出去的同时,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摔在他的头上。

“恶鬼男”抱着头蹲在地上,血从他的手指缝流出,一会儿就把他的烟灰色头发染红了。

素颜回来后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一手抓起她的包,一手拉着她想要离开,却被“恶鬼男”用手抓住裙子下摆,一个恶心的血手印就印在了上面。

我松开素颜的手,飞起一脚踢向“恶鬼男”,在他飞出去的同时,扯破了我的裙摆。

我拉着素颜一口气跑到入口处,正好遇到迎面跑进来的齐峰。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样?来这种地方做什么?”看着我被扯破的裙摆和留在上面的血迹,他紧张却责备的问。

把素颜送回家,一路上我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似地低着头解释,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我真的没事,他却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速度明显比平常快很多。

“你别开的那么快啊!”我摇着他的肩膀,十分担心。

突然,他猛地刹住车子,我没有防备,被他紧紧抱住。我吓呆了,安静的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月光碎了一地,沉醉了夜的黑。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地将我放开,我看到他眼角的泪花,伸手帮他擦掉,又擦到他的脸上。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笑着说:你就是一个天使,我一直寻找的天使,虽然我曾爱过,却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明白,你才是我的归宿。

第三章

当爱迷失方向

西江的冬天总是很短暂的,往往已经闻到的气息,却还不曾见过

“医生,我不想把孩子生下来。”我的手不停地抖着,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我不会替他把孩子生下来的!

“三个多月了,有些晚了,会很危险地。而且还是龙凤胎,你不觉得可惜么?”医生惋惜的看着我。

我神情恍惚,想起两个多月前那个突然间下起雪来的夜晚

“齐峰,西江下雪了!”我高兴地给他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这次开会怎么这么长时间啊!”

“暂时保密!给你个惊喜。乖乖等我回去哦!”

我挂掉电话,洗完澡准备去睡觉。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呀?难道是他回来了?我这样想着,高兴地把门打开。

门刚打开,一个人影就冲进来。是程浩民!

“你,你。”我有些语无伦次,被他的突然到来吓坏了。

“双儿!你是我的!跟我走!”他像一头受伤的狮子,眼里全是悲伤与愤怒,拉扯着我往外走。

“程浩民你疯了啊!”我挣扎着,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他用力一扯,我身上的浴巾随之滑落。。。

当我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出现在程浩民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抖了一下。两个多月来,他四处打听我的消息,找遍了整个西江,正如我寻找齐峰一样。

一个月后,他为我举办了西江最豪华的婚礼。我说:我想去漠河度蜜月。他一口答应了,说:只要你高兴。我在心里冷笑,想起他看到那张诊断书时的样子。

漠河是座北方的小城市,是生养齐峰的地方。当我踏进这座小城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我们的孩子,也应该在这里出生。

程浩民不同意我留在漠河,他想不通我为什么要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最终他拗不过我,答应在孩子快出生的时候送我来这里把孩子生下来。

当西江的秋天到来的时候,我如愿来到漠河,静静等待孩子出世。素颜托人给我带来了她的结婚请帖和一封信,这是自从她半年前突然消失后,第一次与我联系。婚期刚巧是我预产期那一天,新郎的名字叫做齐峰。

“上官双儿,我恨你!如果你从未出现,浩民娶的人就是我!现在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也会是我!还记得他留给你的那封信么?我本想把它撕掉,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挽回不了他的心了,所以我要看到你和我一样掉进他的漩涡,最终比我还要惨!还记得我带你去蓝魅那次么?我本想借机惩罚你一下,很可笑你竟然把他打得头破血流。难怪浩民说过,他最喜欢你野蛮的性格。也就是那天,我发现齐峰竟然也喜欢你!我不甘心!为什么所有优秀的男人喜欢的都是你?你一定要感激我,如果不是我告诉浩民齐峰喜欢你,浩民就不会突然跑回西江,今天你也不会为他生儿育女。我一直在帮你照顾齐峰,他疯狂的找了你三个月,当听说你和浩民奉子成婚后才决定跟我离开西江。。。”

产房里。

“医生,我的孩子是足月还是早产一个月啊”

“足月啊。”医生肯定的回答。

我笑了。齐峰,这会儿,你应该收到我寄给你的那张诊断书了吧。

第四章

结局。

齐峰从婚礼上突然消失。他在漠河找了我半年,最终在一家孤儿院找到了两个孩子。

素颜因受不了打击,在齐峰走后三个月被人送进了疯人院。

程浩民离开了西江去了凤城,他的前妻丢下孩子跟人走了。

我回到西江,改名齐双儿。那年,我才2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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